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野嶺
民以食為，範柒的。老瘋子要教他煮飯，他當然高興。
“過來！這是要用的工具，以後就用這些煮飯。”老瘋子道
範柒看著眼前的大鼎跟刀劍，皺著眉頭，“這什麽東西？”
“鍋啊！刀啊！你沒看見？”
“你確定這是用來煮飯，而不是用來殺人放火的？”範柒指著那把三尺長的大刀問道
“當然是切菜的！”
範柒看著那三尺長，刀背一指厚的古樸大刀，眼睛瞪得老大，“這東西是切菜的？你確定？”
“沒錯！”
範柒知道老瘋子不同尋常，沒想到他這麽瘋，“好吧！”範柒被老瘋子打敗道
“食物呢？”他問道
“是你煮飯還是我煮飯？你煮飯當然是你準備這些。”老瘋子罵道
“我去哪弄去？”範柒叫道
“我不管，反正到時候沒飯吃有你好受的。”
“早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個老混蛋！”範柒罵道，“這荒山野嶺的，上哪找食物去？”他抱怨道
“你知道這是荒山野嶺？”老瘋子問道
“這不是荒山野嶺是什麽？”範柒沒好氣道
“哦！”老瘋子釋然，然後指著不遠的大山道：“食物就在那裏，自己想辦法去！”
範柒看著那高不見頂的大山，“你確定裏麵沒有危險?”
“做什麽沒有危險，吃飯都能把人噎死，怕這樣怕那樣，那什麽都不用做了。”老瘋子罵道
“怎麽不見你噎死!”範柒嘀咕道
“你什麽?”老瘋子怒吼一聲，抬腳要踹他，範柒飛似地逃開了
遠處看那大山光禿禿的，近了才發現全是茂密的森林。“吃什麽好呢？”範柒看著眼前的森林發呆，然後一頭紮了進去。
“嗯？兔肉似乎不錯！”範柒看著眼前不遠的兔子想，才發現匆匆跑出來什麽也沒有帶。“唉，早知道就把那把大刀帶來了。”
正在吃草的兔子似乎聽到什麽聲音，抬起頭豎起耳朵四處望了望，範柒趕緊低下身子躲在草叢後麵不出聲，那兔子發現沒什麽危險，又低下頭吃草。他心地弓著身體緩緩向著兔子接近，剛想撲出去時那兔子飛似的鑽進草叢裏，範柒馬上追上去，穿過了許多荊棘，兔子身子鑽過一個樹洞，範柒隻顧著兔子沒看到那樹，一頭撞了上去，那棵樹都晃動了下。
‘啊！’範柒捂著頭在地上滾了起來，“你個畜生，遲早我剮了你。”
“嗎的，幸虧沒出血，不然虧大了！”範柒摸著發紅的額頭，忽然覺得身體好熱，“怎麽就跑了這麽點路會這麽熱?”於是他坐在草地上休息，坐了會發現沒能平靜下來，身體卻越來越熱，他口中喘著粗氣，熱得全身紅通通，手臂上青筋都暴了起來，像喝了酒一樣。肯定是老瘋子搞的鬼，範柒想惱火地甩手一拳砸在身旁的樹上，
‘轟!’
那如範柒大腿粗的樹在他拳頭砸中的地方折斷了。看著那斷掉的樹，範柒看著自己的手，一臉疑惑，‘不會是巧合吧?’不遠處有塊磨盤大的石頭，他走了過去，雙手一抱，沒有他想象那般重，甚至有些輕鬆就搬起了那塊石頭，他向前一推，‘轟！’大石得出一丈多遠向著下方滾了下去，壓倒一片樹草。
範柒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雙手，“我有如此神力，以後誰敢欺負我！”
‘唬唬’兩聲驚醒了沉浸在喜悅中的範柒。
範柒扭頭一看，後方一隻像牛犢般大的野豬正目露凶光盯著他，比他手指還長的獠牙正冒著寒光，好像在警告範柒闖進了它的領地。
一定是剛剛的動靜引來這畜生，範柒尋思道，“嗯，烤乳豬也不錯！”
“就拿你來練練手。”他握起拳頭，就向著野豬衝了過去。
那野豬看著範柒衝來也不退讓，低著頭把兩顆獠牙向著範柒也衝了上去。
“來得好！”
範柒一拳擊向野豬，沒想到野豬速度極快，穿過了他的拳頭，長長的豬頭往上一拱就把他撞飛了。範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看著胸口上的兩道血印，發現自己有些魯莽。‘沒想到看了你這畜生，爺發火了。’
那野豬看著範柒若無其事地爬起來，又衝了過來，速度比剛才還快。
範柒這次學聰明了，他假裝衝上去，臨近野豬的時候照著以前練習的招式，輕輕一轉身避過了野豬的衝撞，一拳打在野豬的屁股上。
‘轟！’
野豬飛出了三四米遠，壓倒一大片花草。
範柒興奮地看著自己的拳頭，十分滿意自己的表現，那野豬唬唬幾聲又爬了起來，兩個前肢壓得很低，如臨大敵般盯著範柒。
“果然是皮粗肉厚的貨，來呀！”範柒挑釁道
似乎感受到範柒的輕視，野豬雙眼血紅地衝了過來，範柒故技重施，臨近一轉身一拳擊向野豬屁股，沒想到那野豬也學精了，雖然被範柒避過了頭部的一撞，在範柒拳頭將近的時候，兩支後蹄向著範柒一伸，一個‘雙飛腳’把範柒踢飛了。
