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柔指情言盡心懷
掀開紗簾的她,默默地看著他那一抹極其孤傲的背影。看著他的背影,竟然有一絲的憂慮。從未覺得,有如此頗為的感觸。在他身上,背負著太多。
有時,她自在懺悔,是不是自己亦不該給他壓力。
慕容灝宸把玩著手上的玉哨,自從一個月前他命人早已修複完。雖不能如以往那般完好無缺,可這畢竟是自己親手送於,不想再用第二次來補償。
眼神中的深情,從未離開過任何一處視線。
耳尖地聽到輕快的腳步聲,倏然將其放入懷中。
“皇上,姝妃娘娘在殿外侯著。說是,沒有皇上的召見,不敢進入。”
聽聞,毫無任何猶豫之意,冷決道來:“就讓她繼續等著。”
“皇上這做法倒是過分了些。”
聽他言語中頗為的不耐煩,倒是顯得不近人情罷了。
過分?
不由地無奈一笑著,言語中依然冷冽:“你們都下去。”
“是,奴婢告退。”
看著她居然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腦海中轉間一瞬,便浮現她鳳冠霞帔的模樣站於自己身側,仰視屬於他們的君卿天下。
步步走向她麵前,見她一身輕紗,身上依然伴隨著花的芬芳。伸手撫摸她那姣好的容顏,深情的凝視著:“好端端的,又與我說這等氣話做什麽。”
“你可真的打算,讓姝妃在殿外等著?”看著他那雙情深濃厚的目光,指尖在他的胸膛處輕輕劃過。似水般的笑意,微微揚起,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畢竟,她是女子。你何時,如此不懂得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
他所謂的憐香惜玉隻為給一人,他隻想將這一生最完美的一切都給她。這是他此生的承諾,亦是愛的諾言。
輕柔地握著那隨意劃痕的手,癡念地放入自己的心間處,側耳拂過她的耳畔,輕聲呢喃道:“就怕對她人憐香惜玉,某人是要吃醋味兒了。”
見他滿嘴笑意的模樣,亦是不由自主地輕揚著笑意。
何時,在他的眼中自己竟然成了妒婦。
“讓她進來吧。說不定,有重要的事與你詳談。”
微微抬起雙眸,見他笑而不語地看著自己,卻滿是疑惑之意:“你看著我做什麽?”
他的目光一直細細地端詳著她,緩緩開口道:“倒是越來越像一國之母了。”
聽聞,葉漪蘭下意識的遮掩住他的嘴,極為謹慎地輕聲道來:“這話,不得亂講。”
她知曉他的心思,可這心思又豈能道出來。在這後宮中,她早已是最顯眼的那個。以往想過著安然的日子,已經不複存在了。
“這裏隻有我們二人,有何不得講。”見她一如既往的如此謹慎,無奈地默然憂歎著。他們之間,根本不能存在任何的謹慎。除非,她還未真正的放寬心,將自己全數放下。“其實,我還欠你一個婚禮。想真正的明媒正娶於你。”
“那蘭兒,便等著那天。”
明媒正娶?
她何曾沒有想過,與自己相守一生的人,為他穿上鳳冠霞帔。
莞爾一笑的容顏,微微揚起:“我替你準備早膳,你快去吧。”
將她的身子一攬入懷中的那一刻,便不由自主地想要貼近她。鼻尖聞著她身上帶著的香味兒,沁幽之氣徐徐縈繞在周圍。
額間相互觸碰著,雙手上下起伏地安撫著她的背脊。絲絲情芳之音,傳入耳畔中:“我還真舍不得,把時辰給其他人。”
一手緩緩地伸向她的脖頸,將她的衣紗落至於腰中,雙眼迷離地看著那極為顯眼的朱砂痣。
那一刻,她能察覺到他的異樣,倒是無了往日那般慌亂。
他的唇慢慢地靠近,輕咬著唇瓣卻是迷戀的吸吮。
那情芳相互牽引著對方,令她自己都為被他的溫情所無法抗拒。
衣裳緩緩落入地麵,他的雙手安撫著她的玉肌。唇舌相互交纏許久,才將其放開。
葉漪蘭看著自身幾乎展露無遺,雙手將身子懷抱住,一絲極為輕聲地羞赧之音徐徐傳來:“你,太過分了。”
見況,慕容灝宸笑而不語的拾起地上的衣裳,親自為她穿上。
去卻依然抱著那瘦弱的身子,深情地吻向額間,寵溺的雙眸微然一笑:“日後,我盡力克製自己。”
聽聞,卻是不屑輕哼著,自言自語道:“這樣的話,你都說了好幾次。”
隻要他一動情,更加深入的觸碰時,他都會這般說道。倒是不知他說出這番話時,可有再記得。
撩撥她的發絲,那雙眸中溫柔的深情,輕聲長歎道;“我寧可,你什麽都不記得。”
這樣,他便可無止境地接近她,讓她對自己毫無任何的警惕。可偏偏,她對自己任何一句話,都記得極為的清楚。若是想要在她麵前隱瞞,無非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不然怕是瞞不住她。
“等我將事情忙完,便陪你一同用膳。”
手依然遊走在她的脖頸間,緩緩地伸入她的後腦將其扣住,垂眸而凝視著她的唇瓣,忍不住地便親啄了一番。
頓然,極為羞赧地麵容,微微蕩起一抹紅暈,將其在四周蔓延。輕推著他的身子,羞赧地而別過身子:“那你,還不快出去。”
見之,慢慢地再次靠近她的身子,不禁戲謔了一番:“這麽怕羞,可是會惹人憐的。”
“你……”
見他如此不正經,卻無任何可氣之處。
倒是見他,一臉得意樣的一笑而過,便是揚長而去的身影。
雖說氣他這般戲耍著自己,可偏偏心裏頭倒是一陣歡喜。亦唯有這樣,他們之間不會因任何事而有所牽絆。
“臣妾參見皇上。”
“何事?”
