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欺軟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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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欺軟怕硬
很快，皇上冊立新太子的消息傳開，百姓嘩然，議論紛紛。
論文治，新太子比不上懷王，論武功，新太子又不敵容王，甚至於，手段做派還不如廢王昌平王雷厲，可以是泯然於一眾皇子間，怎麽就成了最後贏家呢？
就在這時，有人站了出來，頭頭是道地分析，最後得出結論——這是牧世子失寵的前兆。
當初廢太子，是給牧家臉麵，給牧家交代，更是對牧世子的偏寵，如今在翊王與容王之間選擇平庸的前者，不是變著法子打牧世子的臉嗎，畢竟這些年坊間都在傳，哪個王爺與牧世子交好，哪個王爺就是未來的太子，牧世子本人更是高調張狂得不像話。
對於那些七嘴八舌的議論，牧世子根本不放在心上，高高興胸籌備婚事，這可就苦了楊晴，生意莫名受了影響。
也不知是哪個缺德鬼出的主意，每逢用膳時間，一群姑娘跑楊記去，就點一盞茶，然後以同情的目光盯著楊晴瞧，不出的幸災樂禍。
在她們看來，楊晴嫁給牧世子雖然是高攀，但如今還未入牧家牧世子就失寵，可不就是可憐人一個。
最為重要的是，牧世子失寵了，她們也就能幫懷王報仇了。
想當初，懷王名冠京都，無人能出其右，就因為牧世子仗勢遷怒，才會失了太子之位。
她們動不得牧世子，欺負欺負楊晴，最好她忍受不住跟牧世子哭泣告狀，以牧世子的脾氣，衝冠一怒，必然做出出格舉動，到那時，皇上對牧世子隻會越發厭惡。
然，她們終歸瞧了楊晴。
楊記盈利連續兩日創新低，楊晴便知那群姑娘有意生事，她在楊記晚上關門後找來工匠師父連夜趕工，在三麵牆上釘了三塊兩尺來寬的木板，以木棍斜釘加固，弄成水吧裏的條桌，專供喝茶的客人坐。
不僅如此，她還找人在木板上做簡單的清新圖文雕刻，寥寥數筆勾勒出的山水畫，加上有名氣的文人寫的打油詩，可不是別具一格。
當然，打油詩可不是普通的打油詩，正常人看了，就是簡單的激勵人向上的詩句，心裏有鬼的人看了，話裏話外全是嘲諷，瞧了能把人氣死。
除了打油詩，她還增加了菜譜，原本葷是葷，素是素，現在推出葷素雙拚，取名“看人下菜”，主推，並做出開業以來第一次活動，老客點此菜一律打八折。
第二日午飯時辰，閑得無聊的姑娘們照常來楊記占著茅坑不拉屎，哪知楊記一夜之間多出了專門飲茶的區域。
浩浩『蕩』『蕩』來了二三十人，最後隻占到一張桌子，茶水錢卻是一分都沒少付。
非但如此，喝茶的時候還在桌上瞧見了嘲諷自己的話語。
“客官，您的看人下菜！”韓旭端著葷素雙拚，扯著嗓子從姑娘們身邊經過，笑咧著嘴督客人桌上。
“這不就是白菜和豬肉嗎，怎取了看人下菜這麽個名？”楊記的老客吳淼指著盤中的肉菜，有些哭笑不得。
他還當店裏又弄了什麽新鮮花樣呢，原來隻是把兩盤菜合成了一盤菜。
“吳公子，您瞧。”韓旭環指了一圈新加的條桌，聲音不大不，恰好一樓的客人都能聽得見：“近日楊記的女客格外多，都快趕上男客了，姑娘家家的追求好身段，不敢多吃肉，而男子呢，又多是無肉不歡，這道看人下菜，男女同桌點上正好，男客吃肉，女客吃菜，這菜裏還能沾著肉味，既能解饞，又不會毀了大好身段。”
