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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緣定今生

  聶青婉最愛玩鞦韆了,在牌癮之餘,就是鞦韆迷,但殷玄也不會讓她長久的玩,盪了半個鐘頭后,殷玄鬆開內力,任鞦韆緩緩慢著降下來,然後伸手抱起聶青婉,跳到地上。


  他二人在玩鞦韆的時候隨海就在院子里一邊忙著一邊看著。


  隨海沒讀過什麼書,他在進宮之前是跑商的,所謂跑商就是給兩頭商櫃接貨,倒練就了一些察言觀色的本領,但著實沒那麼高雅的興趣以及時間去讀書。


  進了宮,受宮中貴人們的熏陶,倒也能攢出一點筆墨來,可他就算用盡了畢生所學,搜腸刮肚,也無法用一個恰當的辭彙來形容剛剛皇上和婉貴妃一起盪鞦韆的樣子。


  隨海只覺得,那二人交纏在一起衣衫,隨著衣衫一起騰起的青絲,縱入天空的樣子,像極了一對神仙眷侶。


  好看,且十分的登對。


  隨海笑了,他是為皇上高興。


  皇上終於得到了他此生最愛,太后的靈魂住進了華北嬌的身體里,皇上得到了華北嬌,那也就等於得到了太后。


  隨海喜滋滋的,手上的動作都帶著歡快的調調。


  殷玄將聶青婉放在地上后,將她凌亂的髮絲理了理,理順后,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其實沒有汗,鞦韆盪起來的時候風那麼大,哪可能會有汗。


  但殷玄習慣性的就是要給她擦擦,他一邊擦一邊問:「開心嗎?」


  聶青婉眸中的笑意還沒有削減,看得出來,她很高興,她點頭道:「嗯,開心。」


  殷玄笑道:「看你開心,我也開心。」


  殷玄低頭吻了一下聶青婉紅潤的臉蛋,然後把她拉到檐下的涼椅里坐著,說道:「你先坐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去跟隨海一起搭涼棚,搭好后你再把荷包籃子提過來,坐那裡綉。」


  聶青婉心情好,就很配合地點了一下頭:「嗯。」


  殷玄伸手揉了揉她的秀髮,笑著走了。


  他回到院里,跟隨海一起搗鼓著那些木頭,做府匾有專門做府匾用的木頭,搭涼棚有專門搭涼棚用的木頭,這些木頭是殷玄和隨海吃完飯以後去市場上買的。


  買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辰時三刻,快到巳時二刻了,這個時候的陽光已經很濃烈了,可殷玄和隨海似乎都沒感受到熱。


  二人就大敕敕的曬在烈陽下,忙著給那些木頭組合,然後又拿著木頭去樹下打樁,然後給頂上搭防水棚和防陽布。


  其實前院有涼亭,但這個三進院里沒有,想要趁涼,還真得要搭一個涼棚不可。


  殷玄和隨海都是有身手的人,不一會兒時間就將涼棚搭好了,還做了一張木桌和兩把木椅擺在裡面。


  木椅不是單個的,而是橫條長形,可坐亦可躺。


  殷玄又讓隨海去馬車裡拿鋪毯和涼席,鋪在那些木桌和木椅上面,然後又讓隨海去馬車裡拿一套茶具擺出來。


  那茶具來自宮中,自奢貴又高檔,往桌上一擺,將整個小涼棚都點綴的富麗堂皇起來。


  殷玄忙完,去舀了水洗手,然後過來對聶青婉說,涼棚搭好了,她可以到裡面去綉荷包了。


  聶青婉聽著,輕輕地嗯了一聲,看一眼他被太陽曬的有些泛紅的臉,還有額頭上明顯冒出來的汗珠,那一刻,她的心不可扼制的悸動了一下。


  她掏出帕子,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給他擦額頭的汗,邊擦邊說:「涼棚搭好了就休息一會兒,府匾下午做就行,到蔭涼的地方弄,不要到陽光底下曬。」


  殷玄聽著她關心的話語,看著她溫柔的眉眼,他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笑著嗯一聲,見她踮著腳尖,極為辛苦,他就往下彎了彎腰,把額頭伸到她面前,讓她不用踮著腳尖也能夠得著。


