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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喬

  二十多年前, 赫胥國降羽族,王師收複失地後赫胥國被執行了屠絕令, 舉國被屠滅。在原住民被屠殺殆盡後, 蒲阪與青州的諸侯們半點都沒客氣的瓜分了赫胥國留下的土地,再從別的地方遷徙氓隸過來繼續耕作赫胥國留下的良田屋舍。


  望舒踏上故土被氣到失去理智委實很正常,擱誰碰上這種事, 要還能保持心平氣和隻能說明那就不是個人。


  望舒是人, 所以她氣成了河豚,反手送了一場大瘟疫給鳩們。


  赫胥侯, 他也是人, 但他比望舒幹脆多了, 動輒屠城。


  雖然前者沒有後者的軍隊, 但喬覺得, 哪怕給望舒軍隊, 她也不會搞屠城這種事,大抵自己是屠城幸存者的緣故,望舒對屠城這種行為深惡痛絕。


  盜趾一路攻城拔寨也並非沒想過屠城以震懾王侯貴族, 但被望舒給阻止了。


  而赫胥侯, 可以肯定, 他沒有望舒那被當年赫胥國最後幾年的慘劇給搞出來的綿延不絕的心理陰影。


  赫胥城被圍, 彈盡糧絕, 易子而食, 望舒差點淪為肉羹, 但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王侯貴族的身上。


  沒糧食,吃人沒毛病,但吃到貴族頭上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哪怕是赫胥城被屠, 望舒活下來是因為命硬加運氣。


  從望舒同孟孫安的恩怨, 喬有理由懷疑望舒能活下來和孟孫安有關,甚至,可能是孟孫安幫了望舒。


  遺憾的是望舒的報恩方式別具一格:活埋孟孫安全族,唯獨放過了孟孫安。


  比起望舒,赫胥侯的遭遇必定更好,根據喬多年的所見所聞,大難臨頭前貴族都會將嫡脈和族中優秀的子侄送走。


  赫胥侯隻怕在城破之前便被送走了,望舒經曆的城破慘劇,他都沒見到。


  但沒有望舒的經曆與心理陰影,赫胥侯的恨意卻一點都不遜色於望舒。


  赫胥屠國後,赫胥氏幸存的公子王孫北上投靠了羽族,在羽族的幫助下,於青北聚攏幸存者以及北方方國的移民們重建了赫胥國。


  青北曾經的人族諸國如今隻剩下了赫胥國一個,別的方國都被羽族給取締劃為了郡縣。


  為了繼續維持家族的地位與財富,那些失去了方國的公卿貴族們紛紛投入了赫胥國。


  喬隻能推測有那麽多的人才相助,赫胥國一定會發展得很快,但不會太過分。


  羽族肯定不會因為好人好事而保留赫胥國,既然留著赫胥國,自然是有其利用價值。


  沒有弈者會允許手中的棋子脫離自己的控製。


  隻是,都過去快三十年了,新赫胥國的國君之位都傳到第二代了,這枚棋子才發揮作用,不得不讓人佩服羽族的耐心。


  哪個正常人能用近三十年的時間去養一枚棋子?

  但不能否認,效果是絕佳的。


  王師西征,後方的諸侯們迫不及待的搞起了小動作,隨著王師與西荒僵持不下,小動作很快變成了大動作,下淮國的臣子取代國君無疑拉開了動蕩的高/潮。


  禮崩樂壞,多少氏族架空權力,以臣之名行國君之權,封地和軍隊都碾壓國君,偏偏因為禮樂與血統而隻能有實無名,誰願意?

