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玩到掛06
《佛系大仙女》與《大農場主》
『韓可』抬手做長袖掩面, 唇角微勾, 眼波流轉:「讀過書的秀才就是不一樣……我何時何處漏了破綻, 讓你猜到的?」
陳陽突然說道:「小鳳玉。」
『韓可』眼神陡然一變, 原先的柔情消失, 轉瞬換上陰森冷厲:「你怎麼知道?」
陳陽指了指離她不遠的那幅畫的落款:「韓可說她撿到畫紙的時候, 畫上面是空白的。但現在上面卻被畫上畫像, 落款是小鳳玉。我猜畫者是你, 畫像是你, 所以你叫小鳳玉。」
「猜得對。」
『韓可』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 目光一直落在陳陽身上。表情很生動, 帶著迷人的風情。這股風情絕對不屬於原來的韓可, 這就說明,那隻女鬼已經快要得到韓可的命了。
怪不得她現在饒有興緻的任陳陽拖延時間, 根本是有恃無恐。
現在房門緊鎖,樓下又有一隻紙紮人拖著天師。哪怕那些天師都上來, 估計也對付不了她。
因為她本來就不是新喪之鬼,而是一隻死了有百年左右的厲鬼。
「小鳳玉是你的藝名, 你原名祝小玉。應該生於廣粵『女伶』昌盛時期,同時也死於這個時期。」
廣粵『女伶』昌盛時期是在民國初期, 那時候的廣粵也是土匪猖獗、官匪勾結的時期。
「你怎麼知道?」
度娘呀。
陳陽面不改色:「知道你的名字,再算出你的生前,對我來說不算難事。」
聞言, 『韓可』、不, 應該稱呼為祝小玉。祝小玉駐足, 將信將疑的望著陳陽。僅是通過名字就能算出她的生前,那一定是位堪輿大師。
更何況他明明身上沒有天師授籙的木牒、玉牒,身為普通人怎麼可能在面對厲鬼時仍舊鎮定自若?
這麼一想,祝小玉反倒不敢掉以輕心。
「你已經死了那麼多年,陽間早就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陽間。你貿貿然搶佔他人身體、奪取他人命數,如果讓陰差知道,押你到羅酆六天受審,恐怕打入十八層地獄都是輕的。」
祝小玉顯而易見的露出恐懼的神色,隨即被不甘和怨恨佔據。
「我死了快一百年,每天都要受生前臨死的痛苦,卻不能投胎轉世!我只活到了二十一歲!!死得那麼慘,皮都要被剝下來製成畫紙,拘禁我的魂魄,讓我不能投胎。我的屍首被拋在荒野,泥土覆蓋,不見天日。無人供奉,還要被個剛死的新魂壓在頭頂。我沒辦法呀,我不想再受苦了,無人供奉、無人立碑,我就是孤魂野鬼,不能投胎。我好不容易有再次為人的機會,誰都不能阻止我!!」
祝小玉神色癲狂,情緒很不穩定,導致韓可臉部表情扭曲猙獰。長發飛舞,撲過來就想要掐住陳陽的脖子。
陳陽險險躲過去,抓住那幅美人畫,作勢要撕。
「住手!」
祝小玉不敢動。
美人畫如果被撕,她也要魂飛魄散。
陳陽當然不會真的撕掉畫像,因為韓可的三魂七魄也跟畫像綁定了。
祝小玉哀求他:「我只是想投胎而已,我當了一百年的遊魂野鬼,日晒雨淋,無人供奉……」
她哀婉的祈求,聲淚俱下,陳陽卻毫無憐憫之心。這些鬼最擅長騙人,根本不可相信。祝小玉的確很慘,年輕時橫死,死後皮還被剝下來製成畫紙,又被邪術禁錮住魂魄日夜受苦。無人供奉,便是凄寒飢餓交加,苦不堪言。
然而這些都不是她可以害人性命的理由。
陳陽說道:「你想投胎,完全可以威嚇韓家。在韓家請來第一批天師的時候就可以借天師之口述說你的要求,讓他們為你立碑供奉,再請天師做一場法會,超度你的亡魂。但你不僅趕走所有天師,還想害死韓可。不就是貪心想要韓可的命數?別說的你有多可憐委屈。」
哪怕祝小玉生前確實可憐,但如果她真心要投胎,可如陳陽所說去做。然而她沒有,便是貪心想要得到韓可百里挑一的好命數。
畢竟就算投胎,不一定投成人胎。投成人胎,還不定是什麼鰥寡孤殘的命數。
祝小玉見騙不了陳陽,索性露出兇相,劈開卧室門,跑了出去。
陳陽見狀:「五十萬!」
連忙跑過去,將卧室門踢回去。脫下開腕間紅線,兩手各執一端拉開成一條長線,那枚古銅錢幣便彈到了中間,錚然鳴動。
祝小玉似怕極那充滿陽氣的銅錢幣,後退數步,貼在牆上,瞥見落在床上的畫像便迅速跳上前去搶。陳陽將手中紅線甩出去,一碰觸到祝小玉,便有微弱紅光閃過,祝小玉險些被打出韓可的身體。
陳陽見此,拿過畫紙,連連抽打祝小玉。
