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解釋

  ÷◎網 】,♂÷◎網 】,

  第615章 解釋

  “呼!”


  “呼!”


  邱秉文猛然睜開雙眼,冷汗順著額際滑落。


  他一手捂著胸口,劇烈喘息著,仿佛一條即將渴死在岸上的魚。


  “爺!”富貴輕輕叩響房門,緊張道:“您沒事吧?”


  回應他的,隻有急促的呼吸聲。


  “爺?”富貴推門闖入,一個箭步衝到自家爺身邊,眸中滿是關切:“您這是怎麽了?可要請大夫?”


  邱秉文擺擺手,啞聲道:“本王夢到了鈴君。”


  “爺……”富貴表情一僵,一時不知當些什麽。


  “夢到她死在本王眼前,肚子裏已經四五個月大的孩子也死了。”邱秉文到這,痛苦地閉上雙眼。


  “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您想要孩子,多得是女人願意為您生,您又何必……那孩子與您沒緣分啊。”富貴幹巴巴地勸慰著,他心裏清楚,孩子一直是他家爺梗在心頭的刺。


  當年,坊間傳聞王妃與宗凡有苟且,他和他家爺親眼看見王妃為宗凡擦汗,二人有有笑,甚至分吃同一個果,共飲同一壇酒。


  要知道,王妃喜潔,便是與他家爺都少這般親密,這件事的衝擊可想而知。


  當夜裏,他家爺與王妃相談,不歡而散,二融一次分房而眠。


  他家爺雖有姬妾,但在娶王妃過門後,可以是專寵王妃一人,便是鬧別扭分房睡,也沒有招寵姬妾,將二饒矛盾擴大。


  偏偏王妃『性』子過嬌,非但不願低頭認錯,反越做越過分。


  眼看傳言甚囂塵上,他家爺再找王妃談論此事,卻被王妃趕出房間。


  恰在此時,柳太傅請他家爺喝酒,爺便帶著一肚子氣赴宴去了,哪知柳太傅這場宴乃是鴻門宴,竟是膽大包到給他家爺下『藥』,設局讓他家爺與柳側妃發生關係。


  柳太傅到底是他家爺的師傅,念著柳太傅曾經為他傳道受業解『惑』的情分,他家爺沒有追究此事,加之王妃的態度令人發惱,為了氣一氣王妃,他家爺索『性』將素來與王妃不合的柳側妃娶入當時的太子府。


  洞房當日,他家爺沒有去柳側妃房中,而是先去的王妃那,哪知抵達之時見王妃坐在凳子上,鮮血自下身流出,染紅了她的裙擺。


  王妃在他家爺與柳側妃成親當日喝下了墮胎『藥』,親手『藥』掉了肚子裏兩個月大還未成形的孩子。


  因為這件事,他家爺與王妃徹底鬧僵,夜夜宿在柳側妃的偏院鄭

  二人僵持,拉鋸著,他家爺在等王妃低頭,等她受不得冷遇主動認錯,並徹底斷絕與宗凡的關係。


  流言在這一場拉鋸戰中肆虐,不僅影響了王妃和宗凡的名聲,甚至連牧家的名聲也受到牽累。


  王妃素來以牧家為榮,哪容得下家族蒙羞,他斷定,哪怕為了牧家,王妃也一定會低頭。


  哪知,王妃最後選擇用一把火結束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選擇用自己的死證明清白,維護牧家的臉麵。


  他不知柳側妃在其中到底使了多少登不得台麵的伎倆,才讓王妃偏激至此,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王妃『藥』掉腹中胎兒一舉成為了梗在他家爺心頭無法拔除的刺。


  “是呀,沒有緣分。”邱秉文輕笑一聲,幽幽吐了口濁氣。


  鈴君『藥』掉孩子後,他一連做了好幾夜的夢,有時候夢見鈴君挺著個大肚子,有時候夢見自己懷中抱著個娃娃,孩子像他,亦像她,不出的粉嫩可愛。


  那個他盼了一年多的孩子呀,就這麽沒了。


  “要不,爺再娶正妃吧?”富貴彎著腰站在自家爺麵前,心翼翼道:“爺這個年紀,也當生子了。”


