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浮忘平生難忘卻
葉漪蘭站在寢宮門外,躡手躡腳地將門輕聲推開。見屋內毫無他的身影,故作高聲地喊道:“皇上可是醒了?”
剛邁出一步,倏然他從身後出來抱著時,不禁令她委實嚇著了一番。
“去哪兒了?”慕容灝宸亦是有所感覺,便是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擁著,給予一絲她的心安之意。
去哪兒?
她一直都在猶豫,該不該告之他,自己與宇文慈談論著的事?他對慕容灝隸極為是防備,怕是……
見她不語,聞著這不該屬於她的體香,擰緊著眉宇,卻伸手將其握著她的手放於鼻尖聞著。嘴角不禁意見流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意:“如此早便去摘花,怎麽這麽晚些才來?”
他這一問,長舒一氣道:“與文宣王王妃,與自己閑聊了幾句。”
聽聞,原本舒展而開的眉宇又再一次的緊蹙著,將她轉過著身子,溫和笑意問之:“聊了些什麽?”
見他笑意,總覺得倒是笑裏藏刀。她已經當著他麵在逃避,可依然還是無法再次逃避。
他伸手安撫著她的發絲,一絲冷意地聲音徐徐而來:“可今日,我特想知道。”
文宣王王妃——宇文慈?
她在這時候找蘭兒,倒是令人不解。可見蘭兒,根本沒有任何想要告知自己的用意。他倒是想看看,她可否會親自告知。
“你向來不問的,為何偏偏……”
“蘭兒,不準與他們有任何的來往。”他既然同意了這份婚事,隻是這件事跟本對自己而言毫無危害。總而言之,不管他自私也罷,亦是無情也好,自然不會與他們有任何私下的交談。
他不問,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性子。可這一次,他竟然第一次開口想要知曉。這倒是令她,有些惶恐與糾結。
可一聽到他如此命令的口吻,心中隱隱散發出不悅之意:“王妃不過與我賜教了些事罷了,其餘的是是非非我還是知曉的。”
見況,無奈地搖頭一笑。戲謔地勾著她的鼻尖:“怎麽又生氣?不是說了幾句,倒是又與我賭氣了?”
將他的手打落下來,根本不願理會他,賭氣道:“你不講理,不想與你說話。”
生氣?
可他明知曉自己在生氣,可偏偏又這般偷著樂。可誰與他開玩笑了。
見之,雙眸中閃過一絲的狡詐的的笑意,抿笑著唇,喊道:“來人擺駕惠竹閣。”
聽聞,葉漪蘭慌亂的喊住道:“你去哪兒做什麽?”
見他亦是與自己賭氣,他這分明是故意的。眼睜睜地看著他轉身時,依然站在原地,冷漠地警告道:“你若是敢去,從今往後就不要踏入……”
倏然的吻覆蓋住她的唇瓣,霸道的吻占取著她的每一寸氣息,極為細膩地吮吸著。舌尖緩緩地伸入而探索了一番,深情地將其相互交纏在一處。
葉漪蘭墊著腳尖,雙手懷抱住他的脖頸,若不是他吻得太過霸道,又何必附和著他的一舉一動,而不由自主地陷入。
他將她的身子放下,俯身而吻著。漸漸地,那吻的速度慢了些,輕柔地細啄了下。
看著她如此嬌羞的模樣,抬起她的下顎,故作冷意地雙眸凝視著,輕揚一笑:“膽子愈發大膽了,敢這麽與我說話。”
咬著被他撕咬的唇瓣,負氣地又再一次將他的手打下去:“別碰我。”
別碰?
瞧她那句口是心非的言語,倒是忍不住笑著。可方才她那句話,他心中頓然心安。這是她從未有過對自己的一絲情感展露,她亦有占有欲。以往她都極為地不在乎,如今此事一發生,她似乎變了。變得,可以讓自己放下所有對她的不安。他就想這輩子,就這麽愛著她,一輩子……
一把將她撞入自己的懷中,附在她的耳畔處,輕咬著她的耳垂,柔和般的親昵道:“方才吻你,你若是推開了我,說這句話倒是合情合理。如今,何來理讓你說。”
聽聞,將頭深深是埋入他的懷中,羞赧地悶聲而道:“慕容灝宸,你,你無恥。”
此時此刻,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被他一一給駁回。其實,在他麵前根本不願認輸。
無恥?
聽她這般說道自己,倒是心中一陣暖。不管她如何待自己,他都願意接受她的一切。
對她,向來無恥。無恥到想要她的全部,一直都想要了她。可這個念頭,一直都在腦海中,警告著自己萬萬不可做出傷害她的事。
深情相擁,柔情蜜意道:“不要為了一些不相幹的人,而破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可好?”
