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長伴皓月一輪緣(上)
皓魄當空寶鏡升,雲間仙籟寂無聲。
平分秋色一輪滿,長伴雲衢千裏明。
狡兔空從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靈槎擬約同攜手,更待銀河徹底清。
看著今夜的月色如此的圓月,又皎潔如玉。月有成圓之時,可一人心終究未能重聚。那人的心,至始至終從未在自己的身上,無論昨日如何在宸蘭殿討好他,還未邁入殿中一步,便被‘驅’之。
自己可是他的皇後,他怕是忘了自己曾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而葉漪蘭不過是妾罷了,又豈能與自己的身份相提並論。畢竟,按宮中的規矩,有些事還自然輪不到一個妾妃來做主的。
可到如今,慕容灝宸還未收回當初收走權利的旨意。這反而讓姝妃占盡了便宜,她倒是漁翁得利。
她此時這一襲華麗的裝容,盡顯得她皇後的尊貴。哪怕對任何人而言,自己不過是一個空架的皇後之位,可她絕不服輸。世人都說,當皇後者理應賢良淑德、寬容大度。反而這些,句子從未占據任何一項。若真是如此,這皇後的位置,怕、。了,有所動搖,並不會是自己。若當初葉漪蘭身為皇後,這個位置亦會搶之,畢竟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後位,又豈能如此寬容給之他人。
長孫莞霽站於這殿外,遠遠望之最高者的位置一旁的座位,唯有在這樣的場合之中,她才能真正地坐在慕容灝宸身邊。尤為記得,當初葉漪蘭亦在他的身旁,而如今她連個人都未出現,自然不會奪取唯一一次的機會。
一走入殿內之中,便見早早來之的她們三人,倒是一人的出現則是尤為的驚奇。哪怕她如今的身份的確是慕容灝宸的妃子。可不管如何,她之前的身份是一介奴婢,論身份她是不能與其參與今日的中秋宴會。
嘴角揚露出的強顏歡笑之意,極為在掩蓋著自己的不滿怒然,緩慢地步步上前之,見她們都紛紛向其請安,哪怕她這番欠身幅度稍微小了些,若是在此時為難她,怕是又要有人說自己極為刁鑽,欺負一個懷有身孕的人。
便親自走到她的麵前,親手將她扶起,故作笑靨之:“本宮還以為妹妹不會前來。”
見況,蘭珊還是第一次見長孫莞霽如此,倒是還有幾分驚訝。不過這些,都是她假仁假義的模樣罷了。
聽聞後,故作挑著眉宇歎氣一道:“臣妾好歹亦是懷了皇上的孩子,又有何不可前來的。畢竟,此事還是太皇太後應允的。”
太皇太後?
亦是,自己反而亦是忘了還有太皇太後。畢竟,她所懷的孩子可是慕容灝宸唯一的骨肉,太皇太後自然疼惜於此。
暗藏於袖口中的手,早已儼然地緊握著,將所有憤懣的怒意一一藏於拳頭之中。
“倒是有了太皇太後這個靠山,倒是何事都是行雲流水。”
長孫莞霽看著蘭珊時不時的撫摸著自己懷中,倒是尤為的憤懣。何況,她這個孩子終究動不得。一旦動得,就如表哥所言,一切懷疑的目光都會在自己的身上。假若嫁禍於葉漪蘭,反而倒是毫無任何信服之意。畢竟,之前是她保下她肚子的孩子。
如今一想來,這葉漪蘭還真是一個心善的人。可她終究不信,在她的心中道可真的願留下這個野種。
若是自己,定不會如此做,定會找個時機將其取之。
可是各朝各代之中,亦有妃子的孩子過繼於皇後之說,既然如此,如今自己還未與慕容灝宸行周公之禮,自然那個孩子無論如何都得留著,這樣無論是否是自己所生,一聲母後亦值得他一喚。亦不管她可否應允,這後位的主位可是自己——長孫莞霽。又豈能,有任何反抗之意。
“臣妾就算沒有靠山,此生的依靠還是有的。”
這所謂的依靠,她自己心裏一直都知曉。為了此事,曾有一次找過慕容灝隸,讓他想辦法讓自己出宮,畢竟依照慕容灝宸那般狠厲的手段,又豈會讓自己的孩子存活,哪怕是葉漪蘭亦無這番能耐。
哪怕,夏千亦與葉漪蘭交好,估計都……
依靠?
長孫莞霽何嚐不知,她所言的依靠意指何為。畢竟,她所言的依靠便不會一生都有。
緩然地走入自己的座位上,一走進時便見他一旁亦是有一個座位,怕是此位置留給葉漪蘭。可她,今日終究不會前來。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後,在這期間中他從未有一眼是看過自己,哪怕是敬酒亦是從自己的身前一筆帶過罷了。
“皇上,哀家怎麽沒看見宸昭儀?”
