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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長伴皓月一輪緣(下)

  零落的枝葉,緩緩落入草坪之中,無聲無息一切都是如此的靜謐。倒是唯有一流溪水,潺潺流水宛若一曲悠揚的樂曲。


  沉醉而不知夢,夢魘纏自身。


  聽聞她細細道之而來時,從未想過這一日會如此之早的到來。這一切,反而出乎意料之中,根本便無法知曉由於此事,而一切的計劃都全盤打亂了。


  他伸手想要碰及她的臉龐,反被其所躲避,這舉止更多的便是厭惡。


  她不願被欺瞞,可有些事她自然不明白,一旦明白反而失去了原來的一切。有些時候,自己不管出於何目的,依然還是選擇去隱瞞。唯有這樣,才能過得無憂無慮、無任何事所牽絆。


  這才是他想要給她的一切,並不想在這樣充滿陰惡的地方活著。這不是她所需,亦不是自己想要滿足她的一切。


  在這宮中,自己不能護她一時,亦不能每日都陪在她身旁。更多,他隻想放手。哪怕,她知曉某一件事的真相後,亦或許她不該來有所質問。


  他最怕的便是她的質問,反而有時一衝動便會另其一方憤懣。


  這是他最不願看及,亦不願他們之間因任何一件事有所爭執。


  “這件事,我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


  反而,他所隱瞞的這些事,都是逼不得已?


  其實對於此事,她從未氣惱過,隻因心中知曉他所做的這一切為何意,可偏偏就是不知他所隱瞞的用意究竟何在。


  “此事,我從未逼過你。你為何,不與我道出真相。還讓我……”見他那雙不苟言笑的神韻,卻絲毫亦不想與他有所爭執,反而卻是鑽入他的懷中,嬌嗔地輕聲一道之。“若非我得知,怕是日後你還不知該如何打算。”


  “其實,在做這件事前,我已經打算好了。”


  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有如此舉動,亦不會想要將其隱瞞下去。


  聽他在耳畔輕聲細語的道來,那番計劃終究從未想過,他竟然……


  冷落的雙眸中充滿著無盡地可笑,緊蹙著雙眉,不解一道之:“慕容灝宸,我在你眼裏究竟算什麽?”


  “什麽叫,算什麽。”她這番話,倒是無謂的可笑了些。心中頓然感到的不安,一直在隱隱發作著自己的思緒,漸然地在一旁暗自地冷靜,緩緩地開口。“你當然是我慕容灝宸的妻子。”


  “你有事與我商量便可,你這反而諸多隱瞞,怕是對我從未有過的信任。”


  妻子?


  每一次,他嘴中所說的都是如此的好聽,可一旦到了任何時刻,怕是他的心中便不曾有著自己。


  慕容灝宸,你究竟何事才能將你心中一直隱瞞我的事,全部告知。


  若讓他全部告知,那豈不是在逼迫著他做不願做的事。他,向來不想被人逼迫,亦不會讓任何阻擾他的思緒。


  這一切,所發生的事,細細想來都是為了自己。而自己,又豈能去破壞他如今所想的一切,這樣反而便是方寸大亂了。


  堅毅地雙眸順然便得柔綿,垂眸低語地輕聲歉意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亦不該依自己的思緒來左右你。”


  聽聞,他的心卻是一番對她的虧欠。原以為,當上這至高無上的帝王後,能給予她世上絕無僅有的愛,可偏偏這一年中所經曆的一切,竟然是如此的艱辛。


  所有的一切,看似美好的二人,實則是他自己步步有所強逼。哪怕,她如今的真心相待,亦能讓自己順然不安。隻因,他終究還是怕失去。


  望著她的臉側,卻極為深情地吻著她的唇瓣,伸手亦是安撫在她的背脊之上,溫情地聲音慰問著:“說實話,這身上的好可有好些?”


  那一日的離別後,見她一直未有因身上的傷口而感到不適,可依她都身子又豈能承受身上的傷口。想來,定是在隱忍罷了。


  “怎麽,你想看看不成?”道出這番話,心中毫無任何的底氣,隻因不想與其看之罷了。


  看?

  如今,他可不敢隨意看及傷口。


  暗然地抿然一笑之:“我怕在這裏看之,你又會有所拒絕。”


  “其實這傷口……”她根本不願告知他真相,隻因身上的傷終究還未好,是自己太過於急攻心切想回宮,一直在有所隱忍。可他這一問起,明知他能有所看破,還依然有著一絲的猶豫,自然說任何話都不會信之。


  “既然未好,別勉強。”


  葉漪蘭緩然地從他懷中起身,羞赧地有所遮掩住自己不安,故作安然一道:“我沒有勉強。”


  “你可要當心點,別動了胎氣。”


  見她站起那一刻,身子到有些搖晃時,心中卻是尤為不安。便毅然而然地起身抱著她,輕聲呢喃地卻在耳畔告誡了一番。


  “慕容灝宸,你……”聽聞後,葉漪蘭不禁敢怒又不言之,嬌羞的別過頭道之。“你就會取笑我。”


  見況,那般羞赧地模樣,卻不由自主地上前便是一吻,深情的吻在耳畔之中,卻片刻都不願離去。


  隻想,擁著她一生,吻著她一世。


  生生世世,都不願離去。


  深情款款地言語中,卻是如此的柔情蜜意,緩然一道之:“這樣嬌羞的你,我可想這一輩都記在腦海中,永遠都不會忘卻。”


  不會忘卻?


