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未落一語縱芬芳
微落的夜色,蕩起輕掠而過的一縷清風。
床帷中的二人,早已嬌亂了身心。一縱芬芳,暗自留香。
迷糊的意識微微地清醒過來,緊蹙著眉宇,轉頭看向身側背對著自己女子,腦海中一直記得是她的身影。
見他們二人早已衣不蔽體,如此他做出這等事,她一定又對自己有著一番的恨意。
轉身將她摟入懷中的那一瞬間,下意識地起身將地上的衣裳拾起,迅速的穿上之。方才那一碰,便知躺在身邊的女子並非是蘭兒。
看著被褥掀起時,那一抹落紅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視線中。
那女子一直都是清醒著,直到他起身時的那一刻,緩緩起身走下,才床將衣裳裹在身上。
還未開口時,便見他拿著一把劍狠狠地刺向著自己的胸膛前。那雙眸中充滿了狠厲,根本毫無留情。
這一刺,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過的。
這幾日,她一直在宸蘭殿周圍徘徊,隻因知曉他們二人之間的隔閡,想趁機下藥。卻不曾,昨晚會遇見。
對慕容灝隸而言,他一直以來的目的,就是讓自己成為他的女人。
“說,誰派你來的?”
方才那一刺,他有機會將她刺死,可偏偏他還想留她一條命。她能有如此大膽的舉止,定是有人安排。
他的雙眸充斥著怒血,緊緊地握著劍,真恨不得殺了她。
餘光看向著胸口那把劍,根本沒有任何將它拔出的意義。
蘭姍緊蹙著眉宇,隱忍著身上的疼痛,微弱的氣息娓娓道來:“皇上喝醉了酒,將,將奴婢當成了宸昭儀。”
他們之間的間隙越大,他對葉漪蘭依然還是如此的思念。可這一次,算是真正的背叛了她。倒是成了,後宮中唯一一個奴婢讓爬上龍床的人。
她那張臉確實與蘭兒有些相似,不該會迷亂了心智。若不是喝了酒,亦不會成這樣。他連她的身子都未曾觸碰,居然觸碰了一個與她相似的女子。可偏偏,這個人他還需要留著她。
決然地拔出劍,低沉地怒意道:“滾——”
厭惡的雙眸根本不願看見她,劍梢上的血跡隨著他的離去而滴落於地。
聽聞,癱軟在地的她,無奈的一笑著。就算如此,他亦不會承認。那是他害怕,不知該如何麵對葉漪蘭。
韓淵一聽到寢殿內發出的聲音,連忙將門推開,便見那奴婢衣衫不整地坐落於地上:“皇上,這……”
“將所有東西都給朕換了。”他的雙眸早已毫無任何神色,直接從韓淵身邊掠過。
“是。”
蘭姍不禁回眸看了一眼床帷,原來能上這個龍床的隻有葉漪蘭一人,可偏偏他們……
韓淵走到她的身邊,他記得此人是姝妃身邊的奴婢。故作咳嗽了一下,叮囑道:“趕快走。皇上眼裏,容不得任何人。”
蘭姍暗自苦澀地笑著,捂著那傷口,一定會一一償還。葉漪蘭,慕容灝隸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沁蘭殿
“娘娘,可是做噩夢了?”
聞聲而來的紫菱,見娘娘一副驚慌的模樣,倒是持續了好幾天了。
葉漪蘭摸著自己的脖子,夢中的一切都與現實一樣的真切。那一晚,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的狠戾。
紫菱見娘娘不語,安撫道:“這幾日,娘娘一直都睡不好,要不要請太醫看看?”
“不必了。”
若是真的治得了心中的病,又何須苦惱多日。
哪怕與他疏遠,各自p慪氣,而他自然是在負氣。根本不會將有些事放在心上,或許,對他而言,自己比任何事都尤其的重要。
“皇上,娘娘說過……”
“滾——”
葉漪蘭聽聞門外發出的聲音,那一聲怒氣,亦隻有他一人。可這已是半夜,他豈會過來?
他帶著一身的焰氣推門而入,示意彩鳳退下。
“奴婢參見皇上。”
“滾出去。”
紫菱聽聞,下意識地回眸看了一眼娘娘,畢竟見皇上手中的劍嗨帶著一絲地血跡,心中尤為的一陣涼意。
經過娘娘一番示意後,才默默退下,將其門關之。
彩鳳見她出來,趕緊拉至一旁,輕聲問之:“你說皇上怎麽拿著劍就進來了,方才著實嚇著了。你說娘娘會不會有事?”