範柒摸著發痛的胸口，發現又多了兩個蹄印，不禁一陣火大。
‘唬唬!’野豬發出兩聲輕蔑的叫聲，似乎在挑釁範柒。
一人一豬又打了起來，都是在重複剛剛的動作，一衝一轉，拳來腳踢，不過這次範柒改拳為掌，見到野豬抬腳，他伸手抓住野豬的後腳重重地摔在地上，轟，野豬嘴裏滿是血，瘋狂掙紮起來，範柒哪敢放手，不停重複的摔，直到有些累了才停下來，野豬早就氣絕，全身血淋淋，濺了範柒一身。
範柒倒在地上休息了一下，才拖著野豬往回走。
‘回去一定要找本關於打獵的書看下！’範柒心想，‘不然每次都這麽累那還得了！’
“你這是去捉豬還是去養豬?快點!我快餓死了。”老瘋子罵道
範柒看著老瘋子就一陣火大，但想到他剛給了神力自己，隻好忍了。
火堆旁，“今你給我吃的是什麽啊?”範柒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問道
“豬血!”老瘋子邊吃邊答，吃的速度比範柒更快更多
範柒露出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給我留點!”他大叫，沒想到這竟是個大飯桶，一個人把整頭豬給吃了。自己還沒吃幾塊就沒了，他轉頭怒視著老瘋子後者打了個飽呃，“味道不錯，就是少了點，下頓搞多點。”
範柒：‘我’
“吃飽了?吃飽了就去把那缸裏的水挑滿，把柴劈了!”老瘋子叫道
“哪裏有什麽缸，什麽柴?”範柒問道
“那不是是什麽?”老瘋子指著身後
範柒側頭一看，一個一丈高的三足大鼎擺在那裏，旁邊還放著一堆腰身粗的木材“你什麽時候弄來的?剛剛根本就沒有”範柒大叫
“現在就有了!”老瘋子笑道，“趕緊開始，等下我要用!”
範柒看著那大鼎，早知道老瘋子變態，一叫到準沒好事，幸虧現在有了神力，不至於那麽怕“拿什麽挑啊? ”
老瘋子想了想，走進那山洞，抗著兩個如水桶大的鐵鍾，一根棒子，一把長柄大斧出來，‘嘣！’老瘋子把它們丟在地上，“用這個!”
範柒看著那古樸的器具，“用這個挑水?我把它弄壞怎麽辦?”
“你能把它弄壞，你要什麽我給什麽!”老瘋子道
範柒對此呲之以鼻，拿起地上的棒子，‘好重!’以他現在的力氣拿著竟有些吃力
“這是什麽鬼東西?”範柒罵道
“快去!”老瘋子一腳踹在範柒屁股上
‘好重!’掛上兩個‘桶鐵 ，範柒挑在肩上隻能堪堪站住腳，很久之後才適應肩上的重量過後，他才一步步走向溪邊，裝滿水之後就真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範柒一步三搖地走著，好像喝醉了酒，水灑了大半，原本五十步的距離現在有如登梯般艱難
“快點!沒吃飯啊?”老瘋子在旁邊站著話不腰疼罵道，接著不知道從哪找來一條鞭子，一鞭子抽在範柒背上，範柒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疼得倒吸了口冷氣，他腳步加快了幾分，老瘋子在後麵像趕驢似的不停地揮鞭子。到了大鼎那，範柒肩上的兩桶水隻剩下一點點，倒進鼎裏，連個水花都沒見著，“我去！裝滿要什麽時候！”
‘啪！’老瘋子又一鞭抽在範柒背上，“快點，發什麽呆。”
老瘋子下手很有分寸，抽得範柒很痛卻沒有流血。他漸漸地適應了那重量與那鞭子，範柒的腳步越來越穩，速度越來越快，桶裏的水也開始沒怎麽灑出來，就這樣，愣是讓範柒挑了整整一才把那大鼎裝滿，扔下肩上的擔子，範柒躺在地上喘著氣。
“起來！把柴劈了。”老瘋子的聲音傳來
範柒爬起來抓起地上的大斧，這斧子竟比剛剛那擔子還重，“嗎的，劈死你！”範柒對著那木頭罵道，心裏還加了句‘老瘋子’。
又花了半，他惹了一身鞭痕才劈完了那些柴。
老瘋子不知道又從哪裏弄來了奇怪的東西，這次是一個橘子大的膽囊，不知道是什麽動物身上的，範柒就著一碗酒把它吞了。
‘吃完就滾進去讀書，記住，不準睡覺！’老瘋子警告道
範柒現在一會好像被火燒，一會像進了冰庫一樣，難受得要死，哪能睡得著。隻能強忍著，最後忍不住了，就拿著本書吼了出來，‘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若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聲音響徹山洞，在整個平台裏回蕩。老瘋子在大鼎裏泡著澡，聽著讀書聲，舒服地呻吟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