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昊天
昊城,紅香樓。
紅香樓是昊城最大的風月場所,每年這個時候都是生意最好的時節。
尤其遇上像今年這樣酷寒的冬季,風雪交加,滴水成冰,豪門紈絝們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氣,隻能個個都憋在屋子裏頭,自是覺得無聊無趣。
人無聊的時候便最喜歡熱鬧的地方,找些個有趣的事情做,自然便會到有趣的地方來。
故而每到這個時節,上到達官貴人,下到鄉紳富戶都喜歡往紅香樓走動。
吃吃酒,聽聽曲,尋個好看中意的女子,暖暖被子,芙蓉帳暖,纏綿一番,樂趣無限。
可偏生半個月前太後薨逝,整個昊城嚴禁酒樂,紅香樓後台雖硬,卻大不過帝王聖旨。
再加上這半個月昊城裏一連出了這麽多事兒,自是各個謹慎微,生怕一不心就丟了烏紗帽。
樹大招風,紅香樓作為昊城最大的風月場所,多少人盯著,自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造次。
老鴇索性關了門,給姑娘們放了假,讓大家夥兒也好好過個年。
紫香院是紅香樓頭牌妖妖的別院,寒雪地,院裏的臘梅卻開的正豔,與那皚皚白雪相映成彰,備顯嬌豔。
紅香樓的老鴇穿著一身上好白裘急匆匆的穿過回廊,走到門口時警戒的四周看了看,見沒什麽異樣,敲了敲門。
“霧蓮,是我。”老鴇瑤香壓低嗓音道。
裏頭有侍女開了門,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將老鴇一把拉了進來。
“尋到藥了麽?”霧蓮急切的問。
“嗯!”瑤香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
她一路心翼翼的護在懷裏,遞給霧蓮時藥瓶暖暖的,帶著她的體溫。
這藥是她冒著風雪,親自去白山神殿求的。
大概十前,霧蓮收到了一封信,整個人猶豫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瑤香從來沒見過霧蓮那麽慌張過。
霧蓮急著出城,可那時太後薨逝,公主殿失火,整個昊城嚴禁出入,被眾將士圍的像個大鐵桶,別是人,就是上飛的也全全都射了下來。
紅香樓近乎動用了所有人脈、勢力,終於在三後,霧蓮帶著幾個救獨會的人偷偷出了城,帶回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藏在密室,那男人傷的很重,是被人扶進來的。
深夜他們又都遮了麵,瑤香沒有看清臉,但想來必定是救獨會的大人物,否則霧蓮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帶他們二人入城。
那人似是傷的很重,霧蓮問瑤香可有方法尋到效果絕好的金創藥,瑤香便想起白山神殿的神侍。
白山神殿在昊城眾多氣派非凡的神殿中並不起眼,位於閉塞的溪山山頂,神殿裏頭統共不到5個人。
裏頭的神侍是個煉丹狂人,一生癡迷於丹藥,自創了一種百步生的丹丸。
據服下後可迅速生肌凝血,舒經活絡,最宜重傷之人恢複體能之用,是大補易氣的丹藥。
紅香樓的幾位客人曾服用過那丹藥,對於劍傷、刀傷這樣的創傷,具有奇效。
神殿的神侍大多遠離紅塵,吃齋禁色,心無旁騖,終其一生虔誠侍奉神靈,這也是神侍之名的由來。
但也有少數神殿供奉的神明神旨並不排斥神侍娶妻生子,故而也有一部分神侍,也同尋常人一般傳宗接代,神侍之位也是世襲製,跟隨宗親血統傳承給後代子嗣。
隻不過這樣的神殿,信徒寥寥,幾乎無人問津。
畢竟一旦浸染了塵世俗念難免會讓人覺得神侍不夠虔誠,故而對神殿的靈驗度產生質疑,對於那些光靠朝拜貢品和奉錢過活的神侍而言,日子過得捉襟見肘,甚至常常饑不果腹。
這白山神殿便是世襲製的神殿,是神殿,倒不如是煉丹房。
裏頭的神侍癡迷煉丹四十載,從未下過山,枯瘦的老頭兒一個。
這老頭的神殿雖沒什麽朝奉者,但求丹藥的人卻不少。
據白山神殿的神侍性格極為古怪,一般人即便花費千金萬金都未必能求到他的丹藥,但若遇到了他看得順眼的人,便是分文不取,也會親自奉上。
見霧蓮急的團團轉,瑤香便決定親自去一趟白山神殿。
延綿不絕的山脈被皚皚白雪覆蓋,寒地凍,山路艱險,瑤香頂著風雪好不容易上了山,入了神殿,可無論她怎麽求,那老頭就是不給。
瑤香也是後來才從他徒弟那裏得曉,這老頭守著世襲製的神殿,卻一輩子沒下過山,也未近過女色……
瑤香便稍稍動了些心思,什麽看破紅塵俗世的神侍,可最終也不過是個男人。
“嗬~那老家夥什麽下第一煉藥師,還不是扶著牆出去的。”瑤香譏笑道,下意識的用手捂了捂腫脹的臉頰。
一夜風流後,那倔老頭不僅拿出了丹藥給她,還要娶她為妻。
嚇得瑤香連夜騎著馬從山上逃了出來,還摔了個跟頭,差點兒毀了容,臉頰腫的老高。
霧蓮接過藥,見到她臉頰上一片青紫,便知道此次她定是受了不少的苦,握了握瑤香的手,感激道:“謝謝你!”
“你我姐妹,這樣的話就生分了,我雖不知你要用這藥做什麽,但想必一定是為了救獨會,隻要是救獨會的事兒,瑤香便萬死不辭。”瑤香道。
瑤香雖未長角,但是生母卻是獨角,從在紅香樓長大,後來認識了霧蓮,在霧蓮的引導下,加入了救獨會。
雖加入救獨會也有些年頭了,但是對於救獨會的成員卻知之甚少,隻知道霧蓮上頭還有人,但卻從未見過。
“那老頭,這藥靈驗的很,服下三日內必會起效。你莫要耽誤,速將這藥給他服下。”瑤香催促道。
“嗯!”霧蓮點了點頭,拿著藥迅速入了內屋。
打開牆頭暗格,一麵牆滑動開來,待她進入後又立即關合。
陰暗寒冷的地下,沿著隻容一人的窄道前行了數十米後,又啟動一個暗格方才正式進入。
地下陰寒,生了好幾個火爐,軟塌上躺著一個人,蓋著柔軟厚重的錦被,上頭還鋪了一層上好的白狐皮製成的裘衣,生怕床上躺著的人受了寒氣。
藥女守在床邊,看著圖拉蒼白的臉,難掩擔憂。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e_i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