祝小玉慘叫不已,最後終究是被抽出韓可身體。
陳陽接住韓可軟倒下來的身體,而祝小玉則是趁機飛出卧室,打算大開殺戒。陳陽大喊:「毛小莉,攔住那隻女鬼!」
此時正在樓梯口觀看下方戰況的毛小莉一聽,背後一冷,一陣寒顫席捲全身。頭頂燈光閃爍,她猛然回頭,卻見一全身上下沒有皮只有血淋淋的肉條狀物體朝她撲過來。
毛小莉下意識擋手,濕滑黏膩的血水和膿水沾了滿手,把她噁心得胃部翻騰。當即祭出桃木劍和五雷靈符。
雷與火本為所有陰物邪祟所恐懼之物,因而那女鬼放開毛小莉轉而撲向樓下的羅天師和呂天師。
樓下羅天師和呂天師正把那隻塗紅抹綠的紙紮人收拾掉,剛發現上當了便被兇殘厲鬼突襲。他們分別向兩邊跑,躲過厲鬼一擊。
誰知身後羅天師的徒弟跑上前,直接被厲鬼上身。
眼球上翻,臉部扭曲猙獰。身體僵硬,腳後跟踮起。
「鬼上身?」
呂天師舉起桃木劍和靈符就要朝著那小徒弟胸口戳去,半道上被羅天師截住。
「你想截胡?」
「截你老母!他是我徒弟!」
「已經鬼上身了,那就是只鬼!」
「放屁!」羅天師陡然被小徒弟掐住脖子,小徒弟力大無窮,一下掙脫不開。呂天師將靈符貼在小徒弟身上,念起咒語。
羅天師得救后,反而過去撕開符紙。導致厲鬼再次作祟。
呂天師被氣得不行:「你不想要五十萬,我還想要。別擋我發財!」
陳陽扶著虛軟無比的韓可走出來,一眼就瞧見樓下的混亂。他問毛小莉:「怎麼回事?」
毛小莉:「厲鬼上身。」她指了下那個小徒弟,而後說道:「自相殘殺。」
樓下的韓氏夫婦見到韓可,急忙想要跑上來,誰料韓太太被絆倒。那厲鬼是有腦子的,知道韓太太是僱主,於是轉而上了韓太太的身。
韓家山剛扶起妻子,就被掐住喉嚨。
陳陽將韓可交給毛小莉,自己下樓,將紅線纏繞在韓太太兩手間,韓太太尖叫一聲,收回手。
韓家山得救后,啞著嗓子道:「救我太太。」
羅天師和呂天師剛才都瞧見陳陽出手,再看樓梯口的韓可,這下便都明白了。
恐怕眼前這位不是年紀輕、心高氣傲,而是確實真材實料、天分極高。
看那厲鬼道行,估計有五六十年。如果讓他們單獨對付厲鬼,怕是要折損道行。陳陽能單獨把厲鬼從韓可身體逼出來,還能讓附身韓太太的女鬼產生恐懼,可見是個高人。
干天師這行,歲數不是衡量道行高深的標準,天分才是。
韓家山再次說道:「救下我太太,我再加二十萬。」
羅天師和呂天師心動,陳陽卻說道:「不必。五十萬足夠了。」
說罷,他便拉開紅線,開始抽打韓太太。
這波操作讓在場天師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一般驅走附在人身上的厲鬼,要麼趁它不備夾其中指,否則要開壇做法,極為難纏。
直接這麼抽……太兒戲了。
然而下一秒他們驚訝得下巴都合不上去了,只見那隻被剝皮的厲鬼真的被抽出韓太太的身體。本想再趁機上韓可的身體,但毛小莉陰險的拿出五雷符。
不得已,她又想朝韓家山撲過去。
韓天師和呂天師擋在前面,她倒不怕,兇狠的撲上去。剛到他們面前,便叫一根紅線緊緊裹住拖走。陳陽一腳踩在厲鬼頭上,豎起手決念道:「黑帝靈書,天蓬寶符。令行風火,山傾木枯……」
霎時,烏雲蔽月,大地寂靜無聲。慘白燈光閃爍幾下,終於熄滅,別墅內陷入黑暗。韓氏夫婦被嚇到,卻也不敢出聲。
韓可緊緊抓住毛小莉的手臂,毛小莉打開手機照明。轉頭就看見羅、呂兩天師愣愣的看著她。
「看我幹嘛?你們沒有手機照明?」
有的。
於是他們紛紛拿出手機照明,倒也讓房間亮堂了不少。只見陳陽仍飛速念道:「……諸將馳驅。吾持正令……為我驅除。急急如北陰玄天酆都大帝律令。」
最後一句聽在在場眾天師的耳朵里,不啻於雷鳴九天。
這竟是召喚酆都鬼差的北陰玄天酆都大帝咒法,要知道,酆都之名在天師和鬼怪妖邪眼中是很可怕的地方。比地府還要可怕。
羅酆六宮,普通人和善良的人是進不去的,只有十惡不赦的惡鬼才能被審判。不止審判惡人、還審判惡鬼、妖邪、惡神,可以說是諸天六界惡的審判地。
羅酆六宮的主人為北陰玄天酆都大帝,其手下有五方鬼帝、七十二司,統領十八層地獄和各地城隍。可以說是道教尊神、天下鬼神之宗。
如此牛逼的天生神靈,根本沒有天師能召喚出來。
……當然陳陽也不是要召喚酆都大帝,然而召喚羅酆六宮的鬼差也很讓人驚悚了。
韓可一聽是精怪,嚇得往陳陽的方向靠:「畫像成精了?大師,能扔出去嗎?」
「請神容易送神難。」陳陽搖搖頭。
