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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辛箏

  冬日太冷, 夏日太熱,春日是最重要的春種時間, 而且春季的氣候總是反複, 忽冷忽熱,因而出遠門最合適的季節其實是秋季。


  ??單純的帶著軍隊出遠門,辛箏從來都不需要考慮季節問題, 春季與秋季是農事最重要的時節, 哪怕這些年通過望舒收集到了不少新的農作物,播種不再局限於春季, 但春種仍舊是非常重要的時間。農作物種類再多, 其中做為主食的也仍是粟麥。


  ??為了收獲更多的糧食, 春種秋收的時候軍隊也是要下地的, 雖然哪怕要下地, 每天的訓練也還是要達標, 但標準還是放低了的。因而軍事訓練的大頭在最熱的夏季與最冷的冬季,夏日與冬日長途拉練是很尋常的事。


  ??軍隊對夏日與冬日很習慣,但氓庶們, 而遷都也並非貴族和官吏自己帶著家眷收拾收拾抬腿就能走的事。


  ??很多舊都富戶也會跟著走, 都城是政治中心, 在都城生活, 機遇總要多一些。


  ??一直以來遷都, 國君們都讓氓庶們自己遷徙, 但那樣會有不少人死在路上, 辛箏不能接受,便安排了官吏對所有想一起去新都的氓庶進行組織。


  ??官吏與家眷,富戶與需要搬遷的工坊、想去新都尋找機遇的普通人……哪怕不算辛箏帶的軍隊, 整個隊伍都超過兩萬人。


  ??辛箏大為驚奇, 因著是官吏組織和安排沿途食宿醫藥,因而遷徙需要按人頭繳一筆錢做為份子錢,畢竟要遷徙的是氓庶,國庫不可能為他們的遷徙掏錢。


  ??怎麽有這麽多人拿得出份子錢?


  ??辛國這麽富庶嗎?

  ??她怎麽沒發現?

  ??對於辛箏的驚奇,一同用朝食的元問:“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國家現在有多少人口?”


  ??“我知道,九百五十萬左右。”辛箏回答。


  ??玉國曾經的人口據說超過兩百萬,但蜚疫加旱災水患蝗災,以及戰爭,亡國的時候隻剩下一百多萬了。


  ??玉國的人口加上這兩年增長的人口,要不了多久人口就該突破一千萬大關了。


  ??“雖然大部分辛人都是赤貧,但總有一些人攢錢攢得勤快,再用手頭上的錢錢生錢。都城是一個國家的中心,有錢的氓庶為了子孫的發展都會向都城遷徙,自古以來,每個國家的國都的氓庶都是生活水平最高,家境最富裕的。”元道。


  ??辛箏想說我也沒覺得國都的人口有多富裕,大部分都還沒解決溫飽問題。


  ??元咬了一口白糕。“你是不是忘了你這幾年發動了多少戰爭?”


  ??就辛箏打仗的頻率,國內沒有出現大麵積的饑/荒著實是個奇跡,不過話說回來,若非大部分人隻是飽一頓饑一頓,餓不死,且有成為官吏改變階級的機會,國/人暴動早重演了。


  ??“都城三十餘萬人口,將近十五分之一的人口遷徙。”辛箏頗為無語。“這也太急了。”


  ??“你若不提供官方遷徙服務也不會有這麽多人。”


  ??辛箏茫然的看著元。


  ??元解釋道:“遷徙的風險很大,民間自發的遷徙,往往十不存一,但官方組織且提供沿途的服務,風險會很低,那些有意向遷徙的人原本可能想過段時間再走,也會出於安全的考量爭取趕上你這班車。”


  ??合著還是我自找的。


  ??辛箏想了想,發現自己無法反悔,不僅僅因為信譽問題,也因為她不可能看著人口無意義的浪費掉。


  ??不過這樣一來,原本準備先遷都再出兵救窮桑國的計劃也隻能改變。


  ??將這麽多人給帶到條邑的時候窮桑國那邊黃花菜都該涼了。


  ??辛箏在與黨敏討價還價得到窮桑國割讓一半登豐之地做為酬勞的承諾後答應出兵救窮桑侯。


  ??出動的兵力太多,窮桑侯與黨氏會不安心,姐妹倆商量了一番,最終敲定了援兵的兵力:三萬。


  ??敲定了兵力,黨敏問辛箏:“小妹可會出征?”


