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孤城落寞心向柔
暉日春朝,鳥鳴深幽安自閑。
花豔朝夕,蝶蜂之意采取香。
伊人素裹,等君且盼心無望。
蘇珞瑾看著這些後宮的妃嬪,雖遠不及先帝,可畢竟他那癡情的種,多說亦無意。
望著那張空落的位置,一想起那日的場景,暗自無奈的一道歎氣。見她們二人走後,唯獨將夏慕靈留下,和藹的笑之:“聽說,昨日你去看望宸昭儀了?”
那個地方,自打自己從入宮開始便知浣衣劇是何地。但終究毫無任何妃子,將其貶為奴婢去此處。
“宸昭儀與臣妾自小便是如親姐妹,見她被人陷害,著實不忍心見她被人欺負。”站起身子走向太皇太後那兒,親自在旁伺候著。娓娓道來。“太皇太後也是知曉的,宸昭儀身子弱,那個地方確實不能住人。若臣妾不去看望,還不知被那個崔氏打成何樣。”
“哀家知道你向來都是心善,那個地方還是少去為好。”在這個後宮,這樣的感情為數不多。嘴角揚起一抹欣然的笑意,拉著她的手放於手心,語重心長的緩緩道來。“不管宸昭儀是不是被人陷害,可皇上做了決定,沒有人能去反抗。”
這一點,希望她能明白。皇帝的旨意沒有任何一人可以為之篡改。
決定?
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應該如此脆弱。
半跪於身側,輕柔的按摩著太皇太後的雙腿,緊縮的雙眸隱隱浮現一抹沉思,緩緩開口道:“可太皇太後,宸昭儀萬萬不會害北漠公主,亦不會背叛。”
安怡在旁看著姝妃一舉一動,看似向替宸昭儀求情,實則怕是另有深意。畢竟後宮的女人,沒有一人是心善的。
閉上雙眸地安珞瑾,隻要每回她一給自己按摩,身心倒是極為的舒坦,疲憊之意倒是一一散去不少。
夏慕靈見況,繼續道來:“葉家是書香門第,宸昭儀的教養太皇太後也是看在眼裏的。太皇太後常說,宸昭儀賢德,凡事都為皇上考慮。若能生的皇子,便封她為皇後。”
這些話,可是之前太皇太後當著自己的麵親自說出口。說是,著皇嗣亦隻有她一人生得。
再這樣局勢下,太皇太後選擇一個毫無外戚的妃嬪,為的便是皇上的地業罷了。
皇上曾說過,會讓自己出宮,可那日究竟是何時。她在等那日的到來,等著他的狠心。
聽聞夏慕靈這番話,倒是漸漸明白了些,淺笑道:“你這孩子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讓哀家救她不是。”
下毒一事,暫且不說。畢竟,此事關係到兩國之間的朝政,她又豈會如此糊塗。反而倒是那封信,哪怕不知心中內容,但見灝兒如此動怒,怕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罷了。
而她今日故意說的這麽多,無非是想讓宸昭儀離開此地。可這聖旨便是聖旨,就連自己都恐怕都不行,有何況他人。
聽聞,太皇太後這番話心中暗自欣然一笑。自己說了這麽多,為的便是太皇太後番話。
垂眸暗自一歎,麵容之中淡然揚起一抹擔憂之色:“畢竟在這後宮中,臣妾與她最為親近了。”
記得剛入宮時,哥哥曾說後宮之中最得仰仗之人是葉漪蘭。她又豈能,親眼看著她出事。
見夏慕靈憂愁的模樣,這般模樣倒是絲毫未能讓皇上憐憫,倒也是可惜了。
“原本哀家是想把所有的寄托放於她身上,可那日的情景,皇上早已將話說絕了。她此刻是奴婢,不是妃子。皇子出生,定要尊貴之人。”
蘇珞瑾的雙眸一直注視著她,亦是察覺她的一舉一動,故意到之。
尊貴的人?
難不成是,皇後之位?
若葉漪蘭真成了皇後,皇上對後宮依然是置之不理。腦海中一直浮現著,昔日皇上對自己講的那些話。
雙眸緩緩的回神過來,柔意的眼眸看向著太皇太後,問道:“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
“現在皇上早已下朝,如何做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安怡見太皇太後要起身,上前便將扶起。
慵懶的身姿,淡然道來:“男人的耳根,一向都是軟的。”
一直在原地的她,聽聞此話後,雙膝跪於地磕頭道:“臣妾多謝太皇太後教誨。”
本事?
夏慕靈明白太皇太後此番話的用意,到此刻還是極為的緊張、不安。
安怡間姝妃走後,心中倒是極為不明,輕聲問之:“太皇太後,您這是讓姝妃娘娘去求情?”
