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離開
「沒事的，我們先回金陵吧。」謝澤辰輕輕地拍拍她的後背，眼眸中閃爍著某些光芒，很是明亮。
謝雲菱點了點頭：「好，現在我都聽你的。」
隨即便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撒嬌道：「現在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後可不能拋下我了。」
謝澤辰失聲笑了笑，親吻著她的小臉道：「以前你不是我的人的時候，我也沒想過要拋下你，現在更不會了。」
「哥哥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謝雲菱笑得嬌俏嫵媚，水眸含情，讓謝澤辰動情不已。
兩人又在床上親密了好一會兒，才不舍地穿上衣服。
謝澤辰看了看那白嫩的胴體全是青紫的痕迹，有些心疼地摸了摸道：「疼嗎？」
謝雲菱紅著臉搖頭道：「不疼。」
又在無意間看了看那藍色被單上的一抹鮮紅，更是羞澀地低著頭。
謝澤辰最愛的便是謝雲菱這低頭的嬌羞可愛，又忍不住在她的紅唇上吻了一下，才道：「放心，很快我們便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我信你。」不同於往日的嬌俏，現在的謝雲菱更是多了一分嫵媚，眼角輕挑，水波漣漪，萬種風情盡在不言中。
謝澤辰輕輕地捏了捏謝雲菱的臉蛋，有些不放心道：「不許用這種眼神看別的男人，知道嗎？」
謝雲菱掩嘴笑道：「知道了。」
「那我走了。」
「好。」
謝澤辰又在謝雲菱身旁磨蹭了許久，才不舍地離開了。
而謝雲菱在謝澤辰走後，原本嬌羞的神情，馬上淡了下來，冷眼瞧著窗外。
過了好一會兒，寄芙才進來服侍，當她看到凌亂的被鋪和臉頰紅潤的謝雲菱時，不禁大吃一驚，當她目光觸及謝雲菱白嫩的脖頸上那紅印和那床單上那抹鮮紅時，更是詫異地叫出了聲。
「小姐……」
謝雲菱冷冷地看著她，不同以往的信任，此時的她話語中充滿了威脅和警告：「我腳剛剛又流血了，你還不趕緊收拾？」
寄芙心中雖然詫異，但是也不敢往那方面想，只能忐忑地收拾著。
而在瑞雲院的眾人，依舊愁雲滿布，人人都小心翼翼的，就怕惹惱了愁眉緊皺的主子們。
但是突然院門處傳來了一陣騷動，很是吵雜的模樣。
「怎麼了？」林和穎此時心中因為林清言和姜牧的事已經有些煩躁了，現在聽到門外那嘈雜的聲音，原本柔柔的聲音中竟也傳出了一陣不怒而威的氣勢。
那些婆子丫鬟忙低頭回道：「回五小姐的話，是老太太來了，說是要來見少夫人。」
林和穎看了看那房門，又看了看發獃的兩人，皺著眉頭道：「少夫人現在需要靜養，請老太太回去吧。」
「是。」那些婆子丫鬟本就不待見二房三房的人，現在得了主子的話，便忙回話去了。
齊氏在房門也聽到動靜了，與周媽媽等人一同出來了。
一想起蘇素蒼白的臉色，齊氏便不悅道：「是誰在大聲吵鬧？」
林和穎忙道：「是老太太來了。」
「她來做什麼？」齊氏冷笑道：「我還找他們問罪，現在倒好，竟敢找上門來了？」
只要想起蘇素的流產是因為林和沫和林和婷倆姐妹，齊氏心中便越發厭惡二房三房的人了，也沒了往日的面子情了。
林和穎聞言，有些愧疚地低下頭，要是當時她能再仔細一點，也許嫂子就不會摔倒了，那孩子也不會就這麼沒了。
齊氏拍了拍她的手道：「這並不是你的錯，別多想了。」
林和穎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齊氏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又皺眉看著院門外道：「我去打發她們，你在這裡看著。」
「是。」
也不知道齊氏說了什麼了，老太太等人也沒鬧，原路返回了。
當天晚上，蘇素醒來時，室內已經昏暗一片了，只有不遠處的桌子上有一盞微暗的燈盞。
肚子上的疼痛讓她眉頭緊皺，額頭上早已是冷汗浸濕了，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摸著肚子，想要感受著那份骨肉相連的血親之情的時候，只覺得肚子里空空的，連心裡也空空的，彷彿缺了一塊一般。
雙眼乾乾的，但是當她一閉上眼，眼淚便馬上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流到枕頭上。
此時，雪鼬也出來了，它乖巧地趴在蘇素的身旁，有些內疚，又有些欲言又止。
「是你對他說的嗎？」蘇素帶著濃濃的鼻音，愣愣地看著頭頂的床帳問道。
雪鼬低著頭，有些忐忑道：「是的。」
「洞府失靈，也是你做的嗎？」
雪鼬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蘇素問了這兩句話后，便不再說話了，眼神空洞。
雪鼬見狀，有些心酸，但它思索了好一會兒，終是開口道：「剛剛在你失去意識的時候，那怨念出來了，那時候林清言也在。」
蘇素聞言后，瞳孔驀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雪鼬道：「他、他都知道了？」
雪鼬艱難地點了點頭道：「他都知道了，那怨念恢復了最後一絲清明，好好地與他道別了，也消除了這積壓已久的憤恨，離開了你的身體了。」
雪鼬後面的話，蘇素一點都聽不進去，她腦海中只有那一句話：他知道了……
他已經知道了……
整個房間中，只有蘇素低聲壓抑的啜泣聲。
門外的林清言聽著那聲聲令人心碎的聲音，緊握拳頭，壓抑著想要衝進去的衝動，沉默地低著頭。
房內人心碎彷徨，房外人不知所措。
這麼一扇木門，將原本親密無間的兩人，狠狠地分開了。
良久后，林清言才邁開步子，離開了瑞雲院。
坐在書桌前，是擋不住的頹然心疼，連一向無愛無情的雙眸，都飽含著哀傷無奈。
不一會兒，影一便敲門進來，恭敬道：「主子，夫人她要出侯府，連夜到莊子上。」
林清言聞言，心像是被狠狠地扯出了一塊一般，他緊閉雙眸，緊緊地捉住椅子的扶手，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壓制住想去見她的衝動。
「讓她去吧。」林清言輕輕道，最後才加了一句道：「沿路派人保護她，不容有一絲閃失。」
影一恭敬道：「是，屬下領命。」
待房間中再次安靜后，林清言才緩緩地睜開眼睛，麻木空洞地看著不遠處的美人圖，畫中美人巧笑嫣然，步步生花，卻不知此美人已非記憶中的美人了。也許，他們分開一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