  她倒是希望,這一生、這一世都不會忘卻。


  每一段情,所走過的路太過艱險,而他們亦隻有在二人之間的所以不信、懷疑中所漫漫走之,這番艱險並非是,而是他們自己所一次次地造成。


  原本該有幸福的一生,亦不該再這樣懷疑中僥幸去度過。


  慕容灝宸反之將她的身子麵度著自己,望著她那一直垂眸的模樣,嘴角依然揚露出一抹深情地笑意,根本無法將其任何的遮掩。


  “我問你,方才你可是看出了是我,才出來的嗎?”她隻是想知曉,方才那一瞬間,他可有真正的認出自己,亦還是為了那句話才隱隱覺得奇怪而出來。


  “說實話,我還真看不出。”那一刻,他終究沒有絲毫的懷疑。若非漸然回想後,那雙眸的確太過於熟悉,熟悉到不敢隨意猜測。


  無奈地嘲諷著一笑之:“我隻知曉,如今的你在府中,而不是出現在這裏。自然,沒有任何去想過。倒是你所說的那番話,倒是令我半信半疑。”


  半信半疑?


  他怎麽能對此,有著半信半疑這等思緒。


  故作負氣地一道之:“看來,你連我的認不出,還說什麽懂我。”


  “那你,可懂我?”


  “那是自然。”


  “你若真懂,為何分辨不出?”


  聽她說得如此輕巧之言,卻怎麽亦不敢相信,她真正的懂。若她懂,有些事便一目了然。又豈會,被自己所一一帶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她,根本便是不懂。亦或者,有時她真不願去再次深入地了解罷了。


  分辨?


  葉漪蘭聽聞這番話,倒是更加不知他這番話的用意究竟為何在。淺然一笑地疑慮而問之:“你這話,何意?”


  安然自若地一笑之:“沒什麽,隨口說說罷了。”


  隨口說說?


  每一次聽聞他隨口一說,便並非真的是隨口。


  絲毫不信地雙眸,久久所凝視著道:“你這隨口一說,反而令我深感疑慮。”


  “其實,我每一次說出的話,你都不必太在意。”


  疑慮?


  他有時亦再想,該說何話才能不讓她在心中有絲毫片刻的猶豫。畢竟,她並非其餘女子,三言兩語便可隨意糊弄。


  自然,他從未想要真正在每一句中都在糊弄著。


  其實他自身隻是害怕一件事,便是她越是在意,憂慮的事便會很多。他,真的不願希望她如此。


  其實,更多的便是自己一個私心罷了。


  這份私心,在其心中多年,亦不在乎這一刻。


  在意?


  若是自己不在意這些,怕是有些事他指不定要與其隱瞞。與其如此,還不如在乎多些。這樣,亦不會早日後中被他隨意糊弄。


  她可不願一直他的臂膀之中,她亦不願隨意便別人欺負了去。


  她想要的,終究隻是一個人罷了。不為他求,隻求心安理得。


  “你能在意我的話,為何我就不能在意你?”


  聽聞,緊然地抱著她身,輕聲細語道來:“蘭兒,你過於偏激了些。”


  偏激?


  若自己在過於偏激些,反而一切都一發不可收拾。她不願做,在他眼中是不明事理的女子。她,亦不願成為他眼中所厭棄之人。


  “算了,在這麽說下去,不知日後你該厭棄我了。”


  故作挑著眉宇,悠然歎氣一道之:“你知道便好。”


  “你就不能哄哄我?”聽他那言語中,一語戲謔之意,根本便不是誠心誠意之語。反而,到成了隨意一言的話罷了。


  “若是以往我該哄,如今你覺得我還該過分的寵溺你嗎?”


  寵溺?


  他這番話,說得亦無錯。有些事,的確不該寵之。何況,二人的身份有別,又豈能隨意在這個皇宮中,如同在宮外那般逍遙自在。更多的,便隻有唯獨那個放手二字罷了。


  “這個皇宮,壓抑太多的事,終究令其無法喘息。”


  無法喘息?


  慕容灝宸能從她的身上,自然一切都能感到她心底中那份不安。可以一切所注定的事,他隻能漸然地去改變她。自然,有些事他不會過於寵溺,怕是日後又要對其寵溺,這是他本能而為之,根本便是控製不得。


  “你幹什麽去?”


  葉漪蘭見他倏然從自己的身旁離去,看著他一人獨自前往溪水畔,尤為好奇地上前探之。


  “看見,溪水中我們二人的倒影了嗎?”


  倒影?


  聽聞,葉漪蘭上前便是攬著他的胳膊,輕聲道之:“這樣,是不是看得更清楚些?”


  慕容灝宸望著溪水中的倒影,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著寵溺的笑意,深情地則是一吻額間:“不管何時,都看得極為清楚。”


  溪水流過的每一處,都無法將其遮掩。唯有,零落的葉亦是隨風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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