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這些話當天就傳到姝姝耳中,珍珠玲瓏已經知曉宋凝君只是國公府養女的身份,並不意外二夫人給宋凝君尋的這門親事。


  不過別的丫鬟們並不清楚,心裡也是疑惑崔氏為何給二姑娘挑選了門這樣的親事。


  姝姝聽聞后,並未多言,她並不知道崔氏已不聲不響把宋凝君的親事定下來。


  她就記得上輩子約莫也是這時候,母親好似也打算從秋闈中舉的後生們當中給宋凝君挑個做夫婿,只是剛提了下,就被宋凝君哭著拒絕。


  那會兒宋凝君情況和現在不同,上輩子這時候她還是國公府最寵愛的二姑娘,她一哭,崔氏立刻心軟,於是定親的事情就歇了。


  這輩子卻不同了,宋凝君已經惹的母親懷疑,母親的心開始偏袒她。


  所以母親害怕宋凝君繼續傷害她,這才果斷的給宋凝君定下這門親事早早的出嫁算了。


  上輩子宋凝君哭著說想多陪陪家人,不願嫁人。


  崔氏就心軟了,等到後來宋凝君越來越漂亮,馴服黑豹,同榮昌公主蕙安郡主的關係越來越好,最後甚至得了三皇子愛慕,姝姝那時才因恨意把宋凝君是國公府養女的身份爆出來,卻沒有對她造成任何打擊,宋凝君把陳家人安排好,對外也稱不管是養父養母還是親生父母,都是她最愛的家人,發生抱錯這樣的事情她也是無辜的。


  到那時大家都覺宋凝君純良,反而讓宋凝君的名聲更好了。


  最後還以國公府作踏腳石,步步高升,被封為縣主,嫁給三皇子做正妃。


  兩輩子,終究是不同了的。


  這輩子,宋凝君跟那舉人的親事已板上釘釘,除非發生別的意外。


  姝姝覺得崔氏對宋凝君還是有母女情的,給她挑選的後生還算不錯,哪怕現在窮困潦倒,二十年後也是四品官員了。


  至於為了兩輩子都曾想給宋凝君定一門低門戶的親事,也是想護著宋凝君。


  畢竟在宋凝君沒有那些美譽加持,再爆出是農家女兒,對她沒任何好處的,高門大戶不會想要這樣出身的兒媳。


  至於是誰把宋凝君同寒門子定親的事情說出去的。


  姝姝懷疑可能是宋凝君自個兒,她不願意嫁寒門子,就想這般逼迫崔氏。


  只是宋凝君就不怕她是養女的事情爆出去嗎?


  姝姝還真沒懷疑錯,這事兒的確是宋凝君讓春桃爆出去的。


  她不想嫁給寒門子,崔氏卻直接把親事定下,就連祖父祖母都同意。


  她能如何?唯有用外人的話來逼迫崔氏。


  宋凝君還算了解宋家人,知道她們不會主動把她是養女的身份說出來的。


  她也沒有擔心過陳家人找上門,她知道崔氏給了陳家兩千兩銀子,這麼多銀子,足夠陳家揮霍幾年。


  至少短期內,他們不會找上門,等她嫁到高門去,陳家人再尋來也已無所謂。


  ……


  誠毅侯府。


  薛氏身為崔氏最好的手帕交。


  這兩天已經來過好幾波夫人太太上門,都是她和崔氏共同的閨友們。


  來問她明雪怎麼想的,為何給家裡二姑娘定下這麼一門親事,是不是太過了些,這樣往後讓國公府的姑娘們怎麼想啊。


  畢竟肯定對國公府的姑娘們都是有些影響的啊。


  薛氏被問的頭都疼了。


  她是知道宋凝君的身份,還知道那對夫妻對姝姝做了何等事情。


  她都覺得明雪給宋凝君定這樣一門親事簡直是便宜了宋凝君。


  可她沒辦法把這事情告訴朋友們啊,明雪告訴她國公府的家事是信任她,沒有明雪的話,這個事兒不能由著她的嘴說出去。


  崔氏這兩天也被外人給說的有些上火。


  但她的確沒辦法親口說出宋凝君的壞話,還有她的身份。


  崔氏因為這事情還是過去找了宋凝君,「外頭那些話都是你讓人傳出去的吧,你是想逼迫我退了這門親事吧?」


  她越發的心寒,她一心為這個養女,養女卻不識她的好心,反而把事情抖出去讓外人來譴責她。


  好,好得很!

