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祁文藻被打
原本在房間裏端茶倒水的雜役聞言,刹時一個個愣住,沒等劉縣令發話都自覺地跑出屋外。
劉縣令初聽這個消息,驚得麵如金紙。他剛才刺激沈富貴,隻不過為了看沈富貴出醜,卻沒料到沈富貴一時口不擇言,進帶出這麽一樁驚天秘聞!
原來,祁長樂不是祁文藻的親生女兒!
可祁文藻的親生女兒又是哪一位?是已經逃走的沈月英嗎?不對不對,沈月英比祁長樂大一歲,這年紀上也對不上號。
那麽,唯一可能是祁文藻親生女兒的,隻有如今在溪頭村開了五味藥齋的沈忘心了!
劉縣令回過神,見屋裏的雜役紛紛跑了個遍,連忙向祁文藻供了拱手道:“祁大人,下官還是出去回避回避吧!等您把事情解決了,下官再進來。您放心,今天的雜役我會讓他們守口如瓶,一句話也不傳出去!”
祁文藻回頭看了一眼劉縣令,並沒有說話。但他的態度已是默認劉縣令的話,劉縣令立馬麻利的滾了,順道還給祁文藻帶上了門。
緊接著,劉縣令便避得遠遠的,連那間屋子也不敢靠近。
得知這個消息,他既喜又憂。
喜的是,他與沈忘心交好,甚至還幫了沈忘心不少忙。沈忘心的真實身份如此尊貴,他自然替她高興。憂的是,剛才他似乎不小心聽到了大家族的秘辛,若是祁文藻不介意倒罷了,要是追究起來,他頭上的這頂烏紗帽也要不保!
更重要的是,他這人心裏藏不了事,要他什麽都不說,比殺了他還痛苦。這樣大的事情卻找不到人交流,急得他抓耳撓腮的!
劉縣令在院子裏來回踱步,過了片刻又停下來,摸了摸下巴想到。
就是不知道,沈忘心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要是回歸原位,估計她與江羨之間也會順利許多。
也不知過了多久,孔師爺過來找劉縣令,說是沈富貴也被扔進大牢裏,同沈秀才關到一起去了。
“孔師爺,來來過來!”劉縣令立刻朝孔師爺招手,等到孔師爺過來之後,便同他擠眉弄眼,“方才,祁大人在房裏說的話,你可都聽到了?”
孔師爺點了點頭,臉上雖然沒什麽變化,卻表示他已經知道了。
劉縣令長出口氣,拉著孔師爺在一旁小聲嘀咕:“我就說,為何那祁小姐看著和祁公子一點兒都不像?兩人站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不是親生姐弟。”
“倒是沈小大夫和祁公子長得像一些,難怪他們第一次在我府裏遇著,就聊的挺開心。那可不就是血濃於水嗎?”
“就是不知道,祁大人想不想把沈小大夫接回京城去。”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發現孔師爺依然同剛才一樣的神色,一點兒都沒有變,仿佛根本沒聽見他說的話。
劉縣令忍不住問道:“孔師爺,這件事你怎麽看?你說沈小大夫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該是什麽反應?”
孔師爺淡淡的看了劉縣令一眼,看這模樣沈忘心的事,在他的心裏沒激起一點波瀾。他之所以站在這裏同劉縣令討論,不過是為了滿足劉縣令的傾吐欲罷了。
“大人若非要我表個態,我倒覺得沈小大夫是個性子烈的。”
什麽叫性子烈?古話說得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劉縣令知道沈忘心在沈家受的苦,也知道祁長樂與沈忘心之間的齟齬。
若是這兩點都能忍得了,那就不叫沈忘心了。
他不由得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歎了口氣:“這樣一來,可就得看祁大人是怎麽想的了。”
要養女還是要親生女兒?
這是個難題。
過了幾天,溪頭村的五味藥齋裏,沈忘心從病人嘴裏,得知沈富貴和沈秀才都被抓進牢裏去。沈秀才是因為與科舉舞弊案沾了邊,沈富貴卻不得而知了。
沈忘心隻當新鮮事聽了聽,兩人的遭遇並沒有引起,她一丁點兒的情緒波動。在她眼裏,沈富貴和沈秀才已經和她沒關係,自然也就沒必要為著他們煩心。
相較而言,她更操心的是新一批的蘆薈膏。
蘆薈膏雖然都做好了,但還要把它們全都裝進特製的瓷罐子裏,用蜜蠟密封好,再把這些蘆薈膏運到縣城裏去,放在五味食府和榮春堂等地方寄售。
好在祁長安一直呆在三槐堂,幫了她許多忙。因此,沈忘心才有空閑,時不時替替馬大夫,讓馬大夫休息片刻。
不然,馬大夫一天下來看幾十個病人,整個人都要累垮了。
這天,幾人好不容易閑下來,正吃著張翠花給他們做的點心。
做點心的手藝張翠花是從沈大娘那裏學的,有句話叫做名師出高徒。比起之前,張翠花的廚藝不知提升了多少,如今也在醫堂裏拿月錢,掙的不少,但肯定沒有她兒子陳先多。
沈忘心才往嘴裏送了一片雪花膏,就看見外頭兩個村裏的小孩兒,急急忙忙跑進來。一見到祁長安,就立即同他說:“長安哥哥,你爹爹他好像被人打了!我爹喊我們來告訴你,讓你趕緊過去看看呢!”
祁長安嚇了一大跳,甚至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沈忘心也驚得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連著向那兩個小孩確認了,被打的人到底是不是祁文藻。
要知道祁文藻可是在京城都排得上號的大官!
平時要有人不小心踩了一下他的腳,都要後怕上半天。而在溪頭村裏,祁文藻居然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