“哀家是過來人,你以為姝妃無故討好哀家隻是後宮閑悶嗎?”以往都不見得,如今反而如此討好,自己雖老但也不糊塗。畢竟這後宮生活了數十年,這點把戲還是知曉的。
她雖無壞心眼,無非是為了侍寢,這一次讓她去求,依灝兒的性子恐怕……
安怡帶著太皇太後走到窗沿邊,看著姝妃那一抹背影,凝眸道:“姝妃娘娘想讓太皇太後幫她,侍寢。”
“後宮的女人便隻有一個目的,任何姐妹情意不過是裝裝樣子。哀家讓她去找皇上,那是哀家知道,皇上對宸昭儀一直放心不下。那日,你也看到了,皇上那失魂落魄的模樣。”
對夏慕靈不管對葉漪蘭真情還是假意,但此刻看來,她對葉漪蘭還真是姐妹情深。可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真正的做到,將一個男人拱手讓人。起碼,此刻還未看見。
可她極為心疼這個孫兒,從小到大還未見過他如此,如今反而為了一個人女人,將自己的弱點,完全暴露在外。無論如此勸離他們,依然還是無法阻止。久而久之,便也就對葉漪蘭放下了戒備。
也唯有她,才能勸說他。
“太皇太後向來不喜歡宸昭儀,這一次又牽連甚廣,為何要幫著宸昭儀?”
看著太皇太後的麵色,謹言慎行地問之。
“若不幫她,亦是在幫皇上。姝妃前去,皇上定會心動,見到宸昭儀亦會心軟。那失魂的心,便可收一收。”
這隔代的恨,確實該消了。若再不消,恐怕自己的孫兒,這輩子都會怨恨自己。看他們二人,便是明白,若想葉漪蘭安全,他才能真正的放寬心,亦能一心一意的專注朝政的事。
那日的事所為阻止,也是為了給北漠一個交代罷了。
“至於下毒一事,哀家也無需操心,真相永遠都會浮出水麵的。哀家就是盼著,皇上有所出。這樣走後,也好向先帝交代。”
“太皇太後這麽做,也是為了皇上能安心理政。”
聽聞太皇太後這番話,才知這一切所做皆是為了皇上。若是皇上知曉,定然欣慰。
理政?
向來都無需擔,因為當初葉漪蘭曾說過,相信他。
是啊,他是帝王,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一人做主。
盡管自己從一開始便不喜歡葉漪蘭,隻因魅惑主上,後來慢慢熟知後,她的為人倒是比那些愛爭風吃醋、背地耍陰謀詭計的女人,要明事理多了
葉家的人,還不能小覷。
宸蘭殿
站在宸蘭殿外,看著這兩個字‘宸蘭’,第一次真正的看它一眼。
皇上做事向來心細,就連將他們二人的名字……
蘭姍看著她倒是絲毫未曾想要進去的意義,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輕笑言之:“這一次太皇太後給你的建議,可要牢牢的把握住了。”
蘭姍說的沒錯,這一次她一定會把握這次機會讓皇上真正的重新看待自己。
她第一次踏入這裏,急促的心不停的亂浮著,悸動的心帶著喜悅之意。
在門外候著著的韓淵,看了一眼裏屋批閱奏折的皇上,便匆匆上前請安:“奴才參見姝妃娘娘。”
“本宮,是來求見皇上一麵的。”
夏慕靈的雙眸一直注視著屋內的他,心中悸動的心不禁緊張起來,又有一絲的興奮感,迫切的想要見到他一麵。
韓淵阻攔在前麵,輕聲道然:“娘娘,這宸蘭殿的規矩,奴才不敢違背。”
深情的雙眸被他這番話一一打回最初,不屑地輕笑道:“本宮自知,若不是宸昭儀出了事情,本宮又豈會踏入。”
這裏的規矩,亦隻有一人能隨意進出。
皇上,在你眼中能入眼的怕隻有葉漪蘭一人了,其餘的人,都那麽厭惡嗎?
“這……”
見他對此事如此猶豫,走到他的身側,低沉的聲音徐徐道來:“你想看宸昭儀出事,而皇上並非這般想。”
他伺候皇上多年,他們之間的情分,他自然明白,區區為了一個規矩而猶豫成這般……
夏慕靈的最佳不禁暗自無奈的一笑著。
韓淵見皇上一直都慰問過宸昭儀的消息,可是……
若是姝妃說的真有此事,或許皇上便不會怪自己失責一事。凝思了些許後,伸手示意著:“奴才可以放娘娘放進去,但皇上在批閱奏折,姝妃娘娘想必自知如何做。”
夏慕靈抬眸看向那距離,看似近實則極遠。提起裙擺,緩慢的步伐步步踏入。
終於有一日,她能踏入著宸蘭殿中。
從未想過來到宸蘭殿,亦是為了葉漪蘭才得進入。自己並非比她差,為何皇上一直所在意的便隻有她一人。
隻因小時的青梅竹馬,才會如此相待?也是,他們之間隻有一麵之緣,僅僅的隻有一麵,不足以比得過他們之間的情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