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醉酒
喵五咻的一聲躥走, 「那啥,我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猴子, 去問它們要一點猴兒酒。」
胡云喜在原地安靜如雞的烤著牛肉, 秉承著沉默是金, 一個字都不說。
什麼互相裝成人類的傻逼,他可不知道這倆傻逼是誰。
朗默瞥了秦淵一眼,心裡有點想揍人,這件事大概是他倆一輩子的污點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 他一見鍾情的竟然是個妖,並且對方還選擇了和他同樣的方式隱藏著身份。
這麼幾率都能被他碰到, 他還能說什麼?
自認倒霉吧。
秦淵在朗默的眼神中若無其事地伸手捏了下朗默的耳垂, 微涼的指尖從朗默的耳邊劃過, 在藍色的耳釘上頓了幾秒才移開。
「好東西。」秦淵低聲說道, 他聲音有點沙啞, 「你們朗家的寶貝還是不少的。」
能完美隱藏住妖力,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了。
朗默拍開他的手, 涼冰冰的放在自己脖子邊, 總有種下一秒就會被鎖喉的不妙預感。
他摸了下自己的耳釘,心想當年要不是這個耳釘, 早在秦淵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看出自己身份了。
「要是當初你認出我是個妖會怎麼樣?」朗默有點兒好奇, 那會不會秦淵對他完全不感興趣,以至於像路人一樣擦肩而過呢?
「人類的你很好, 是小狼妖的時候也很可愛。」秦淵挑眉, 眼中流瀉出絲絲笑意, 「我被你吸引住的是你身上的某種特質,而不是你的身份。」
如果當初他一眼看出來朗默的身份,那肯定不會低調的結婚,早就大張旗鼓的通知所有妖了。
「不要形容男人可愛。」朗默瞪了秦淵一眼,
「那要是你呢。」秦淵問道。
「我什麼?」朗默有點疑惑,「我認出你的身份嗎?」
秦淵點頭。
朗默認真想了一會兒,說道:「會很慶幸吧,在滿大街的人類中,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竟然是自己的同類……」
朗默抬頭看天,表情真摯:「感謝天道。」
秦淵眼神變柔,「傻。」
一直裝隱形龍的龍吟被朗默這話逗樂,咯咯笑了起來。
朗默扭頭看向他。
龍吟對朗默吐了吐舌頭,蹭在胡云喜身邊吃烤肉。
「噁心巴拉的。」胡云喜嘴角帶著笑,內心mmp,「下次出來玩絕對不能帶上這倆個,太會喂狗糧了。」
龍吟少有的附和他,點了點頭,「他們過二人世界就好了,不需要我們的存在。」
喵五一去半小時都沒回來,烤了一大堆肉的胡云喜有點納悶,對秦淵和朗默說道:「喵五不會迷路了吧?怎麼去這麼久都沒回來。」
朗默手上拿著兩串烤肉,順手遞給秦淵一串,對秦淵說:「我們去看看?」
秦淵接過烤肉,指了一個方向,「在那邊。」率先走在前方。
朗默往秦淵的方向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回頭對胡云喜叮囑道:「留點烤肉給我們啊。」
胡云喜想說,他是那樣自私的妖嗎?
但是嘴裡塞的都是肉,他一時間說不出話。
五陰山山後樹林茂盛,但土地潮濕,樹林樹木雖然很多,但是有種透不過氣的暗沉感,所以往山後來的人很少。
就算是周末,也沒人來五陰山旅遊。
往山後走了一截,朗默其他的沒看到,倒是看到了好幾隻猴子。
這些猴子穿梭跳躍在樹枝上,抓耳撓腮的看著他和秦淵,看起來想親近他們又有點害怕,特別可愛。
越往裡走,猴子越多,朗默想笑:「我們這是來到猴子窩了嗎?」
話音未落,倆人就看到喵五醉醺醺的拎著兩壇酒從前方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人未接近,酒味已經傳到面前。
朗默輕嗅了一下空氣中的酒香。
喵五覺得自己只是看起來暈了,但其實腦子還是清醒的。
他拎著酒,語氣很悲痛:「這酒好貴,我一學期的學費都沒了。」
「給你報銷。」朗默拍了拍他的頭,「回去吧。」
喵五被朗默拍了一下感覺更清醒了,他搖了搖腦袋,說道:「剛剛是一個金毛猴妖帶我進去買酒的,他長得挺帥。」
朗默和秦淵對視了一眼,心想不會就是剛剛他們看到的那個吧?
喵五繼續說道:「那妖也挺逗的,剛進猴子窩就被一個老猴子用樹枝給揍趴下了,老猴子讓他跪在那,我出來的時候還在那跪著呢,一動都不動。」
但就算這樣,那個金髮金眸的少年依然眼中含笑,心情很好的跟他打了聲招呼,讓他下次有空再來猴族做客,最好多帶點朋友來買酒。
這事喵五也只是隨口一提,朗默往後山看了眼,想起剛剛金髮少年躺過的石頭上的血跡。
不像是他自己的,反倒像從別人身上沾染上的。
回去之後,本來還清醒的喵五好像更暈了,他啪唧一聲躺在草地上,視線越來越迷茫,最後竟然變成原型趴著不動了。
「呵呵,辣雞!」胡云喜嘲諷道,打開猴兒酒喝了幾口,「跟果酒沒什麼差別,喵五也太辣雞了吧?這就醉了。」
龍吟湊到酒旁,悄悄地喝了一口,正準備喝第二口的時候,被秦淵發現,秦淵默不作聲地把酒拿到自己身邊。
龍吟氣得咬著烤肉,把烤肉想成秦淵。
十分鐘后,胡云喜坐在草地上,臉有點紅,「我有點暈……」
不過他好歹比喵五強點,就算暈也沒變回原型。
龍吟同樣臉紅,不過他還在強撐著,「辣雞!」
朗默安靜地吃著烤肉,對於酒之類的,尤其是他沒喝過的,他一向不沾。
秦淵若無其事地喝了一瓶,把喵五半學期的學費給喝沒了。
等到龍吟也倒了的時候,朗默也差不多吃飽了,他看著表情平靜的秦淵,「你沒醉吧?」
秦淵冷靜地搖頭。
他表情沉著,語氣穩重,和平常看起來沒什麼差別。
但就在朗默即將收回視線的時候,秦淵繼續說道:「你老攻是會輕易醉的人?」
朗默看著又開始想說騷話的秦淵,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一時間還真分不出秦淵是真醉還是啥事都沒有。
畢竟秦淵就算不喝酒的時候,也經常性的滿嘴跑火車。
朗默試探性地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秦淵歪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朗默。
朗默盯著他。
半晌后,秦淵經表情冷靜,慢吞吞地回答:「我想操哭的人。」
「我可去您媽的吧!」朗默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我現在就讓你哭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