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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遇刺

  殷玄在取天子劍的時候遭人暗殺,那些人既做了初一就不可能不做十五,只不過,問帝山是大殷地盤,他們就是想搞事也不敢明目張胆,五個殺手失敗之後,四周一切風平浪靜,一絲異常也沒有,聶青婉之所以親自來看殷玄,一是委實擔心他,不看著他她就沒辦法放心,二也是為了試一試這些幕後人的膽量以及實力。


  如果暗中的人一直在暗中監視他們,那暗中的人就該知道聶青婉也來了,而且帶的人並不多,除了封昌外,就是封昌所領的幾個親兵。


  暗中的人若真要殺聶青婉這個太后以及殷玄這個太子,那麼,必然不會放過這次這麼好的機會。


  主要是,殺了這兩個人,不僅可以讓大殷動蕩,還能奪走大殷的鎮國之器天子劍。


  太后駕崩,太子出事,天子劍丟失,這三個消息一旦傳回帝都懷城,那大殷必亂,這個時候舉國攻之,大殷必敗。


  毫無疑問,當這三個消息傳回帝都懷城,能壓垮任何一個大殷百姓們的心,亦能壓垮任何一個大臣們的心。


  所以聶青婉判斷,那幕後之人必然會趁殷玄養傷的時候再進行行刺。


  但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周圍一點兒異常都沒有,也沒有任何一個可疑人物的出現。


  那麼,是沒那個膽量嗎?


  既有膽量闖問帝山,有膽量在闖關的時候殺殷玄,有膽量搶奪天子劍,怎麼可能會沒有膽量來殺她這個太后呢?


  所以,如果不是在小鎮上進行行刺,那就必然是在半路上。


  聶青婉眯了眯眼,見殷玄在低頭看那五個死者的生平資料以及那些畫押書的時候,她讓聶音開了一扇車窗。


  窗戶一開,微風就掃了進來。


  三月的風,還帶著透骨的冷,聶青婉被這冷風一吹,激靈靈地就打了個冷顫,聶音立馬拿了一件狐裘給她披上。


  風從桌面上吹過,帶起紙張也要跟著起飛,殷玄伸手壓住,抬頭看了一眼聶青婉。


  聶青婉卻沒看他,她此刻正盯向窗戶外面。


  大殷帝國州鎮無數,聶青婉從七歲封後進宮開始就在熟記這些地圖,到今年十三歲,記了整整六年,幾乎沒有一個地方的地形是她不知道的。


  她也知道從這個小鎮到帝都懷城要經過哪幾個比較危險的地勢,如果那些人動手,必然會選在這幾個危險地勢中的一個。


  聶青婉選在這麼早動身,也是為了防止夜黑事多。


  只是,縱然是青天白日,也怕小鬼擋道。


  聶青婉看著外面的景緻,估摸著時間,快到第一個危險之地的時候她讓聶音把窗戶關上,扭頭沖殷玄說:「把天子劍拿上,陪我下去走走。」


  殷玄倏然一愣,不解地看她:「下去走走?現在?」


  聶青婉說:「是呀,現在。」


  殷玄十分不解,他的肩膀後面就是窗戶,他剛剛一直在看桌子上面的資料,幾乎沒去看窗外,也不知道他們走到哪裡了,他聽了聶青婉的話后,扭頭就將身後窗戶給開了一半,然後往外張望了幾眼,隨即又關上窗戶,沖聶青婉說:「外面都是樹林,前面好像還有一個山口,這個時候出去做什麼?」


  聶青婉說:「你隨我下去,我跟你說。」


  說完,揚手讓聶音通知任吉將馬車停住。


  等馬車停住了,聶音扶著聶青婉下去,殷玄將桌子上的資料和畫押書一併收起來揣進袖兜里,拿上天子劍,一併的下了馬車。


  任吉和封昌都坐在馬車前趕著馬,四周有六個護衛,全是封昌的親兵,這其中就有戚虜,幾個人全都騎馬隨行。


  這些人好像都知道聶青婉為何會半路下馬車,他們全都神色平靜,沒有一絲不解和疑惑,任吉和封昌甚至連下馬車都沒有,殷玄如此精明且心細如髮之人,如何會發現不到這一點兒呢?他微眯了眯眼,沉靜有力的視線落在聶青婉臉上。