  宋凝君咬死不肯承認,「我不知母親說的什麼,我從未讓人去外面胡亂說什麼,就算再不滿意這門親事,也是母親給我定下的。」


  「好。」崔氏氣道:「希望你莫要後悔今日所作所為!」


  崔氏甩袖離開。


  宋凝君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


  春桃等崔氏離開,才傷心道:「夫人心腸也太狠了,姑娘您做錯了什麼啊,什麼錯都沒有,夫人好過分。」


  宋凝君的臉慢慢冷下去。


  她不會後悔的,她一定不會嫁給這樣的寒門子。


  這兩天崔氏心力憔悴,用膳時宋凝君不肯同她們一起。


  只有崔氏跟三個孩子同桌。


  姝姝安慰崔氏,「母親,你別太擔心。」


  崔氏暗暗嘆口氣,在孩子們面前她不好說什麼,「姝姝快吃吧,娘沒事,還有鈺謹,也莫要擔心,後日你就要去參加春闈,照顧好自己就是,其餘事情不必理會。」


  宋鈺謹點點頭,「母親,您也注意身體。」


  宋鈺延一直沉默著,眉頭皺的很緊,他抬頭看了姝姝一眼,又挪開目光。


  吃過晚膳,姝姝想要回房,被宋鈺延叫住,「三姐。」


  「四弟怎麼啦?」姝姝回頭,笑眯眯的。


  宋鈺延指了指外面的亭子,「三姐,我,我有些話想同你說。」


  姝姝道好,跟宋鈺延走到院子里的木亭里坐下,宋鈺延耳根紅了,不敢去看姝姝,只小聲道:「三姐,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他一開始的時候心疼二姐,覺得二姐突然變成國公府的養女,肯定也是忐忑不安的。


  但後來跟三姐相處多了,也喜歡上性子柔軟善良的三姐。


  他內心也有些矛盾,但是漸漸的,二姐做的事情,給三姐身邊安插丫鬟,故意穿舊的衣裳首飾,好讓人誤會母親偏袒三姐,害的外人針對三姐,他也忍不住開始偏向三姐了。


  而且母親偏袒些三姐不是應該嗎?


  三姐可是國公府的真血脈。


  母親給二姐找的親事他也覺得極好,二姐怎麼那麼糊塗?


  宋鈺延想起自己以前彆扭不理三姐,有些後悔,他以後不會再彆扭的,他會對三姐好,愛護三姐,保護她。


  姝姝心裡軟成一片,這個彆扭的弟弟,上輩子也是護著她,最後被宋凝君恨上,毀了他康復的機會。


  現在四弟慢慢好起來,已經不必整日坐在四輪椅上,真是太好了。


  其實姝姝也不清楚宋凝君怎麼會用毒的。


  她跟著宋凝君二十載也沒弄見她學過毒,但偏偏國公府的人一個個的被宋凝君用毒害的下場凄慘。


  姝姝軟聲道:「那四弟快些好起來,以後三姐姐等著你來護著。」


  「好!」宋鈺延望著三姐,把這當做和三姐的約定。


  他會好好護著三姐姐的。


  ……


  宋鈺謹也回了房。


  後日就是春闈,他今日還要把先生給他的文章好好研讀一遍。


  沒想到回房的時候宋凝君也在,只有她坐在房中,幾日不見,面容憔悴,眼睛也有些腫。


  宋鈺謹眉頭微皺。


  宋凝君見到他喚了聲二哥。


  「君兒有何事?」宋鈺謹道。


  「二哥。」宋凝君苦笑一聲,她坐在書桌前,弱不禁風的樣子,「我知二哥後日就要春闈,不該過來叨擾二哥的,只是母親始終不信我,我也知道母親也是為我好才給我定下這門親事的,這門親事不是我對外傳出去的,可是母親不信我,我,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了,所以過來尋二哥,希望二哥幫我勸勸母親,消消氣。」