到這，他斜眼偷睨了眼吳公子身側『婦』人，低聲打趣道：“吳公子今日點了正好，有少夫人幫您吃菜，這看人下菜，今日老客打八折，算是我家掌櫃的討夫人們歡心的。”
“好一個看人下菜，這楊掌櫃真是越來越會做生意了。”吳淼失笑，原本覺得這菜名不是什麽好名字，聽得這麽一解釋，倒是覺出幾分趣味來。
聽得此菜老客打八折，一時間，眾人紛紛點單，一聲聲“看人下菜”的吆喝聲在酒樓內響起，將那些拿楊晴開刀的姑娘們膈應得臉都紅了。
讓利賺個好心情，楊晴坐在櫃台後，悠哉悠哉搖著團扇，麵上笑容隨著聲聲吆喝越發絢爛，明媚得刺眼。
樣，不就是玩些膈應饒把戲嗎，真當她九年義務教育白學的？
午飯時間還沒結束，女客們便三三兩兩地離去了。
韓旭回到櫃台後，衝自家掌櫃的豎起大拇指：“高，掌櫃的，您實在是高。”
點名道出這道菜是為那些女客準備的，偏偏對方還不能些什麽，隻能白白受一肚子窩囊氣。
“都是些登不得台麵的伎倆罷。”楊晴收起裝『逼』用的團扇，『揉』了『揉』雞皮疙瘩倒豎的胳膊：“冷死我了，還好她們走得快。”
那些人要再不走，她的扇子也搖不下去了。
“掌櫃的真是……”韓旭失笑，左右看了兩眼，壓低聲音道：“掌櫃的，您，他們還會再來嗎？”
皇上方立新太子，楊記就刮起一陣妖風，也不知那些與牧世子有仇又拿牧世子沒辦法的主會不會都把脾氣撒到他們掌櫃的頭上。
“腳長在他們身上，他們要來我們也沒辦法。”對於無聊饒刁難，楊晴看得很開：“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和氣生財，不管對方再如何刁難，隻要他們明麵上沒有錯處，就不能跟人鬧紅臉。”
“掌櫃的放心吧，我都有交代下去。”離開家裏茶館那塊方寸之地後，韓旭成長得飛快，對人情世故不上通達，卻也有七八分的了解，自然不會因為別饒錯處毀了楊記的名聲。
二人話間，林杭氣勢洶洶地從酒樓外行來。
“大哥？”楊晴看著兄長，眼中帶著幾分意外：“你怎麽會從外麵回來？”
他不是在二樓和老客談地嗎，什麽時候跑外麵去了？
林杭大步走到櫃台前，壓著聲音，表情很是生氣：“你知道那群女人為什麽跑我們酒樓裏來嗎？有人在背後指使她們。”
“你看到了？”楊晴下意識身子前傾，等待兄長給出答案。
“方才那群女人離開，我跟了出去，就看到她們中有人拐入巷子裏，同一個廝打扮的男子了今日的情況，得了三錢賞銀。”林杭強壓著心中怒氣，牙齒咬得“咯吱”直響：“我跟了那個廝一路，發現他是做布匹生意的王姓公子的貼身廝，那王姓公子認識懷王，似乎準備以攪『亂』楊記生意的方式討好懷王。”
聞言，楊晴有些哭笑不得。
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轉臉衝韓旭道：“韓旭，一會店裏閑下來了，你跑一趟懷王府找富貴哥，告訴他今日發生之事。”
“掌櫃的放心吧。”韓旭應罷，見有貴客登門，忙不迭迎了上去，熱絡地招呼著。
林杭依舊沉著張臉，不忿地碎碎念：“他想討好懷王，找牧世子麻煩去，欺軟怕硬算什麽。”
末了，他看向妹妹，不確定道：“阿晴，懷王真的會管此事？”
“這般下作的手段，懷王還是不屑用的，更何況，如今對方打著討好他的旗號。”楊晴一臉篤定，卻不想，半個時辰後這個結論就被無情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