  聶青婉沖聶音說:「你上去吧,我跟殷玄走別的路。」


  聶音說:「嗯。」又沖殷玄說:「好好保護太后。」


  殷玄雖然還不明所以,卻還是認真而鄭重地應道:「我會的,有我在,不會讓太后少一根髮絲。」


  聶音上馬車,拿了乾糧包裹和水壺出來,遞便殷玄,見殷玄接了,綁在腰側,聶音就又重新上了馬車,掀了帘子進去。


  任吉和封昌以及周圍的幾個護衛全都沖聶青婉和殷玄看了一眼,繼續前行。


  等馬車走的沒影了,殷玄這才出聲問:「前面會有危險,是嗎?」


  聶青婉說:「你之前在養傷,這事兒就沒跟你說,但以你的聰明,應該也能猜到我這麼做是為什麼了。」


  殷玄說:「那些在問帝山刺殺我的人,會捲土重來。」


  聶青婉說:「嗯,你養傷期間封昌有多方暗查,但是沒有那些人的蹤跡,也許是放棄了這樣的念頭,也許是在等待時機,敢出手殺你,又敢搶奪天子劍,這些人絕非普通人,而幕後之人也不會像兩年前的荇國國君和百川國國君那樣無知無能,定然也是一個足智多謀,令人不可小瞧之人,所以不得不防一下,我們分兩路走,混淆那些人的耳聽和視線,任吉他們走官道,我們走小路。」


  殷玄蹙眉:「小路就不危險了嗎?」


  聶青婉說:「危險呀,但不是有你嗎。」


  殷玄一怔,接著就揚了揚唇,笑了,他說:「嗯,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從來沒覺得太后是個弱女孩兒,縱然她沒有一絲武力,可這麼一刻,看著她軟軟的小小的站在他面前,身高好像還沒他高了,梳著兒童辮子,穿著質地一般的兒童棉服,除卻那張臉令人嘆為觀止外,她的打扮讓人乍一看上去就是山野村夫里的孩子。


  殷玄伸手,將聶青婉一拉,笑著說:「那我們走山路,順便找戶人家要點布,把這麼顯眼的劍給包一下。」


  其實是剛馬車裡也有布,但那些布質地都比較好,用那布包劍,也容易暴露身份。


  再者,剛殷玄也不知道他們是要單行的,所以也沒想起來要包劍。


  但現在要單行了,就得把這麼顯眼的劍給包起來。


  聶青婉同意了。


  於是二人就往山間小路走,看到一戶人家了,就上門去討布,討到了也不多留,一番感激后就又繼續走,在路上,殷玄把天子劍用布嚴密包裹住,再往肩上一背,黑灰的老粗布配合著他質地粗糙的衣服,倒也是相得益彰,一點兒都不突兀。


  雖然是走小路,但也是有方向的行進,遇到山川水流,殷玄就抱著聶青婉輕功御行,跨過這些障礙。


  過第一個危險之地的時候,沒有出問題。


  過第二個危險之地的時候也沒有出問題。


  但是,在過第三個危險之地的時候,任吉一行人遭遇到了伏擊,彼時正是午時,烈陽高照,寒風湛湛,官道上無人無車,只有忽然而來的大石從頭頂落下。


  官道離小路相差甚遠,可官道上的喊殺聲一出來,殷玄就聽到了。


  殷玄猛地將聶青婉一拉,拽進懷裡,以手臂嚴密地護著她,那雙漆黑有神的眼睛警惕地盯著四周,然後又豎起耳朵,聽風聲,聽遠處的撕殺聲。


  聶青婉聽不見,問他:「出事了?」


  殷玄說:「嗯,任吉他們遭到了埋伏。」


  聶青婉不言了,她雖然聽不見,可她能判斷,她抬頭看了看正午的陽光,低聲說:「這些人只是前鋒,是來探路的,他們的目地不是撕殺,而是想確定我跟你是不是真的在那輛馬車之內,所以,他們下手的對象應該是馬車。」


  殷玄不說多麼的耳力驚人,可離官道這個距離的聲音他還是能夠聽見的,他又聽了一會兒,這才發現打鬥聲忽然就消失了。


  殷玄低頭,看向聶青婉。


  聶青婉問:「結束了?」


  殷玄說:「嗯。」


  聶青婉說:「那走吧,最危險的在前面。」


  她拉開殷玄的胳膊,往前走去。


  殷玄趕緊跟上,跟上了之後就問她:「你不關心他們是否知道了我們不在馬車裡嗎?」


  聶青婉說:「不管在不在,一會兒都會遇到強悍的對手,你放警覺點,有可能這條小路也會有人攔殺。」


  殷玄眼眸一沉,應聲:「嗯。」


  事實確實如聶青婉所猜,剛那一撥黑衣人只是試探的前鋒,真正的危險在後面。


  而這個後面卻是離了很長時間,幾乎讓人都鬆懈了。


  從正中午開始出現了那一撥攔殺者外,一個下午,不管是官道還是小路,都風平浪靜,遇到有人了,殷玄就會抱起聶青婉,避開所有人,踏樹而過。


  當然,他能抱著聶青婉踏樹而過,是因為他們遇到的都只是普通的平凡人。


  到了晚上傍晚時分,聶青婉餓了,就跟殷玄坐在一處水溪邊吃乾糧,只是才剛吞了三口,殷玄就豁的伸出手,拽住聶青婉的手脖,將她往懷裡狠狠一帶,接著整個人就閃電般的一跳,落在大石下面,手一伸,將聶青婉的臉壓在懷裡。


