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異地
秦副院長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有著微胖的身材,聽說是南召市晚報的記者,又是一個妙齡美女,並且還會做一次無償的報道,哪裡還會多想,馬上就非常地熱情地邀請梅向月去了他的辦公室。
「你們這個報道還真挺有新意,在我們醫院出生的孩子壓根就數不清楚,可還真沒有哪個人回來尋找當年的接生醫生和護士,你具體說說情況,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保證全力配合。」秦副院長熱情地說道。
梅向月儘管是個卧底,可這種冒充的事情倒沒有做過幾次,說實話心裡難免緊張,不過,好在心理素質不錯,個人形象和記者倒也比較相符,既然副院長都出面親自接待了,她也只好硬著頭皮表演下去了。
「嗯,我們這是一個系列報道,並且是由本市幾個比較有影響力的企業家發起,我專門負責二道河這邊的一個案例。」梅向月穩穩心神說道。
秦副院長笑道:「那你具體想找那個醫生和護士呢?」
梅向月從包裡面拿出一張紙條說道:「這個報道的主題就是懷念和感恩,事實上委託我來的這位母親她自己也不記得當年接生的醫生或者護士的姓名了。
我這裡只有她女兒出生的具體時間和時辰,還有出生證明,算算時間,應該是在三十二年前了,不過,正因為年代久遠,如果最終能找到接生的醫生和護士的話,應該更加能夠打動人心。」
秦副院長疑惑道:「三十二年前啊,我在這裡當副院長也只有四年,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恐怕不一定能幫得上你。」
梅向月說道:「不要緊,我想二道河醫院肯定有不少已經退休的老人,他們有可能還記得當年的情形。
說實話,我們的這個報道就是體現尋找兩個字,如果輕易就找到的話反倒達不到我們預期的效果了。」
秦副院長結果梅向月的紙條看了一下,說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即便我們老院長也不一定記得清楚,你等等,我先讓資料室的人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十幾分鐘之後,秦副院長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了進來,一臉遺憾地說道:「三十二年前的二道河連一個區都算不上,所以那時候的醫院比衛生院也大不了,檔案管理上存在很多的缺陷。
真正開始規範化管理也只是近二十來年的事情,最早的原始紙質檔案只能查到二十年前,電子檔案十年前才開始建立。
所以,從檔案材料中肯定是查不到三十二年前新生兒的原始資料了,好在,我們醫院的人事檔案相對完整,我查了一下,三十二年前婦產科的護士長名叫張秀萍,不過,她已經退休很多年了。」
說著,伸手指指那名女醫生說道:「這是我們骨科的寧大夫,她就是張秀萍的女兒,她願意帶你去見她的母親,也許,老太太能給你提供一點這方面的線索。」
梅向月跟寧大夫握握手,說道:「那就麻煩寧大夫了。」
寧大夫笑道:「客氣什麼,你們幫我們醫院做宣傳,倒是應該感謝你們呢。」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我母親都快八十了,記憶力也不是特別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這樣吧,今天有點晚了,我回去先把這件事跟我媽說說,你留個聯繫方式,我明天約個時間讓你跟我見個面。」
既然在醫院查不到任何資料,梅向月也只能寄希望於當年的護士長張秀萍了,她給秦副院長和寧大夫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然後離開了醫院。
沒想到剛剛回到賓館的房間就接到了戴家郎的電話。
「你在什麼地方?」戴家郎問道。
梅向月還以為戴家郎在南召市呢,疑惑道:「在二道河呀。」
「我是問你住在什麼地方?」戴家郎問道。
梅向月也沒多想,說道:「五星時代大酒店,你……」
戴家郎沒等梅向月說完,急匆匆地說道:「你在房間等著,我馬上過來。」說完就把手機掛斷了。
梅向月沒想到戴家郎也來了二道河,還以為是周繼堯派他來這裡辦什麼事呢,忍不住一陣興奮,隨即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臉上一熱,趕緊跑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約莫十幾分鐘之後,戴家郎走進來哦梅向月的客房,見女人剛剛洗過澡,身上還裹著浴巾,臉上紅撲撲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盯著戴家郎問道:「哎呀,你怎麼也跑來了?」
戴家郎見梅向月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一頭濕漉漉的秀髮披在腦後,雪白的兩條長腿,一時有點走神,不過,還是有點急迫地問道:「你去過醫院了?」