  若不是他剛剛忙的灰塵漫天,衣服上沾了很多木屑,他是極想把她抱到懷裡的。


  殷玄克制著不讓自己去抱她,只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嘴角翹起春花般的開心弧度。


  等聶青婉給他額頭的汗擦乾了,便收回帕子,進屋去拿籃子,到涼棚里綉荷包。


  殷玄直起身子,去給她弄吃的,弄喝的。


  等聶青婉出來,涼棚的木桌上已擺滿了各種吃的和喝的。


  聶青婉眼眸轉了轉,提著綉荷包的籃子,坐在了涼椅上,她把籃子放在身邊,伸手從裡面拿出那個半成品荷包,低頭認真地綉著。


  殷玄讓隨海把做府匾的材料挪到涼棚旁邊的蔭涼地方,又讓隨海去拿筆墨,他要題字。


  隨海去拿了,過來后,殷玄雙腿盤坐在草地上,仰頭問聶青婉:「婉婉喜歡什麼樣的匾名,你心裡有名字嗎?」


  聶青婉輕輕抬頭,掃了他一眼,他坐在草地上,青衣幾乎與草地一色了,他眼睛在笑著,嘴角亦在笑著,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他坐的位置就在她涼棚的外口處,她一抬頭就能看到他,他一抬頭亦能看到她,而他坐在那裡的樣子,像守護著她的一尊門神,灰塵卷衣,俊臉微紅,卻擋不住他滿身強悍的王者之氣。


  聶青婉又將頭垂下去,繼續手上的動作,說道:「你隨便寫一個就行了。」


  殷玄不滿道:「怎麼能隨便寫呢,這可是我們的愛巢!」


  聶青婉額頭狠狠一抽,心想,愛巢?誰跟你愛巢,這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聶青婉壓根不想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她沉默地揮動著手上的針。


  隨海站在後頭,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出了聲,還笑的特別響亮,他真的不是要笑皇上的,可皇上這話說的著實讓人不笑不行呀!


  隨海笑的前俯後仰。


  殷玄氣的冷眼掃他:「很好笑?」


  隨海趕緊把嘴巴一捂,搖頭又搖頭,也不敢說話,真怕一開口就要笑出聲,那樣的話皇上大概會毫不留情地劈了他。


  隨海為了能保住小命,真心不敢呆在皇上身邊了,皇上等會若是再語出驚人,他可不敢保證自己還忍得住。


  隨海麻溜地跑開,站在很遠的地方,當隱形人去了。


  這個地方雖遠,可只要殷玄有吩咐,他立馬就能聽見,也不怕耽擱事情。


  殷玄見隨海遁跑走了,哼一聲,想著好歹嘴快腳也快,再跑慢一點,朕非割了你的嘴不可,叫你笑朕。


  殷玄轉頭,看向聶青婉,立馬收起冷漠臉,輕聲說道:「婉婉想想,這宅子起什麼名字好聽。」


  聶青婉不願意想,直言道:「不想,沒空。」


  殷玄掀了換眼皮,說道:「那我就一個人想了呀,若是我起的名字你不喜歡,那你也不能怪我,誰叫你懶得連腦袋都不想動一下。」


  聶青婉額頭抽了抽,心想我是懶得動腦嗎,我是懶得應付你,她抿了抿唇,說道:「你儘管寫,什麼名字都行。」


  殷玄不滿地咕噥,想著你怎麼就這麼不上心,這是我們的愛巢呢,咱們最美的時光都會在這裡,你多費點心怎麼了?

