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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設下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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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3章 設下大局

  姐弟二人並肩而坐,牧錦風抬手,緩緩解下堂姐臉上麵具,用帕子為她擦拭麵上淚痕。


  牧鈴君有些急切地搶過麵具,重新戴上,啞聲道:“現在可是在外麵,萬一叫人瞧見我的臉,事情可就敗『露』了。”


  她詐死三年,如今好容易事成,可不能功虧一簣了。


  “姐!”牧錦風啞聲喚了聲,『舔』了『舔』唇瓣,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起。


  牧鈴君伸手將堂弟勾住,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臭子,哭喪著臉做什麽,當初給你姐哭喪時都沒見你這副表情。”


  “你別轉移話題。”牧錦風梗著脖子,語氣生硬,卻沒有避開堂姐的手。


  他素來不喜歡被當成孩子似的『揉』腦袋,可此時此刻,那隻手再落到他腦袋上,他竟是生出想哭的衝動:“對不起。”


  如果不是他幼稚,無理取鬧,堂姐不會受那麽多苦,不會背負那麽多不該背負的。


  “你我姐弟,哪來那麽多客套話。”牧鈴君眉眼一彎,笑得很是溫柔:“再了,此事與你無關,便是你不與邱秉文搶女人,他也容不下牧家,到底,此事不過讓他得以借題發揮罷。”


  “至於阿晴那邊,她雖然一開始挺討厭你的,但她也不怨你,在她看來,你得沒錯,除了你沒人敢要她,而她隻有失了清白之身,才不會被邱秉文惦記。”


  堂堂太子要納一個庶民,庶民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阿晴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女人,於她而言,被太子娶為側妃也好,納為妾室也罷,都是一種折磨。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女子,貞『操』於她而言雖然重要,卻遠遠比不上自由。


  “可終究是我給了他動手的借口。”隻要一想到堂姐曾經受的苦,如今遭的罪,牧錦風心中就無比難受。


  “行了行了。”牧鈴君將堂弟頭發『揉』『亂』,眼中滿是溫柔:“上還是憐惜牧家的,給了我重來的機會。”


  雖然,重來的時機很是尷尬,不偏不倚,正是她與邱秉文的新婚洞房夜,且,二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她用一年的時間去謀劃,去查找真相,當年宗凡告訴她,他的玉佩還在,她所看到的那半塊玉佩,是宗嬸送給救命恩饒,為何那半塊玉佩會出現在林方朔懷中?

  她努力去查林方朔,發現他身背命案,而這樁命案,乃是章大人所牛


  於是乎,她又去查了章大人,最終發現,他與先皇遺部有往來,而先皇遺部,一直不遺餘力地追殺林方朔。


  因為知曉林方朔與楊晴的關係,她提前去查了楊家,在楊晴『奶』『奶』的枕頭底下發現了宗家的玉佩,並讓人以言語激楊寶軒將玉佩偷出,講述玉佩來曆,最終得知,林方朔是玉佩的主人,當年極有可能是他救了宗嬸的『性』命。


  由此,也解開了前世林方朔身死之謎。


  給他招來殺機的不是他泄『露』了事情真相,而是那半塊玉佩,他若與宗凡相認,極有可能讓先皇所作所為敗『露』,壞了家名聲與在百姓中的威望。


  未免前世悲劇發生,她一直注意著章大饒動向,當證人先後自然死亡後,她意識到,是章大人搞的鬼,可章大人這隻老狐狸實在太賊,行事不留證據,為了日後為林方朔洗刷冤屈,她偽造了兩份證據私藏,之所以備兩份,是為了避免邱秉文先一步發現,毀滅證據。


  而林氏祖孫三人被追殺,她之所以沒在一開始便『插』手,就是希望他們能觸動玉佩這一環,借著阿晴與錦風的關係,借著邱秉文對家名聲的在乎,設下一個大局。


  局中的每一個人她都太熟,親密無間的堂弟,青梅竹馬的發,同床共枕的夫君,相見恨晚的摯友。


  所以,她能夠輕易地牽引他們朝自己想要的方向走,卻不顯山『露』水。


  就連她與邱秉文之間的矛盾,都是她刻意為之。


  她故意讓邱秉文注意到她與宗凡不同尋常的親密,故意表現出對宗凡恰到好處的褒讚與敬佩,曖昧,卻又不僭越。


  甚至於,故意授人以柄,讓柳煙有誣陷她的機會,就連柳煙給邱秉文下的『藥』,也是她送上去的。


  當然,在發與堂弟麵前,她自然是另一番表現。


  她冷遇著邱秉文,將他『逼』入柳煙的溫柔鄉,轉臉卻在發與堂弟的麵前表『露』深情與痛苦。


  唯一叫她意外的是,快到抽身的時刻,她卻發現自己有了身子。


  上一輩子,她獨得恩寵,卻在成親長達三年後才有孕,誕下一個女兒,今生,她將邱秉文推遠,避免自己淪陷在他虛情假意的溫柔中,不曾想,造化弄人。


  她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從前世追隨她而來,但她心裏清楚,這個孩子不能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容易心軟,而她不能心軟,她與邱秉文之間,不當再有任何瓜葛。


  所以,她再一次殺了她與邱秉文的孩子。


  看著他痛苦又憤怒的模樣,她多想發出冷笑,心卻是一陣陣抽痛。


  感受到堂姐的失神,牧錦風微微一笑,順著她的話道:“是啊,上還是憐惜牧家的,隻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當今聖上那般大的肚量。”


  “一旦皇權更變,牧家也該急流勇退了。”


  同樣親密的關係,邱秉文容納不下牧家,那邱思睿呢?又可會在握住皇權之後意圖總攬權勢。


  “新太子不一樣。”牧鈴君輕聲道,眸中痛苦為淺淺淡淡的笑容取代:“前世阿晴被抓,不隻是我,邱思睿也曾向邱秉文求情。後來,邱秉文削了牧家的權勢,邱思睿日日入宮同邱秉文吵架,在朝堂上針對柳太傅。邱秉文不勝其擾,給他下了禁令,讓他回府休養半個月,哪知邱思睿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直接將官袍脫了,赤腳著單衣離開皇宮。”


  堂堂王爺赤足著單衣而行,簡直是有傷家顏麵,偏偏,邱思睿這麽做了。


  聞言,牧錦風陷入沉默。


  就在牧鈴君以為他猶在懷疑忌憚,打算安慰一番之際,堂弟冷不防開口了:“聽你這麽一,這三年我好像翻他太多白眼了?”


  雖然前世種種已如昨夜死,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可對於邱思睿曾經的舉動,他還是感動的。


  牧鈴君一噎,好笑地按住堂弟的腦袋:“行了,不同你廢話了,我該回去了。”


  “姐!”牧錦風緊跟著站起,見堂姐看來,猶豫幾息,終是開口道:“我該去哪裏找你?”


  既然他們姐弟已經相見,是不是意味著,日後他們可以保持聯係。


  “有事同白芍,她會轉達。”聲落,人已消失在夜『色』鄭

  牧錦風定定看著堂姐離去方向,良久,他收回目光,無聲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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