  ??一般來說大的戰事國君都要親自出征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若是將領造反,那國君就悲劇了,保險起見,軍隊自然掌控在自己手裏最安全。若哪個國君不出征卻安然坐在王座上,隻可能是被權臣架空了,軍隊在權臣的手裏,為了防止國君爭權,自然要讓國君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路線。


  ??辛箏是例外,分散兵權,每個軍團都有自己的將軍,非戰事非國君授命,任何將軍都無權指揮其它將軍,哪怕是戰事,哪怕要聽做為主將那人的軍令,各將軍的地位仍舊是平等的。若主將的軍令不是奔著國君定下的目標去的,主將一定會悲劇。


  ??通過這種方式,實權仍舊在她手裏,走出了新的路線:打仗是將軍的事,孤是國君,孤隻負責治國和提供後勤保障。


  ??辛箏疑惑的看著黨敏。


  ??黨敏道:“雖然你現在這樣沒出什麽問題,但一國之君的身上沒有任何軍功,總歸有些危險。”


  ??亂世尚武,有軍功傍身的國君總是比沒有軍功傍身的國君要穩固一些。


  ??辛箏看著黨敏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容貌,眼神有須臾的晦暗難明:“阿姐放心,我心裏有數。以後或許會看情況親征,但當下遷都在即,我著實抽不出身。”


  ??見辛箏明白,黨敏便沒再說什麽。“那小妹欲以何人為將?”


  ??“象。”


  ??黨敏麵露古怪之色,沒記錯的話幾個月前這人才被窮桑國給擊敗過。


  ??“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來。”辛箏解釋道。


  ??象出發得很快,辛箏出兵的詔令和虎符前腳到雲水北岸的軍營,象後腳便帶著三萬大軍渡過了雲水,這一次沒有任何人阻擊他,不僅沒有人阻擊,曾經的對手還為他提供了渡河的舟楫與渡河後的糧草。


  ??象出兵後辛箏也跟著開始了遷都。


  ??數萬人的遷徙,沿途需要消耗的物資就是大問題,因而自去歲起便開始從辛原各地收集物資。為防萬一,辛箏還向其它國家來的大商賈下了大筆的糧食布帛等物資訂單,遷都之前那些糧食和布帛也陸續到位。


  ??隨著遷徙隊伍的到來,沿途倉庫一一打開,其中海量的物資都被取了出來,也沒人留意取出來的物資,從各地征調而來的物資遠遠高於實際消耗。


  ??人過千,人山人海。


  ??人過萬,每天消耗的物資便隻是單純的數字,天文數字很大,但也因為太大了,導致人在看到時很難有什麽感覺。


  ??何況底下的官吏知道的隻是當天屬於自己負責的那部分人的消耗,總的消耗量隻有少數人知道。


  ??仲秋中旬出發,抵達條邑時已是暮秋的下旬,條邑雖比辛原偏南,卻也大雪紛飛。


  ??所幸遷徙的人口有不少已經在條邑購置屋舍,哪怕沒購置屋舍的,官府也安排好了城中的空屋子讓氓庶租賃,允許分期付錢。實在拮據也還有民宅供選擇,家裏有空房子的條邑氓庶很願意在冬日時多一筆進項。


