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連卿公主的相好
這個時候我才算明白是哪裏出了紕漏,原來木槿夫人是流蘇的娘親,那曲長相憶是木槿夫人為蕭王所做,流蘇若是會,定是從她娘親那裏學來的,而我居然說是在婁王宮時聽昭文公主唱過……
姑子看蕭然的目光怔了怔,隨後退了兩步,一把捉住自己的襟口:“你是然兒,你不是死了嗎?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蕭然雙手抱胸,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畢竟喚了你那麽多年的娘親,你卻這麽希望我死?”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原本不是這樣打算的……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想的!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整整一年了,我在菩薩麵前懺悔了無數次,我不該想著報複,我不該計劃這一切……”那姑子聲淚俱下的扯住我和蕭然的衣袂,久久不肯撒手。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蕭然,她也不是流蘇。”蕭然掙脫她的手,拉著我就往棧道走去,泥萌匆匆跟了上來,獨留下那個木槿夫人倚在靜若庵的門前怔怔出神。
“你和木槿夫人是什麽關係啊?她是流蘇的娘,你為什麽要喚她娘親呢?”我攥著蕭然的衣角好奇的問道。
“等你找到流蘇後我再告訴你。”蕭然並未回頭,隻是淡淡答了一句。
找到流蘇後?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等找到流蘇,估計我的好奇也該過期了吧。雖然他不肯說,但我也能猜出個大概來,木槿夫人作的一曲長相憶,明擺著是蕭王負了她,她的報複計劃中肯定是牽扯了蕭然,所以才會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麵。
我們到達了崖底,發現除了鬆軟的泥土和雜草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地毯式的搜索了一番,並沒什麽收獲。準備離開的時候,泥萌卻突然從泥土中刨出一個物件。
“樂姐姐,你看這個不是流蘇嘛!”我心頭一驚疾步到她近前,結果發現她手中捧的不過是個紅色的流蘇飾物。
“這個東西很常見啊,維洛的床幔上到處都是。”說完頓了一下,不對啊,這個東西怎的如此眼熟呢?
蕭然信步踱到我近前:“這個是流蘇隨身佩戴的東西。”
我這才想起先前昭文公主給我看的那幅畫像,流蘇的腰間確實是掛了這麽個物件,“如此說來,流蘇是真的摔下來了,可是摔下來以後是誰將她帶走了呢?”
“我看我們還是去一趟桐山,你要的答案必然是在那裏。”蕭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
桐山?又是桐山,為什麽我和流蘇容貌相同,還同為桐山人士,難道……難道我和她是……是孿生姐妹?
後來我把這個想法告訴蕭然的時候,他麵具下的一張臉笑得險些抽了筋。當然,我一直都沒弄懂這個想法的好笑之處在哪。
桐山之行是必不可免了,估摸著從昭文公主和唐歡那裏也許還能打探到一些消息,便鼓動蕭然買了輛馬車,由他駕車載著我和泥萌往桐山進發。
婁國雖處西北之地,卻風景甚美,初春的景物籠在蒙蒙煙雨中,像極了名家筆下的潑墨山水畫。
我們將將渡過邑江,卻聽聞了婁王大薨的消息。婁王一死這婁國便成了慕賢的天下,他如此不待見昭文公主,現下不知唐歡他們情況如何了。念此有些焦急的催蕭然快些趕路,我要早些見到唐歡和昭文公主才能安心。
蕭然正要快馬加鞭的往桐山趕時,我們遇到了一個人,正是先前教我輕功的季昌季先生。
那日我們行到晉然城外五裏坡的樹林,突聞一陣打鬥聲。蕭然本不想多管閑事,正打算繞路帶我們離開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然撲到馬車前,掙紮了幾下便斷了氣。我和泥萌趴在馬車的窗戶上看見這一幕,嚇得半響都不敢作聲。直到季昌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提著長劍從樹林深處走出來,我這才急忙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季先生,你怎麽了?”我伸手要去扶他,他卻神色一變,將手中的長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季先生你瘋啦!我是唐樂啊!”
季昌不屑的哼了一聲,笑道:“你倒是很會演戲,先前我有所懷疑,想要把事情調查清楚再取你性命,沒想到原來你是這麽有城府的一個人,一邊謊稱自己不是流蘇,一邊卻唆使益王維洛派人來殺我。”
“維洛?他怎麽會殺你,你為什麽要取我性命?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腦袋裏頓時一團漿糊,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原來是連卿公主的相好啊,她公主做不成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你這個可托付終身的人也拋下她,獨自來婁國謀前程了,真是可悲可歎啊!”蕭然上前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架在我脖子上的長劍,稍稍用力,隻聽啪的一聲,長劍便自他指縫間斷為了兩截。
我吞了吞口水,幹著嗓子道:“這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季先生幾時成了什麽公主的相好了?”
季昌的腹部受了劍傷,傷勢沉重,長劍被折斷後,他身形晃了晃便頹然倒了下去。
“我們先找家客棧幫他療傷吧。”我拽住轉身要離開的蕭然道。
蕭然回身,一巴掌拍在我的腦袋上:“你是豬啊,他剛才要殺你,你救他做什麽?”
“可……可是他畢竟教了我一段時間的功夫啊,而且他剛才說的話我完全聽不明白,我想我和他之間肯定有誤會,我們先把他救醒,然後我再慢慢和他解釋,好不好嘛?”我捉起他的衣角晃了晃,語氣十分的誠懇。
“果然是一點都沒變。”蕭然咬著牙低低蹦出這幾個字,便矮身將季昌扛到了背上。
在晉然的一家客棧落了腳,忙著把包袱裏的傷藥止血藥全部翻出來遞給蕭然,讓他幫忙給季昌上藥。蕭然很不情願,但最後終是抵不住我的軟磨硬泡,隻好乖乖就範了。
蕭然在房間裏給季昌上藥,我和泥萌隻能百無聊賴的守在門外,守了大約半個時辰還不見蕭然出來,心裏有些疑惑。
“泥萌,你說蕭然不會是把季先生給哢嚓了吧?”我推了推身旁昏昏欲睡的泥萌,緊張的問道。
她猛然抬頭,一臉驚詫道:“哢嚓根本不需要這麽久,難道蕭然把季先生給……強……暴……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