  青州剛亂起來的時候羽族完全沒往青州看,一門心思在沃州布局,引龍伯南下同人族爭鋒,也讓所有人都誤以為羽族不準備對青州做什麽了,更加放開了手腳內耗,然後——


  羽族沒南下來搞事,但赫胥侯帶著十萬大軍來了。


  這是一步好棋,若羽族南下,不好說青州的方國們會不會暫時放下分歧聯合起來,但赫胥侯南下.……諸侯們無疑是不會放下恩怨先聯手解決赫胥侯的。


  赫胥侯很聰明,他打的複仇的幌子,要收複赫胥故地,並未得罪所有人,而且,他的十萬大軍也沒強大到需要青州諸國聯手,任何一個大國都能與之抗衡,但也正因為此,誰都不會出手。


  一路南下,赫胥侯充分詮釋了何謂複仇。


  打下的城邑,十座中六座會在城破後三日不封刀,這點還不算太過,諸國征伐,城破後三日不封刀是傳統。而且,真正過分的是,赫胥侯破城後將赫胥故地上建立起的國族的國君和公族都給烹了。


  是的,烹了,還是活烹。


  以仇人為犧牲,烹饗祭祀先人。


  人族有這傳統,一千年前有。


  毫無疑問,帝國有發言權的公卿貴族們並不欣賞赫胥侯的複古精神,罵聲震天響。


  剩下四座城,三座兩光半條龍服務,除了沒燒,搶光和殺光的精神執行得非常好,雞犬不留,最後一座是及時倒戈,免去了劫難。


  也因為發現隻要投降,赫胥侯便不會屠城,隨著時間的流逝,投降得城邑越來越多。


  至於蒲阪方麵會是什麽反應。


  赫胥侯是人族,並非羽族,向赫胥侯投降不等於向羽族投降,蒲阪哪怕氣成了河豚,日後收複失地也是不能因此而向當年處置赫胥國一般處置他們的。


  喬與頊打賭這座城能堅持幾天。


  頊覺得怎麽也得撐半個月。


  喬覺得最多五天。


  頊不能理解。“怎麽可能,那個叫大夫的人族並非貪生怕死之輩。”


  在城中治病養病,喬與頊自然是見過這座城的大夫的,那是一個精氣神相當不錯的貴族。


  喬道:“他不怕死,但他的族人呢?他的臣屬呢?”


  頊無語。


  人族的情況也挺有意思的。


  在龍族,龍神的意誌誰也不能違背,但在人族,主上的意誌不符合臣屬的利益,下克上是遲早的事。


  瞅了瞅喬,頊道:“你好像很希望他投降。”


  喬點頭。“打仗不好,會死人的。”


  “但別人勞師動眾也不是為了送溫暖。”頊道。


  喬點頭。“我知道,但我又不是貴族,貴族會隨著城邑的易主而失去曾經的尊榮,但氓隸,給誰做奴隸不是做奴隸?投降,少一事,符合我的利益。”


  頊聞言瞬間就懂了。


  當統治者將子民視為豚犬時,也不應該奢求豚犬的忠誠與效死。


  被誰吃不是吃?


  為什麽要像人一樣忠誠與效死?豚犬就應該有豚犬的自覺。


  很顯然,喬是一位真正的氓隸,非常有氓隸的自覺。


  頊想了想,問:“那他要是控製住了局麵,死也不降呢?”


  喬道:“那我便會去殺了他。”


  畢竟,赫胥侯是真的會屠城的,迄今為止這家夥屠的城怎麽也有十幾座了。


  數以萬計的人命證明了不投降的後果。


  同樣是複仇,但喬卻莫名的一點都不喜歡赫胥侯的手段。


  望舒報仇好歹還知道針對性的下手呢,每個被她給埋了的人都是細細辨識過的,也不折磨人。


  這位倒好,無差別殺戮。


  縱軍燒殺劫掠一條龍服務,究竟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別的?

  如喬所料,城邑很快便破了,都沒五日,隻兩日便破了。


  城主不願降,卻又不忍滿城生靈遭殃,最終降了,卻又因為覺得愧對帝國,遂自盡了。


  當然,這是對外說法。


  城主死後,繼承大夫之位的並非城主的後代,而是城中的另一個氏族,城主的家族消失了。


  喬不關心一個貴族及其家族的生死,沒關係的人和事,有什麽好掛心的?