  他抬頭,看向前方,那裡,迎著暗淡下來的天光,站了一個人,持劍而立,是名劍者。


  后耳動了動,亦聽到了腳步聲,殷玄又往後看,那裡,也站了一個人,持刀而立,是名刀者。


  能無聲無息逼近他百里之地才讓他察覺到氣息的人,絕對不是簡單之人,殷玄黑眸眯緊,把聶青婉往懷裡又摟緊了幾分,他低聲說:「有兩個人,都很危險。」


  聶青婉拍開他的手,往前看,又往後看,確實看到了兩個人,但離的遠,只模糊看到人影,壓根看不到長什麼樣,拿什麼武器。


  殷玄很緊張,可聶青婉一絲一毫的緊張感都沒有,她只問:「官道那裡有打鬥聲沒?」


  殷玄雙眼警惕地盯著前面的人,耳朵一刻也不敢鬆懈地聽著後面人的動靜,低聲回答聶青婉的話:「沒有。」


  聶青婉說:「那這兩個人就是領頭的了。」


  殷玄問:「留活的?」


  聶青婉說:「不,殺死,取手印。」


  殷玄:「……」取兩個殺手的手印有什麼用。


  殷玄無語地哦了一聲,左右看看,覺得哪裡都不安全,他要把小太後放在哪裡呢?一下子來了兩個殺手,他怕他兼顧不到,讓殺手有機會傷了小太后。


  於是,他想把小太后扛到肩上,用綁天子劍的布把她綁住。


  只是,還沒付諸行動,持劍者便說話了:「我們只要天子劍,不想殺人,你若是自覺地把天子劍交出來,我們就不動手。」


  聽上去很像江湖人的作派,大殷帝國的天子劍不僅小國諸君們垂涎,別的國家的君王們也垂涎,江湖人就更垂涎了,只是,問帝山難過,天子劍難取,一般能取出天子劍的人,必然是大殷帝國的真龍天子。


  倒不是說就沒有人的武功能趕超大殷帝國的君王,也不是說大殷帝國的君王就是武冠蓋世之人,只是因為大殷帝國的君王身上流淌的是殷氏血脈,這樣的血脈不受天子劍的排斥,所以,若非殷氏皇族血脈,就算闖到最後一關,動手去取天子劍了,也會被劍氣反噬,死在那裡,心存僥倖者們,無一人成功,是以,也無一以敢再心存僥倖。


  但王劍離了問帝山,到了持劍者手中,那煞氣就會弱很多,若內功深厚者可鎮得住此劍,此劍就是隨身名器。


  這樣的名器,武痴者哪個不想要呢?

  都想要。


  尤其是劍者。


  只是,聽上去像是江湖人的口氣,事實上卻並非如此呢。


  聶青婉勾唇冷笑,沖殷玄說:「你去收拾他們,天子劍放我這裡。」


  殷玄蹙眉,當即拒絕:「不行,你得跟著我。」


  聶青婉說:「他們要的是天子劍,天子劍在哪,哪裡就是危險,任吉教你的內功心法和兩套武功秘籍,你還沒突破最後一關吧,今天就在這裡突破了,你要知道,當你心中想著我時時刻刻都處在危險之中時,你才能爆發出最大的潛力。」


  殷玄用力地勒緊她的腰,聲音緊繃:「你不要把我想像的那麼能幹,我若是爆發不出潛力呢?我若是一不小心失手了,讓你出事了怎麼辦?不行!我不能放你一個人離開我身邊,更不能把天子劍給你,讓你置身危險中!」


  聶青婉說:「這是懿旨,更是命令,你只要執行就行了,我若真出事,你就守好大殷。」


  殷玄眼眶狠狠一震,瞪著她。


  劍者不耐煩了,一個閃影,人就不見了,轉眼,殷玄就抱著聶青婉往後一退,避過了一記無形的掌風,可避到了後面,又迎上刀者無情的一刀,殷玄又抱著聶青婉往左邊一閃,退到了大石上,殷玄眯眼,看著一刀一劍的兩人身形如電,行如鬼魅,他伸手往後一按,握住了天子劍的劍柄。


  聶青婉說:「如此小賊,還用不上天子劍,把劍放著,你儘管去,使盡渾身解數,殺了他們,只要能殺他們,什麼能力都行。」


  兩個人已經攻上來了,殷玄沒辦法再跟聶青婉爭論,一直躲是不可能的,他雖然很不放心小太后,可他也知道,小太后一旦下定了某個指令,那就不會讓人違背,雖然放她在一邊危險,可帶著她打架更危險。