  殷玄原本是想跟聶青婉一起來規劃他們的愛巢的,可小女人不給面子,也不上心,更不熱情,那殷玄只好一個人來規劃。


  雖然是一個人,可他還是很興奮,他興沖沖地坐起來,跑到聶青婉跟前,對她說:「不管我寫什麼,你都不能嫌棄。」


  聶青婉也不看他,手上不緩不慢地勾著針,說道:「不嫌棄。」


  殷玄低低地笑,開心地沖著她的額頭吧唧一下,落下很重很響的一個吻后又扭頭,跑到筆墨和那些木板之間,提起筆就寫了起來。


  他一邊寫一邊用餘光悄然地打量著聶青婉,見她青衣淡淡,墨發低垂,坐在一方涼棚里,綉著荷包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溫柔嫻靜的妻子,她在為他縫荷包,他在為他們的新家題匾,那一刻,他想也沒想,落筆有鋒,寫下:「如沐風月如沐春,坐擁山色坐擁你,一顧前塵兩不離,不負恩情不負老。」


  想了想,寫上橫批:「緣定今生。」


  又想了想,寫上匾名:「緣生居。」


  殷玄寫完,也不給聶青婉看,喊隨海過來把門楹和門匾都掛上去。


  隨海過來看了一眼,二話沒多說,忙著去掛了。


  殷玄丟開筆,起身去屋裡洗澡換衣服,卧室里有兩道門,其中一道門連接的就是天然溫泉,原本那溫泉是露天的,寧齋想著皇上的聖體可不能隨便讓外人瞧見,就給溫泉圍了一道牆,正好跟卧室齊平,如此,這個天泉溫泉就變成室內的了。


  不管是殷玄想洗澡還是聶青婉要洗澡,都極為方便。


  溫泉屋裡還有衣櫃和屏風,擺有榻和方桌,換衣服脫衣服也極方便。


  殷玄在溫泉池裡很仔細地洗了洗身子,又起身換了一套乾淨的直裾,用毛巾擦著頭髮,往門外去了。


  到了外面,他一頭扎進涼棚里,將聶青婉手上的針拿開鎖在荷包上面,又把荷包連同那些五花八門的線一起給塞進籃子里,再把籃子拿開,放在另一側的桌面上。


  他往她旁邊一坐,身子往她腿上一倒,頭枕在她的腿上,臉面向上,看著她,舉著毛巾,笑著說:「幫我擦發。」


  聶青婉皺眉,說道:「我不會,一會兒隨海來了讓隨海給你擦。」


  殷玄抿嘴,不由分說地把毛巾塞進她的手裡,把她柳腰一抱,臉埋進她的懷裡,說道:「婉婉幫我擦。」


  聶青婉拿著毛巾,見他像個孩子似的無理取鬧,心裡無端的又是一軟。


  曾經他是孩子的時候,她是常給他擦頭髮的,那個時候她把他當她的孩子,雖然她比他只大了三歲,雖然後來他的身高遠遠凌駕在她之上,可她從來沒把他當成男人,也沒把他當成外人,她一直把他當成家人,當成她最親近的人,雖然她對待那個時候的六個將領從不偏心,可到底,他是她選中的人,她對他自然要更好一些。


  只是後來,他加冕了帝冠,也漸漸長大,她就不再給他做擦頭髮的事情了,他亦沒再要求過,他的身邊有了更多的宮人照顧,他的帝王威儀漸漸顯露,大概他也知道,那些事情,他再也不能開口,而她,也不會再幫他做。