  宋鈺謹許久才道出一個好字。


  「那君兒不打擾二哥了。」宋凝君起身。


  「嗯。」


  等到宋凝君離開,宋鈺謹坐下翻看文章。


  他現在沒辦法去找母親,而且他覺得君兒該受些教訓的。


  讀了許久的文章,宋鈺謹覺得口渴,從桌案上的水壺裡倒出一盞溫水喝下。


  宋凝君離開宋鈺謹的院子回到君翠院,她從身上取出個很小的空玉瓶,裡面原先裝了幾滴她從一種植物中提取出來的汁液。


  可融於水,無味,微量毒性,不會致人性命,但是會使人急性腹瀉病倒。


  她心裡痛苦,這痛苦是崔氏給予她的,她就讓崔氏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姝姝跟四弟分開后,過去小廚房一趟。


  年後崔氏給她院子弄了個小廚房,她平日可以自己做些吃的孝敬師父和家人。


  晌午她就用小瓦罐燉了蓮子豬心湯,這個是補腦的,益智安神,二哥喝最好不過,她特意加了十來滴甘露進去。


  姝姝一直記得上輩子二哥因急性病症導致錯過春闈,成為國公府眾人最遺憾的事情。


  她擔心給二哥的養生丸不管用,畢竟只是調理身體的。


  蓮子豬心湯已經燉好,姝姝端著過去二哥院子里一趟。


  天色不早,二哥還在看書,姝姝過去時二哥正準備洗漱,看見姝姝神情溫柔許多,「姝姝怎麼過來了,還沒睡嗎?」


  姝姝把食盒放在桌案上,笑道:「知曉二哥後日要春闈,特意給二哥燉的蓮子豬心湯,二哥快趁熱喝了。」


  宋鈺謹無奈,接過姝姝手中的湯喝了口,並無半點腥味。


  味道有些清甜,也不會油膩。


  宋鈺謹眉頭舒展,把這盅湯喝的乾淨。


  姝姝多掃了眼二哥的房屋,並無異常,桌子上乾乾淨淨的。


  上輩子二哥到底為何突然得了急症?


  等宋鈺謹喝完,姝姝拎著食盒回去。


  出去的時候碰見二哥的小廝明悟正端著茶盤過來,茶盤上還放著水壺茶盞。


  姝姝過去問道:「明悟,今兒還有人過來找過二哥?」


  明悟急忙道:「回三姑娘的話,今日好像沒人來找過公子,不過晚膳那會兒二姑娘過來找公子說了會兒話。」


  宋凝君來過?姝姝神色微變,她看著明悟手中的茶壺,「可是剛給二哥把茶具都洗了?」


  明悟笑道:「公子後日就要春闈,這兩日睡得早,奴才就早早的把東西都洗刷一遍換上新鮮的水,怕公子夜裡起來口渴。」


  姝姝不言語,各房主子們晚上的茶壺都要換過新水的。


  明悟對二哥也是忠心耿耿的。


  是她來的晚了些。


  她不能肯定二哥那場急症跟宋凝君到底有沒有關係。


  哪怕是現在都無法肯定。


  姝姝沒有辦法,但心裡一直惦記著二哥。


  好在第二日起來用早膳時,二哥精神煥發,並沒有上輩子一早就開始腹瀉的狀況。


  到了晚上,姝姝又給二哥送了盅蓮子豬心湯,看著二哥喝下她才放心。


  而且還早早的把二哥明日春闈要喝的水都備好了。


  唯有君翠院的宋凝君眉頭不展,她的葯為何失效了?


