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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話桑不語嬌憐柔

  嫋嫋茵屢間,話桑不語非此彼,鶯鶯燕燕歌聲起。


  縷縷煙迷亂,縱情芳香心神亂,憐憫嬌柔嗔囈語。


  無情似水,芳華年殘。


  站落於橋下之人,一直注視著橋上那一抹寂落的身影。月色拂照在她的臉上,好似尤物。


  緩慢的步伐細細欣賞著她,看望被風輕柔吹拂過的湖麵,她那張恨意的雙眸顯隱在湖麵。倒是不知,又是誰將他疼愛的表妹,氣成了這般模樣。


  或許,在此世間上,亦隻有他們二人了。他們二人如膠似漆,何人見了不心生嫉妒。以往,他便該防著慕容灝宸,不該趁虛而入奪走了自己的女人。


  站在她的身側,雙眸卻遠眺著前方,嘴角那一抹狡詐的笑意微微揚起:“這麽晚,皇後找本王到底為何事?”


  看著這個時辰,若是在晚些,這宮門早已關上。


  淡揚起的弧度微微上揚,輕笑道:“北漠公主,根本沒有死。”


  原以為她死了,葉漪蘭便不會再有任何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她,都會用奴婢的身份活著。連一個下毒的契機,都不能將她徹底除之。這豈能心甘。


  “你是說,她根本沒有死?”


  聽聞,那雙暗淡是雙眸立即變得炯炯有神。倒是聽她那一席話語,簡直是如此的輕描淡寫。雙眸微微眯起看向著她。“這不可能,那藥的毒性極強,不可能沒有死。”


  不可能?

  今日她站在自己麵前,亦這般不可信。可偏偏,她就是活生生的出現了。


  可笑地無奈地搖著頭,淡然道:“這一切都是假,為了迷惑眾人的假象。”


  假象?難不成,蘭姍並未下毒?

  慕容灝隸側轉著身子,深思的雙眸對此事極為的不解。


  長孫莞霽看向著他,伸出手指指著一處,怒然地狠狠甩之袖子:“而那個葉漪蘭,早已為自己證明了清白。”


  清白?


  此事如此周全,就算慕容灝宸有天大的本事,亦是無法找到凶手。


  可她,又是何以得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凶手是誰?”


  “是北漠使臣。”眉心倏然緊蹙,凝思道。“不過,是在挾持葉漪蘭的途中,被射殺了。”


  “怪不得,最近都無他的消息,竟然……”


  北漠使臣?子陵?

  說到底,這幾日都不曾見過他的身影。若真是他,又為何挾持了葉漪蘭,成了以證明她清白的證據之人?他這麽做的目的……


  也好,他一死倒是無人幹涉自己的一舉一動,亦無人知曉他是自己的人。


  可偏偏,他並非是真正的凶手。想必,慕容灝宸是隨意找了個替死鬼罷了。


  “難不成,這幕後之人是表哥你?”


  方才他對那藥的毒性如此了解,不是他又會是誰。可那人,究竟是誰?為何會知道如此多是事,可以在宮中自由的出入。


  若此人是表哥,那豈不是自己……


  不可能——


  她不該有這樣的思緒,不該有——


  不屑地看了長孫莞霽一眼,輕笑道:“本王隻是讓蘭姍那丫頭下毒,其餘的事便不知情了。”


  自從得知北漠公主死後,是親口從蘭姍那兒得到的消息,是她自己告知,一切早已安排妥當。倒是沒成想,竟然出了岔子。而那封信,亦是她自作主張,便在無插手任何事情。


  蘭姍?


  這件事早已將她淩亂了所有的思緒。


  將心平複了些許後,依然還是不敢相信,問道:“表哥所說之人是姝妃身邊的奴婢,她一直都是表哥的人?”


  慕容灝隸一回眸便是挑著眉宇,邪魅一笑道:“怎麽,很驚訝對不對?”


  驚訝?確實是驚訝。


  一個長得與葉漪蘭倒有幾分相似的人,原以為隻是湊巧,不成想那奴婢一直以來都是慕容灝隸的人。


  怪不得夏慕靈一起切的所作所為,皆因那個奴婢在身邊教唆。可為何,表哥不將她安排在自己身邊。這樣,她也不會出了那麽多糗事。


  “現在慕容灝宸將一半的權利給了姝妃,她這樣不動聲色的在後宮,原來一直是有人在提點。”


  一邊說說道的長孫莞霽,一邊偷偷看了他一眼。倒是極盡委屈。


  “本王的人,你不許動。若是你真看不慣姝妃,給她點懲戒,畢竟她是夏千亦的妹妹。”


  慕容灝宸這一舉止,無非是在安撫著夏千亦,讓他不能有任何反擊的餘地。


  他既然不能讓夏千亦歸順自己,自然要對他的妹妹下手。給她以皇後一半的權利,這樣縱使沒得到聖寵,亦得到了聖眷。這樣兩全之法,可偏偏對任何人都無用。


  畢竟,夏千亦一直都是自己的人,豈能由他隨意操控。至於夏慕靈,一個女人能蟄伏這麽久,不相信此人無任何的野心。除非,她根本毫無任何心機。


  不能碰?姝妃不許,葉漪蘭亦不許。為何自己成了天下最可憐之人。


  將他的身子扯向自己的麵前,怒然地雙眸帶著深深地恨意,質問道:“我才是你最親的人,為何你隻幫別人,而不幫我?”


