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試著接受
羽落的心咯噔一下,已經猜到一二,起身緩步走出佛堂,在院落裏跪身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次月初五舉行大典,太子迎娶平西王之女同為太子妃。欽賜!”
“臣女謝皇上恩典!”羽落將兩手舉過頭頂接住聖旨站起身,不禁一陣暈眩,身體搖晃幾下站穩,今日已是月麽最後一天,這次月初五便是五日之後,看來皇上已經等不及想要一個體內流動著萬能血液的皇孫了。
待宣讀聖旨的太監撤去,羽落抬頭,頭頂的陽光應景的被黑雲掩蓋,天地間突然一片陰霾,緊接著陣陣雷聲滾過,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道閃電,那架勢仿佛要將天空劈開一般。
“郡主,要下雨了,皇後今日交代要抄寫的內容還沒有完成,既然已經接完聖旨,便趕快進屋繼續抄寫吧,大婚將近,皇後交代的要學習的內容還有很多,莫不要學不好牽連了奴才們。”
羽落側過頭看向一旁說話的嬤嬤,那眼光是這些時日嬤嬤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不禁嚇得幾個人連連退了幾步,老虎不發威竟然將其當成病貓了,言語寒涼的說道,“都給我滾出去,滾回你們主子身邊,告訴她,她欠我娘和我的,我要讓她一一償還!我若是當了太子妃,將來有她好受的!”
幾個嬤嬤見羽落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再加之那惡狠狠的言語極具震懾性,便連忙退出了院落。
雨,猝不及防,隨著院落大門被砰地一聲緊關的同時而跌落,風吹成簾雨成線,飛花如絮著雨黏,羽落一揚手將聖旨狠力的扔在了地上,完全不顧雨水打濕了她的青絲、臉頰,乃至身上的衣衫。舉步踏了上去拚命的踩踏著那塊黃色的布,放肆的冷笑劃出唇邊,似乎也唯有這一種發泄的方式,這該讓她何去何從,難道真的和白宇烈私奔不成,他們能逃得掉?
她不想連累白宇烈,唯有兩條路走,其一認命的嫁給太子,從此與白宇烈揪心的兩兩相望。其二便是自己一個人逃掉躲起來孤獨終老。無論是哪一個似乎都不是羽落想要的。
失重跌坐在地,將頭深深的埋進雙膝裏,羽落恨自己此刻的畏首畏尾,好像一隻縮頭烏龜一般的沒骨氣,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在意,所以才會擔憂、才會惦記,若是沒有這牽腸掛肚,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輕鬆的迎刃而解。
突然一雙腳出現在羽落的視線中,羽落抬頭驚得張大嘴巴,眼前是白宇烈那張牽強的笑臉,那一身藍色的官服顯得他更加俊朗挺拔。
羽落眼中的哀傷隱去,也掛上了一抹笑容,朝他伸出手去。
微涼的小手終於躲進了那溫熱的大掌之中,身體被強勁的力道帶動站了起來。
大雨滂沱之下,院落的地麵上砸落的雨滴在兩個人的腳邊綻開無數的水花,白宇烈伸手覆上那張讓他魂牽夢繞的臉,“羽落,我想你了!”
這一句簡單的“我想你了!”直擊羽落的心髒,勝過千言萬語。
眼中的晶瑩越來越重,堪比串成線的雨滴,白宇烈將羽落的手舉到了眼前,輕輕吻上,卻觸到她兩指間磨出的繭上,眼中滿是心痛,拉著她便進了屋,看著一側書案上是堆積如山的書籍和手抄的字跡。
“皇後罰你?”
“趁此機會多學習學習也是好事。”羽落故意說得風輕雲淡,就是怕他擔心。
白宇烈細細的摸著她手上的繭子,“皇上賜婚了……”說著欲言又止。
羽落低頭擺弄著他的手指,岔開他的話題,“你這樣貿然來此很危險的!”
“羽落,皇上賜婚了,不僅給你打了一道聖旨,同時也給我下了一道,為了兩國修好,命我下月初五迎娶溪順國的小公主!”白宇烈害怕,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他知道她要的是一心一意。
說著一把將其抱緊在懷,仿似擔心她會突然不要自己一般,“羽落,不要離開我!”
羽落的心沉了又沉,感覺墜入深淵一般,聽著外麵震耳欲聾的雷聲,一顆心喧囂著,她不是這個時空的人,自然也沒有這個時代的堅貞和保守,她並不想顛覆一切,然而這不公的命運她定不遵從。
羽落似乎已經習慣了在最悲傷的時候微笑,以此來掩飾自己的軟弱,仿佛完全沒有聽到白宇烈說的話一般,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衫,不禁笑道,“看看我們倆的狼狽模樣,衣衫都已經濕盡了,這雨不知會下到什麽時候,佛堂清靜,不會有人來此打擾的。”
說著內力一出竟將門上的鎖推動,隨著哐當一聲,大門被落了鎖。
白宇烈激動的兩隻手握住羽落的肩膀,“你的武功恢複了?”僅是片刻眼中又落寞,“他來找過你?”