“我隻是同情王妃罷了。畢竟,一個男人在府中如此多的姬妾,任何人女人見了,心中自然有怨。”對她而言,宇文慈並非是不相幹的人,隻是同情她嫁給了一個從來不愛自己的人。可是,她一直都不願告訴她,其實慕容灝隸這一輩子都不會真正的喜歡一人。他所喜歡的,都是權利罷了。
抬眸深情凝視著他的雙眸,亦是緊緊相擁著,一笑之:“幸好,我遇上了你。”
幸好,是他。不然,這一輩子都不會感受到一絲的愛意。他所給的愛太滿,令自己有些狂妄了些。
欣然是長舒一氣,輕聲道來:“是啊,幸好遇上了我。不然,我就要將你搶回來。”
幸好,她這一生選擇了自己。若是當初他沒有那般做,或許她不會在自己的麵前。
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幸福的暖意,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龐,凝重地雙眸微微蕩起:“灝宸,你一定要答應我。此生,不要再與任何女人有孩子。”
她隻是怕一切屬於自己的美好,都一一被打破了。她所希望的一切,不該變成這般。一想起蘭珊肚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肉,心中一直都默默忍受這份痛。
“不會的,從今往後都不會了。”
他不會再與除葉漪蘭之外,有她人的孩子。
見他的雙眸如此的真摯,心中再也沒有可有顧慮的。倏然想起一件事,便立即從他都懷中起身:“對了,我方才摘了些花,到時候路上還用的上。”
“這個秘密,是不是到了哪一天,你才會告知?”見她絲毫未有想告知自己的用意,便輕柔地彈著她的額間。
故作凝思了些許,挑著眉宇道:“既然,你都如此說了。的確有這番用意。”
瞧她這般惹人憐的模樣,還真不願將這副樣子叫別人看了去。
攬著她的身子,叮囑道:“收拾一下。回府。”
聽聞,徐徐張開嘴的她還未道出聲,倒是被他警告著:“不許問。”
葉漪蘭見他如此神神秘秘的模樣,倒是這番狡猾之意,委實令人不禁暗自一笑。可是不知,為何回府亦是要如此神秘,而不得自己知曉。每往他總是帶著自己出去時,亦是如此神秘,倒還真不知他有何好故弄玄虛的。
殘卷濃情,斷殘紙鳶,一生桑田。
亂世浮華,隻言詩篇,一生流年。
浮忘平生,共守信誠,一生難卻。
“來這裏做什麽?”
看著曾經他所居住的府邸,倒是極為的不解地問之。原以為他說回府是回去看望父親,不曾想會是這兒。這一路來,他都未曾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亦是不敢過多的打擾他,便一直倚靠在他的懷中。
見他笑而不語,便是拉著自己手進入。
她永遠都記得這府邸隻來過兩次,可一想到那日他成婚時,心卻莫名的傷感。
看著一切都極其的熟悉,都不曾變過。看著依山傍水,果然是如此的清靜之地。
“一直未帶你好好的看一眼,曾經一直幻想著屬於我們二人的府邸。”
走進著水榭樓閣中,這個地方是他特意命人建造。隻因這裏一切都是靜謐,她喜歡清淨,便有感而發特意為她準備。這裏,他一直不曾讓任何進入。隻因,這隻是屬於她。
葉漪蘭進入這水榭樓閣,一切都是如夢如幻。心卻不由自主地淡然而下:“可是這個府邸,曾經有過一場喜宴。”
他所愛之人是自己,卻非娶的是自己。為何此刻想來,一切都錯過了。
見她如此歎息,心中確尤為的自責:“當初我一直不敢麵對的自己心,隻怕有人會傷害你。可終究,還是有人算計你。當年成婚,並非我自願。父皇亦是無可奈何。所以,你當初所贈的,隻能是屬於我們二人的。”
那場婚宴,一切都是無可奈何,並非是完美的。他所娶之人,一直都是葉漪蘭。
“可現在想來,一切都過得好快。一轉眼,我竟然成了你的妃子。”原本以為認定了慕容灝隸便不會愛上任何人,可現在想來,她一直都不曾愛過他。唯有慕容灝宸,如此刻苦銘心。
指尖點著他的心,輕哼道:“可我還記得,你當初在山洞中,如此冷傲的待我。”
“一切都是假的。”他故意這般做,隻是不想因自己對她的感情有任何的牽絆罷了。
叫她這般說起,當時的她確實如此的害怕著自己。如今,倒是無任何的膽怯之意。不過,她變成何樣,他都喜歡。
“你是不是還記得,與先皇出宮時,將我抱入賬內的人可是你?”
“是我。”
聽聞,葉漪蘭原以為他不會告知,沒成想他竟然無絲毫的猶豫。見他嘴角卻放肆的笑著:“無意間路過,見你居然躺著熟睡了,便將你抱了回去。才讓彩鳳,不要告知你。怎麽,為何想起這件事?可是,彩鳳無意間告訴你真相的?”
“你也別怪她,我是隨口一說,她便說漏了嘴。”她不能告知他,這一切都是慕容灝隸所告知,隻能欺瞞著他。
他聽聞這番話,根本絲毫未有任何的懷疑,隻因他都眼眸中滿是寵溺:“你的人,我還真不敢動。”
摸著自己的鼻尖,卻不禁嘟囔著嘴,問之:“那今日,可是住在這裏?”
見他默然點頭,對於此處她自己絲毫未有抗拒之意。身子緩緩地倚靠在他的懷中,再次問之:“灝宸,你對這裏的執念竟然如此深,可是為了我?”
從進入此處開始,這裏一看便是有人在打掃,又豈會如此的如初那般令人神往。
他所做的一切,皆因她一人。這一點,這一世都不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