  因著城邑是自己投降的,赫胥侯便沒屠城,城門重新打開讓城內外的人可以出入。


  喬將頊拾掇拾掇了下,將頊裝進了一個巨大的筐裏,準備帶頊離開。


  這周圍的野生動物和珍貴藥材都差不多被他采完了,該換地方了。


  剛拾掇完便聽到拍門的聲音,不由將筐先放下,走了兩步到門口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一位生得甚為俊朗不凡的少年郎,一身飄逸的綠色服飾,紅衣白膚,仿佛神話中走出來的天人。


  喬瞅了下少年郎頭上的羽冠。


  人族與羽族都有冠冕,但會在冠冕上裝飾華美羽毛的隻有羽族。


  羽族大抵因為自己是飛禽的緣故,對禽鳥愛得深沉,冠冕上要有羽毛,官吏的服飾也是不同的鳥圖案。


  綠衣上的圖案是,斑鳩。


  人族對羽族的鳥官不太清楚,鳥類太多了,也就知道個宰輔是鳳凰。


  但望舒對羽族什麽鳥對應什麽官一清二楚,也同喬說過,喬回憶了下,斑鳩是民官,相當於人族的司徒,不過因為羽族不似人族將人口和土地綁在一起,不允許民眾隨意遷徙,羽族民官的工作和司徒並不完全重疊,但有一點倒是高度一致——都是和氓庶打交道。


  “你是?”


  “你好,我叫昭明,是羽族新上任的民官。”昭明自我介紹道。


  喬怔了下,不太明白羽族的官員找自己做什麽,但還是禮貌的回應:“你好,請問你尋我是為了?”


  “我奉命來控製青州的疫疾,厥聽說了你的事,希望你能去幫他一同抗疫。厥是青耕鳥官,相當於人族的禦醫,不過他隻負責疫疾。”


  青耕?

  喬記得,羽族的醫官有不同等級和職司。


  青耕是羽族醫官中最為特別的一支,它隻負責防疫與治疫。


  青耕是最高等級的疫疾醫官,下麵還有珠鱉魚與篾魚兩種。


  一個羽族醫者若是能夠得到青耕的稱號,不僅代表其身份地位很高,更代表了該醫者出類拔萃的醫學造詣。


  喬道:“我並非羽族。”


  昭明點頭。“我知道,但瘟魔收割人命不分人族與羽族的。”


  而且,他也不是純血羽族。


  喬有點猶豫,老實說,這幾年他被現實打擊得……委實有點慘。


  然而,猶豫了須臾,喬還是動心了想跟昭明一起走。


  “我的友人他染了疫,可能需要一些珍貴的藥材與很多肉食.……”


  “沒問題。”昭明一口應下。


  這麽大方?


  喬試探的道:“抗疫最重要的是便是隔離病患與可能的感染者,但氓庶若被隔離,當如何維持生計?”


  這也是他這幾年遇到的問題裏最棘手的。


  若不能保證氓庶在被隔離時的溫飽問題,根本不會有人配合。


  “我帶來了很多的糧食,足夠了。”昭明回道。


  喬狐疑的看著昭明,大老遠的跑來送溫暖,世上可能有這種傻瓜,但隻存在於個體身上,絕不會發生在群體身上,尤其是這個群體還是一個擁有數千萬人口的王朝。


  那麽多糧食給自己的族人吃,養活更多的人口不好嗎?傻乎乎送給對家吃。


  不是腦子病得無藥可救便是別有所圖。


  昭明見了喬的眼神,解釋道:“青北是羽族的疆域,同南方太近了。”


  如果能讓羽王自己選,他絕對不會願意花費大量的錢糧人力幫青州收拾大疫這個爛攤子。


  羽族境內這幾年天災不斷,不攻打人族都是實在騰不出手來,怎可能幫人族。


  也因此,疫疾剛爆發時羽王是完全沒在意的。


  人族每年都會發生疫疾,關他一個異族的王什麽事?


