第89章 生死局，萬靈刃
分毫都不懼怕北商皇帝的冷臉和威勢，風瑾瑤緩緩道：“無望山，生死局，萬靈刃，不知道陛下所聽說的跟我所聽說的這些是不是一樣的？”
兩眼一眯，北商皇帝冷聲道：“這件事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隻要老老實實地在這裏等到法事結束，別給朕惹事。”
風瑾瑤笑笑，不慌不忙地說道：“請恕臣女不能等到那個時候，臣女的命隻有一條，精貴得很。”
聽出風瑾瑤的弦外之音，北商皇帝哂笑一聲，道：“膽子小！朕豈會讓你們丟了性命？”
風瑾瑤歪了歪頭，好像很困惑地問皇帝道：“陛下憑什麽如此自信？因為天陽陣嗎？”
“你知道得還真不少，”北商皇帝麵無表情地看著風瑾瑤，“你既然知道天陽陣，就該知道朕的自信從何而來，那萬靈刃朕誌在必得！”
風瑾瑤眯了眯那雙桃花眼，掩住眼中的淩厲：“即便這薩迦寺中所有人的性命去換，陛下也要得到萬靈刃嗎？”
“朕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麵對風瑾瑤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北商皇帝有些惱。
風瑾瑤抿了嘴，麵上還帶著笑容，眼底卻已無笑意。
見風瑾瑤不說話，北商皇帝又道：“瑤丫頭，朕不知道老太爺為什麽非得讓朕帶著你來，但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事，也不是你能管的事，這幾日你就在薩迦寺裏好生修養吧，等超度的法事結束，咱們就啟程回華都。”
風瑾瑤依舊不語，卻也沒有要告退的意思。
楚紹的眼神一閃，搶在北商皇帝將要下逐客令之前緩緩開口，溫聲問道：“無望山，生死局，萬靈刃……這話是什麽意思？天陽陣又是個什麽樣的陣法？”
終於有人問出了他們心底的疑惑，楚聿、風瑾瑜和風瑾玹十分感激地看了楚紹一眼，風瑾瑜還記下楚紹一個人情，記下楚紹替風瑾瑤解圍的人情。
北商皇帝一頓，將到了嘴邊兒的話給咽了回去：“萬福，阿紹解釋解釋。”
“是，”萬福上前兩步，笑嗬嗬地對楚紹說道，“兩位王爺和風家的兩位公子都還年輕，有些從老一輩流傳下來的事情還沒傳到諸位耳中，老奴鬥膽，今日就給諸位講一講。”
頓了頓，萬福繼續說道：“薩迦寺所在的這座山原叫無望山，現如今薩迦寺香火旺盛，聲名遠播，讓人們隻記住了薩迦寺的名字，漸漸忘記了無望山，而那‘無望山，生死局，萬靈刃’是從上幾輩人那裏口耳相傳流傳下來的一句話，說的是這無望山裏有一個生死局，破了生死局之後可以得到神刀萬靈刃，關於這萬靈刃也有一個說法，說的是‘萬靈刃中束萬靈，一刃抵千軍’，大概就是說著萬靈刃中封印者許多刀靈，隻要能得到萬靈刃，技能驅使這些刀靈，好比得到了千軍萬馬。”
沉吟片刻，楚紹問北商皇帝道：“所以這幾日父皇一直都在尋找生死局？”
“嗯，”北商皇帝點點頭，“傳說那生死局就在無望山中，可在山中轉了數日，朕卻一無所獲，所幸烈周那個小兔崽子也還沒找到生死局。”
“那小癟三兒是奔著萬靈刃來的？”風瑾瑜恍然。
他就說那小癟三兒怎麽突然隨烈周使團來了北商，又將計就計答應做這質子，那小癟三兒答應了這樣荒謬的事情也就罷了，連烈周的皇帝都不反對，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總算是想明白了，合著烈周打從一開始就是送那小癟三兒來尋找萬靈刃的？
“不然你以為他是來北商雲遊的？”北商皇帝好笑地斜了風瑾瑜一眼。
阿紹他們幾個孩子聰明歸聰明，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啊。
氣氛剛有所緩和，風瑾瑤突然輕笑一聲，緩緩道：“無望山中生死局，一局定生死，黃泉路，無人回，魂困幽冥，萬靈鑄魔刃。萬靈刃中束萬靈，一刃抵千軍，開天陽，祭人魂，血染寒刀，冤魂召萬靈。”
風瑾瑤的聲音依舊無力綿軟，但這段話卻聽得幾個男人肝膽俱寒。
“父皇……”楚紹看著北商皇帝，麵色凝重。
若風瑾瑤說的這番話才是完整的傳說，那這萬靈刃恐怕要不得。
北商皇帝的麵容冷肅，神情莫測地看著風瑾瑤：“這些話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風瑾瑤道：“這些話臣女是從哪兒聽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空穴不來風。”
“瑤小姐既然一直知道這些，為什麽現在才說？”楚聿狐疑地看著風瑾瑤。
“陛下為取萬靈刃而來，這事兒又為何一直瞞著所有人？”風瑾瑤垂下眼，“若早知道陛下是來取萬靈刃的，我必讓老太爺說服陛下打消禦駕親臨的念頭。”
眼神一閃，北商皇帝不解地問道：“隻是說服朕打消禦駕親臨的念頭？”
“我雖然不太喜歡萬靈刃，卻也不喜歡讓烈周的人拿走萬靈刃，算計我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不管是誰。”
桃花眼中有暗芒閃過，風瑾瑤撩起左邊衣袖，露出手臂上一處圓圓的藍色印痕，風瑾瑤用右手虛覆在那印痕上，口中念念有詞，片刻之後風瑾瑤的右手掌下有光芒急速閃過，待光芒散去，那圓圓的印痕也消失無蹤，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風瑾瑤摩挲著手臂上曾有印記的那個地方，嫣然一笑。
款款站起身來，風瑾瑤向北商皇帝行了個禮，出乎眾人意料地一句話都沒說，禮畢之後轉身就走。
北商皇帝微微蹙眉。
剛剛那個瞬間，他似乎從瑤丫頭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徹骨的悲涼。
“阿紹，你跟阿瑜送瑤丫頭回住處去，聿兒留下，朕有事要與你說。都退下吧。”
楚紹、風瑾瑜和風瑾玹二話不說，向北商皇帝行了禮就匆忙離開，可才跑出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風瑾瑤和跟風瑾瑤相對而立的言歌，兩個人誰都不說話，他們看不到風瑾瑤的神情，卻看得到言歌臉上那溫潤如玉的笑容，可跟言歌比較熟的楚紹總覺得言歌此時的笑容裏多了幾分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