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病床

  這世界上最好的感覺莫過於你說一個梗,身邊的戀人能馬上反應過來並且接住再回拋一個梗回來。


  在此之前,秦淵從來不知道郎默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秦淵現在的心情很甜,自己隱晦的告白卻被愛的人正面回復,這種感覺太美好了。


  「冷靜。」郎默見秦淵身上的溫度忽冷忽熱,就知道他現在心情肯定起伏很大,郎默掐了下秦淵的手面,「你想嚇著別人嗎?」


  他們身旁不遠處還有兩個警察呢!


  「哦。」秦淵委屈巴巴的。


  另一邊,在樓上的大軒和紅毛好不容易弄明白來的人是警察和120,總算歇了要跳樓的想法。


  這時候手機直播已經關了,大軒和紅毛兩人信誓旦旦地說:「真的有鬼!我親眼見到的!」


  「好了好了。」一個警察斜了兩人一眼,「真有鬼也怪你們晚上不在家睡覺跑到這種地方。」


  另一個警察說:「明知道這邊鬧鬼還跑來直播……」說著,他搖了搖頭,「膽大包天。」


  另一邊醫院的人倒是沒說話,在醫院上班的人都對神鬼之類的有些避諱,能不討論就不會討論……


  「警察叔叔,是真的有鬼!」紅毛一副要崩潰的表情,「那個鬼剛剛就趴在窗口啊!!」


  幾人往窗口瞟了一眼,當然什麼都沒有。


  「這大晚上的,折騰人玩呢。」先前開口的那個警察挺年輕,對這些東西從來都不信,現在聽紅毛和大軒的話彷彿在扯淡,「沒事就趕緊回家,再逗我們玩,把你們帶回警局。」


  醫院來的兩個人對視一眼,走出房間來到外面。


  一個護士小聲說:「你說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這些東西啊?我看他們不像說謊的樣子,那個紅頭髮的後背都汗濕了。」


  另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瞪了她一眼:「別亂說這些。」


  小護士天天跟她一起值班,不怕她裝出來的嚴厲模樣,反倒繼續說道:「咱們醫院302房的兒童病房,有一張床不是也特別邪乎嗎?」


  「噓噓噓,大晚上的快別瞎說了!」年紀微長的這個想到那個病房的事有點頭皮發麻,「有些事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又沒啥好處!」


  小護士似懂非懂的點頭,兩人又走了進去,裡面的警察正對大軒和紅毛進行思想批評,兩人虛心接受,偶爾反駁真的有鬼……然後是又一頓教育。


  「抽根煙?」開著救護車的司機見上面的人還沒下來,湊到郎默和秦淵面前掏出煙盒。


  郎默伸手想接,秦淵不動聲色地輕咳了一聲。


  郎默伸出的手又縮回去了。


  秦淵這個妖嚴厲的一批,自從兩人在一起后,就堅決不再讓郎默碰香煙之類的東西。


  理由他不喜歡這刺鼻的味兒,親起來難受。


  郎默有些遺憾,「我戒煙呢。」


  司機「啊?」了一聲,沒想到看起來這麼年輕的人竟然會戒煙。


  他知道戒煙的人聞不得這味道,一聞就來癮,於是也順手把煙給收起來了。


  另外看著郎默和秦淵的兩個警察見人都湊在一起了,也跟著走過來了。


  司機沒煙抽很寂寞,兩個警察在樓下看著郎默和秦淵也無聊的令人髮指,這幾人沒話找話,司機先開了頭。


  「最近我們醫院裡有張病床可邪乎了!」


  郎默一聽,登時樂了,這不就是剛剛在四樓的兩個醫護人員討論的話題嘛。


  「你別笑。」這司機看郎默笑,以為他不信,神秘兮兮地說,「那一周內,在那張床上的病人都涼了!足有三個!」


  一時間幾人還沒能反應過來涼了是指的啥。


  過了幾秒,幾人才明白涼了就是死了。


  「什麼原因?」有個警察穿著便服,他感興趣地問,「都一張床的?不是巧合?」


  「巧合個蛋蛋。」司機說起這個,心情變得有些沉重。


  「咱們醫院兩個月前,有個被開水燙到高燒不退轉院過來的小孩子,到醫院的時候小孩已經燒得不行了,身上的傷勢也非常嚴重,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在醫院躺了幾天就走了。」


  「那小孩走了之後,咱們醫院該幹嘛還是幹嘛。」


  「第二天就又來一個住院的小孩兒,這小孩只是發燒,在那病床上掛水。一開始也沒啥,掛完水就回家,什麼事情都沒有,但就在回家的下午,這小孩也被開水燙到了。這小孩家離我們醫院有點遠,當時聽說情況挺急的,家裡就送去了就近的小醫院。你們猜怎麼著?當天晚上這小孩兒就沒了。」


  「一開始咱們醫院誰也沒想多,那張病床空了一天,在第三天的時候,又來了一個掛水的小孩在這張床上。」


  「結果就不用我說了,跟上個小孩兒一摸一樣。醫院這時候有些人就在說病床不幹凈了,不過上面沒發話,這床該住人就還得住人,第四天來的那小孩也出事之後,醫院開了緊急會議,把這張床搬走了。」


  「說來也奇怪,那張床搬走之後,連續一個月都沒有小孩被燙傷的病例。」


  「是挺邪乎的……」這大晚上的聽靈異故事,就算是警察也不禁背後發麻,先前話的那個警察搓了搓胳膊,「醫院就是陰氣重,還是咱們警局好,警察個個都陽氣足,鬼怪敢接近肯定被國徽烤成炭!」


  郎默低頭瞅了瞅自己和秦淵,沒說話。


  「哎,可惜了。」司機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在可惜什麼。


  這時候,四樓的一眾人也都走下來了。


  大軒和紅毛被教育的目光發直,精神頹靡。


  兩人興高采烈地來,步履瞞珊地離開。


  救護車最先開走,緊接著是大軒和紅毛,警察們很負責的要把兩人送回去,還順便問了下郎默和秦淵要不要送,兩人婉拒后警車呼嘯開走。


  「那張床不知道去哪了。」郎默剛剛看似不在意,其實心裡還一直記著那張床。


  要是醫院隨便扔了,再被人撿回家,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孩子的怨氣很大。」秦淵若有所思,「估計燙傷背後還有其他原因。」


  郎默點頭:「要不你查查?」


  秦淵應下,他本身就靠吸收怨氣提升妖力,對這些事雖然心裡認為很麻煩,但真行動起來還是很積極的……


  這時候,夜已經徹底深了,走在路上只有微弱的路燈在閃爍著。


  「一般這種晚上,都會出現一些意外情況。」郎默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護腕,「像是路邊突然竄出來一個鬼或者妖之類的……」


  話音未落,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沖著郎默跑來。


  少年黑色碎發,黑色眼睛,如果不是身上的妖力,看起來就是一個學生。


  「卧槽總算找到你了!」少年一張嘴,熟悉的聲音冒出來,「我是喵五,我他么的撿到了一張床,自從抬回家后我已經被開水燙禿嚕毛了!!還有幾個小屁孩天天陰沉沉地盯著我,他們這是在虐貓!!」


  「你看我尾巴!我尾巴毛都被燙沒了啊可惡!!」


  秦淵沉吟,說道:「默默你這是……金口狼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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