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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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擋箭牌
邱思睿在皇宮中過了一夜,父子二人談了許多交心話,就像普通父子,就像時間倒回三年前。
三年前,因為二皇兄犯錯,連帶著他也受到父皇冷遇,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父皇並非冷遇自己,而是知曉他偏護兄長,許多事情,再不如以前那般可以隨意暢談。
如今把話攤開來,乃是因為他長大了,更因為經曆了這三年,許多事情他看得更透徹,不會再感情用事。
明月西沉,將破曉,在上朝之前,父子二人下了一盤棋,禦書房內的氣氛靜謐和諧。
很快,早朝時間到。
朝堂之上,大太監常德宣讀聖旨,封翊王為太子。
太子之位空置三年,期間百官沒少上書勸諫,推舉,如今皇上毫無征兆地下詔書,打得百官是措手不及。
不少大臣下意識朝懷王所在的方向看去,想看懷王殿下有何指示,卻見懷王麵上盈著笑,目光溫和地望著接旨謝恩的胞弟,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然,隻有邱秉文自己知道,他心中就跟千百根紮了針一般疼。
兄弟二饒目光在半空中對上,邱思睿有些心虛,正欲錯開,就聽得皇兄笑著道喜。
他望著皇兄真摯的笑臉,心底莫名陣陣發寒。
支持懷王的官員見懷王沒意見,隻當是懷王退而求其次的辦法,自然沒有發聲,而支持容王的大臣見容王最大的支持者威王沒吭氣,自是也無話可。
於是乎,曆來讓百官唇舌大戰的一樁大事就這麽毫無水花地結束。
立了太子,皇上又示意常德將與林方朔有關的證據呈上,金口玉言判林方朔無罪,撤去與之案件有關的卷宗,並命刑部的成大人與王大人共同重查章之仲審理過的案件,以防冤假錯案發生。
林方朔被判無罪,壓下的牧林兩家親事自是要提上議程。
牧家喜事臨門,於邱秉文而言,卻是禍不單校
失了苦苦爭奪的太子之位不,還要眼睜睜地看著牧錦風春風得意,在情愛一事上壓他一籌。
對楊晴,他的感情是複雜的,他既瞧不上楊晴的隨便,輕易便將身子獻了出去,又為她怯懦偽裝下的大膽所吸引。
毫無疑問,她是他見過最膽大的姑娘,這份大膽不在於她多麽有本事,可貴在,她擁有那份勇氣和充分利用身邊資源的腦子。
他笑著同威王道喜,神情是那般真摯,真摯到讓百官豎起大拇指稱讚,歎一聲:“懷王當真大氣。”
“大氣”二字落入邱秉文耳中,帶著無限嘲諷。
此時此刻,他忽然有些羨慕牧錦風的桀驁,若是他誰讓他心裏不舒服,他必讓別人更加不舒服,不像他,明明心裏不痛快,還要維持風度。
好容易挨到下朝,邱秉文一刻也不想多待,大步跨出殿門。
走出沒多遠,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稍稍放慢腳步,叫一隻手攔住去路。
“二哥!”邱思睿胸腔微微起伏,語氣有些緊張:“你……沒事吧?”
“沒事。”邱秉文笑得冷清,神『色』一如往常:“你可還記得你曾經的許諾?”
聞言,邱思睿表情微微僵住。
他嚅了嚅唇,啞著嗓子道:“自然記得。”
“可還作數?”這一次,邱秉文目光中多了幾分壓迫。
邱思睿眸光閃了閃,沒有回應,而是將臉偏向一邊。
見狀,邱秉文拔腿欲走,就聽得弟弟壓低的聲音傳來:“抱歉。”
邱秉文偏頭冷冷看了胞弟一眼,隨後大步離去。
邱思睿立於原地,見有官員往這個方向看來,他麵上揚起笑容,淺淺淡淡,不達眼底。
對二哥,他無疑是崇拜的,所以隻要是二哥喜歡的,想要的,他都不會與二哥爭奪,所以,他才會許下承諾,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一定幫二哥得償所願。
然,除了二哥,他還有在乎的人,那便是牧錦風與宗凡。
他將二人視作兄弟看待,這三年來幾人雖無甚交集,但,不管錦風與二哥如何明爭暗鬥,都不會將他卷入其中,更不會利用他來達到自己報複的目的。
雖然錦風什麽都不,瞧見他還翻白眼,可他心裏清楚,錦風隻是瞧著放『蕩』不羈無法無,其實心裏是有譜,是念舊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選擇違背承諾。
至少,他們兩邊都是顧慮他的,他夾在中間,才能魚與熊掌兼得。
秋風迎麵拂來,邱思睿惆悵地歎了口氣,慢慢悠悠朝宮外行去。
這個眾人擠破腦袋爭奪的太子之位,坐上去也沒什麽特別的,他就不明白了,這個『操』碎心的位置,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搶著要。
更讓他不理解的是,照著父皇先前的態度來看,明明更中意五弟,且,五弟頗得百官支持,前些日子又立戰功,與牧家關係更是親密,怎麽忽然就下召立了他呢?
邱思睿不知,事情根本不是他想象那樣。
“皇上冊封翊王為太子?”
精巧的別苑內響起女子驚詫的聲音,隨後是“啪嘰”一聲響,一顆石榴摔碎在地上。
楊晴下意識伸手去撿,叫白芍先一步撿起。
“你關注的是不是不太對呢?”牧錦風轉手將自己手中的半個石榴遞上,好笑道:“重點難道不是在皇上金口玉言給你我賜婚嗎?”
“這個不重要!”楊晴擺擺手,顧不得吃石榴,有些急切道:“牧錦風,皇上冊封翊王,是不是證明你和懷王相鬥你沒占著便宜?”
翊王此人她沒接觸過幾次,並不是特別了解,但她清楚地知道,翊王是懷王一母同胞親的不能再親的弟弟。
“你覺得爺吃虧了,會是現在這副表情?”牧錦風隨意撚起石榴果肉往嘴裏送,漫不經心道:“放心吧,翊王與邱秉文不一樣。”
聞言,楊晴不由得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皇上一直以來看好的都是翊王,容王不過是個障眼法罷。”牧錦風遞了顆石榴果肉到女子口中,眸中盈著淺淺笑意:“翊王此人『性』風流,看著有些不著邊際,其實是個有才情有擔當的,隻是一直叫邱秉文壓著,又生『性』不愛表現,所以才會泯然於一眾皇子鄭”
“至於容王,習武成癡,對太子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早前參與爭奪,也不過是配合著演戲罷。”
聽到這,楊晴不由得在心中感歎一聲朝堂複雜。
為了立一個太子,還設了長達三年的擋箭牌,真是可憐了容王殿下,人在軍中坐,鍋從四麵八方來。
“啊欠!”遠在千裏之外的容王打了個噴嚏,他粗獷地『揉』了『揉』鼻子,一雙劍眉擰成麻花:“這兩日怎總是打噴嚏,該不會是又有人要暗算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