沒有得到好處,怎麼會輕易就走?只怕韓可剛把畫拿出去扔了,下一秒就能惹怒畫像里的東西,奪走她的性命。
「要不……燒了?」
「你不想也跟著死的話。」
「什麼意思?」
陳陽看向毛小莉:「你比較專業,來解釋。」
毛小莉:「恐怕韓小姐你的三魂七魄都被這幅畫攝住,除非等畫里的精怪出來再殺死,否則畫一毀,你也就沒了。」
毛小莉折中選了個聽起來沒那麼可怕的詞,韓可還是給嚇哭了。
陳陽掃了眼韓可,易傷易哀,神思不屬,正是三魂七魄被攝住的表現。
毛小莉走到陳陽身邊低聲說道:「陳哥,真的是精怪作祟?」
「晚上看看再說。」陳陽搖頭。
目前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雖然和那女鬼見過一面,到底沒有正面接觸。一切還是要等到晚上那女鬼出現了再說。
「陳哥,你不準備點什麼?」毛小莉從帶來的背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劍、一撮靈符、一個金屬羅盤。
陳陽:「我不是天師。」
「哦,對。我老是忘記,因為陳哥你看上去身經百戰。感覺跟我爸一樣靠譜。」
「你爸?」
「現任茅山派傳人。你不是知道嗎?之前跟韓先生介紹的時候,你還一口喊出我的來歷。」
「……」陳陽還真沒想到毛小莉的確是茅山派傳人,天師世家。他只是想到了曾經有部風靡一時的電視連續劇,裡面說過的『南毛北馬』。
「陳哥真是厲害!」
毛小莉對陳陽極為推崇,不是天師都能一眼看出她的來歷,這眼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陳陽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沉默的接受毛小莉推崇的目光,不動聲色,看上去更加高深莫測。
「幸好我前兩天剛畫了幾十張符,又有桃木劍,應該能對付。不過還有幾張沒能完成……」說完,毛小莉便找了個地方對著其中十幾張靈符念念有詞。
韓可見到,覺得奇怪,便問:「大師,她在幹嘛?」
「結煞。」
俗言『無罡無煞不成符』,畫符容易結煞難。毛小莉現在結的是雷符中最普遍的天罡煞,只有結煞入符,靈符才能發揮出威力。
一般來說,取炁結煞都不容易,但看毛小莉輕鬆的樣子,可見是個天賦高的。
夜晚十一點接近十二點,一天之中陰氣最盛之時即將到來。
別墅陷入黑暗和靜謐中,烏雲悄悄散開,一輪彎月露出頭來,慘白冰冷,吊在天邊一角竟顯得詭秘陰森。別墅庭院一片靜謐,種上了花草。陡然一陣邪風吹過,花草向兩邊撥開,然而相隔不遠處的花草卻安靜不動。彷彿這陣邪風是一個看不見的人走了過去,撥開兩道的花草。
這陣邪風在到達門口時猛然停下來,只見本是空無一物的門閃過一道金光,伴隨金光而來的是一聲嚴厲呵斥,如山崩地裂,含穿雲裂石之力。
那邪風便在瞬間消失。
屋內眾人都在客廳等待,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巨響,韓家山夫婦和一直在一旁等待的佣嫂驚醒。
韓家山:「發生什麼事了?那隻厲鬼來了嗎?」
陳陽抬頭,便見羅天師的徒弟已經在韓家山面前殷勤的說道:「還沒。只是外面有風吹而已。」
「風吹?」韓太太皺眉,叫佣嫂出門查看。
那佣嫂出去看了眼,回來說道:「半點風都沒有。」
那麼大的聲響,如果是風吹,那肯定是大風。不可能半點風都沒有。
韓太太皺眉:「難道是小偷?」
羅天師此時才出面說道:「只是一隻遊魂野鬼想撿漏,被門神嚇跑了。」
韓太太打心眼裡不信。羅天師便說道:「門外面撒了層香灰,不妨看看上面是不是留有腳印?」
佣嫂連忙跑出去看,然後驚呼:「有、一連串腳印,太太。」
「腳印很輕,只有來的腳印,沒有回去的腳印。」
佣嫂連聲應是。
韓太太將信將疑,她比較信任陳陽,便轉頭來問陳陽這是怎麼回事。
陳陽說道:「鬼走在香灰上,能夠顯現出腳印來。鬼的重量輕,因此腳印也輕。韓小姐命數太好,現在死氣纏身,周圍孤魂野鬼就想來占她的身。不過有門神保護家宅平安,孤魂野鬼進不來。」
說到女兒命數好,韓太太就覺得這話還能聽得進去。點點頭,接受這解釋。
呂天師和羅天師瞪著陳陽,不敢置信又不服氣。
陳陽摸摸臉,很無奈。
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他能怎麼辦?
