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除臭
這也是我們那兒的風俗之一，有情緒是小輩都要去打雜幫忙，因為要接待親戚，少不了斟茶倒水的，離家之前奶奶也交代我了，都是親戚要留下來幫忙，我隻好硬著頭皮，跟著他後麵往回走，跑東跑西的一直忙到晚上，我正收拾凳子，主家的兩個哥哥從林場裏跑了出來，用衣服的袖子掩著口鼻，看起來他們也受不了屍臭味。
“大哥，我看這樣不行啊，你得想個辦法……”
哥倆一邊往外走一邊商量著，失手這麽放三天肯定不行，得想想辦法才行，等他們走了，我隱約聽到靈堂裏傳出滴答滴答的水滴聲，就扭頭去看，靈堂裏的光線不是很好，但是我還是能看清在棺材的拚接處有液體流出來，那是一種看上去很粘稠的淡黃色液體，應該是棺材裏的冰融化了，順著棺材的縫隙流了出來。
地上已經滴落了很多液體，有的甚至隱約有蛆蟲在扭動，我趕緊轉移視線，又堅持了幫著把活幹完，在回家的路上還一陣陣的泛著惡心，感覺渾身都是腐臭味，幫了一天忙還不算完，第二天奶奶還要我去幫忙，因為村裏很多年輕的都出去打工了，人手實在不夠，沒辦法，我隻能再去到去世的大伯家幫忙。
我慢吞吞的走到了大伯家門口，就看到很多村民圍在門口竊竊私語，看起來並不是來吊唁的，我在人群裏看到了那個堂哥，就忙，招手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堂哥看到是我興奮的叫我跟著一塊看熱鬧，說是大伯的兩個兒子請了個能人，來做法把屍臭味轉移走。
“圍這麽多人幹啥呢？出啥事了？”
“你怎麽才過來？快過來看吧，請人做法呢。”
“做什麽法啊？”
“說是請了個厲害的道士，能把屍臭移走……”
我聽了卻覺得好笑，居然還有辦法可以把屍體的腐臭味轉移走，我就問堂哥做什麽法，他也不多解釋，推搡者周圍的人，拉著我往前擠，嘴裏嚷著讓一下，讓一下，我們是來幫忙的，我們兩個擠進院子裏，來到靈堂前，大伯的兩個兒子站在靈堂前，掩著口鼻，靈堂裏的屍臭味比昨天還要濃重，讓人難以忍受。
就見一個道士打扮的人，站在棺材旁邊，地上放著一隻母雞，那倒是應該就是唐哥說的被請來的高人，他一手持著木劍，一手搖晃著一個銅鈴，嘴裏念念有詞的，難道是遲暮劍搖銅鈴，腳踏雲步，念著聽不懂的咒文繞著棺材，一圈圈的走著，這畫麵讓我更加確信，這就是個騙人錢財的神棍，掐訣念咒就能讓空氣清新，這不是開玩笑嗎？
“這樣就能把屍臭轉移走，這不就是封建迷信嗎？”
“你可別瞎說，聽說這個道士很厲害的。”
堂哥聽我這麽一說，趕緊攔住我，讓我不要亂說話，還說那個道士在我們那裏，很有名氣，本事很大，那道士念了一遍咒，把木劍探進棺材裏，我想看清楚他玩的什麽把戲，就扶著堂哥的肩膀，掂起腳來伸頭往棺材裏麵看。
那道士用木劍挑起了蓋在大伯臉上的紅紙，隨著大寶臉上的黃紙被挑起來，我看清了，大伯的臉，那是一張讓人作嘔的臉，大伯死於鼻咽癌，他的臉上爛出了一個大窟窿，甚至有蛆蟲在扭動，臉上也布滿貌似汗水一樣的渾濁液體，那道士用木劍挑起了黃石，嘴裏仍是念念有詞的。
他把那張濕噠噠的黃紙蓋到了地上的母雞身上，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出乎了我的意料，那張黃紙蓋在雞身上後，片刻之間雞身下流出了大量的膿水，那隻雞就在我麵前開始腐爛，隻有幾分鍾的時間，就有一隻火雞，變成了爬滿蛆蟲的爛肉。
“趕快把那隻雞挖坑埋了，坑裏撒上糯米，埋完了在上麵撒上石灰。”
做完法那個道士累得滿頭大汗，回頭囑咐我那兩個堂哥趕緊把那隻腐爛的死雞買了，還囑咐要在埋前撒上糯米，買完之後還要撒上石灰，至於為什麽要那樣做，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其中一個堂哥，找了個袋子，把那些腐爛生蛆的死雞裝了起來，拿去掩埋。
看著那隻被領走的還不斷流著膿水的死雞，我還不能相信這是真的，清理掉的時間，那到時又拿出一些枯黃的稻草在棺木周圍點燃。升起了一陣濃煙，濃煙散去之後，靈堂裏竟然真的沒有腐臭了，接下來就沒發生什麽事情了，到了第二天封棺，下葬都如常進行，關於那個道士是怎麽把屍臭和膿血，蛆蟲轉移到雞身上的，始終沒有解釋。
之後我到隔壁鎮上收藥材。單說這一年我到相熟的賣家手裏接了批貨，因為時間還早就想在這街上逛一逛，每次來都是來去匆匆的，從沒有好好的領略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這次時間充裕，我也就想到處轉一下，我漫無目的的閑逛著，正拐著一條小街上，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老婦人從家藥鋪裏被推上了出來，這一幕引起了我的注意，於是我便停下了腳步，我想看看是怎麽回事。
“我求求你了，行行好，去看看我家老頭子吧……”
“我說話你聽不懂是嗎？你那地方我們去不了！”
“他真的快不行了，請您過去看看吧……”
就見那老婦人雙手合十，不斷的苦苦哀求，言語之間的意思就是她家的老頭子病重，不便出行相求，藥鋪裏的大夫上門瞧病。但是因為，老婦人家住的比較遠，藥鋪的大夫不願意上門，於是不顧老婦人的哀求，把她推搡出了門。
“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趕緊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最後那老板實在是不耐煩了，甩下一句話，嘭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