夏慕靈不知在殿外站了多久,原以為一切都極為的渺茫,卻不曾真的願意見自己一麵。
從看到他的那一刻,心中卻極為的欣然,一時忘了她來此處的目的。
可見他從自己的身邊的略過,那一聲極為的冷冽的聲音亦是從耳畔決然的飄過罷。而且,今日他連看一眼都不曾有。若是沒有發生蘭姍這件事,或許不會這般厭惡了。她永遠都記得,他那雙眸中的溫情。
可偏偏,不會在有了。
偷偷抬眸看向時,卻見他一直都是背對著自己。雙手儼然緊握著袖口,極為謹言慎行地開口道:“臣妾想為槿淑儀求道聖旨。”
一臉毫無在意地把玩著手中的玉哨,挑著眉心,極為不屑地輕笑道:“懷了朕的骨肉,便可任意妄為了嗎?”
求聖旨?
聽來,倒是如此冠冕堂皇。
“皇上,此事並非……”
“朕隻是冊封了她,並未安排其餘事。姝妃倒是替朕做了主。”他根本沒有任何讓她解釋的機會,隻因他不願聽。
他從未想過給蘭姍安排任何宮女,若要安排隻會一人伺候,而非真如妃子般對待。倒是她,偏偏私自做了主。這件事他不追究,隻因他根本不在乎。如今,親自替他她求旨。若是蘭兒,他自然接受,可偏偏她不是。
轉身時,那雙眸依然如此冷冽地看著她,嘴角倒是微微揚起一抹諷刺地笑意:“果然是主仆情深。不知道的,這一切都是你們二人合謀。”
聽聞,毫無一絲的猶豫跪於他的麵前,解釋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不敢做出這番事情。”
合謀?
這件事,她亦是被瞞了一個月,又豈會知曉她會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可是方才,他連給自己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曾有。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跌落了深淵,亦無掙紮之力。
何時,又是這般的開始厭惡。這一切,並非自己錯。不該,將所有的怒意,轉接在自己的身上。
見他無動於衷地站著,這般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的顯得一絲的慌亂。
“是臣妾未看好身邊的人,讓皇上為難。可如今,她身懷有孕,在後宮著更是虎視眈眈。臣妾隻想替她找個隨身的太醫,以保皇嗣平安”
若不是保全蘭姍腹中的胎兒,她又何必前來。亦是為了心中,隻為見他一麵。若是跪於麵前的人是葉漪蘭,怕是會疼惜,豈會如此刻待自己這般厭倦。
“姝妃可是在跟朕談條件?”
以保皇嗣平安?
如今聽來,為何如此的刺耳。從未覺得,那個孩子留在世上有多開心,若不是蘭兒一直勸著,又豈會留下,惹出如此多的事情。
冷嘲熱諷的言語,蘊含著一絲的溫韞,輕聲提點著她:“你別忘了,當初朕跟你說的話。”
“皇上這可是又生氣了?”
聽聞,慕容灝宸倏然抬起眸看向她的身影漸漸的出現。這個時候,她本不該出現。隻要她出現,自己那顆心便軟了。
葉漪蘭看向跪於地的夏慕靈,其實她一直在偷聽他們之間話。上前將她的身子扶起,輕揚一笑道:“姝妃娘娘,這件事皇上已經退了一步布在追究,又何必為了背叛主子的人,而去涉險。根本,不值得。”
背叛?
葉漪蘭說的沒錯,蘭珊確實背叛了自己。可是,這件事值不值得,亦不是她說了算。
葉漪蘭抬眸看了他一眼,便附在她耳畔輕聲警告著:“何況,這件事你不該出麵的。皇上可以忍讓,但不希望有任何再此提起。你今日前來,看似是個明確的選擇,實則為愚蠢。你也別覺得我此言過分了些,剛剛若不是我前來,皇上早該發怒了。”
若是她不來,或許皇上是該會發怒。
一語苦澀的笑著,輕聲而道:“除了你,怕是沒有人能懂皇上了。”
看著她親自倒茶走向皇上的麵前,怕是自己在此處倒顯得多餘。
“皇上喝杯茶消消氣。”
見況,他根本毫無心思喝這杯茶,凝聲問道:“你可是也要勸?”
“姝妃說的並沒有錯。哪怕皇上不重視,若是孩子出了意外,怕是太皇太後哪兒……”
聽之,慕容灝宸便即可從她手中接過茶杯,無奈地搖頭一笑之:“你到喜歡拿皇祖母壓我。”
夏慕靈聽他們二人之間的談話,如此的令人羨慕。尤其是皇嗣代她,毫無用任何身份。
那句‘我’,便說明了一切。
慕容灝宸看向她,嘴角的笑意毅然淡去,冷言道:“這件事,朕心中有數。日後槿淑儀發生任何事,朕都不想知道。”
“是,臣妾遵旨。”
默默退下的她,眼角中有一絲的淚意。如今,她該恨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