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山盟海誓不過此（十三）
一道門關上容易，可是心中的那道門關上之後，打開何嚐簡單呢？
舜寅帝不願意從過去走出來，順鈺亦是如此，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像是什麽積壓在胸口，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舜寅帝見狀，“朕知曉你心中有很多的疑惑，你還是回府吧。”
“小芹告退。”她忍住了心頭的一陣陣揪心之痛。
方小芹從海誓山盟走出來之後，一個人無精打采地胡亂地行走。原來他深愛著這麽一個女子，為什麽她要知道呢？如果她什麽都不知曉，那是不是她現在不用去糾結了。
隻是在走出宮門之際，便看到了另一個方向走來的順鈺，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雙眸直直地注視著他，她很清楚地看到他眼眸中的一種無奈的傷感，難道他沒有辦法從宮帶走方小琴嗎？
她很是堅強地露出了一個微笑，笑著看著他走向了自己，她想要詢問他明明是出去辦事了，為何卻出現在宮中？他為何要帶走方小琴，他為何不說出他娶的那些妃子都有與畫像相似的原因，原來都隻是替代品嗎？
她的心中縱然有著萬千的疑惑，可是她硬逼著自己把這些疑惑置之一邊，她輕聲地問道：“王爺，出了什麽事情了嗎？我聽聞你從禦書房帶走了妹妹，是不是妹妹出了什麽事情？”她不可能充耳不聞，隻是她詢問的同時，心中卻是害怕聽到她根本不想聽到的答案。
為何他明明是一種傷感，卻是裝作無比的冷靜。順鈺動了動唇角，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他都可以如此的做法，她更應該努力地將眸中的痛楚逼退下去。
“王爺是有苦衷的是吧？”她很想給他找了一個借口，給自己找一個不追問的理由。
順鈺無力地抬起了眼眸，他淡淡地望了方小芹一眼，當他的視線裝上了她的瞳仁時刻，他飛快地轉移。
“本王是有些累了，王妃，我們一起回府吧。”
順鈺根本不打算告知原因，她自然不想繼續打聽，也許任何的事情並不是她想象的那麽壞。
一種陌生的那種淡漠氣息漂浮在他們中間，她隻是想要走上前去，握緊了他的手，可是因為她所聽到的一切，她並沒有這麽做。
“我們一起回府吧。”她微微頷首，回應道。
順鈺快步地向前，朝著她的方向走來，她以為他肯定急於要離開皇宮，隻是出乎意外，他向她走來，隻是握緊了她的小手。
“對不起，方小芹。本王不願意去解釋，本王還未想明白，請你給一些時日，可好呢？”他輕輕地把她帶入了懷中，他的頭抵在了她的秀發上。
“一切的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樣，本王確實要重新審視下自己，本王最不願意傷害的人便是你。本王心中很是混亂，不一時半刻真的無從解釋……”
她的心頭一酸，她被他緊緊地擁著，感受著他的氣息，這是回京都以來，他第一次擁抱著她，可是為何這種溫暖的懷抱在她看來卻有點陌生了呢？是因為她不夠相信他嗎？
她抬起了頭，分明看到他眼底的閃爍著複雜，她看不清楚，與他相識的這段日子以來，她感覺她未曾走入他的心窩一樣。
方小芹咽了咽口水，搖搖頭，柔聲說道：“我明白，你不用解釋，因為我什麽都看到了。皇上還讓我看到了那一副的畫像，其實你不用說，我也明白你是一個長情的人。若是你隻是想要找一個替代品，我願意做那個一個替代品，我真的無所謂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妹妹被牽涉其中，她根本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若是你與皇上因為她起了衝突，我真的擔心……”
她以為她夠資格與他傾心交談，殊不知卻換來他的一個冷眼，他慢慢地放開了她的身子，一種無情的目光瞥了方小芹。
“你這是在嫉妒嗎？本王承認我被小琴給吸引了，如果你的心中住著這麽一個人十年，人世間有一人出現在你的麵前，難道你會那麽冷靜嗎？”他低聲地吼叫了一聲。
她因為他的吼叫，嚇得連忙向後退去，她驚呆住了，這就是他的理由嗎？她的心再一次地被他撕裂成碎片。
原來她在他的心中中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她這麽可能抵得上一個在他心中十年的一個人呢？
方小芹拚命地搖搖頭，顫著音否定道：“王爺，王爺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隻是擔心你的做法會讓王府以及方府帶來了……如果你們真心相愛，我也會祝福你們。”她知曉自己最後一句話是被自己硬逼著說出來.
如果他們真的相愛，那麽她難道就不該祝福嗎？隻是這種祝福的字眼卻在心頭劃了幾個很深的口子。
他的深邃的眸底並發出了一抹驚訝，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他淡淡地追問，“你真的會祝福我們，你真的不去計較本王是否愛你，你真的可以做到無所謂嗎？”
她很明顯聽到他的話語間的那種不屑，他不相信她做不到嗎？如果在替代品與方小芹之間她做一個選擇的話，那麽她……她此刻不清楚。
“怎麽，你沒有辦法做到。”
順鈺的冷眸更是寒了幾分。
她害怕被他看得一文不值，她隻能猛地點頭，她怎麽可能會做的到呢？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而吐出了無奈。
“如果真是這樣子，我會接受，我不去計較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我不會妒忌，我不會，我會大方地祝福你們……”她幾乎是顫著音回答，雖然這個回答是違心，但是她沒有了選擇。
她不想方小琴因此失去了幸福，她也不希望看到他一直糾纏畫像中的女子，皇上做不到，她希望順鈺可以做到。
他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容，隨即便牽起了她的小手，“走吧，這些事情我們留到府上再說吧。”
方小芹微微地頷首，不再發言，隻是小手被他緊緊地握住。隻是他手心中的溫熱傳來，她卻為何感受不到一點的窩心。
她真的可以如此大度呢？她差點被自己的言語給嚇了一跳，因為愛情，所以她置於何地都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