  但隨著疫疾的擴散,羽王.……羽王也沒法當看不見了。


  青州除了兩千萬的人族,還聚居著四百萬的羽族呢。


  羽王不在意兩千萬人族的死活,卻很在意四百萬羽族的死活。


  人族損失四百萬人口,一二十年就能恢複,羽族卻不行。


  對付這種超大規模的大疫,最好也最安全的做法是禦疫於國門外,封鎖所有和疫區的通道。


  羽王的第一反應是修建城牆隔離青北的羽族疆域與南邊人族疆域的,但很快就發現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修建隔離牆需要大量的錢糧與人力,尤其是後者,但羽王平時都還嫌人不夠用,又怎可能擠出幾十萬人來修城牆?

  最重要的是,青州多山,但不是北方那種險峻的高山,大多是山丘,要修城牆的話,長度太過驚人,且不說應付小冰期與頻繁的地震時羽族還能不能擠出那麽多糧食,即便能,城牆也不是一時半會能修好的,大概率城牆修好了,黃花菜也涼了。


  畢竟,那是疫疾,不是戰爭,隻要有一個人跑過去,因為雲水衝刷而以平原為住的青北都得倒大黴。


  一番權衡利弊後羽王吐血的發現成本最低的方案竟然是給對家送溫暖,幫青州人族控製住疫情。


  赫胥侯這枚棋子本不是這個時候用的,但計劃趕不上,也隻能提前入場了。


  為了降低南方人族的排斥,羽王甚至說動了昭明出仕,人羽混血的身份讓他能夠和雙方麵溝通,當然,也會承擔來自雙方麵的質疑與壓力。


  不過青州的情況.……昭明最終還是同意了。


  喬不太清楚這些東西,但青州的羽族同人族距離的確太近了,疫疾不是戰爭,戰爭需要準備很多年,需要很多人,疫疾,它隻需幾個人便足以讓很多人體驗到瘟魔的熱情。


  即便如此,喬也不得不為羽王刮目相看。


  好眼光好魄力。


  知道羽族是真的來幫忙的,喬回去將頊背上同昭明一同離開,到了隔離區後將頊單獨隔離了。


  青耕官翼厥是個很好相處的優秀青年,隻要有足夠的醫學水平,這個醫癡能和任何人成為好友,嘴巴甜得不行,如果沒有足夠的醫學水平,這家夥就是個純粹的怪癖天才少年,目中無人。


  喬掏出了自己這幾年不斷完善的防疫方案,翼厥驚歎不已,當場就要拜師,喬死活都拽不住,最終隻能隨了翼厥,任翼厥一口一個夫子喚著。


  喬並未被翼厥的好相處給打消內心的頹喪。


  防疫方案很好啊,但也得執行得下去啊。


  喬的頹喪很快被打臉。


  雖然內心嘔血,但羽王終究是理智的,哪怕嘔得想死,他也組建了一個最好的班子來青州幫忙。


  赫胥侯攻城拔寨,昭明與無數羽族胥吏負責管理民生,以及最重要的,防疫。


  有糧食,雖然不是穀米,而是曬幹的蜜實和蜜實磨的粉,但人族也不挑食,能吃就行。並且官吏的執行力足夠高,青州同羽族比較近的五十餘座城邑很快便穩定了下來,疫疾終於不再瘋狂爆發。


  防疫的問題解決了,喬得以安心與翼厥一起研究如何治疫。


  然而,頊在吃了無數奇珍後都自愈了,疫疾的治療方子也沒出來。


  頊在確定自己恢複了後也沒馬上離開,一起吃飯時為頊與翼厥烤著蜜實喬忍不住問:“你不回方丈島嗎?”