現下他們都在客廳等候,如果有人在卧室里出現,那隻女鬼就會更加謹慎。女鬼想要替身,今晚是最關鍵的一晚,陳陽沒有告訴韓太太的就是如果今晚不能解決掉那隻女鬼,那麼韓可也就活不過今晚了。
因此,哪怕那隻女鬼知道有天師在,她也絕不會放過今晚這個機會。
只是為防意外,陳陽和毛小莉還是在客廳等待。毛小莉手腕上綁了一根紅線,紅線兩端都各自綁著一顆鈴鐺,紅線另一端就栓在韓可腳踝。
毛小莉百無聊賴的盯著地板,遊戲也不能玩。於是想要跟陳陽說話,後者正在看菜譜。
「陳哥——」
鐺!鐺!鐺!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鈴聲陡然傳來,氣氛瞬間變得緊張。陳陽和毛小莉站起,樓上傳來韓可凄厲的尖叫聲。兩人迅速跑上樓。
門被毛小莉踹開,卧室里燈光沒有打開,陳陽循著記憶去開燈,按了幾下開關,燈都沒有打開。無奈,他們只能靠微弱的月光查看情況。
他們剛踏進卧室,身後的門砰的一聲關上。
毛小莉跳到床上,挑開被子,床鋪上只有一個鈴鐺,沒有發現韓可。
「人不見了?」
陳陽擰眉,手上突然感到一股濕滑,猛然抬頭。正見『韓可』四肢如爬行動物一般攀爬在天花板上面,扭過頭,眼球上翻到只剩下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嘴巴扭曲的大張,滴下口水在他手上。
「小莉!」
毛小莉扭頭,拿出靈符:「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訊霆,聞呼即至,速發陽聲,狼洛沮濱瀆矧喵盧椿抑煞攝,急急如律令。」
靈符如長了眼睛一般準確的撲向『韓可』,正正貼在她背上,霎時肉眼可見閃電自靈符中躥出,電擊『韓可』。『韓可』發出怪異的尖叫,似乎極為痛苦。
毛小莉乘勝追擊,要再貼上一張五雷靈符。
『韓可』受驚,身形飛速的沿著天花板爬出去,順著走廊跑到樓梯口。毛小莉想起和另外兩個天師的約定,慘叫一聲:「不要啊!我的五十萬!」
喊完,她就追了出去。
樓下燈光大盛,『韓可』身形如蛇一般,扭曲怪異,嘴巴發出野獸一樣的聲音。令人膽戰心驚。
客廳的韓家山夫婦見狀嚇得差點厥過去,那佣嫂更是鑽進桌子底下不肯再出來。『韓可』猛地抬起頭,卻見是一張塗紅抹綠極為詭異的臉,朝著他們就是一陣嘶吼。
原先貼在她背上的五雷符經過摩擦早就掉下去了,這會兒,『韓可』就是一隻被激怒的怪物。
毛小莉追出來,豎起食指和中指掐了個法訣,再次甩出一張五雷符。底下的呂天師和羅天師見狀,互相對視一眼,呂天師跳上前截住毛小莉的靈符撕掉。
「小姑娘,說好的你們卧室,我們客廳。既然你們解決不了,那就退出吧。」
毛小莉氣得臉色通紅,卻也無可奈何。到底是沒學會『不要臉』、『放手狠干』的精髓,等以後她跟著陳陽久了,再面對眼前這情況估計會幹出先把其他搶錢的天師打暈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