  明明就是按照那秘籍上的配方步驟做的,怎麼會無效?

  ……


  次日一早,宋鈺謹帶著吃喝用的去貢院考試。


  看著玉樹臨風意氣煥發的二哥,姝姝鬆了口氣。


  只有後面的宋凝君臉色微沉,始終不明白何處出了錯。


  今日是天下莘莘學子春闈第一日。


  姝姝今日沒過去德善堂,留在府中看手札,師父給的,都是師父這些年看診記錄下來的各種疑難雜症。


  姝姝連午睡都沒歇,看了還沒一會兒呢,珍珠沉著臉進來了,「姑娘,出事了。」


  「什麼?」姝姝疑惑。


  珍珠低聲道:「說是您的養母養兄找上門。」


  姝姝慢慢怔住,上輩子,兩位養兄並不是這時候來京城的,而且養母也不曾來。


  ……


  水鄉村的陳家除了陳大海待在牢房裡過了個年,剩餘幾口人都在村裡那口破房裡度過的。


  孫氏被杖責二十大板,傷的嚴重,她養傷都養了一個多月,二月初才漸漸好起來。


  陳虎未婚妻退的聘禮錢也都花的差不多,還餘下一些,孫氏打算帶著兩個兒子和閨女一起去京城找親生女。


  沒有親生女留在國公府享福,她們一家子還喝西北風的道理!


  何況親生女的那些榮華富貴都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幫她的!


  至於陳大海,還不上那三千的賭債,就沒法從牢房出來,孫氏只能暫且不管他。


  反正待在牢房裡至少有吃有喝的。


  於是這一家五口千辛萬苦耗時半月從水鄉村來到京城。


  人生地不熟,來到京城看到高大城牆,進入城內,寬闊馬路,碧瓦雕檐的宅子,來來往往的人群。


  繁華的城池帶給她們極大的震撼。


  京城繁華,城池大。


  幾人完全摸不著北,不知國公府在何處。


  孫氏依稀記得當初那嬤嬤說她是定國公府的。


  孫氏逢人就問,也有人告訴她如何過去定國公府。


  路人沒多想,以為這蓬頭垢面的婦人是定國公府哪位下人的親戚。


  可不就是蓬頭垢面,半個月的路程,她們連客棧都住不起,一路沒洗過。


  摸了大半天到晌午才找到國公府正門,厚重高大的朱漆大門,威武的石獅子。


  孫氏上前敲門,半天都沒人開,她急了,正想喊人,旁邊別的府上奴僕出門辦事,見狀嗤笑道:「你們不想活了,敢來敲國公府正門!」


  豪門勛貴的正門是不可隨意敲的。


  孫氏急了,「那我怎麼進去啊?」


  那人笑道:「你進國公府作何?國公府正門豈是你們可以走的,想找人就從側門,府中左側門是主子們走的,右側門是奴才們走的。」


  孫氏恍然大悟,跟那人道謝。


  那人好奇,「你們來找人的?找誰啊?」


  孫氏道:「找我閨女。」也不願跟此人多說,到底事關親生女,她也怕別人知道親生女有這樣的親戚會被嘲笑。


  孫氏帶著陳家兩兄弟和陳寶兒來到國公府左側門。


  她認為閨女是國公府的養女,她們怎麼也算國公府親戚。


  左側門的門房很快開了門,看著眼前衣衫破舊的婦人還有兩個長相普通的青年以及個髒兮兮的小女孩。


  門房愣了下,「你們找誰?」


  孫氏遲疑下,到底還是不忍破壞自己親生骨肉的名聲,聽說京城裡都是貴人,萬一給貴人知曉親生女有個她這樣的娘怕是不太好。而且她聽之前嬤嬤說,她親生女名宋凝君,君,多好的字啊,可見是得國公府喜歡的,當初給姝姝起名時,正好陳大海輸了錢回,孫氏氣急,就說給姝姝起名為輸,被陳大海罵了頓,說這豈不是尋他晦氣,孫氏沒法,正好村子里一個老秀才路過。