  頊道:“暫時不回。”


  “為何?”喬不解,這麽大的事難道不應該及時通知方丈島嗎?


  頊解釋道:“我不確定我是否完全拜托了疫疾。”


  翼厥道:“我們每個人都為你檢查過了,你的確自愈了。”


  頊搖道:“我是自愈了,但這不代表我就不是感染源了。”


  正在扒飯的翼厥:“什麽意思?”


  頊道:“蜚的疫疾,哪怕好了,也有可能成為感染源。”


  翼厥頓時驚得連加了蜂蜜的飯都不香了,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雖然一直都沒研究出治疫的方子,但羽族方麵的確是鬆了口氣的,隻要控製住了疫情,保證它不再擴散,等感染者都死了,疫疾也同樣就結束了,也隻有疫疾醫者們還在堅持不懈的研究治疫方子。


  頊道:“我還要再觀察自己一段時間。”


  喬也無言了。


  這蜚也太妖孽了。


  喬道:“我記得,神話傳說中,蜚行水則竭,行草則死.……”


  頊給予肯定的答複:“蜚的瘟疫不僅能荼毒動物,植物甚至土地也會被汙染。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要到那樣的境界,需要收割數以千萬計的生命,再加上蜚的權力出手才能做到。”


  翼厥:“你的語氣,這種事發生過?”


  頊想了想,回答:“曾有一季文明便是亡於蜚。”


  翼厥完全失去了胃口。


  頊在觀察了一個月確定自己沒問題後終於告辭回方丈島。


  沒兩日,昭明來探查隔離區,發現頊不在了,得知蜚的豐功偉績後愣了下,道:“蜚已經死了,不可能再複活。”


  喬不解:“為何如此篤定?”


  昭明沒法說這是自己在玉宮時得知的消息,隻能道:“我的消息來源不能說,但它很可靠。”


  翼厥對昭明的身份是有所了解的,經桓與人族的顯赫貴胄之後,猜昭明的消息來源是人族,便沒追問,而是稍微放下了心,至少不用哪天擔心羽族倒血黴了,雖然現在也挺倒黴的。


  “你不忙民生嗎?怎麽還有空隔三差五的來看我們?”翼厥奇道。


  “別提了。”昭明陰著臉道。“赫胥仇那家夥將那些城邑都給屠幹淨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我抓什麽民生?”


  翼厥哦了聲,懂了。


  喬沒懂。“你們在說什麽?”


  昭明不言。


  翼厥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什麽機密,便為喬解釋了下。


  赫胥侯揮師南下複仇,羽王支援了大量的糧食與兵器,並願意出人幫赫胥侯控製打下領地的疫情,但不是白給,有條件的。


  打下的城邑,羽族三,赫胥七。


  喬:“.……他將要給羽族的城邑都給屠了?”


  昭明點頭。“雞犬不留。”


  喬驚奇:“如此陽奉陰違,羽族不生氣?”


  “羽王不生氣。”昭明鬱悶道。“羽王隻要那些城邑做為隔離帶以防萬一,至於城邑中有無活人,他不在意。”


  赫胥侯也不在意,但他不想讓羽族得到太多的好處。


  羽王不在意和他不會將從那些人族的身上榨取利益是兩回事。


  隻有死人不會帶給羽王利益。


  即便羽王不喜歡赫胥侯的陽奉陰違,他也不會為了幾十萬人族的命處置赫胥侯這枚價值巨大的棋子,哪怕這枚棋子剛入場便迫不及待的搞小動作。


  喬聽懂了。“這些上位者個個都如此不將人命當人命嗎?”


  翼厥分辨道:“王很愛民,很珍視人命,為了處置天災,他連收複失地的計劃都暫時擱置了。”


  喬嗬了聲。“愛民,卻坐視赫胥仇屠城?”


  翼厥一時噎住,想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說羽王不是那種不拿人命當命看的王,最後還是昭明道:“羽王是羽族的王,不是人族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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