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條黑龍
能和練到30級巔峰的人對決，那是個什麽概念，顧舊年不清楚，他穿越過來五年了，也就隻見過村子裏的三個人，不過異獸倒見過不少也殺過不少。
村口那條河，自從他上次溺水之後，就是他穿越過來那次，村裏的人就再也不允許他下河了。顧舊年在自己這具軀體的前任主人殘存的一些記憶裏發現，溺水暈過去之前，有一團巨大的黑影靠近，夾雜著恐怖的威勢，有一種上古的洪荒感。那到底是什麽東西，顧舊年心裏好奇，但又不至於魯莽到一躍而入河裏去探個究竟，他現在可是個惜命之人，要好好的活著，可別再死了。
顧舊年站在村口，遙望著那浩浩湯湯一眼望不到頭的不能到頭的大河，這比長江比黃河都要大要闊了吧，河的對岸據說就是忘語森林，那傳說中生命女神植下枯榮樹的地方，隻是他望不到；而河裏潛藏著什麽，他也不知道。隻是自從他習了星辰軌跡圖之後，他的感知能力就越來敏銳，每當他站在村口大河前麵，就能感覺到河底有一股蠢蠢欲動，像是想要隨時躍出來將他吞噬。隻是村子大概存在著某種禁製，讓其不敢輕易觸碰，隻能選擇潛伏在村外河流中久久等待，伺機而動。
每次感覺到那股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氣息，顧舊年就在心裏大罵，“媽的，老子跟你有仇麽，老子身上的肉香麽，非要打老子的主意！那麽想吃老子的肉，老子偏不下河，憋也要憋死你！”
顧舊年也是一肚子壞水的家夥，自從感知到那個虎視眈眈的惡意之後，他每天就提著兩柄千斤重鐵錘，站在村口位置，朝著大河砸，砸得河水翻飛。引得河裏潛藏著的怪物怒意連連，波浪翻湧，一片接著一片，眼看著在眼前但是又吃不到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終於有一天，河底裏潛藏著的家夥忍受不了，卷起一股巨浪朝顧舊年砸來。
顧舊年全力砸出一錘，想要跟那巨浪硬抗一下，卻發現這巨浪之力如山壓下來一般，從錘端傳來直撞在心口上，禁不住一口鮮血激噴而出。這噴出的一口血更激起那河中怪物的貪婪之心，天空突然湧來黑壓壓的烏雲，有手臂般粗細的閃電在空中來回閃爍，與河水翻起的滾滾巨浪遙相呼應。
慕容放對站在遠處正想出手幫顧舊年的獸人搖了搖頭，意思是讓顧舊年自己應對。
穆巴拉停手繼續站在一旁掠陣，以防不測。
“這頭黑龍還是不死心呐。”白飛飛嗤笑一聲道。
“自從五年前，它從河中路過，偷襲下水的年兒，給小穆結實的砸了一拳，它就懷恨在心，這麽多年來一直潛伏在村外河中，等待可乘之機，也算是有耐心了。”程大娘接口說道。
“虧得年兒想得出站在村口挑釁形同潑婦罵街的這損招，哈哈哈。”白飛飛嫵媚笑道。
其他幾人聽到這句話都是相視一笑，也都覺著顧舊年的做法有趣。
顧舊年見自己盡全力砸出的鐵錘都扛不住對方的一波巨浪，不敢再硬接，隻是以獸人教他的霹靂雷暴十八錘應對。霹靂雷暴十八錘，一共六式十八錘，一式三錘，前麵兩式“開山”、“斷流”六錘他已經盡得精髓，後麵“封天”、“裂地”、“降魔”、“伏妖”四式十二錘，他還隻是得其形而沒得其意。他將“開山”、“斷流”兩式六錘翻來覆去的用，那浪撲來如山，他就錘錘開山，那浪綿綿不絕如江如河，他就錘砸斷流，那閃電和烏雲壓過來，他就嚐試著封天，隻是封天不成，不幸給一束閃電掃中，就電得頭發直豎，全身抽搐在地翻滾。隻是這閃電既然沒能劈死自己，那就繼續嚐試，繼續三錘封天，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以錘封天，講究的不是出錘迅猛，而是要穩，穩如撐天柱，要密，密不透風，要錘砸出去砸破虛空砸出一個穹廬，自我形成一方天地一方世界。
顧舊年反複的練習著“封天”三錘，一錘接一錘，前錘剛發，後錘即至，三錘力道疊加，轟擊在黑壓壓的烏雲天幕上，震得那天幕往上跳了跳，如同一顆石子扔進湖裏，天上的烏雲向後湧起一層層的波浪，稍稍延誤了下壓的速度。
顧舊年再砸出三錘，將天幕當天鼓，砸出陣陣雷鳴，正應了這套錘法的名字“霹靂雷暴”。烏雲更厚，閃電更烈，浪更高，河中動靜更大了，那潛藏在河中的巨獸見始終不能將顧舊年逼迫出禁製之外，漸漸失去了耐心。
龍吼聲從河底傳來，震得顧舊年耳膜發疼。有黑龍一躍入雲，從烏雲中探出龍爪，垂下龍須，碩大的龍頭張口吐出龍息。
顧舊年想到潛伏在河中的怪獸會很恐怖，但絕對沒想到那怪獸竟然是一條龍，一條巨大的黑龍！傳說中的神獸巨龍竟然真的存在，再一次顛覆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黑色森寒的龍息迎麵撲來，還在遠處，顧舊年就覺得如墮冰窖，他正想有所動作，就被急奔而至的獸人拉到身後，“年兒閃開，這不是你能接下的！”獸人雙膝微微下蹲，運氣於右手，以拳作錘，三錘封天，龍息、烏雲、閃電不得再進半步，顧舊年真切的感到自己和獸人穆大叔所在的位置真實的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顧舊年用心的去感悟穆巴拉的運氣出拳，隱約抓住了一絲真意。
穆巴拉出手之後，遨遊在天上的黑龍知道沒有任何勝算，在半空中怒吼了幾聲發泄，就偃旗息鼓，撤了烏雲閃電，往後退去。
此後顧舊年有事沒事就到村口去撩撥那條黑龍，以它來錘煉自己的修行，這可比去荒漠搏殺異獸有效得多。
如此又過去兩年。顧舊年十二歲，再練成一幅星辰軌跡圖，“封天”式也練成。
慕容放說顧舊年可以出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