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關於綁匪的職業道德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宋輕笑精神一振,知道大概是綁匪又來了,連忙豎起耳朵仔細聽,卻仍舊躺著一動不動。
「宋輕笑,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醒著。」
一個明顯經過處理的聲音響起,帶著些淡淡的不知名的味道,跟之前的口吻相比,似乎有點不同了。
宋輕笑慢慢「睜」開眼睛,朝著聲源地看去,這個怪異的聲音,一開始聽各種彆扭,頭皮發麻,到現在才慢慢適應。
綁匪嘛,怎麼能夠讓人聽到他的真聲呢。
「邱嘉茗呢?」由於這幾天說話太少,宋輕笑的嗓子帶著幾分沙啞,「你把她怎麼樣了?」
邱嘉茗突然起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惡劣的說道:「那個女人呀,我已經將她的弄失憶賣了。」
「你!」宋輕笑頓時「瞪」圓了眼,想站起來,卻又礙於被綁得死死的,只能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個禽獸!」
「我禽獸?」邱嘉茗一臉懵逼的指著自己,「宋輕笑,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禽獸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哈哈,原來堂堂總裁夫人,竟然是個文盲,說出去要笑死人,簡直給傅槿宴丟臉。」
宋輕笑:「……」
好吧,丟臉丟到綁匪家了,MMP!
不過,該罵的還是要繼續罵。
「你怎麼可以做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就不怕有報應嗎?邱嘉茗到底哪裡招你惹你了,你竟然用這麼殘忍卑劣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區區弱女子?」
想到那個聰明強勢能幹卻又痴情得傻氣的邱嘉茗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宋輕笑不免有些難過、悲傷,感慨人生真是無常,明明前不久她們還坐在一起喝咖啡,雖然聊天到後來不是很愉快,但她還鮮活的坐在自己面前,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然而短短几天,就落到無比凄慘的地步,讓她實在有些接受不能。
邱嘉茗看著宋輕笑這不似作假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一絲觸動,也許,正是她身上的純真善良讓傅槿宴深深著迷呢?
那是她所沒有的特質,在商業上摸爬滾打,早就練就了一副刀槍不入、逢人便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面具,時間久了,也就很難摘下來了,真正的敞開自己,她試問還做不到,哪怕是對傅槿宴。
「綁匪」突然說道:「跟你開個玩笑的,不要那麼激動。我前幾天就把她放回去了。」
啊咧?
宋輕笑一下子收不住那種心情,悲傷與驚愕齊飛,難過與草泥馬共存,害得她差點都以為自己精分了。
「真放了?」她不確定的問道,畢竟,綁匪能有什麼信譽度。
邱嘉茗點點頭,隨即又想起宋輕笑看不到,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道:「我騙你幹嘛?多一個人就多浪費我一份糧食,你以為綁匪這個職業很輕鬆,這種人群很有錢嗎!都是將腦袋掛在脖子上討生活,少一個人目標範圍就小一些了。」
宋輕笑:「……」
特么的,這個理由還真是很好很強大!她竟無言以對。
But——「為什麼你不連我一起放了呢?我一天也吃很多的。」
「呵,你以為我傻嗎?我們盯著你很久了,作為傅槿宴的太太,當然是首要綁架目標了。我們的目標就是你,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邱嘉茗只是不小心錯綁的,誰叫那天你們在一起呢,我們威脅了她一番后,就給放回去了。」
邱嘉茗嗤笑道,很好心的給宋輕笑解惑。
宋輕笑這才恍然大悟,突然又有一絲愧疚的情緒浮上來,現在看來,是她連累邱嘉茗了。
「你們沒有傷害她吧?」她還是有些挂念邱嘉茗。
「打人也是需要力氣的,當我們傻吃飽了撐的嗎?」邱嘉茗雙手抱胸,站在她面前,收起了之前帶有幾分輕蔑的眼神,「況且,我們做綁匪的,也很有職業道德,從不打女人。」
似乎是閑著無聊,又似乎是因為反正已經墜到了谷底,愛情無望,邱嘉茗乾脆拋開這些,漫天漫地的跟宋輕笑聊起了關於綁匪的職業道德等問題。
好像,她真的是一個綁匪似的。
宋輕笑嘴角抽了抽,尼瑪綁匪是有職業道德,但卻壓根沒有道德好嗎,他們提起這兩個字都是一種玷污。
道德表示很無辜。
「你們什麼時候可以把我放了呢?」見綁匪這會情緒似乎比較穩定的樣子,宋輕笑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邱嘉茗挑挑眉,似乎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緒又瀰漫上來,語氣不自覺變得尖酸,刻薄。
「呵,很快了,你不必著急,咱們相處的時間可不多了呢。」
相處?
嘔……
宋輕笑覺得,這個詞以後她再也無法直視了啊尼瑪。
誰要跟你相處!你丫的一個綁匪,還真愛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突然很想看看這個綁匪的真面目,是不是長了一張自大的臉!
邱嘉茗繼續冷著一張臉嘲諷道:「畢竟,能拿三千萬來贖的,根據綁匪的職業道德,不放不行呀!」
「什麼?」聽到她這麼說,宋輕笑驀地失聲尖叫,「三千萬?」
「你說傅槿宴拿三千萬來贖我?」
「對呀,你家那位可是答應得相當乾脆呀,連眼皮都不眨的。」邱嘉茗咬牙切齒的看著宋輕笑,極度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我去,傅槿宴這丫的在想些什麼,憑什麼要給你這麼多!你這麼可惡,沒有資格拿一毛錢!」氣急之下,宋輕笑頓時口不擇言,也不管這個綁匪會不會當場暴怒,把她暴打一頓,就這麼大吼出來。
同時,她心裡的大海已經波濤洶湧了,傅槿宴竟然願意拿這麼多錢來贖她,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裡的分量非常重?
他們似乎已經遠遠超越契約上的關係了呢,畢竟,契約上那才多少錢,和這筆錢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她還在心裡默默的感動,這種被人無比珍視的滋味,除開她爺爺,她此生從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過。
而現在,似乎又多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