  ??也不用擔心這些人還不起錢,很多工坊跟著遷來了新都。


  ??不同於農耕的季節性,工坊的生產是不分季節的,哪怕是最熱的夏季與最冷的冬季,工坊都照樣開工。


  ??冬日土地歇息,人們隻能窩在家裏純粹的消耗糧食,但工坊提供了新的選擇:隻要有手有腳,冬季也可以有收益。


  ??哪怕不想去工坊,也可以在家織毛衣。


  ??十多年前從北方荒原帶回來的寒羊已繁衍壯大,每年都能產大量的羊毛,但寒羊不太適應南邊的氣候,在用寒羊與本地羊培育出更適應本地氣候的長毛羊之前南方都沒法養寒羊。


  ??但禦寒的冬衣是冬季的剛需,皮草棉絮太貴,蘆葦幹草太不保暖,毛衣哪怕從北邊運到南邊去,價格也比皮草棉絮便宜。


  ??有買就有賣。


  ??辛箏組織了專門的商隊往來最基層的鄉裏,售賣鹽鐵新型農具,農耕、草藥種植辨識炮製、牲畜養殖等方麵的技術書籍,一些針頭線腦的小東西,也會挨家挨戶收購當地的特產,糧食、布、毛衣、絲線、家畜、雞鴨鵝蛋、草藥等物。


  ??北方的商隊購買最多的便是毛衣。


  ??房租並不是問題。


  ??即便是冬季之後,辛律的土地政策是地隨人走,人的戶籍換了,舊戶籍地的土地會被收回,但新戶籍地也會重新分配土地。


  ??條原地廣人稀,大片的荒地待開墾,對外來人口落戶可以說來者不拒。


  ??饒是如此,辛箏也一直忙到仲冬之月的月初才得以喘口氣,用朝食時胃口都好了許多,在吃一道燉羊排時看到菜盆裏紅彤彤的辣角,驀然想起自己忘了今歲的開門紅。


  ??辛箏猛的一拍食案。“難怪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麽,遷都這樣的大事,若無鮮血襯托,太不吉利了。”


  ??一同用朝食的元與安瀾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這哪門子的喜慶的意思,皆確定了並非自己記錯常識。


  ??元道:“我記得,見血是不吉吧?”


  ??雖然最近這些年才得到軀體,但祂一直有通過巫女們的眼睛了解人族的社會風俗。


  ??辛箏問:“在人族,紅色是不是吉祥喜慶的顏色?”


  ??元點頭。


  ??燧人尚火,祂還是炎帝時用的圖騰、旗幟和標誌都沿用燧人氏,一色的赤紅,不知怎麽的,發展到後來,紅在人族便成了吉祥喜慶的顏色。


  ??“人血是不是紅的?”辛箏問。


  ??大概明白辛箏想表達什麽的元道:“這不一樣。”


  ??“這一樣。”辛箏道。“人血的紅可比染料的紅更鮮豔熱烈。”


  ??元無力扶額:“你的三觀審美誰教的?”


  ??“我自己領悟的。”辛箏笑道。“你不覺得心情暴躁的時候,看到鮮血的紅色感覺很安定很放鬆嗎?”


  ??元詭異的沉默了。


  ??望舒:“元你?”


  ??元忙解釋:“我當年隻在神智瀕臨崩潰時有這樣,神智正常的時候我的審美很正常,一點都不喜歡看人血。”辛侯的扭曲審美跟祂沒關係。


  ??安瀾好奇:“你為什麽會神智瀕臨崩潰?”


  ??“時時刻刻與人切磋,太累了,累到極致就想瘋掉。”元隨口回道,看著辛箏。“兕子的話,我估摸是因為她以前身邊所有人都想害她,別人死了,她自然安心。”慢慢的審美就扭曲了。


  ??辛箏沒有否認。“你們說這回殺多少合適?歲初元日都過去一個月了,做為彌補,怎麽也要去比去歲添兩成。”


  ??哪怕辛箏不會亂殺人,望舒也還是忍不住道:“你暫時消停點吧,別忘了窮桑國在等著你滅,讓大家好好過個冬,要殺人也等南方戰事結束。不然前麵在打仗,你在後方殺人,不利穩定。走慢點,穩一點。”