  他不能帶著她。


  殷玄冷沉地說:「你躲到石頭後面去。」


  說著,把她往後一推,天子劍往後一拋,擋在她與大石之間,形成一道保護圈。


  跟在小太後身邊這麼久了,殷玄如何聽不懂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她不讓他用天子劍,並不只是像她說的那樣,激發他沒有突破的極限,而是還有一個方面意思,她後面說『使盡渾身解數殺了們,只要能殺了他們,什麼能力都行』,所以,她是讓他不要太依靠武器的力量,要強化自身能力。自身的什麼能力呢?殺人的能力。


  殷玄轉身,褲擺一揚,那一刻,他手無利刃,單槍匹馬,可印在月光下的臉,森冷陰寒,印在月光下的眼,如鬼如魅。


  劍者和刀者紛紛一愣,但是,見他沒了天子劍,他二人就不是很忌憚了,二人眼睛一對上便心有靈犀地達成了一致意見,先殺小的,厲害的,再殺大的,不厲害的。


  聶青婉沒有武功,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


  只要解決了眼前這個小子,那天子劍以及太后,都是他們的了。


  二人意見一致后就全力向殷玄攻了過去,殷玄以一敵二,本就處在劣勢,還赤手空拳,纏鬥沒多久他就漸漸落了下風,身上多處地方被割傷,打著打著人就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聶青婉沒跟上,就背手站在那裡,沉默地看著前方。


  黃昏的天漸漸轉黑,有月有星,可是並不大亮,四周靜寂,風一吹過,樹葉乍響,讓人聽著心驚肉跳,太靜了,靜的可怕,太黑了,黑的瘮人,可聶青婉似乎不驚不懼不怕,從黃昏時候她是怎麼站著的,現在還是怎麼站著的,天子劍依然被布包裹著,安靜地立在她的面前。


  又過了須臾,大概是一柱香,大概是兩柱香,聶青婉聞到了濃濁的血腥氣,然後她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迎著淡薄的月光跑了過來。


  那人疾如飛,眨眼便越至近前。


  等能看清了,聶青婉才看到這個人是殷玄,他的衣服上染了很多血,胸前胸后都有,手臂上也有,就連頭髮絲上都有,臉上也是血跡斑斑,手上的血就更多了,可他雙眼炯炯,漆黑的瞳閃動著灼人的光芒,興奮無比地對聶青婉說:「我突破那心法的最後一關和那兩套劍法的最後一關了!」


  聶青婉緊繃著的神經一散,從黃昏站在那裡開始就強撐著的一口氣也終於一散,她忽然一攤軟,整個人就往地上坐了去。


  殷玄一愣,伸手就要去扶她,可手一伸出來,見有那麼多血,他就沒敢扶,任由聶青婉一屁股坐了下去。


  聶青婉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


  殷玄也蹲下去,瞅著她:「你是不是很擔心我?你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相信我,你也怕我能力不足,敵不過他二人,你也怕我會死,是不是?」


  聶青婉不答反問:「那兩人死了?」


  殷玄說:「嗯。」


  聶青婉問:「你沒兵器,怎麼將他二人殺死的?」


  殷玄笑,那笑迎著月光,舔著血色,印在那張俊美如神的臉上,真的形同鬼魅,他輕聲說:「我是沒兵器,可他們有兵器,我擅長劍法,所以在下手的時候就著重攻擊劍者,不以殺他為主,只以奪他劍為主,有了他的劍在手之後,他們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聶青婉聽著他這樣說,真的很欣慰,這個孩子十分聰明,悟性又高,而且臨陣應變能力又很強,他這次衝破了極限,往後就沒什麼能阻擾他了。


  聶青婉垂眸,從袖兜里掏出帕子,拿過他的手,一點一點地給他擦手上的血,擦完,轉身去溪水邊將帕子洗了洗,又過來給他擦臉上的血。


  殷玄盤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看著她溫柔的眉眼,感受著她溫柔的手指的擦拭,心裡想的是,她明明很殘酷的,即便擔心他會死,她也不讓他用天子劍,在她下令不讓他用天子劍的時候,她有可能就做了了他會死的打算,可她明知他會死,她還是拒絕他用劍,這是一個無情無心的姑娘,即便只有十三歲,所做之事也令人不寒而慄,可為什麼,他竟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令人心動的溫暖呢?


  在這一刻,殷玄真的好想把她擁入懷裡呀。


  可是,只是那麼一想,他並沒有那樣做。


  他只是看著她,慢慢的眼角就染了笑,這一刻他是高興的,可是他又不知道這高興是來自於他突破了極限,還是他殺死了殺手,保護了她,還是因為她這溫柔的對待。


  她對他一向都很溫柔,很少疾言厲色,基本沒有。


  但是,今夜的溫柔不同,他在今夜的溫柔里看到了她對他的緊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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