  見她這般模樣,怪不得沒有人能夠憐憫。慕容灝宸豈會看上她。


  煩躁將她甩開,沙啞中帶著一絲嚴厲的怒意:“我能幫你的,便隻有平安。如今你所做的一切,慕容灝宸都會記在心裏,此刻不動你,不保日後。在後宮中,唯有替你擋箭的人,才得使你平安。”


  深深陷入深思的她,一見慕容灝隸轉身就走,立即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麽做?”


  此刻,籠罩在自己周圍的隻有那些陰謀詭計,從未真正有人替自己分辨過是非。此時此刻,她不知該如此自處。


  頭亦無回頭,冷漠地告知她:“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


  為何你們所有人都是這番話。


  如今,她做得最大的犧牲,便是自己的這具身子。今晚的風,便如那晚,吹佛在自己的肌膚上,深深地痛入骨髓中。一次一次的旖旎淪陷,不禁咬著唇瓣,此時此刻她極其需要那樣的感覺。


  他在耳邊細細呢喃著溫柔,依稀不忘。


  翌日

  奚落斜陽旭日照,一縷寸光斜日頭。


  床榻中的人一個側身,伸手正想抱住躺於身側放人兒,手中卻是落了空。


  倏然睜開了雙眸,見枕邊的人早已不在,身側的餘溫早已散去。


  倒是一想起昨晚的場景,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深情似海的弧度。


  掀開簾子時,便見一直跪於床榻旁的彩鳳。雙眸中的深情,漸漸消失。冷峻的目光,折射在她的身上。


  彩鳳見皇上起身,便請安道:“奴婢,參見皇上。”


  慕容灝宸望著殿內毫無她的身影,冷聲問之:“你在這兒做什麽?”


  “娘娘在為皇上準備早膳,特意讓奴婢前來伺候。”


  微小的顫抖之音,徐徐發出。畢竟,皇上每日清晨都不願讓人進殿內伺候。畢竟,娘娘所吩咐的事情,不敢不從。


  “出去。”


  一手扶著腦袋,極為耐煩地看著她,倒是言語中淡漠了些。


  若不是聽得她一席話,亦不會知蘭兒是為自己準備早膳。想必,昨晚後,便不再與自己負氣了。


  “是。”


  彩鳳一從殿內而出,便見娘娘將早膳早已備好。倒是,一語歎氣著。


  葉漪蘭見況,嘴角反倒是抿著一抹偷笑:“可是皇上不願伺候?”


  見她這副歎氣的樣子,便知他又鬧脾氣了。


  “娘娘明知道如此,亦為何讓奴婢前去。”


  見之,心中不禁擔憂地問道:“皇上他可是發怒了?”


  “隻是讓奴婢出去罷了。”見娘娘還一直備著碗筷,倒是上前將其手中的碗筷放下,勸說道。“這些還是奴婢來吧,娘娘還是快些進去。”


  隻有在皇上心中,唯有娘娘一人才能近得了身,其餘人都無那個機會。可偏偏,他們二人如膠似漆,至今還未……


  自是不該心中想著這些事,可依然還是心疼娘娘。畢竟,她想要的一生,便要在宮廷度過了。


  慕容灝宸一聽到門的動靜後,一臉壞笑之意閃過一絲弧度,便迅然的躺入,假意熟睡之。


  葉漪蘭輕聲地將門打開,卻見他反轉著身子,依舊是熟睡的模樣。嘴邊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偷笑之語。


  坐入床榻旁,偷偷看了一眼假裝熟睡的他。伸手便是握著他的手,輕聲道來:“你若再不起,今日我便回府中去。”


  聽聞,慕容灝宸自知不能再裝睡,慵懶身上起身後,卻是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身上幽沁的體香,縈繞在鼻尖遲遲不肯散去。隻是他,不願離去罷了。


  越是迷離的雙眸,可思緒從未被迷亂。吻著她的肌膚,深情一道:“越寵你,反倒是恃寵而驕了。”


  “那亦是你的錯,與我無關。”回眸見他那雙深情地雙眸,亦不知他在看些什麽。故而問之:“看著我做什麽?”


  撫順著她的秀發,眸光一直寄存在她的身上,一刻都不願離開她。附在耳畔,親昵道:“蘭兒,可知你此刻的性子像什麽?”


  “像什麽?”


  將她的身子鬆開了些,細細打量了一番,凝視了些許才緩緩道來:“像是尋常人家的妻子,在訓斥自己的丈夫。”


  “我們之間雖無夫妻之實,可畢竟是夫妻。此話,可是你說的。”


  她倒是願,此生他們便是這樣度過。周圍的一切,無任何的爾虞我詐,隻有平平淡淡的日子。


  今日的一切,她早已將自己認定為是他的妻子。無論何事,她都會站在他的立場考慮。


  慕容灝宸亦是看著她今日如此無微不至的伺候著自己,心中莫名的有一絲慰藉。


  他倒是希望,每一日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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