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殺之後快

  見他一口一口地將酒灌下去,褚雲也十分擔憂他, 她奪過了男子手中的酒杯, 板著臉說道:「別喝了。」


  「雲兒,你今日怎麼那麼美, 就連身邊都有螢火蟲圍繞著。」他似乎是醉了, 嘴邊掛著淺淺的笑容,而目光如同星辰閃爍, 寶珠生輝。


  「什麼螢火蟲, 那是你喝醉了的錯覺。」褚雲啼笑皆非,身旁哪裡有什麼螢火蟲喝醉酒的人說的話又如何能相信?


  或許他在遇到褚雲的時候已經醉了,並不是酒醉,「我哪裡會醉,只是見你我就醉了, 我的心醉了。」


  想到方才行酒令褚雲心中知道他可以說錯卻還是固執說了正確的答案,她皺了皺眉說道:「你今日是故意的,說錯了有那麼難?」


  「不難,只是覺得我若醉了有些話便能敞開心扉對你說了。」若不是喝醉又怎能與她在這裡說話, 所以明崇隱才借了醉意將她留了下來。


  「你要一直這樣我該怎麼回去?」他在這喝醉了,褚雲又怎能放心回去。


  「回去?你不是說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尉遲善那裡別再回去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同他再有瓜葛。」明崇隱如今巴不得她留下來不用回去,他不想褚雲再羊入虎口。


  「你還說那個人不是你,傻瓜。」褚雲想到之前在戰場上救她的人, 又想到他當初說的話, 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救的。


  「有時候我在想我到底要靠什麼留住你, 以為自己會的很多,可是在你面前卻什麼都不會了,但我還是想照顧你,只給你一個人做最好吃的糕點。」明崇隱緊緊地將她摟在了懷中,這是蒼天對他最好的賜予,他永遠也不想再鬆開,


  「雲兒,永遠不要離開我好嗎?我已經不想再過一個人的生活,不想被人囚禁,若有自由我寧可烈火焚身賭上一切去拼。」


  褚雲將頭探了出來,烏溜溜的眼睛注視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男子摸了摸她柔順的秀髮,又說道:「我會騙你嗎小丫頭。」


  褚雲撅著嘴有些不滿,再怎麼說她也活得比他久一點,「我哪裡是小丫頭,再怎麼說活得日子也比你常些,懂得自然也比你多一些。」


  明崇隱握住了她的下頜眨了眨眼睛,調皮地問道:「哦,那你哪裡懂得多一些?」


  褚雲有些語無倫次,「我……我也是談過戀愛的好嗎?」


  不明白他的話的男子神情有些錯愕,「什麼意思?」


  「就是,我也和別的男子一同喝過酒,一起唱過歌。」這些事也都是過了許多年了,褚雲記不清楚,她已經漸漸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明崇隱目光有些暗淡,驀地又明亮起來問道:「你同那些男子?你與那些男子很親密嗎?」


  褚雲吐了吐舌頭,又說道:「是啊,所以你不要欺負我,我也不是沒人要的。」


  「那我更不能放開你,你以後也沒有機會和別人飲酒作樂。」明崇隱又將她抱入了懷中,落在草地上的螢火蟲漸漸地飛了起來,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就好似二人的心情一般。


  褚雲又說道:「那也要看我的心情。」


  「我不管你如何,總之你一定不能再和男子出去。」明崇隱一遍遍地宣告著主權,他真的希望有一日能同她隱居避世,過著沒有人打擾的生活。


  褚雲也不是一個保守之人,她湊近了男子留下了蜻蜓點水的一吻,男子因為她的主動更是加深了那個吻,月下二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明崇隱卻緩緩地鬆開了她,褚雲見他的神情又問道:「你怎麼了?」


  明崇隱難以掩飾內心煩亂的思緒,說道:「我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褚雲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也不是那麼保守的人,如果……」


  「傻瓜,你一定沒有和別人做過那樣的事,所以這份美好應該保留,到我們洞房花燭那一夜我再同你……」明崇隱不忍去傷害她,看著懷裡小小的人兒,他又不由得心疼起來。


  「誰答應要跟你洞房花燭,在我們那成親都是要用指環求婚的,而且一定要戴在無名指上,這樣別人就知道自己是已婚之婦。」褚雲只想等著他來迎娶自己,不需要多大的排場,只願能夫妻恩愛,相偕白首。


