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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卷簾如醉洇染香

  床上的人兒,那張熟睡的臉龐,宛如傾城佳人嬌豔而不失嫵媚。


  修長的睫毛上,一顆淚珠點綴著,眼角的淚痕在白皙的臉上早已融為一體。


  淺淺的意識緩緩睜眼,原以為一睜眼便能看到他,反而是她自己多想了。輕輕地抹去眼角殘餘的淚水,不禁暗自自嘲一笑。


  竟然在夢中也能流淚,這樣的她倒是越來越陌生了。


  望著窗外,天色已漸漸暗下,她卻不知自己睡了那麽久,倒是從未如此安寧過的睡意。


  自從醒來後的那一麵,她便安然地睡去,而他或許根本便再無來過。


  虛弱的身子還是有些微弱,緩緩地起身,順道拿起掛起的衣裳披在身上。坐在鏡中,望著自己那幅毫無任何氣色的自己,額頭上的傷一觸碰還是有些隱隱的疼痛。


  一抬頭便見脖間那一抹紅印,這並非是昨晚他的掐痕,而他留下吻痕。也不知他,在自己昏迷時到底吻了多久。


  倏然,臉上的紅暈如花瓣般徐徐地綻放,嬌豔似火。


  許久,聽到門漸漸地打開,期待的目光轉頭看向,嘴角的淺笑漸漸黯淡。


  紫菱一見娘娘坐在梳妝前,便放下手中的藥碗,前去扶起娘娘前往桌旁坐下:“娘娘身子還那麽虛弱,怎麽就下床了。”


  虛弱?若是虛弱,連床都不能下,豈不是成了廢人了。


  看著她,不禁想起今早他所說的話,握著紫菱的手,雙眸擔憂地看著她,問道:“皇上,可曾有為難你?”


  紫菱立馬將手抽離,卻是搖頭不語。


  這番場景,倒是像極了當初在四府中的模樣。


  端起麵前的藥,濃鬱的藥味直接衝入她的鼻間,久久不能散去,眉心緊蹙,猶豫了一會兒便放下,淺眸一笑:“日後,皇上再為難你,你便告訴我。你已不是,他身邊的替他辦事的奴婢。”


  “娘娘的大恩大德,紫菱一定會銘記於心。”她從未想過宸昭儀竟然會如此袒護自己,這一次確實是自己的疏忽,皇上責罰自己也是尋常不過。倒是方才見她不願喝藥,再次將藥端在她麵前,叮囑道:“娘娘,還是把藥喝了吧,這是皇上特意囑咐奴婢,定要看著娘娘喝下。”


  他特意囑咐?

  “皇上,可是在那兒?”


  “皇上在偏殿。娘娘可是要皇上前來?”


  “不必。”


  偏殿?


  原以為,他離開後便不會留在沁蘭中,沒成想是自己多慮了。聽聞後,心漸漸地寬心了許多。


  紫菱看著娘娘端起後,一直在猶豫不決,便開口道:“皇上這次並未讓奴婢準備蜜餞,說是,娘娘若是不喝,皇上便親自前來,看著娘娘喝下。”


  緊蹙地雙眉,不曾猶豫片刻地喝下,苦味一直在口中滲透著。他明明知道自己不願喝藥,亦不願給蜜餞,非得用這樣的方法逼著自己喝下。


  他若前來,還不知用什麽方法逼迫著自己。


  “我隻是,想沐浴罷了。”


  這幾日,她都不曾沐浴,倒是渾身有些難受罷了。


  白紗在微風中緩緩的輕舞著,煙霧彌漫在整坐浴池中,雲霧繚繞般的宛如仙境。


  一抹白皙的背影在池中,若隱若現。


  指尖在池中輕輕地劃過,拿起一片花瓣放入唇中,緩緩地閉上眼,池中的溫度令她身心舒緩了許多。腦海中浮現出,那時他亦是將花瓣放入唇中,與自己在池中親昵著。


  眼眸漸漸地睜開,將唇瓣的花瓣放入池中,劃動著水麵隨它任意浮動著。


  “娘娘,若不是聽紫菱說是皇上下旨不得對外說,奴婢昨晚是不會知道娘娘失蹤一事。”彩鳳一邊輕柔的擦拭,一邊說道著,這幾日她的擔憂一點都沒錯,隻是發生時娘娘已安然無恙,那時她安心了許多。


  倒是一想到昨晚情景,倒是還替娘娘欣慰的,緩緩道來:“娘娘可不知,皇上那晚抱著娘娘進入沁蘭殿,那模樣可是多著急。”


  “是嗎?”