  ??就算技術高超也沒必要有事沒事懸崖起舞,一個不慎就滿盤皆輸。


  ??辛箏道:“我沒有你們的壽命。”


  ??“你可以找師姐幫忙。”


  ??“永生的代價是什麽?”辛箏問。


  ??元隨口道:“擁有無盡的時間。”


  ??“那不就是失去時間嗎?”辛箏笑。“若和你們一樣了,我將失去現在的動力。我所追求的,所做的,都基於我是一個朝生暮死的普通人,以有涯追逐無涯。若長生了,便是以無涯追逐無涯,但在無涯之前,我追求的,我所做的,我所擁有的,我所珍視的,毫無意義。”


  ??元仍舊笑吟吟的,淺茶色的眸子卻醞釀著風暴。


  ??察覺到元情緒不太對的望舒瞬間踢掉元接管身體,淺茶色眸裏醞釀的風暴戛然而止。“我們換個話題吧,吃飯的時候不要聊這種沒什麽用處的話題。”


  ??辛箏配合的問:“行啊,那聊聊窮桑國吧,最新的戰報傳回來了。”


  ??在飯桌上談正事與刺激元之間,望舒瞬間有了答案。“戰況如何?”


  ??“大勝。”辛箏笑說。“窮桑侯與浮國的十五萬聯軍,斬首五萬,俘九萬,窮桑槲在亂軍中被一名二等卒所殺,頭顱成了那名軍卒的個人一等功和她所屬那一伍的集體一等功。那名二等卒出身氓庶,我準備將此事登上邸報,好好宣揚一番。”


  ??望舒愣了下,發現辛箏有和盜趾一樣的特質。


  ??貴族在戰場哪怕是戰死也得死在有身份的人手裏,如此才能彰顯自己的身份。


  ??通俗點的說法就是,低賤者不配殺死高貴者,哪怕是在戰場上。


  ??禮崩樂壞之前,戰場上相遇,下位者遇到敵國的國君甚至要禮讓,溫情脈脈。


  ??哪怕是禮崩樂壞後,這種風氣也仍有殘留,隻有貴族才能殺死貴族。


  ??盜趾就不,他偏要讓最低賤的奴隸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貴族。


  ??辛箏雖然沒像盜趾一般讓一大堆奴隸衝著貴族每人捅一刀,卻也不遑多讓。


  ??單挑?


  ??個人武力?


  ??那是什麽玩意?

  ??群毆才是王道,完全不給貴族在戰場上彰顯自己與眾不同的機會。


  ??死得不符合身份,死後還要被宣揚。


  ??望舒道:“幹得好,不過你打算什麽時候與窮桑國翻臉?”


  ??“等象將戰俘給訓練好。”辛箏說。“俘虜的九萬戰俘全部被收編,正在進行改造和訓練。”


  ??望舒差點嗆著。“九萬青壯人口,窮桑國怎會答應?”


  ??“我讓人告訴他們,隻要給我人口,我便不要他們承諾給我的一半登豐之地。隻要土地還在,人口總能繁衍回來的。”辛箏道。


  ??“可這裏是兗州,不是冀州。”


  ??冀州底層最尖銳的人地矛盾是人多地少,兗州卻是相反,地多人少,這也使得兗州很多國家打仗的目的還停留在冀州諸國的幾百年前:搶人口。


  ??冀州已經過了缺人的時期,人口不重要,土地最重要,用人口換土地很尋常,但在兗州,無先例。


  ??“他們不給又能如何?難道要與我開戰?”辛箏反問。


  ??望舒瞬間懂了。“可這樣的話象統率的軍隊便超過十萬了,他們怎會容許象留在窮桑國境內?”


  ??“自然是不想的,但冬日天寒地凍,大雪封路,總不能趕人吧?”辛箏笑道。


  ??望舒無話可說,倒是安瀾嚐試的提出問題:“大軍糧草誰出?”