梅向月一腳踢上了房門,在床邊坐下來,一邊用一塊毛巾擦著頭髮,一邊說道:「剛從醫院回來,什麼都沒有查到,不過,找到了當年婦產科的護士長,正好她的女兒是醫院骨科的醫生,她答應明天安排我跟她母親見面。」
頓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來了?周繼堯派你來的?」
戴家郎點上一支煙,搖搖頭,說道:「我爸住院了,我跟周繼堯請了假,趕回去看看。」
梅向月楞了一下不解道:「那你跑二道河來幹什麼?這不是繞道了嗎?」
戴家郎惡作劇的笑道:「這不是想跑來跟你見個面嗎?」
梅向月嬌呼一聲,甩掉浴巾爬到床上,拉起被單鑽了進去,紅著臉嗔道:「鬼才信呢。」
……
戴家郎靠在床頭,抽了幾口煙,說道:「情況有些變化,你走之後我總覺得蔣碧雲這次讓你做的事情有些反常。
於是去見了周玉冰,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蔣碧雲讓你找當年接生的醫生和護士壓根就不是什麼為了感恩,而是要調查一樁三十前的懸案。」
梅向月一臉疑惑道:「懸案?什麼懸案?」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周玉冰已經跟周繼堯做了DNA鑒定,鑒定結果她和周繼堯沒有血緣關係。」
梅向月驚訝道:「哎呀,還真讓你猜著了,這麼說蔣碧雲剛跟周繼堯結婚就出軌了?簡直不可思議。」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你聽我把話說完。」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看來,周玉冰不僅跟周繼堯沒有遺傳關係,甚至也不是蔣碧雲的親生女兒。
因為蔣碧雲面對周玉冰的DNA鑒定極力否認外面有別的男人,並且還阻止她重新做父女鑒定。
很顯然,周玉冰的檢測報告讓她也感到非常意外,也就是說她和周繼堯一直都把周玉冰當做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現在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夫妻兩個都蒙了。
所以,他們認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蔣碧雲當年在二道河醫院生下孩子之後,很有可能是抱錯了。」
「抱錯了?這到底是你和周玉冰自己的猜測還是已經確定了?」梅向月驚訝道。
戴家郎猶豫道:「即便是猜測也不是沒有一點根據,不過,前面來二道河的路上我接到了唐婉打來的一個電話。
她說周繼堯突然要調整酒店和娛樂業的管理層,這似乎證明我的猜測是在正確的,看來,蔣碧雲已經偷偷做了母女鑒定,多半已經證實周玉冰不是她和周繼堯的女兒,他們可能擔心這是一個陰謀,所以開始對周玉冰採取防範措施了。」
「你的意思是三十多年前就有人對周繼堯動手腳了?」梅向月疑惑道。
戴家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眼下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也許蔣碧雲當年有可能生了一個男孩,只是在沒有任何人陪護的情況下有人塞給她一個女孩,然後換走了男孩,畢竟,那個年代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很嚴重。
但也不排除這是一個陰謀,畢竟周繼堯那時候已經發家了,誰知道他得罪了什麼人。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起了雲山寺給周繼堯算命的那個和尚,他認定周繼堯命中無子,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依據。
我反倒認為周繼堯命中無子並不是他生不出男孩,而是即便生出來也保不住,那個和尚的話聽起來像是偈語,可仔細想想倒像是某種暗示。」
「你的意思是那個和尚有什麼古怪?」梅向月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這種可能性倒不大,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挺玄乎的,周繼堯雖然是個強勢人物,但好像背後還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掌控著他的命運。」
梅向月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既然這樣,我是不是有必要把這件事徹底調查清楚?」
戴家郎盯著梅向月說道:「你自信能查的清楚嗎?不管當年掉包的人出於什麼目的調換兩個孩子,但肯定不會留下證據。
何況這件事已經過去三十年了,當事人能不能找到都是個問題,就憑你單槍匹馬能查得出什麼?
如果這件事真是一個陰謀的話,你這裡剛開始調查,馬上就會驚動當年參與這個陰謀的?人,你說的那個護士長,你能保證她當年沒有參與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