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塵憶風華哀落歎
葉漪蘭微側著身子，目送的柔光親眼見她離去。站於他的身側，那雙眸漸漸變為一絲的低落，問之:“為什麽答應？”
聽聞，慕容灝宸那雙凝慮的眸光看向著她，對她的那些話根本便是不讚同。倒是她們二人之間的竊竊私語，他並未想知道太多。
可方才從她的言語中聽得出，她倒是越來沉穩了些，不似在屋內那般嬌弱的模樣。
為何要答應？
這番話，倒是尤為的好奇，在她心中到底如何想的？
“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
他何必所做之事，皆因了自己。有時，他在強硬些，或許……
走近他的身懷卻是依偎在他懷中，指尖在他的身前不停地劃著，淡然一笑的弧度，默然歎氣著:“我寧可你不答應此事。這樣，我的心會狠些。”
“蘭兒，任何事都要心狠。唯獨，不能與我心狠。”
輕柔的力道擁入她的身子，唇間卻在她的發絲間穿梭吻著。
對她自始至終都是極為的放縱，不管她做的任何事。皆因，相信。
就如上次她自私替自己設下陷阱，他雖未有過多的過激，可在心中卻是擔憂極了。
可今日這件事，他根本不打算同意。可終究看在了她的份上。
而她自己道出的這番話，卻是令他震驚。這一刻，她終究還未真正地看透她的心。
“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就算那個孩子真正的出生，我也不會讓他……”
聽聞，葉漪蘭立即製止住他的這番話:“灝宸，千萬別說出口。”
她知曉他想說的是何意。可再心狠，亦不能如此殘忍。
若是自己一旦心狠，怕變得如深宮中那些後妃爭寵又有何區別。她:不會淪落如此，亦不會變了自己的性子。
若一旦變了，又該如何麵對他。
慕容灝宸見她雙眸漸漸地暗淡而下，緊握著她的手，深情地附在唇上吻著。輕聲道來:“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他對其餘事向來心狠，可這件事一方麵是看在蘭兒身上，亦是承諾了一人。日後，她若是再過分些，或許不會這麽輕饒她了。
他雖承諾，但僅存著一絲的信任。她亦是不能保證這件事，不敢隨意說出‘相信’二字。
“去用膳吧。”
慕容灝宸倏然想起一事，便將她的身子再次擁入懷中。眸中的溫柔，一直凝視著，悠然道:“對了，有件事我還未與你商量。”
聽聞，指尖輕點著他的鼻尖，嘴角不禁洋溢著一抹笑意:“何事如此重要？”
“登基以來未曾私訪過。這江南一帶的區域倒是富饒之地，想著若是微服私訪，便不能帶你去了。可若隻帶你一人，那些大臣一定會阻止。你說，我該如何？”
這件事亦是昨晚才有所決定，江南之地倒是可以令她散散心，心情便會緩和許多。畢竟在這後宮中，為實悶得慌。何況江南之地，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事。
若帶上她，不知可會受到牽連。
可依她的性子，又豈會甘願待在宮中。
如何？
若是他不在皇宮，那背後之人一定會對自己下手。雖說這一個月以來未有任何的動靜，但依然還得有所防範。
一手緊緊的地抓著他的衣裳，雙眸中便充滿了期待:“奴婢願意一路伺候著皇上。”
不管在他身邊是何身份，都願意與他一同。
見他未語，心中倒是不安起來，從他懷中離開，緊蹙著眉宇問道:“你可是，不願讓我前去？”
“沒有。”他自然願意讓她一同前去，又豈會讓她一人留在這裏。他根本不相信宮中的任何人，自然不會安心。
笑中蘊藏這一抹寵溺的之意，勾著他的鼻尖，一語戲謔道:“出宮後，你可就是我四爺的夫人，豈能是奴婢的身份。”
奴婢？這聽來倒是為實委屈了她，又豈會對她以奴婢的身邊伺候著自己。
四爺的夫人？
聽聞，葉漪蘭心中一陣的欣然之意，嘴角一抹偷笑的意味微微彎起著弧度。拉著他的手，問道:“何時走？”
“再過五日。”
五日？
“這麽快，便決定了嗎？”
見她疑惑的模樣，欣然一笑之:“隻是，想讓你盡早的出去好好的散散心。”
這五日，他必定要將所有事都安排妥當，便可後顧無憂。
散散心？
對於他們二人而言，每一次出宮散心，似乎都是如此的短暫。如今，卻不知要去多久。若是習慣了宮外的日子，怕是回宮後要不適應了。
衣袂翩翩，廖染繁星落。
紅顏色衰，憶風華絕代。
又經一年，故人相守盼。
形單影隻的背影，如此孤落走在巷口中。落寞的神色，唯有一抹苦澀的笑意。此時此刻，她都不知該如何放下自己的心境。
