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鋼琴
蘇錦繡笑眯眯的前前後後一講,蘇錦繡聽的是一會兒驚一會兒笑。
蘇錦繡講完後,又問道:“那主仆倆現在什麽情況?”
花顏道:“寧夫人醒了,但是身子虛弱,不慎染了風寒,還有了咳疾。至於桃花,還沒醒便送去亂棍打死了。”
蘇錦繡點了點頭,等陳國使者回國,趙夫人的死便可以有一個了解了。
又過了兩日,陳國使者帶公主來訪,慕百川設了晚宴,邀請朝廷官員及其女眷全都來參加。
蘇錦繡好歹是太子妃,便早早讓花顏和小諾幫自己打扮了一下。
本來蘇錦繡隻想簡單裝扮一下就好,結果花顏和小諾兩人怎麽都不同意,一個勁的說著―― “娘娘,這可是你第一次參加接待使者的宴會呢!而且這麽隆重怎麽能不打扮漂亮一點呢!”
“是啊娘娘,你相信我們倆的技術,保準你看了之後,自己都愛上你自己!”
看著兩人興致勃勃的樣子,蘇錦繡隻能點點頭答應。
小諾與花顏合力,格外用心,一身淡緋紅色長裙,銀線滾邊,順著裙邊往上繡了幾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點綴,深紅色束腰更顯得腰身不堪一握,層層交疊的衣襟微微露出了鎖骨,更顯脖頸纖長優雅。
素日裏隻拿一個玉簪子鬆鬆挽著的頭發,也在小諾的巧手下翻出兩個發髻,襯以步搖玉珠,行走間垂墜微顫,多添了幾分楚楚柔媚。
蘇錦繡最後一看鏡子,當即向兩個人豎起大拇指,笑得眼睛彎彎道:“老娘真的要愛上自己了。”
到了宴會廳之後,蘇錦繡一眼便看見了羅顏鈺和寧景心,遂去與兩人打了個招呼。
隻見羅顏鈺穿了一身淡青色長裙,裙子上丹喙白鶴栩栩如生,淑妃宛如駕著仙鶴的仙女。一旁蘭貴人鵝黃色長裙,長裙上繡滿了綠梅,腰間束以一掌寬的淡綠色腰帶與其呼應,嫩的像是春天裏剛冒出來的花骨朵。
寧景心與羅顏鈺自然是也被蘇錦繡驚豔到了,淡緋紅色裙裳仿若傍晚燃燒過後的晚霞餘暉,眉眼間神采飛揚,波光瀲灩,裙上生出幾枝玫瑰,襯得蘇錦繡宛若百花之神。
寧景心繞著蘇錦繡轉了一圈,驚喜道:“娘娘真的是太美了!”
蘇錦繡毫不客氣的照單全收了,還一把攬過寧景心,神秘兮兮道:“知道為什麽我這麽好看嗎?”
寧景心瞧著她眼中的狡黠笑而不語,耐不住,急急問道:“為什麽為什麽?”
蘇錦繡莞爾一笑,竟是讓裙上幾朵玫瑰都失了顏色,她小聲道:“還不是因為和你這個大美人玩多了,近朱者赤唄!”
話一說完寧景心立馬咯咯咯笑了,也毫不推脫道:“那太好了,以後我們在一起,隻會越來越美。”
蘇錦繡眨眨眼,表示讚同。
不知不覺宴會已到了中場,陳國大使本站起來說道:“尊敬的殿下,臣代表我們的王帶來了一個禮物敬獻給您。”
慕百川聞言道:“國王有心了,本宮在這裏先道謝了。”
說話間,已經有一個被紅布蓋著的大物件被抬了進來。
慕百川疑惑道:“這是何物?”
本拱手一笑,驕傲到:“回殿下,這是一個樂器。”
正在喝酒的蘇錦繡聽到這話,心猛的一跳,她的目光在這個大物件上麵遊走,這樣式,這大小,這線條,怎麽看都像是――鋼琴!
本也沒有再賣關子,邀請慕百川親自揭了紅布,所有人都好奇的盯著,蘇錦繡更是心跳加速。
紅布一掀開,裏麵赫然是一架黑色三角大鋼琴!
看著那再熟悉不過的黑白八十八鍵,一瞬間蘇錦繡有些淚濕眼眶,從四歲開始每天最少要練習一個小時鋼琴已經從一條鐵律慢慢的變成生活習慣,最後成了她生命裏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沒有想到……還有機會……本又接著說:“殿下,此次來陳國訪問,我們的公主有一個願望,還希望殿下可以允準。”
慕百川眼裏閃過一道精光,隻怕陳國要耍什麽花招,但表麵也隻是若無其事的淡淡道:“直說無妨。”
又拱手道:“公主自幼便喜愛陳國樂器古琴,此次來訪,更是期待能與大商高手進行一番切磋,還希望殿下成人之美。”
慕百川眯了眯眼才道:“切磋實屬嚴重了,琴音不分高低,雅俗共賞方是大格局,公主是好樂之人,想必也有所略同,不如就當是大商與陳國共同為宴會助興,慶我兩國常青之交。”
本連忙拿起酒杯道:“慶兩國常青之交!”
群臣紛紛一同舉杯,齊聲賀道:“慶兩國常青之交!”
蘇錦繡趁著敬酒,這才打量了一下慕百川,此時仍是淡淡的,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與平時別無二致。
隻是方才那番滴水不漏的話,倒是讓蘇錦繡多了幾分欣賞。
這公主的切磋說的不好聽,就可以化為挑釁了。古琴乃慕百川國國琴,外人彈國琴,就算是國人贏了,也隻能當做理所當然,可若是輸了,卻是惹人笑話。
但慕百川這番話,卻是提前打了預防針。好一個琴音不分高低,還硬說那個公主也讚同,還直接將比試化為了慶賀節目。
扭虧為盈,蘇錦繡佩服。
不過……蘇錦繡摸摸下巴,即使有了千淮這番話作保,這個比試也免不了會被眾人拿來評頭論足。
輸了慕百川國麵子不保,可贏了也不會增添一絲光彩。以現在的情況,這個公主若是琴藝出彩,慕百川國便討不了什麽好。而且與這位公主比試之人,身份一定不能太低了……就在這說話間,那陳國公主已經抱著一把琴走了上來。
五官仿佛是大師用刀削出來的藝術品一般精致,鼻子高挺,眼窩深陷,瞳孔透著淡漠與矜貴,嵌在那低低的眼窩中,仿若一汪平靜的湖水。
看到那把琴的一刹那,花顏倒吸一口涼氣,眼睛都看直了,蘇錦繡不解的朝她瞥了一眼,沉聲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