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當麵對質
“你……風瑾瑤！”風定怒喝一聲，“你這是想說我二房私吞風府家財？！”
風瑾瑤一身淡然地站在堂廳中間，低眉淺笑。
風老太爺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向風定，怒吼道：“吼什麽？心虛了嗎？自己娶的媳婦是什麽樣的你不知道嗎？！你還有臉吼瑤丫頭？”
“可是父親，內子一心一意為著風家，她興許做的不夠好，可這話若是讓內子聽見，內子該有多寒心？”
“是寒心還是虧心？”風老太爺深吸一口氣，“北風，去將那個吃裏扒外的愚婦給老夫叫來！你們二爺既然不信，就讓他親口問問！”
他很少將媳婦喊來照壽居問話，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是先跟他的兒子說，然後讓他的兒子自行斟酌處理，說到底他也不想讓兒子們麵上無光，尤其如今老二無異於長子，他也想給老二立立威、長長臉，可偏生他的這個二兒子就是拎不清！
“阿瑜。”怒火中燒，風老太爺就喊了風瑾瑜一聲。
風瑾瑜心裏一咯噔，瞄了風定一眼後才站起身來：“祖父。”
“去裏間將暗格裏的東西拿出來給你二叔看看！”
“祖父，”風瑾瑜微微蹙眉，“那些……還是算了吧。”
“算什麽算？就讓你二叔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一心一意向著風家的！”風老太爺氣得臉色漲紅。
風瑾瑤連忙上前去給風老太爺斟了杯茶，那乖巧的模樣讓風老太爺心中的怒氣立刻平息了幾分。
風瑾瑜蹙眉：“可是……”
“那些事該讓二叔知道的，”風瑾瑤淡淡地說道，“若換做是你，願意做那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嗎？”
風瑾瑜的神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那孫兒這就去將暗格裏的東西取來。”
又看風定一眼，風瑾瑜暗歎一口氣，快步走進裏間。
堂廳裏再次鴉雀無聲，且氣氛比剛剛還要凝重幾分，隻因風定幾人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毫無頭緒，連風青都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從風老太爺難看至極的臉色來看，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可在風老太爺身邊的風瑾瑤卻是笑意盈盈，一派悠然。
兄弟幾人滿腹狐疑，可包括風定在內都沒有人敢出聲詢問。
風瑾瑜很快就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本冊子，那冊子裏記著的是二夫人陳氏這五年來做過的事情，事無巨細均記錄在案，甚至比風瑾瑜查到的還要詳細，這一看就是風隱衛的功勞。
“祖父……”
“給你二叔。”風老太爺看都沒看風瑾瑜一眼就下了命令。
見風老太爺沒有半分猶豫，風瑾瑜一咬牙就轉身將手中的冊子遞給了風定：“二叔，您……”
饒是對風定有些怨言的風瑾瑜也不知道該在這個時候跟風定說些什麽。
風定突然有些心悸，可到底還是接過了那本冊子，猶猶豫豫地翻看起來，結果越看臉色越是難看，越看心中越是怒意翻騰。
將整本冊子看完，風定騰地站起身來，揚手就將那本冊子摔在了地上：“這不可能！”
風老太爺不急不緩地說道：“但凡是記在那本冊子裏的事情，都是風隱衛查到、北風親自去核實過的，還需要老夫將其中的某些人找來與你當麵對質嗎？”
咬緊牙關，風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恰在此時，北風也已經將陳氏帶了過來。
“啟稟老太爺，二夫人帶……”
北風的話沒說完，風定就一陣風似的衝到陳氏麵前，揚手就要甩上一巴掌。
“二爺！”
“二哥！”
“二叔！”
離得最近的北風一把抓住了風定高高揚起的手，離得最遠的風瑾瑤眨眼間就到了二夫人陳氏麵前，護著陳氏退後幾步。
“逆子！”風老太爺怒喝一聲，而後就咳個不停。
“祖父！”風瑾瑜連忙過去幫風老太爺順氣，“祖父別動怒，二叔也隻是氣急了。”
老太爺平生最是見不得男人對女人動手，他記得小的時候不管是因為什麽，隻要他們堂兄弟幾個把自家姐妹或者一起玩兒的小丫頭給惹哭了，一準要挨老太爺的揍，教訓太過深刻，以至於他們從軍入伍之後都堅持不肯對女細作動粗，懲治女細作的活兒一直都推給別人去做，風家人的這個怪癖在軍中可是出了名的。
“二、二爺？”陳氏嚇得臉都白了，但卻不知道風定為什麽發這麽大的脾氣。
“別叫我！”甩開北風的手，風定氣衝衝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陳氏傻眼。
打從年末風老太爺安排三房夫人和四房夫人幫陳氏置辦年宴時，陳氏就知道自己用風家的錢養活整個陳家的事怕是被風老太爺知道了，等風老太爺讓風瑾瑤查賬的時候，陳氏就確定風老太爺是想要追究她的責任了。
隻是陳氏覺得這事兒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風老太爺頂多就是責罰風定，而後奪了她掌家的權力，而風定雖然會因此不快，但也隻會責備她幾句，隻要她服個軟、認個錯，風定也不會把她怎麽樣。
因為了解風老太爺和風定的行事作風，所以在見到北風的時候，陳氏並沒有感到害怕和驚慌，她甚至已經想好了請罪的說辭，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才剛進門就差點兒被風定打一巴掌，陳氏想了半晌都想不明白風定為什麽發這麽大火。
腦中靈光一閃，陳氏突然看向風瑾瑜。
不巧跟陳氏四目相對，風瑾瑜抬眼望天。
見風瑾瑜“心虛”地移開了視線，陳氏就篤定是風瑾瑜向風老太爺和風定告了密，可陳氏不敢貿然開口，於是定了定心神，陳氏從風瑾瑤的身後走出來，先給風老太爺行了個禮。
“兒媳給舅公請安。”
“嗯，”風老太爺看都不看陳氏一眼，“瞧見地上那本冊子了嗎？撿起來看看。”
“是。”陳氏猶疑不定地撿起地上那本冊子來翻看，越往後看臉色越是慘白。
看到一半，陳氏噗通一聲跪在了風老太爺麵前：“舅公，兒媳冤枉啊！這是哪個喪盡天良的竟這樣汙蔑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