  孫氏問了聲。


  老秀才道,還不如變輸為姝。


  於是孫氏給姝姝起名姝。


  等後來孫氏知曉姝代表美麗美好就有些不樂意了。


  可那會兒都上了戶,哪裡還能改。


  孫氏道:「我找我養女!」


  門房皺眉,「找什麼養女,一邊去,這裡可是國公府,哪裡有你們的養女。」


  若是府中奴才們的親戚,那也是才從右側門或者後院門找人。


  眼看著門房要關門,陳虎陳財兩兄弟攔了上去,孫氏氣道:「我養女就在你們府中,叫陳姝姝!」


  門房怒不可遏,這什麼人,還敢攔國公府的門,想死不成。


  「大膽!」府衛抽出佩刀架在陳虎陳財兩兄弟頸上,「膽敢擅闖國公府,找死!」


  陳虎陳財兩兄弟差點嚇尿,瑟瑟發抖。


  孫氏臉發白,「大,大兄弟,我們真是來找人的,找我養女,她叫陳姝姝。」


  門房氣道:「我們府中沒叫陳姝姝的,只有三姑娘名諱中帶姝字。」


  孫氏眼睛一亮,「對對,就是你們三姑娘,那是我養女,從小就叫陳姝姝,待在我身邊養了十三年,就是養女,是你們國公府的姑娘。」


  門房心中大駭,以為此人是瘋了。


  府衛也是面面相覷。


  周圍路過的已經有人在看熱鬧。


  「你莫要胡亂攀扯,我們三姑娘是在老宅養病,去年才回京的。」


  孫氏噗嗤笑出聲,「什麼養病,就是我養女,一直擱在我家養了十三年,去年才被國公府找回去。」


  天啊,門外的人也都瞠目結舌,原來國公府三姑娘不是待在老宅養病,而是養在這農婦身邊?國公府為了三姑娘的名聲一直騙人?

  還有三姑娘到底是不是國公府的血脈啊?怎麼會養在這婦人身邊十三載?


  這可真是大八卦了,聽聞蜀王殿下護著宋三姑娘,這下好看了,這宋三姑娘還不知道什麼身份呢。


  門房和府衛都知曉這事兒他們瞞不住,更加不能把這些人當場抓進府,不然外人有得說。


  只能去請主子,二房的主子,還有三姑娘,都請過來。


  姝姝聽到陳家人尋來,表情冷淡下來,她道:「我先換身衣裳,珍珠你讓人把這事兒也去君翠院給二姑娘也說聲。」


  珍珠心裡也是恨極,那些人來了不找自己親生血脈,尋三姑娘作何!


  她道:「姑娘放心,奴婢立刻就去。」


  姝姝換了身月牙色的褙子,她肌膚勝雪,再穿上這樣一身,半點妝容都沒上,顯得楚楚可憐的。


  換好衣裳,姝姝領著玲瓏跟香草過去,趴在廊檐下的大猞猁也起身伸下懶腰,蹭蹭姝姝的小腿,跟著一塊出去了。


  崔氏聽聞陳家人找上門,還在門口攀扯三姑娘,損三姑娘名聲,她冷笑一聲,起身道:「來得好!」


  大房高氏有些心疼姝姝,聽聞這事兒也打算過去看一眼。


  二房的宋鈺延也聽聞,他抿了下唇,也領著小廝朝著側門而去。


  崔氏先過去一步,見門口那邋遢婦人,她死死咬牙,光是打她一頓板子真是便宜她,不過既然來了京城,有的是法子讓她下半輩子關押在大牢中!對這種害她骨肉的,崔氏不可能會心軟。


  孫氏還在跟門房攀扯,見一打扮富麗的柔美婦人走過來,驚為天人的容貌,她有些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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