  明崇隱邪邪地一笑,說道:「所以你說的這些是教我如何娶你嗎?」


  褚雲臉愈發像紅透的蘋果,她站起身,低著頭說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行宮了。」


  褚雲回到了行宮,沒想到撞到了尉遲善,他目光如炬,問道:「你去哪裡了?」


  褚雲目光驟冷,說道:「我去哪裡大司馬也要過問,也是我只是您的一隻小狗,隨時隨地不能離開你的視線。」


  「褚雲,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一次次觸及我的底線。」尉遲善從未這樣容忍過一個女子,他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而對她卻一直一忍再忍。


  褚雲不禁失笑,說道:「喜歡!大司馬大概不懂,永遠都不懂。」


  尉遲善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那個明崇隱就懂嗎?」


  「至少他比你更重視我,不會不顧我的生命,會冒著危險來救我,這樣還不夠嗎?」只有真心付出的人才應該得到回報。


  「褚雲,我也救過你,難道你不應該同樣的感激我。」尉遲善從未如此妒恨過一個人,他總是以為不管什麼都可以用權力去獲取,可是這一次他錯了。


  褚雲正視著他,譏諷道:「是,救了我又一次次利用我殺我,我是應該感激涕零。」


  「就是因為那個明崇隱的存在你才會變成這樣,你信不信我殺了他?」尉遲善此時更想將明崇隱殺之而後快,更多的卻是為了自己的自尊。


  「你殺了他還不如現在把我殺了。」褚雲揚起頭,毫不畏懼。


  「你就那麼愛他?」尉遲善不明白她的舉動,更不知這世間的情為何物,他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的獵物。


  褚雲目光極為堅定,說道:「反正他死了我也不會一個人獨活,倒不如你現在把我殺了。」


  可是尉遲善要保留自己的顏面,他冷聲說道:「褚雲,我不會讓你死,我更加不會讓他快活的活下去。」


  就因為褚雲說的話,明崇隱就想著為她找一個獨一無二的指環同她求親,老闆看著他帶來的古物,說道:「客官,這塊紫晶可是價值不菲,你真的要將它打磨成指環?這樣可是糟蹋了。」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她告訴我一定要留給最心愛之人,所以我才要將它做成指環。」只有最珍貴最難得的東西才配得上他的深情,才配得上褚雲。


  「客官真是有心了,不知是哪個女子如此有福氣,你過幾日便來取或者我送過去。」老闆笑眯眯地說著,這樣的寶石打磨成指環必然糟蹋一些,尋常人也不會捨得。


  明崇隱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必了,我過來取便是。」


  走出了首飾鋪,明崇隱察覺有人在他身後跟著他,他加快了腳步那些人卻也跟著他加快了腳步,走到河邊時,他停下了腳步,「跟了我一路竟然也不嫌累。」


  「我們是來取你性命的,有什麼話說完便上路吧。」說罷,黑衣人便持著刀向男子砍去。


  明崇隱極為不屑地說道:「真是好大的口氣,就你們幾個還想來取我的性命,未免太小瞧我明崇隱了。」一番打鬥,那幾個黑衣人明顯不是明崇隱的對手,見白色的粉末朝著自己撒來,明崇隱隨即用長袖捂住了口鼻,說道:「好卑鄙的手段,竟然使用暗器。」


  他們雖用了迷藥,卻沒想到明崇隱是個隨身攜帶藥物的人,他服下藥縱身一躍,用輕功離開了此地。秦戢只好回來稟報這件事,「大司馬。」


  尉遲善加重了語氣問道:「人呢?」


  「讓他給逃了。」畢竟沒有將他抓回來,秦戢的臉上是沒有光的。


  尉遲善在一旁厲聲呵斥道:「你們到底如何辦事的,那麼多人抓不到他一人。」


  秦戢見他大發雷霆,思量了半晌,又說道:「大司馬息怒,其實想除掉他不一定要靠蠻力,我們還可以智取。」


  尉遲善問道:「如何智取?」


  「大司馬也知道明崇隱最擅長的是什麼?」秦戢看著他的神情又繼續說了下去:「是幻術,可是說白了幻術不過只是迷惑心智的東西,當不得真,他用幻術欺瞞陛下若陛下知道世界上根本沒有真正的幻術,那麼他就是欺君之罪。」


  尉遲善專註地聽了下去,又說道:「有點意思,說下去。」


  「所以大司馬,我們要查出這個幻術到底其中是什麼樣的玄機,自然就可以對付明崇隱了。」只要讓陛下知道幻術不過只是雕蟲小技,矇騙人的把戲,那樣陛下龍顏大怒就不會再留著他,只要他不是真的會仙術那麼總是能找到把柄。


  「既然如此你還不繼續去調查,我要你儘快查明除掉明崇隱,越快越好。」尉遲善恨不得立刻將他殺之而後快。


  秦戢微微頷首,說道:「是,屬下立刻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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