  聽聞,她的嘴角亦是掩蓋不住的喜悅。可他那著急樣,卻不曾當著自己的麵著急過。


  見手臂上沾滿的花瓣,欣喜地抬起雙手,緩緩而下的水從中傾瀉而下。


  身後的人一直注視著池中的人,低沉地聲音冷意的傳來:“多嘴。”


  方才彩鳳的話,他可都全都聽見了。


  聽聞,彩鳳嚇得,立即跪在地上求饒著:“奴婢,知錯了,還望皇上饒命。”


  冷聲道:“下去。”


  彩鳳放下手中的手巾,匆忙地退下。


  葉漪蘭聽聞他的聲音,便將抬起的手迅速的收回,此刻的她毫無任何衣物可以遮擋。


  抱著身子,微微側過身子抬眸看著他一直眺望著自己看,羞赧地別過頭:“若是別的奴婢,皇上早該懲罰了吧。”


  見她如此羞赧地在池中,而他卻要俯視著。在做池中的台階上,拾起一片花瓣,細細端詳著:“朕覺得,你的身邊留紫菱就好。且不說,彩鳳是與你一同長大,可朕不喜多嘴的奴婢。”


  她微微抬眸,便於他雙眸對視,卻看到了一絲的情欲。


  “彩鳳一句話,便你惱怒,可她說的並無錯,皇上何須責怪於她。”


  “朕在眼裏,連一個奴婢都不如了,是不是?”她總是對沁蘭殿的所有人都上心,唯獨自己。


  聽聞,她便不想回答他這番毫無意義的問題。


  “臣妾在沐浴,還望皇上回避一下。”


  慕容灝宸見她背對著自己,微眯著雙眸,嘴角勾勒一抹邪意的笑意。


  聽身後似乎無任何的聲音,剛放下警惕的她,毫無任何防備的她身子早已被他鎖在懷中。


  葉漪蘭的身子背對著他,而此刻他的手卻緊緊纏在她的平坦的肚子上,緩緩地輕撫著,一手扣住她的胳膊。


  他能感覺到懷中的人,想要逃離,警告道:“別動。”


  葉漪蘭能感受到他炙熱的胸膛,無處安放的手隻能放於自己的身上,牢牢的將自己的身子遮掩住。


  “你身子弱,讓朕伺候你沐浴,如何?”


  情動的聲音,緩緩地傳入她的耳畔,令她不禁心慌意亂。


  她知道此時自己,足以讓他克製不了自己的欲望。


  “可是……”


  將她的身子轉過來,抬起的下顎,深深地凝視著。唇漸漸地靠近她,便不禁令他想起今早她吻著自己的場景,他想要靜心時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從未像此刻如此強烈。


  戲謔的聲音,徐徐而來:“我就想與你多親近些,日後床笫之事,你便不會害怕。”


  一觸碰到她身子,能感受她的顫抖,摟著她的腰刻意與自己貼的近些。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早已迷亂了神智,浮躁的心一直燃燒著自己的身子。


  炙熱的手觸碰著她的肌膚,安撫道:“蘭兒,別拒絕我。此刻,我還不會碰你。”


  她的身子與他貼的如此近,羞紅的臉那是她早已感受到他的情動,在抵觸著自己,他才會如此的心神不安的害怕著。


  害怕地將他推開,拾起池外的手巾,走到他麵前,顫抖的手伸向他那結實的胸膛:“臣妾,伺候皇上沐浴。”


  而他的雙眸一直盯著她,令她不敢凝眸。他卻一把奪過手中的手巾,輕柔地擦拭著她的身子。


  葉漪蘭見他不語,而他的手緩緩而下眼見到自己的胸前,倒是停下手中的動作,將自己的身子從水中緩緩托起,水正好淹過自己的胸脯,卻見他的唇緩緩的靠近。原以為他回做出瘋狂的舉動,一陣酥麻地親吻著胸脯的上方。