  ??“雖然我很想讓窮桑國全部出,但他們死都不肯,我也隻能退而求其次,我一半窮桑國一半。”辛箏歎道。“幸好大雪封路之前我讓人給象送去了五百萬兩銖錢、一百萬三銖錢、三十萬四銖錢,拿著錢找那些囤糧多的富戶,與家裏有點餘糧的窮桑氓庶挨家挨戶采購,足夠過冬了。”


  ??安瀾咬著箸思考了好一會。“為什麽是給錢不是運輸糧草?還要挨家挨戶的購買?”


  ??辛箏捏了捏安瀾的臉頰。“崽崽問了個好問題,自然是為了讓窮桑國的氓隸們充分認識到辛國的軍隊是一支仁義之師,我們買東西付錢,不燒不殺不搶,不僅不擾民,還會幫氓隸們幹活。”


  ??安瀾問:“窮桑國的軍隊是什麽樣的?”


  ??“軍隊打仗是為了保家衛國,如此賣命,氓隸自然也要給予回報。比如軍卒買東西理所當然不用付錢,睡幾個民女民男是氓隸的榮幸。”


  ??安瀾想了想,又問:“他們可會為這種不同幫辛人滅自己的國?”


  ??“少部分不怕死的人會,大部分因為怕死不會。”


  ??“那你圖什麽?”


  ??“圖他們對窮桑國的統治者更加不滿,圖他們在兩國交戰時出工不出力,甚至袖手旁觀,圖他們在我接管窮桑國時積極配合我,減少我接管窮桑國的成本。”辛箏回答。“再過半個月我會啟程去窮桑國,你要不要與我一起去?”


  ??安瀾想去,但也沒忘了要去的是什麽地方。“你去打仗可以帶著我嗎?”


  ??“我不是去打仗的,軍隊還是象指揮,我不會幹預。”辛箏道。“我隻是去接管窮桑國,順便了一樁心事。”


  ??“那我去。”安瀾道。


  ??“那就一起去。”辛箏看向望舒。


  ??望舒道:“我會看顧好國都。”


  ??辛箏聞言點頭。“我相信你。”


  ??這段時間望舒也證明了她有一定的管理能力,隻要人事問題別太複雜。


  ??“謝謝。”望舒有點感動。


  ??心情平複下來後望舒問:“兕子你真的不打算要軍功嗎?”


  ??“我不適合指揮作戰。”辛箏道。


  ??望舒與安瀾俱是不解。


  ??辛箏解釋道:“我沒有節操也沒有下限,讓我指揮軍隊,戰爭一定會被我變成比誰更沒節操更沒下限的比賽。”


  ??“戰爭難道有節操下限?”望舒懵然的問。


  ??“戰爭需要下限。”辛箏道。“戰爭是國家統治和發展的手段,不是目的,而手段需要底線,沒有底線的手段哪怕能達到目的,也隻是暫時的,無法長久。”


  ??望舒道:“可你治國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


  ??“治理國家的手段有一部分是擺在台麵下的。”辛箏道。“隻要我沒將一些不太好的東西擺到台麵上那就沒有問題,而不能擺上台麵便無形約束了我。”


  ??望舒沒法說辛箏的想法不對,辛箏的自白太有自知之明了,便道:“那你也可以不幹預別人,隻是在一旁看著。”


  ??“那樣我有什麽功勞?功勞都是別人的,我若撈了便是貪別人的軍功。”辛箏搖頭。


  ??望舒疑惑:“一直以來不都如此?”


  ??在禮崩樂壞,下克上成為常態之前大部分國君經常親征,有軍功,但真的所有國君都有軍事才華嗎?


  ??答案自然是否的。


  ??“我不想沿用舊製,弊端太大了。”辛箏搖頭。“若底下人的軍功可以理所當然的被上位者拿走,久而久之,會失去積極性,出工不出力都是輕的。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反正沒有軍功也不影響我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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