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琉璃非玉僅獨尊
燎遠而望的站在城牆中的那一抹君傲的背影,一直凝望著城牆下的人兒。
飛羽見皇上一直有所擔憂,卻始終未語,擅自做主地開口道之:“皇上,可需屬下派人跟著娘娘?”
“不必了。”
哪怕他真心中擔憂,既然想要放開她的那一刻,便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何況,她這幾日一直心事重重,出去散心亦好。
方才亦告誡過曼兒,若她想回府中,便隨她的心意,最好在此事還未了卻之前,想來葉府是她最好的歸宿。
望著那抹身影漸漸離去後,心中卻有不舍之意。不過在短暫的不在身旁,又何須過於如此擔憂。
轉身至極,倒是倏然想起一事,便其叮囑道:“對了,今晚的事,萬不可驚動任何人。”
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緊蹙著眉宇卻一直凝思著這件事,此事一直以來他都毫無任何對策。
若非派人前去跟蹤一番,又豈會知曉每日的行蹤,反而更加是如虎添翼了。
“是。”
飛羽偷偷瞄了一眼皇上此刻的情緒,不禁謹言慎行地輕聲問之:“皇上,容屬下多嘴一句,葉大人的事皇上為何還未有個了斷?至今,葉大人下落不明,不管是否在北漠,皇上為何一點都無動於衷?”
此事關於朝政一事,皇上反而對另一件事如此上心,反而令人百思不解。畢竟這關乎到葉家的事,亦與宸昭儀有關,皇上此番做法,倒是適得其反。
聽聞,慕容灝宸緊然地握著手中的玉佩,冷然所看向於他,輕揚一笑之:“飛羽,你明知多嘴,還敢問朕。”
這幾年中他一直安排飛羽在荀彧身邊做事,反而忘了當初他所定下的規矩。
少言,多做。
“屬下,知錯了。”
“眼下,除之一人壓製長孫氏,才是上策。你跟在朕身邊多年,怎麽連此事都看不透。”在此事上,他並不會怪罪。此時此刻,倒是這件事尤為隻要。伸手將其揮落了一番,就此叮囑道。“行了,你先下去籌辦此事。”
“是,屬下告退。”
不禁再次回眸的他,望向這座城牆,記得第一次與她站在這個地方,從那一刻他便為她一一謀劃著一切,隻為日後他們二人能再一次站在此處,看著屬於他們二人的錦繡江山。
“怎麽這般看著我?”
葉漪蘭見她眼角偷著樂,還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何事。
“我還以為,今日表哥不會讓你出宮。”昨日與其提起此事,見她心中猶豫了一番,不知她可否回來,亦然在宮中等待,卻不曾想她如約而至。那一刻,便知她定然說服了表哥,不然依表哥自私的人,又豈會放人。
心中卻尤為萬分好奇,不禁抿笑著問之:“你是如何說服表哥,便允諾此事?”
“我總覺得,他根本不願讓我出宸蘭殿半步。”如今細想昨晚他說的每字每句,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緩慢而下的步伐,卻思慮著。“可我總覺得,他還是有事相瞞。”
相瞞?
想起方才表哥千叮嚀萬囑咐,萬不可將她大哥所發生的事告知。可這朝野中都知曉的事,自然亦能落入崔淏的耳朵。表哥自然知曉,亦不願讓自己泄露半個字。
上前挽著她的手臂,輕聲寬慰道:“怕是你多想了。”
“我總覺得,此事並非如此簡單。”
多想?
人人都說自己多想,但願真是如此。
可此事,她總覺得心中難以安然,倒像是一直壓抑在心間,無法釋放。
“我今日讓你出來,可是陪我去看樣物品的。別說這些令自己心煩意亂的事。”見她一直再為此事煩憂,怪不得表哥叮囑不管如何她是否願意回葉府,定讓她回去。表哥倒是處處為她考慮周全,反而她太過於嚴謹,何事都能猜透一二,不免為其擔憂著。
漸然地偷瞄著看向她的雙眸,故作輕聲咳嗽了一聲,徐徐道來:“不然你回去後,表哥一見你這般,還以為我怠慢了你。你可別忘了,隻要關於你的事,表哥都會責罰人。我看,他倒是對你極為體貼。”
“他對誰都好,尤其對他自己,從未考慮過。”
他待自己,的確超過了任何一切。可偏偏,這些並非自己所想要的。她所想,便是他安然便可。就如,她每日祈禱哥哥一樣,安然無恙的歸來。
“隻要一提起表哥,你要麽開懷要麽心生憂慮,還真不知將你如何是好。”
她明知不知一切事,反而不知察覺出何異樣,令她如此不安。
“好,今日不提任何人。”她確實該將自己的心收一收,或許當真是自己多想,何況他的事又豈能隨意幹涉。
悠然地長舒一氣,嘴角毅然而然地揚起微然一笑之:“你不是說西街有家玉器,快點帶我去。”
見她如此迫不及待,反而此時的她毫無任何的約束,確實整個人都敞懷了不少。
走入這玉器後,葉漪蘭便一眼相中放入店內正中的琉璃玉佩。
“姑娘果然好眼力,一眼便相中琉璃玉佩。”
輕緩地將其放於手心,倒是不敢隨意過多欣賞,便緩緩放下。眼角中盡是滿意之意:“這還是一分為二。”
“姻緣玉,隻識有緣人。”
有緣人?