  在水中若隱若現地身子,早已被他看透,這是他們之間最令人羞澀的舉止。


  橫抱起水中的她,葉漪蘭下意識地遮掩住自己的身子,倒是羞赧的低語著:“不許看。”


  見況,慕容灝宸的嘴角揚起一抹溫柔地笑意。


  將她輕輕地放入軟踏,一把扯過輕舞的紗簾,蓋在她的身上。


  葉漪蘭靜靜凝視著他,緊張地身子漸漸地放下了警惕。側過頭看著他安然地躺在自己的身側,身上的水珠緩緩地滑下。


  剛要起身,便被他強製地拉入懷中,抬起她的下顎審視著。


  “我不走。”對視著他的雙眸,下意識地別過頭,羞赧道。“隻是想拿件衣服,替你穿上。”


  “你就不能想替自己穿上?”慕容灝宸看了一眼她這一身,不禁暗自一笑。


  聽聞,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一絲惱怒地捶打著他:“你都將紗簾裹在我身上,我哪敢自己做主。”


  摟著她身子緩緩地躺下,將她壓在身下,心又情不自禁地悸動,唇動的情再次吻過她的脖間,輕輕吸允這殘留而下的吻痕。撐開她的雙手緊緊相扣,不禁晃動了下身子。


  被他這樣愛撫,她倒是一點動彈的餘地都沒有,抬頭閉上眼眸,卻聽到他的聲音中漸漸的壓低著:“你何時才能,不亂動。”


  嬌羞地咬了咬唇瓣,還未反應過來,身子便早已坐在他的腰中,手一觸碰他炙熱的胸膛,時不時地看著他那雙冷峻的雙眸,卻是一副淡然自若。


  “你不是在偏殿,怎麽會來?”他的出現,她都一直好奇,這人總愛神出鬼沒,令她心神不安。


  “我還以為你不會喝下藥,沒成想寧願不讓我來,也要喝下如此苦的藥。”他一直壓抑自己的心不準去看她,可用了這樣的方法想要緩解心中的痛苦,反而他等來卻是她已在沐浴。“我若來了,我一定不會讓你那麽痛苦的喝下那碗藥。”


  “那你,為何不給我蜜餞?”


  “用嘴喂你,你可還需要蜜餞做什麽?”


  嘴喂?


  葉漪蘭震驚地看著麵前男人,還未等她開口,他的唇早已貼近,蠱惑的聲音緩緩想起:“要不要試一下,滿足你的好奇?”


  “你太過……”


  睜大了雙眸看著他,她毫無任何準備嘴早已被他撬開,熟稔的一切在他的掌握中遊刃有餘。


  她想要伸手懷抱住他的脖子,身子反而被他托起,情動的雙眸一直在壓抑。


  許久他放開了她,看著她微紅的唇,再次覆蓋上輕柔的細啄了一番。


  葉漪蘭見他對自己如此的深情,捧著他的臉龐,不禁令她想起華陽宮的那幅畫,他的雙眼像極了她的母妃,溫柔中帶著柔情。想必,她的母妃定是賢淑的女子。


  “華陽宮的那幅畫,可是你畫的?”


  她一時忍不住一問,見他的雙眸微微蕩起一抹冷意,生怕他惱火便立即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那女子長得……”


  “朕會徹查,那日將你帶入華陽宮的人。”


  他並未回答,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方才說了何話。


  冷意的雙眸漸漸地淡化,柔情蜜意地手拂過她的臉頰:“睡了那麽久,精神倒是好些了,看來蕭太醫的調製的安神的香爐倒是不錯。”


  他這番突然,倒是令她有些不自在,嘴角的笑意掩蓋住方才的心慌,淺淺一笑之:“怪不得,今日睡得倒是比以往安神多了,原來是這樣。”


  慕容灝宸再次將她的身子放下,不禁暗自冷嘲了一番:她明明已是自己的女人,可一直在等她的心。其實,此刻便可成為自己的女人,還不是放棄了。


  他的愛,不比任何人的少。


  醉時歡,醒時夢,夢一場落地驚鴻。


  淡墨香,染薄卷,抒不完古老情愁。


  經年以後,你可知,我依舊傾守著流水韶華,醉舞在煙雨氤氳的紅塵畫卷裏,孤芳自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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