  可現在,他說的毫無負擔且極其的自然而然,而且,似乎很篤定,她一定會給他擦。


  聶青婉撇嘴,倒沒有再拒絕,接過毛巾,將他的長發用毛巾包裹住,慢慢地擦拭著。


  七月的天,外頭的氣溫也高,不用聶青婉擦,殷玄的頭髮都乾的快,更不說聶青婉還一直在給他擦了,所以不出半個鐘頭,殷玄的頭髮就幹了。


  頭髮一干,聶青婉就嫌棄地將殷玄推開,然後毛巾往他臉上一甩,站起身,走到對面,將桌子上的荷包籃子提起來,進了屋。


  殷玄默默地拿開臉上的毛巾,看一眼聶青婉離開的背影,笑的像一朵盛開的大喇叭花。


  隨海掛好門楹和門匾,過來向他彙報,見他笑的那個蕩漾勁,隨海額頭又抽了抽,想著皇上你又在丟人現眼了。


  隨海輕咳一聲,說道:「少爺,都掛好了。」


  殷玄含著笑地嗯一聲,讓隨海進屋去拿玉冠,幫他把頭髮紮起來,隨海聽了,趕緊進屋,拿玉冠,雖說是玉冠,卻只是尋常世家男子們戴的那種,不會太扎眼,卻也不會太低俗。


  給殷玄將頭髮扎整齊后,殷玄站起身,把手上的毛巾甩給隨海,他背起雙手,去門口,看門楹和門匾的效果。


  看完,覺得很不錯,就進屋,把坐在屋裡綉荷包的聶青婉拉出來,讓她也看。


  當然,拉聶青婉出來的時候殷玄順便也拿了一把傘,幫她撐著,以免她被陽光曬著了。


  聶青婉站在門前,背後是萬頃雅水河,河裡盤踞著千千萬萬隻烏龜,大的小的泊在河間、池邊、壁灘上,或緩慢爬行,或縮頭曬著太陽,或伏在潛水裡,任水浪拍身,而前方是男人用他那有力的筆鋒寫的攥金大字,氣吞山河,風姿颯爽,緣生居三個大字,鑲在高高的門楣上,份外醒目,而在那門楣下面,也用攥金字體寫了一個齊頭,叫緣定今生。


  今生么。


  聶青婉垂了垂眼,清淡的目光從那門匾和齊頭上落下,看向大門兩邊的楹聯,看完,她沖殷玄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又進了屋。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殷玄壓根不知道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見她又進屋了,他趕緊拿著傘追著跟進去,當大傘撐在她的頭頂,擋住了那日頭烈陽后,他在後面扯著她的衣袖,問道:「你不喜歡嗎?」


  聶青婉道:「沒有。」


  殷玄道:「那就是喜歡了?」


  他衝上去,拉住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笑著說:「我也很喜歡,緣定今生這四個字,你覺得是不是特別適合我們?」


  聶青婉聽到這裡,往前走的腳步倏地一頓,她扭過頭,看著他。


  殷玄也看著她,這一刻,他的眸色又深又黑,雖然眼角依舊帶著笑,可那心機的帝王眼裡卻藏了太多太多的城府。


  他在試探她,亦在向她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聶青婉長久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黑傘遮住了陽光,亦遮住了熾熱,他與她立在這被隔絕的一道黑傘底下,形成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里,他只是一個純粹的想要得到心愛女人認可的男人。


  聶青婉又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路面,說道:「有緣也得有命享受,沒命,什麼緣都是白搭。」


  殷玄聽得懂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在說就算真有緣,他也沒命來享了,可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答案,他又問一遍:「你覺得這四個字適不適合我們?」


  聶青婉短暫地頓了一會兒,說道:「挺適合。」


  殷玄趁機說道:「你既覺得適合,那就說明你也接受我們今生的緣份了,那你不能拒絕我。」


  聶青婉沒聽懂,挑眉問他:「拒絕你什麼?」


  殷玄低咳一聲,眼角默默地移開,耳根染上一絲紅,輕聲說道:「晚上,不能拒絕我。」


  說完,把傘往她手中一塞,跑進了屋。


  進了屋后,實在是太興奮,就打開衣櫃,將他的喜服拿了出來,又將她的喜服也拿了出來,然後將兩套喜服擺在床上,擺在一起。


  他看著那並排擺在一起的喜服,笑的像個傻子似的。


  沒一會兒,他又把聶青婉的喜服擺在他的喜服上面,再把他喜服的左袖子拿起來,又把他喜服的右袖子拿起來,雙雙往裡一扣,形成一種他的喜服正環抱著她的喜服的樣子。


  沒一會兒,他又將他喜服的兩隻袖子拿開,將一隻喜服的袖子塞到聶青婉那個喜服裡面。


  然後,又一隻塞進去。


  聶青婉走進來,看到的就是他這麼幼稚的舉動。


  聶青婉額頭抽了抽,實在拿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無語了,她看都不看他,將傘放下后就直接走到她剛剛放荷包籃子的榻前,坐進去,繼續綉。