聽聞後,在場的人的確都被太後的這番話所吸引住,不禁四處張望尋找著葉漪蘭的身影。
慕容灝煜不禁亦是荒唐地開口道:“是啊,皇兄,你這可是金屋藏嬌啊。”
“住口。”見他年紀尚小,自然是口無遮攔,哪怕如今給了管理軍中大小事宜的權利,若非是飛羽在一旁提點一二,依照他的性子不知可還能護得住。“宸昭儀身子不適,朕讓她休息去了。”
“皇上這也太偏袒宸昭儀,記得上次皇上亦是這般理由。”
馮婷虞可是一直都記得,當初亦是這般說,可她終究還是來了不成,隻是不知這一次葉漪蘭會以何樣的方式再次出現。這等驚喜,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宸昭儀的身子弱,皇上這般做亦是為了她好,便無需在議論了。”
慕容灝宸剛端起手中的杯子,隻是稍微地抿了一番後,便要放下的一刻聽聞長孫莞霽這番話,則是不屑地一笑之。她的心性如何,自己亦是知曉,如今裝作一副識體的樣子,還真令人厭惡。
長孫莞霽原以為自己說出這番話,他會對自己有所改觀便會看一眼自己,二=反而方才毫無一絲一毫的動靜,他依然還是如此的冷傲。
亦是拿起麵前的酒,來掩飾自己不安的心緒。
而慕容灝隸亦是一直所望那空位,原以為在這等時刻葉漪蘭本該回宮,反而慕容灝宸並未將其帶入宮中,就連葉家的人亦是無任何出現。似乎倒是忘了,葉荀彧的身上可是有叛國的罪名,如今身在大牢之內,倒是亦無翻身的機會。哪怕舅舅為了長孫平狨一事而斷了先前的念頭,這可是擾亂了自己的計劃,既然如此那誰都留不得。
嘴角揚起邪惡的笑意,卻是一笑而過之。
慕容灝宸看著這些豔舞群芳的樣子,雙眸中時不時地望向身旁的一側,一直以來他都期許著她在身旁,可如今反而是自己多想了。是他自己未能將她接入宮中,這一切都是自己所造成的,怪不得人。
恍惚一瞬,聽到細微地鈴鐺的聲音,這番熟悉的聲音,卻令其眉宇倏然緊蹙。隨著聲音的追逐,而有所忘卻,卻根本便不是她。
一閃而過的鈴鐺,令其慌忙地走向前去,眾多女子中都是帶著麵紗,可他一眼便可看出那人究竟在何處,一手幹脆利落地取下掛於她身上的鈴鐺,狠戾地握著她的手腕,輕聲道之:“說,這從哪兒的?”
眾人紛紛看著他這番舉止,倒是尤為好奇之意。
一直在一旁默默看之的夏慕靈,見皇上抓著麵前的女子不放,倒是心中有幾分答案。
反而看這體型,能如此臨危不振的模樣,怕是世上無第二人。
“皇上去了就知曉了。”
聽聞,慕容灝宸的眉宇漸然地舒展而開,看著眼前這雙眸光卻是極為的熟悉。
反而見她將自己手中的玉哨拿走時,卻無絲毫想要奪之。倒是親眼看著她離場後,心中卻有幾番別樣的情愫在其中漫遊,想跟著她的步伐一同而去。
“皇兄,這可是看上了舞妓?何時,這等貨色亦能入皇兄的眼。”
慕容灝隸看著他倒是頭一次見別的女子如此之久,戴著麵紗的女人,又能從何處得知此人是相貌。
聽那番粉刺的言語,慕容灝宸則更為不屑地一笑之,緩若道之:“文宣王若喜歡,朕倒是可以給你。”
“皇兄說笑了。”
他竟然當著眾多人麵前,要將一個舞妓贈予自己,反而是讓自己難堪罷了。
韓淵得到皇上的指示後,便即刻喚道著:“你們還愣著幹嘛,繼續啊。”
待月依然圓,人卻站於一旁默默望之。
看著湖畔旁白衣的身影落坐著,抬眸望著掛於樹梢的玉哨,在風的馳騁而下,那一聲清脆悅耳之音徐徐道來,刺入心骨之中卻是尤為的別樣般的思緒。
方才他一直不敢確信那人便是她,如今反而更為確信。
步步走向她的身後,一把便將她抱入懷中,如今她這個身子還不適合靠近如此涼意之地。
倒是將其抱入樹下,將自身的衣裳披於她身上,如此受寒的身子又豈能穿的如此單薄。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葉漪蘭在此處足足等了他半個時辰,一直在期許他可否會來,果然他從未讓自己失望過。
“不是說好……”
“我回宮,你不該感到開心嗎?”
聽著他的言語,有著諸多欲言又止之意,可她偏偏不願讓他一一道出,隻是害怕他隨意的一句讓自己心寒。
她特意瞞著所有人前來,隻是為了見他。方才,她故意以鈴鐺為誘餌,才讓他有所察覺。幸好,他對何事都謹慎小心,自然都瞞不住他。
深情卻相擁在他懷中,心中隱含著意味深長的眸光,再次道之:“我自知沒有你的命令,私自入宮。今日是中秋之日,我不想與你分開。”
見她如此迫切的想要回來,他真心不願讓她回來。她一旦回宮,反而……
蘭兒,你真不該回來。
葉漪蘭看著同那雙眸,冷然地毫無半點波瀾,從他推開自身時便已察覺,苦言一澀地強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見我的時候如此不開心。”
“我沒有。”
他並非不竊喜,隻因有件事一直在心中卻無法釋懷罷了。亦不知,這件事究竟對其而言……
“那你不該,將我從懷著推開。”雙手捧著他的臉龐,二人相互緊貼著側臉,附在耳畔輕聲道來。“慕容灝宸,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