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宮牆柳蔭相思愁
‘臣妾是皇上的妃子,理應無任何怨言。’
腦海中一直徘徊著此話,煩悶的將手中的筆扔落與地。
望著窗外漸漸暗落的夜色,自從他今早離開後,便在無他的身影出現。
對他而言,此話便是一個錯誤。
漠然的身子,漸漸消失在殿中。
一直在旁關切著的紫菱,卻一直見娘娘走出這沁蘭殿,可她想要跟前去,卻依然驟然止步。
葉漪蘭走在這宮牆中,抬眸一望著,心中卻默然地有些悵然若失。
總覺得,一些事物一旦事物,似乎變得不再是自己。
宮牆微聳,難斷恩腸,亦抬盼。
宮冗長廊,相思苦語,亦忍盼。
宮囚華殿,黃粱一夢,亦情盼。
這停停走走在這宮中,竟然不知不覺的走向了湖畔,站落叢林外,見湖畔處的一身黑衣的二人。
心中頓然有些慌亂,原本可當作何事都不知時,可偏偏要離去時,便聽聞談論著長孫的事。不免有些依賴的悄悄躲在一旁竊聽著,他們二人是一言一行。
那人側對著而站,雙眸的卻閃過一絲狡詐的神韻。故作沉思的掩蓋著欣然的笑意,緩緩開口問道著此事:“你可是說,昨晚長孫莞霽下藥不成,反而被葉漪蘭所誤用?”
易連荀默然地點頭著,若不是此人要求自己這般做,怕是此刻長孫莞霽早已得逞。隻不過在素影偷換時,將手中的石子打落在宸昭儀的奴婢身上,不然又豈會讓她得逞。
沉思的雙眸,長揚一歎道:“這迷情藥難解,想必此事的宸昭儀恩得聖眷。”
“倒是便宜了葉漪蘭。”他自然不會讓長孫莞霽得逞,這因果循環,自然成就了他人。眼眸中的一切早已充滿了恨意,淺然一笑道。“你還是少些時日去鳳闕宮,不然宮中的流言一旦被察覺出,你與長孫莞霽也難逃罪責。”
“怕什麽。”對於此事他早已心知肚明,又豈會擔憂。無非是長孫莞霽一直在擔憂,她的皇後之位罷了。“這鳳闕宮我早已在熟悉不過了,何況皇後她亦願意讓屬下陪著。”
藏於一旁的葉漪蘭,聽著他們二人之間的言談,怎麽也不會想到宮中的流言蜚語竟然是指長孫莞霽。下意識地捂著嘴,正想趁他們二人未曾注意離開時,腳下卻踩短了樹枝那一聲,卻聽聞不知誰喊了一聲道:“誰在哪裏?”
聽之後,葉漪蘭早已偷偷溜走。
易連荀看著他拉著自己,分毫不讓自己有上前的舉止。凝思地打量著,不解的問道:“看你這樣子,是故意讓她聽見的?”
“若不是方才見她經過,倒也心生一計,讓她聽了去亦好。”
如若不安,明知此處最為容易被人發現,又豈會選擇在此處讓她故意聽到。
“你可別忘了,宸昭儀與皇上的關係,隻要她一說出去,皇上又豈會不徹查鳳闕宮。”
一旦宸昭儀告知,別說長孫莞霽,就怕連自己都遭殃。起初他不怕,隻因根本無人知曉罷了,可偏偏卻讓葉漪蘭知曉自己與長孫莞霽是事。
“依皇上的性子,這等醜事自然不會外露。可偏偏,葉漪蘭無憑無據,皇上又豈會相信。哪怕皇上不信,亦會覺得宸昭儀故意詆毀皇後罷了。畢竟,皇上還得仰仗著長孫氏。”
他就是讓葉漪蘭親口告知,唯有這樣無論她可否有證據,亦都是誣蔑罷了。這等汙蔑之罪,怕是該有些精彩之處。
長孫氏家大勢大,皇上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如若是這般所為,便特意為皇上解決了此事。皇後失德,自然廢之,不然這可是替皇家蒙羞。蒙羞之事,身為帝王又豈會容忍再三。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你所做的一切,都令人匪夷所思。”
聽聞後,便覺得此人簡直是神秘莫測。自從第一次與其相見時,根本無從知曉她的真實身份。
以往他不過問,自然是為了自己與長孫莞霽的事。如今,他做出這等令人不解之事,自然不禁懷疑幾分。
“匪夷所思?”無奈地搖頭輕笑著,他竟然如此不願相信自己。故作悠揚長歎道。“我讓你得到了長孫莞霽,你這是在指著我的不是?”
“自從你找到我起,我便因此事為你做事。如今,你卻故意泄露秘密讓宸昭儀知曉。”心中不安的又環顧著一眼四周,壓低著聲音輕聲道來。“你這,豈不是在害我?”
害你?