她隻記得曾贈予他一道平安符,可都說中秋節月圓理應賞月,她確實想在這樣的日子,贈與他不同之物。
反而這琉璃玉佩,倒也為數不多地珍品。
蘇曉曼見她一直所看著這對玉佩,隱忍著嘴角的笑意,輕聲問道:“這玉佩,你該不會想贈與表哥吧。”
“老板,將這個送入葉府中。”
她還未決定,反而被其所決定了這玉佩的去向。雙眸環顧了一眼四周,問之:“送入府中做什麽?”
“表哥未曾與你說,想讓你陪伯父嗎?”
原以為此事她知曉,卻不曾見其模樣,便知表哥何事都為她做了打算,還未告知她。
葉漪蘭細細想來,昨晚他確實有提起過此事,原以為他隨口一說,卻不曾想竟然他都安排了一切。
淡然一笑之:“他倒是何事想的如此周全。”
蘇曉曼立即便吩咐著老板,叮囑道:“定要小心,萬不可碎了。”
“可是,這個玉佩早已被人所訂。”他見方才那位姑娘極為喜歡,便不敢多番打擾。可偏偏,這玉佩早在一個月前有人早已有人所訂,自然不敢隨意給之。“姑娘,要不再選看看其餘的?”
“若是我們出高價,可願給之?”
她實在見表嫂極為歡喜此物,想必毫無任何玉佩能襯得出他們二人的姻緣。
“就算是高價,本店亦不能賣。”
不能賣?
蘇曉曼倒是想見見,那人究竟有何本事,就連著玉佩都不舍的。
“那要其一模一樣的,可需多久?”
“這也是有位公子特意命本店所做,自然是獨一無二的。再過幾日,這玉佩便要親自送入那位公子的手中。”
獨一無二?
這唯有送於心愛人之物的,才算是獨一無二的。
拉扯著她的衣袖,微微搖頭道之:“算了,我們還是看看別的吧。”
蘇曉曼見況,亦是無奈的搖頭著,輕聲道之:“這裏可算是宣都城中最好的玉器。若非崔淏想於官員打交道,我亦不會前來。可誰想,你所看重的,竟然被他人所捷足先登了。”
“你表哥,最厭惡私下結黨營私,這事你還是多勸勸他。”
聽到她無意間說與此事,若非得知又豈會知曉,崔淏在私下想討好朝廷官員。這等罪,一旦被其所發現,怕是誰也救不了他。
“這軍機處,雖比府衙好些。但畢竟各個都是朝廷中人,他想站穩腳步,我勸他慢而行之,可偏偏他便是如此不聽勸。我亦無辦法。”
他急攻心切,自然想讓表哥多多提攜與他,可偏偏這般劍走偏鋒,無法攔之。
“所以,你又讓我為其隱瞞?”
她特意道出此話,根本不像是隨口一說,反而更像是替其隱瞞。
“因上次的事,我已經萬分愧疚,可這件事……”
她想護著他,畢竟他們之間不能再有任何的分歧。明知愛的如此卑微,可偏偏同依然還得這般做。隻因她,不能失去他。
“曼兒,此事若是發現了我亦幫不了你。若沒發現,還是勸他早些收手為好。”這一次,事關朝中的事,她自然不會插手一番。畢竟此事她做不了主。隻能多半,提點她一句。以免日後,走上不歸路。
“回去後,我定會諸多勸阻。”有她這番話,心中倒是明白了些。雙眸望了一眼周圍,掩蓋著心中憂慮地神韻,娓娓道來。“反正你也不如此著急的走,再看看可有心儀的。”
剛一轉身的葉漪蘭,一個小孩跑到她的身側,將其遞之:“這位姑娘,有位公子讓我給你的。”
聽之,蘇曉曼不禁好奇一問道:“可是表哥?”
“並非是他。”
她認得他的字跡,這字條中的字並非是他。起初,她亦以為是她,可偏偏是她自己多想罷了。
這條上所寫,另自己前往西側的一個巷口。
不禁葉漪蘭的心順然不安,心中黯然一道:難道,是慕容灝隸?
“曼兒,你先在這兒等我。”
蘇曉曼則是點頭了一番,倒是毫無諸多防備之心,看著她的身影離去後,倒是一人默然地一一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