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袁術離營，孫策請罪
0071、袁術離營，孫策請罪
午後申時
太陽即將落山。
酸棗，中軍大帳。
此時，大帳內只有一人。
此人居中而坐、頭髮灰白、衣著盔甲。
儼然，正是聯軍的盟主，袁紹。
袁紹，字本初，汝南汝陽人。
漢末群雄之一，司空袁逢之子。
袁紹出身東漢名門「汝南袁氏「。
袁氏四代，有五人位居三公，他自己也居三公之上，其家族也因此有「四世三公「之稱。
袁紹早年任中軍校尉、司隸校尉，曾指揮誅殺宦官。
初平元年(190年)，與董卓對立，被推舉為關東聯軍首領（盟主）。
「唉……天算不如人算啊！」袁紹嘆了口氣，怎麼也沒有想到，破關的竟是廢帝。
可笑！
簡直可笑至極！
袁紹當初追隨大將軍何進，不止一次見過劉辯。
在袁紹眼裡，劉辯就是身子懦弱不堪的少年。
如今不僅破關、斬殺牛輔，還殺了李傕、西涼鐵騎、楊奉等人。
一個懦弱不堪的人，竟做了這些，豈不可笑？
殊不知，原本關於劉辯的那些傳聞，袁紹只不過是聽聽罷了，未曾當真。
如今……竟然都是真的！
因此，袁紹趁著此間無人，唯有獨自唉聲嘆氣。
就在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一道話音，隨即自帳外走進一人。
袁紹聞聲，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只見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袁術！
袁術，字公路，乃袁逢嫡次子，袁基、袁紹之弟。
（袁基是嫡長子，連同袁隗等仍居洛陽的汝南袁氏二十餘族人，遭董卓殺害。）
袁術的母親是袁逢的妻子，袁紹的母親則是一介婢女，身份極為低下。
因此，袁術作為嫡次子，反而看不起庶子袁紹。
在古代，但凡庶出的子女，多半被嫡出的子女所看不起。
然而，雖然兄弟二人之間存在芥蒂，但袁紹面對廢帝破關一事，卻不得不命人去找袁術，商討如何面對。
袁紹眼看著弟弟袁術來此，一掃滿心陰霾，「弘農王率軍破關一事，你怎麼看？」
袁術身長七尺，面色偏白，留有三寸鬍鬚，一副機關算盡的奸詐之相。
袁術湊上近前並沒有作揖行禮，反倒慢悠悠的走向一旁的几案后跪坐。
「孫文台、曹孟德，還有那個公孫瓚，他們此時可都在汜水城關，此事……有何好商量？」袁術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你這是……」袁紹話音停頓，轉念道：「你的意思是，弘農王此時深受擁戴，若不儘快前往……」
袁術忽然打斷道：「重拾民心只是表象，說破天不過是一介廢帝……準確地說，應該是沒有實權的弘農王。陛下雖被董卓擄往長安，可天下百姓還是會遵從陛下的旨意。」
袁紹聞言，不由得輕捋鬍鬚，陷入深思。
「我汝南人少地少，沒有多餘的糧草支撐，所以……」袁術話音至此，起身看向袁紹，「準備撤軍，還望袁盟主成全。」
袁術看的透徹——
董卓雖是亂賊，可他手裡有陛下，把握著天下百姓的命脈。
劉辯區區一介廢帝，一無所有。
即使百姓們擁戴他，可陛下若頒布旨意，百姓們應該聽誰的？
劉辯可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只是弘農王，陛下還在西遷的路上。
倘若劉辯抗旨不尊，必然會淪為反賊，無異於是第二個董卓！
所以，於袁術而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反正，他袁術誰都惹不起，躲得起。
然，經過袁術的一番話，猶豫不決的袁紹也已然有了主意。
袁紹沒有言語，只是看著袁術漸漸走出中軍大帳。
不多時，袁紹命衛士去找其他太守、州牧，一同前往汜水城關，面見弘農王。
……
話分兩頭
汜水城關，議事堂。
牛輔被斬殺不久，士卒們便將其屍首簡單處理。
不消片刻，禁衛來報，聲稱孫策正跪在堂外，等候大王處置。
撲通！
孫堅再次屈膝跪地，一連三叩首。
在場眾人多數不明所以，卻又不便發問。
劉辯知道他孫堅此舉所為何事，卻沒有言語。
旋即，孫堅拱手道：「大王，犬子年少無知，險些釀成大錯。
眼下董卓正在西遷的路上，末將願帶領家將率先出發，誓死將董卓攔在關前。」
眾人雖然仍舊不知具體發生何事，卻聽得出來，與小霸王孫策脫離不了關係。
坦白講，原本劉辯確實看孫策不爽，可孫堅這般說，卻又不便對孫策進行處罰。
故而，劉辯無奈道：「雖然君無戲言，但好歹城關被攻破，致使呂布倉皇逃脫。
罷了，本王恕他無罪，今後只需盡職盡責，不要衝動妄為即可。」
孫堅聞言，極其不敢相信的看向劉辯。
可轉眼間，孫堅連忙叩首，忙道：「大王，即使城關被攻破，可犬子畢竟許下承諾……」
「那你想怎麼辦？」忽然，劉辯冷聲道。
剎那間，此間的氣溫忽然變得極低。
尤其是劉辯的話音落下，彷彿被一股寒冬臘月的寒氣襲身，使得在場眾人無不打了個寒蟬。
幾在同時，孫堅再度叩首，懺悔道：「末將不敢。」
不多時，孫策被禁衛押解進來。
撲通！
孫策被五花大綁，跪在了地上。
孫策道：「感謝大王不殺之恩，可罪將既已犯錯，甘願接受其他懲罰。」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爺倆兒果然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劉辯道：「你父子二人帶領家將和麾下，即刻前往洛陽，與負責守城的徐晃儘快同赴函谷關，本王隨後就到。」
「諾！」孫堅連忙應下。
孫策原本還想繼續請罪，可見父親應下軍令，只好附和，「諾！」
孫堅、孫策二人連忙起身離去。
旋即，曹操當場請命，要求與孫堅同去。
劉辯對此請求沒有拒絕，畢竟如今人手不多。
然而，孫氏父子離關不久，孫策將呂布襲營之時，親眼看見劉辯與麾下守在營外之事，告知父親孫堅。
孫策當時不知劉辯等人的身份，還以為是呂布的同夥，故而並沒有多想。
即使此前生死攸關，還算聰明的孫策卻沒有道出。
畢竟，當時劉辯帶領麾下守在營外，並沒有援助營內慘狀，反而在呂布折身逃離之際攔截。
顯然，這裡面有著不同的意思。
然，孫堅並沒有多想，只想著儘快抵達洛陽，聯合徐晃儘快趕赴函谷關，將董卓攔在關下。
……
夜幕降臨時分，袁紹與關東群雄抵達汜水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