他所做的一切,並非在害他,而是在幫他得到一切後,他便可如同一個毫無存的人,在宮中隨意出入。
如今,他這個假身份在宮中數月,一旦東窗事發,他自會安頓好一切。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然不會有任何出錯之處。
“一旦長孫莞霽被廢,葉漪蘭定會成為皇後。想做的一切,無非是想讓我所痛恨的人得到因有的代價罷了。”
代價?
竟然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成了他所為恨意的代價。
滿是荒謬的不屑一笑:“你這看似是離間計,倒更像是一箭雙雕。”
一箭雙雕?
恐怕她並非想要一箭雙雕,無非所想要的便是讓任何人都得不到安寧。
葉漪蘭一路都是極為慌亂地跑著,生怕被其所知曉。漸漸地,她回眸並無任何的身影,這才緩慢地步子,心中卻異常的不安。
她身為皇後,又豈會做出這等事?而冷靜想來那個地方並非如此隱蔽,他們二人正巧在此處,若不是故意而可以為之。
無非是想讓自己知曉一切,好將此事告知與慕容灝宸。萬一一旦此事為假,豈不是成了誣陷。
這等罪名,她可承擔不起。
暗神恍惚間時,根本不知前方說來何人,漸然走之卻迎麵而撞入抬眸卻見是他。
若不是慕容灝宸親眼看著她走之,卻絲毫不曾發現自己竟然在她麵前,一般不會迅然的將她的身子摟住。
“你這慌慌張張的,要去哪兒?”
方才便見她慌亂的身影跑著,卻又驟然慢下。她雙眸一抬,便可看清神色異常緊促之意。
“奴才參見宸昭儀。”
慕容灝宸則是微側的頭,冷聲叮囑道:“韓淵,你先回宸蘭殿。”
“是,奴才告退。”偷偷瞄了一眼後,掩蓋著嘴角的笑意,漸漸退下。
“發生了何事,你如此慌亂?”
從摟著她身時,便能察覺她的異常之處。可偏偏方才所問,她卻絲毫未曾作答。
“皇上何時見臣妾,有過慌亂之意。”方才她確實未曾注意他在身前,可偏偏他這一問,她卻百般的猶豫了一番。
聽聞這言詞,慕容灝宸更為從容的緊緊抱著她,且再三質問道:“朕方才親眼見你跑來,你敢說沒有。”
摟著她腰肢的手,更為的緊了些。俯視望著她的雙眸,動情的他在心中對她則是無比的深情至深意。伸手安撫著她的臉龐,溫情的柔光徐徐折射而入。
“若臣妾說沒有,皇上可會信?”
葉漪蘭一直在等他開口,可偏偏他這一次卻是猶豫了。掩蓋著心中的不悅,將其別過頭看向他處,道之:“以往你都不會猶豫過長,如今反而不信。”
他從未如此猶豫,哪怕自己在欺瞞她,他亦該開口而不是選擇不語。
“你叫我如何信?”
這一次,他選擇不信,隻因他平日太過縱容她。就算不逼迫她得知真想,他都不會放在心上。可今晚,她如此慌亂的神情,他又豈能不管不顧。
如何信?
明知騙不了他,可偏偏還是會選擇去隱瞞。隻因此事,她不知該不該說道。
見他攬著自己的腰,轉身而步步走著。今晚慕容灝宸本身便要前去沁蘭殿,不曾在此處遇見如此神色慌亂的他。倒是想帶著她前去宸蘭殿,悠然的走著。
葉漪蘭抿咬著唇瓣,若是她一直不說,亦不知依他的性子接下來會如何。糾結了些許後,緩緩開口道:“方才,我聽到有人在議論著皇後。”
聽聞,慕容灝宸則是不屑地一笑著,寵溺的勾著她的鼻尖,溫情一道之:“此事,亦會嚇成這般?”
此事,,從她開口說道時,他根本毫無在意此事。畢竟,這些宮中的流言蜚語,並非針對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懲戒著她們。
“我原以為,他們發現我在偷聽,會前來殺我滅口。反而,何事都未曾發生。”
她一直關切著他,而他絲毫未有任何反應,到似根本毫無在乎,自己聽到了何事。
俯視著雙眸看向著她,而她倒是一直以期許目光看著自己,可偏偏他依然還是如此淡然的言語,緩緩開口道:“那你覺得此事如何?”
“定然是故意為之罷了。不然又豈會,全然無動於衷。”
話音剛落不久,原以為他會此事為何事,便親自開口問道:“你就不問,我究竟聽到了何事嗎?”
“這不是,該你親自說的嗎?”他隻願她自己開口說出真相,而不是自己再次逼迫著。
方才,她所言定然不是宮女所議論,不然她又豈會如此慌亂。
“若是皇後背叛了你,你會如何?”
“廢除皇後之位。”
這一夜,她並未告知真相,隻因此事她不想鬧大。宮中反正都要謹言慎行,何況長孫莞霽有自己把柄在手,自己亦有。
可從他不假思索的開口時,便依然堅信他的一番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