  反正沒事,今天綉完,明天去找李玉宸玩。


  聶青婉這樣想著,就繡的特別的專註。


  殷玄也不管她,就自個玩自個的,玩的不亦樂乎,一會兒把自己的衣袖塞在聶青婉的喜服裡面,一會兒又把聶青婉那套喜服的衣袖塞到他的喜服裡面。


  他玩著玩著就情動了。


  他一下子衝到聶青婉面前,將她手中的荷包拿開,抱住她就親了起來。


  聶青婉要推他,沒來得及,被他親個正著。


  風雲殘卷之後,他低聲道:「餓了。」


  昨天殷玄嘴上的傷口確實很嚴重,可經過一夜的藥膏修復,今天早上起來就沒有那麼嚴重了,早上他又很積極的在塗藥,這個時候的嘴上傷口已經不顯了,有細小的青痂,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早上吃飯那會兒,華圖一行人都沒看出來,只是覺得皇上的唇有點怪,但他們什麼都沒說,王榆舟倒是瞧出來了某些『內情』,可他多長眼色的人呀,只當沒看見。


  所以眾人一致都對皇上的唇視而不見。


  吃完飯殷玄就沒塗藥了,讓痂子自動落掉就行了。


  這會兒吻著聶青婉,那青痂微微的疼,可抵不過心裡的愛意和身上的渴望。


  聶青婉躺在那裡,看著凌架在身體上方的男人,他正看著她,那目光像被餓了幾千年的凶獸,一旦被放開,必然將她吞吃殆盡。


  聶青婉知道,他確實是餓了,可真正能填飽他的不是飯,而是她。


  聶青婉知道,有些事情既躲不過,那就得迎刃而上。


  她躺在那裡沒動,只道:「餓了就讓隨海去買飯吧,也快到午時了。」


  殷玄伸手抱住她,抱的很緊很緊,他壓低著嗓音,沉沉道:「吃完午飯我們睡覺。」


  聶青婉道:「嗯。」


  殷玄聽到她答應了,立馬鬆開她,跑出去喊隨海,讓他去買午飯,順便去喊王榆舟,讓他過來熬藥,並順便給聶青婉號脈。


  隨海聽了,趕緊跑出去。


  一個鐘頭后又回來,手裡拎著大大小小的食盒,王榆舟的手裡也拎著食盒,但王榆舟今天中午不敢跟殷玄和聶青婉坐在一起吃飯了,他把食盒提進三進院的堂屋裡就趕緊下去熬藥。


  隨海也不跟殷玄和聶青婉坐在一起吃了,殷玄也不讓隨海布菜,就跟聶青婉二人坐在堂屋的大圓桌前吃著家常小菜。


  吃完,王榆舟那邊的葯也熬好了。


  聶青婉喝完葯,殷玄又讓王榆舟給聶青婉仔細地請一次脈,主要是看聶青婉的體內有沒有受到那種香的影響。


  王榆舟請完脈,搖頭說沒有后,殷玄這才算徹底的放心了。


  殷玄揮揮手,讓王榆舟走了,隨海也不留,收拾了那些殘盤殘碗,送回酒樓去。


  殷玄抱起聶青婉去睡覺,床上的喜服已經被殷玄又掛起來了,二人躺在床上后,殷玄去脫聶青婉的衣服,聶青婉扣住不讓,殷玄看著她,低聲說:「脫了睡。」


  聶青婉搖頭。


  殷玄笑著說:「我也脫。」


  聶青婉還是搖頭。


  殷玄道:「乖,我不想點你穴道,你聽話點。」


  聶青婉才不管殷玄說什麼呢,她不要脫了衣服睡就不要脫了睡,為了不再被殷玄點穴道,她直接一翻身從另一頭下床,往門口跑。


  可好不容易跑到門口了,手還沒伸到門上去將門拉開,整個人就如失重的葉子一般被一股巨大的風往後吸去。


  倒不是一下子飛回去,而是沿著剛出來的路線完全不受控制地又倒走了回去,等到床邊了,她又完全不受控制地往床上某個老神在在的男人懷裡跌去。


  跌到他懷裡了,被他穩噹噹地一手摟住,他看著她,笑道:「想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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