葉漪蘭說的沒有錯，自己確實在這件事上極為的愚蠢，若是沒有前去便不會遭受如此冷眼。可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做，才能讓他真正的看自己一眼。
微微抬眸，卻見一抹極為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後宮中。神色變得極為的凝重，疑慮的步伐緩緩地跟著上前。
看著著前往的路，卻是惠竹閣。
雙眸變得極其沉重，疑惑地看著他的身影，絲毫不避諱地喊道:“哥哥——”
聽聞身後那一聲呼喚，夏千亦還未踏入門檻時，便回頭看著她，凝聲地輕聲喚道:“靈兒？”
見她出現在這兒，雙眸中卻閃過一絲異樣不安的情緒。畢竟，她還不知自己與蘭姍之間的關係。可這層關係，亦唯有他們二人知曉，便不會相告任何人。
見哥哥一臉詫異的目光，便上前質問道:“哥哥，你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她倒是忘了，蘭姍能進宮無非依仗的是哥哥給予的身份罷了。
夏慕靈還未等他開口，先發製人道:“是來商討你們的計劃的？”
“你這話，到底是何意？什麽商討計劃。”
計劃？
自始至終，他隻是知道當初王爺讓她進宮是有目的的。卻不曾知曉，她進宮隻是為了成為慕容灝宸的妃子。而這一切，都是王爺一人的計劃。
他這次前來，隻是想來看看她。得知她懷孕而是與慕容灝宸……
那一刻，他根本不相信會發生，直到昨晚……
便一一確認過了。
可今日如此隻早前來，隻因這裏根本不在慕容灝宸掌控之內，亦無任何人隨意進入。可偏偏，還是失策了自己的妹妹。
“如若不是，為何你隻是來看她。而她，進宮亦是哥哥安排的。如今，她有了皇上的骨肉，難不成這一切都巧合嗎？”
如今看來，她都不敢相信哥哥所說的每一句話。
走入這如此靜謐的庭院，看看這一切得有的尊榮，卻是一片的淒涼之意。哪怕景物再美，亦是毫無任何生機。
夏千亦看著走入此處，亦不知她在看些什麽。若是她得知真相，還不知會崩潰成何模樣。他自己唯一的妹妹，有些事亦不想連累她。隻求，她能在宮中一切安好便是。
轉身看向他根本無動於衷，自嘲自諷地對著自己笑著:“哥哥，我才是你的妹妹，為何你不幫我，而去幫一個外人？她得寵，對你又有何好處？”
“自然沒有任何的好處。”聽她今日如此的偏激，他根本不願在言語中有過分的刺激她。淡然一道。毅然而然地走到她的身側，輕聲寬慰著。“這件事你無需擔心，我會處理的。”
處理？
聽聞，夏慕靈無奈一笑之，嘲諷的言語一一道來:“你要如何處理？替我，殺了她腹中的胎兒嗎？”
聽著她這番話，何時從她的雙眸中看到一絲的殺意。何曾，她變得如今這般，似乎倒是不是以往的夏慕靈。
拉著她的手，亦是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四周，警惕地告知她:“這句話，可是說不得。你如今，已有皇後一半的權利，該在宮中一切都謹言慎行。”
謹言慎行？
自從她有了權，將後宮打理無一不是井井有條。可一旦有了權，便有了野心。生怕，會有人從自己的身邊奪走一切。
可如今，奪走的是權，而是這一生最想要的。全被她，所狠狠地奪去了。
“可哥哥不覺得這件事，在羞恥我嗎？被一奴婢奪去了自己本該的尊榮，可如今……”
話到一半，她竟然有一絲的哽咽。入宮後的這一年中，她從未在哥哥麵前說起自己任何傷心之處。可今日，隻要一想起蘭姍，心境便有為的焦慮不安。
“她可有什麽尊容。還不是，被皇上拋棄在這裏。”見她心中倒有如此多的怨言，便尤為替她擔憂。伸手安撫著她的發絲，柔和地聲音徐徐而來“靈兒你放心，哥哥一定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那你就幫我。”
其實，在她心中一直有個狠決之意。方才她所說的，亦無任何虛言。
“你何時，變得如此心狠了？”
手漸漸地放下，果然在這後宮中能將人心改變。
心狠？
她向來不及葉漪蘭心狠，她今日言語分明在嘲諷自己罷了。葉漪蘭能接受，可自己終究無法接受。畢竟，這件事皇上早已對自己有極為的厭惡之意了。
“我不知她對哥哥來說，有多重要。隻要能保證我地位，何事都無所謂。”
“哥哥，一定會保你地位。”
一人在閣樓處，默默地關注庭院中二人的一舉一動。他們二人所言，早已一一被她所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