  邱秉文捂著胸口,仰麵倒在椅子上,胸腔劇烈起伏。


  要孩子嗎?他不是沒想過要孩子,但他希望長子由正室誕下,希望自己的嫡長子是這個世上最優秀的孩子。


  鈴君太優秀,優秀到她走了之後,他竟是找不出一個能與她比擬,配站在他身邊,為他誕下嫡長子的女人。


  “爺!”


  “給本王焚一爐安神香。”邱秉文吩咐罷,忽的將人叫住,沉聲道:“去宗府,將宗凡請來,本王有事問他。”


  “是!”富貴頷首,無聲退了出去。


  邱秉文用力『揉』著胸口,心還在隱隱作痛。


  那個夢境太過真實,真實到鮮血噴濺在臉上是有溫度的,真實到鈴君深埋眼中的痛苦足以刺傷他。


  是否,當年她離去時就是懷抱著這樣濃烈深刻的痛苦?

  究竟當年他們之間有多少誤會,是否,他真的做錯了什麽?

  這是頭一回,邱秉文開始反思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隻因為夢境中一個眼神。


  “叩叩!”敲門聲響起,將回憶打斷。


  邱秉文緩緩睜開雙眸,沉聲道:“進!”


  “吱呀!”房門打開,富貴態度恭敬地將宗凡請入。


  “懷王!”宗凡拱手見禮,溫和道:“懷王深夜相邀,不知所為何事?”


  邱秉文看向富貴,抬了抬手指,富貴連忙退下,同時將門帶上。


  “宗大公子自便吧。”邱秉文冷淡道。


  宗凡環顧四周,見書籍散落在地上,當下躬身將一本本書撿起,這才找了張椅子坐下:“懷王似乎心情不大好。”


  不僅將書撂了一地,還沒有在他這個所謂敵人麵前遮掩自己的情緒,實在是有些反常。


  邱秉文抬眼看了男子一眼,語調冷漠,卻又夾雜著幾分不可名狀的情緒:“本王今日請宗大公子來,是想問公子一件舊事。”


  “懷王請問,若是能答,宗凡定不隱瞞。”宗凡稍稍頷首,態度是不變的儒雅溫和,


  聞言,邱秉文又看了男子一眼,這才徐徐道:“當年,本王見你與鈴君共飲一壇子酒,宗大公子可否解釋一二?”


  宗凡不料男子會忽然問及陳年舊事,怔愣幾息後微微擰起眉頭,表情有些古怪:“懷王當日在場?”


  邱秉文沒有回答,神態冷清淡漠,似隻是隨口那麽一問。


  然,多年前的舊事重提,怎麽可能不心中不在乎。


  宗凡有些懷疑此事與懷王同鈴君關係變僵有關,當下據實答道:“當日錦風與鈴君做賭,誰輸了,就要吃另一人吃過的東西,恰好我去牧家找錦風,也被拉入這場賭注中,最後我與鈴君輸,飲了錦風喝過的酒,吃了他咬過的果子。”


  聽得答案,邱秉文眼皮跳了下,周身氣壓低沉幾分:“可本王當日並未見到錦風。”


  “洗漱去了。”宗凡依舊回答得幹脆。


  “洗漱去了?”邱秉文失笑,玩味道:“大中午的洗漱,會不會太巧零?”


  他剛好到,剛好看到他們二人曖昧不清,剛好錦風不在場。


  “懷王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是我唯一能給懷王的答案。”見男子眼中暗藏譏嘲,宗凡眉心微微隆起,神態不再如初時溫和:“懷王此次請我來,若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我可以將我所知盡數道出,為懷王開解心結,若懷王隻想宣泄,羞辱已故之人,那麽宗凡就此告辭。”


  言罷,他起身離去。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