“你這是吃醋了?”
白宇烈搖頭否認,卻說道,“為何你不是一生下來就隻認識我?”
“他沒來,是派他弟弟來給我送解藥的,我已經將那套喜服還給他了,白宇烈,雖然沒能第一個認識你,你卻注定是我唯一的……”
“羽落,你也是我的唯一!”說著大掌托住羽落的脖頸,近乎於瘋狂的吻上了紅唇,將羽落尚未說完的話一並吞進了肚子裏。
一吻長驅直入,這久違的味道和感覺終於被重溫,這些時日以來的相離簡直是一種致命的煎熬,白宇烈每日都找著各種借口進宮,雖見不到她,但這距離的拉近讓他心裏安穩。
這一吻之中融合了太多的情緒,對羽落的思念、對事態的不公、對皇上的憤惱……
力道一帶,抱擁著羽落向佛像後身的那個房間退去,腳步淩亂屢次撞在桌子邊緣和牆壁之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羽落有些吃不消,僅能慌亂的迎合著,今日的他不似以往的溫情,近乎於粗暴,羽落感覺唇上傳來了腫脹的疼痛,卻不想推開他,隻想跟著他的呼吸淪陷。
長袍絆腳,兩人步伐一亂不甚跌落在地,羽落枕在他的手掌之上,身下是他護著自己的手臂,眨著眼睛用手推了推正忘情親吻自己的白宇烈,她擔心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手臂是否受傷。
白宇烈抬起頭看著身下的羽落,心裏的悲傷蔓延,將臉埋進了她的脖頸,“我竟覺得自己原是這般的無能!羽落,我們逃吧!”
羽落伸手撫摸在他的頭上,“逃去哪裏?你想將你爹氣死不成?縱使逃,也不過是一時的,我們注定無處安生!”
“羽落,我討厭你的聰明,能將一切看透, 連做夢的餘地都不給留!”
“宇烈,隻有五日了,我便會被推上花轎,你便會被迫迎娶,我們似乎沒有時間了,今日的相見怕是……”
“羽落,不要怪我的自私,我不能看著你成為別人的女人,我、隻要一想到便會……”
說著便伸手去扯羽落身上的衣衫,那兩隻急迫而又顫抖的手被羽落一把握住,“宇烈,你……”
白宇烈看著身下欲言又止的羽落,突然清醒過來,連忙站起身,“對,對不起,是我過分了,明知道前景一片渺茫,還……是我冒犯了。”
羽落一臉的羞澀,看了看佛像的背影,“能給你我心裏自是歡喜,隻是這裏是佛堂!”
白宇烈也側頭看了看佛像,“佛祖會保佑我們的,難道你怕了?”
白宇烈再度伸手將羽落撈回自己懷中,俯下身攔腰將其抱起,便向床榻走去,不給她猶豫的機會。
羽落羞澀的將臉埋進他的胸口,悶著聲音極為不好意思的說道,“宇烈,我害怕!”
“害怕?是擔心被佛祖懲罰嗎?”
纏著白宇烈脖頸的兩隻手更加用力,漸漸將臉向上移了移,將唇貼在了白宇烈的耳邊,輕聲的問道,“會不會很痛?我害怕!”
白宇烈側過頭見她一臉恐懼的模樣,臉頰上的緋紅不知是因為嬌羞還是因為擔憂,壓在心中所有的煩惱此刻都煙消雲散,隻當明天便是世界末日,今日他們定要耗盡全部去深愛彼此。
白宇烈一邊親吻著她的櫻紅小嘴一邊抱著她走到床榻邊,俯身將其放好,還未來得及反應其他,便被羽落的兩隻手用力一帶,直徑壓在了她的身上,感覺身體兩側襲出兩股風,回頭看去,床幔已經被放下,再回轉,身下的羽落已經閉上了眼睛,顯然是不好意思了。
白宇烈調笑著說道,“嘴上說著怕,心裏卻一直期待著吧,不然怎這般手腳麻利,竟然急得用內力將床幔放下,看來今天要好好懲戒一番你這不老實的嘴了!”說著便俯身捉住了她的唇,輾轉廝磨,一掃之前陰霾的心情,許是想開了,隻想讓這一刻綻放。
羽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兩隻小手不安分的率先去褪白宇烈身上那濕漉漉的官服,手腕一翻便探進了他的衣衫,這微涼的觸感讓忘情親吻她的白宇烈身體一僵,胸膛繃得緊緊的,親吻隨著羽落那兩雙小手的舉動而變得停頓,他也在緊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