“或許,娘娘能壓製皇上的脾氣。”
紫菱還是第一次見皇上發如此大的火。這幾日來,其中發生何事亦不知。但其中,定是發生了一些事。
可就算這樣,皇上的脾氣亦隻有娘娘一人能克製。
葉漪蘭亦是看向他,今晚他的脾氣倒是極為的重。緩慢的步子走向他的麵前,看著手中那把劍,不禁為微緊蹙著雙宇冷聲質問道:“怎麽,皇上半夜提著劍過來,想要刺殺臣妾嗎?”
劍?
慕容灝宸看向手中的劍,倏然將其扔下。他亦不知,為何拿著劍走到她的麵前。緊緊摟著她的身子,自言自語道:“蘭兒,我沒有。”
可一看到她,方才經曆的事他雖完全不記得,但知曉此事已經無法挽回。一把將她抱入懷中時,這才是最熟悉的感覺。
雖隻有短短數日,可他依然是眷戀著她,無法將她從心中抹去。
從他丟劍的那一刻,雖不知他為何拿著劍如此勢氣衝衝地來這裏,但從他的雙眸中看了久違的狠戾,雙眸中充滿了血絲。
將自己擁入懷中,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酒香,一直彌漫在周圍。
“你喝酒了?”
聽聞,慕容灝宸唯一一次的慌亂,故作淡然道:“沒有。”
沒有?
葉漪蘭聽著他答得倒是輕巧,可身上的酒氣為實太重了。將他的身子輕輕推開,凝視著他的雙眸。何時,他竟然會不承認。
“你答應過我什麽,不會再喝酒了。你根本做不到對我的承諾。”
轉身而背對著他,負氣道:“還不如盡早離去,寵幸別的女人。”
其實,在她的心中,的確在意他寵幸別人女人。可終究,想要疏離他做不到。他隻要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一旦言語溫情,必定會心軟。
聽聞,慕容灝宸頓然有一絲的不安,想要伸手抱住她時,雙手卻停留在半空猶豫了些許。
“我不會寵幸別人,我隻要你。”
儼然緊握的雙拳依然還是將她抱著,凝視著她的雙眸,謹言慎行地問之:“蘭兒,若是我做錯了一件事,你可會原諒我?”
“不會。”不管他會做錯什麽事,就算能原諒,亦不知會何事。與其說不會,亦好比有些事真的發生了。
她這一番回答,他便懂了。若是告知她這件事,她定是接受不了。看著地上的見,真的後悔方才便該一劍賜死。這樣,反而是自己心虛了。
聞著他身上那一股酒意,為實頭疼:“臣妾,替皇上準備醒酒湯。”
“別再離開我,別再說那些負氣的話可好?”寧可不喝醒酒湯,亦不管她去哪兒,都不會再讓她從自己的懷中再次離開。“不管是誰對你說了什麽,你不該動搖我們之間的情。”
不該動搖?
那一刻在太後所講的那些話時,便已經在動搖了。可偏偏,把柄成了家永恒。
“你喝醉了,該休息了。”
從他懷中轉身而對視她的雙眸,悠然地長歎一氣道:“這是臣妾的寢宮,自然不會離開。”
見今晚的他,到時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可是,究竟何處出了問題?
“蘭兒,我……”
聽他開口時,便伸手捂住他的嘴,故作佯裝著生氣的警告道:“皇上若再不休息,臣妾便要離開了。”
以往他都會緊緊地摟著她的身子,如今反而卻不會了,隻是生怕將她弄疼了。一想起那晚,她所說的一切話,都不過是假話。回去後,他靜心時才明白,若不是當時亂了理智,亦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撩撥她的發絲,細聲細語道:“那晚,你根本就是有意氣我,對不對?”
“這事都已經都過去了,心中明白便好。”
聽聞這番話,她依然還是不肯告知,便不會再去問著。
手心的溫度一直溫暖在她的臉頰處,輕柔地安撫著。這日日夜夜中,出現的一直都是她的身影。
可偏偏,他醉酒將一人誤認為她,這是不肯原諒之處。
見之,葉漪蘭便無奈的暗自一歎。拉著他的衣袖走向床帷處,伸手解開他的衣裳,反之被他製止。
“我自己來。”
“皇上可是嫌我了?”
嫌?
自始至終,他豈敢嫌她。連忙做解釋道:“我絕無此意。”
不管他是否有此意,在這時候他不該拒絕。以往,他都不會讓自己伺候,就連解釋,他都不會說。今日的反常豈能不懷疑。
又或許,是自己多想了。畢竟,有時候他們之間的想法本就是不一。又何必強求。
這一晚,她並未抱著他入睡。何況,她還真想不在依賴他,隻能遠離他。可終究,依然還是被打破了。
“蘭兒,讓我抱抱你著,可好?”
他這一問,雖未開口答應,畢竟她都默許了。
灝宸,不管接下來發生何事,我們之間該不該保持距離?
可一見你又將自己灌醉,便有深深的愧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