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誓山盟不過此（十七）
方小芹借著身體不適為理由，斷然拒絕了一切與他相見的機會，隻是今日太後宣召，她不得不與他共去皇宮。
“今日哀家請你們二人過來，隻是想要看看順鈺你的意思，還有小琴你的意思。哀家這幾日一直思慮該是如何安置你妹妹？”
太皇太後臉上毫無喜色，她發出了一聲歎息。
順鈺微微地彎著身子，“太皇太後，讓你老人家費神了，請太皇太後責罰。”他的話一完，整個人跪倒在地麵上。
太皇太後瞥了順鈺一眼，輕歎了一聲，眼底早已經凝聚著無奈。
“哀家怎麽處罰你，其實哀家都懂，鈺兒你這個孩子其實太重感情。可是你一向懂得分寸，為何這次會亂了套呢？他畢竟是你的皇兄啊。”
順鈺低頭，小聲地說道：“當日的情形特殊，孫兒見妹妹被皇兄所強迫，孫兒不能不出手。孫兒唯一做的不好的地方，未能夠說明清楚就帶走了妹妹。請太皇太後責罰孫兒的魯莽。”
在方小芹看來，順鈺此時看上去就是一個規矩之人。
太皇太後指示微微地蹙著眉頭，淡淡地看了順鈺一眼，“好了，事情已經明了。起來說話吧，哀家不是不明白你心頭的苦，所以今日才叫你們二人前來。哀家不管百姓怎麽流傳，哀家希望此事的風波可以擺平。”
“孫子這就去向皇兄賠罪。”順鈺欲轉身，卻被太皇太後給叫住了。
“如果是請罪，你當日就不應該有這種做法。畢竟他是皇上，最需要顏麵，這些年他一直容忍你，你也該好好地管住你自己了。”言語之外，太皇太後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順鈺，原來你騙了大家，連你奶奶也騙？方小芹隻覺得心更寒了。
“是。”
“聽說前幾天，西蠻公主前去王府鬧事？不過昨日她自行求見哀家，她心中非常傾慕順鈺，她為她自己的行為道歉，表示以後不會再發生這類的事情，小琴，你呢？”
方小芹微微地低垂著頭，她完全聽出太皇太後的話中意思，她咽了咽口水，“小芹一切聽從太皇太後的意思，小芹唯一希望的便是妹妹不會受到傷害。其實太皇太後是否忘記了問候舍妹的意思了。她……”方小芹隻是希望能為方小琴爭取一些的自由，也許吧，方小琴未必喜歡順鈺？
太皇太後平淡如水的眸色突然起了一絲的波瀾，她鄙夷的目光瞥了方小芹一眼，咧了咧嘴角。
“哦，看來你這個做姐姐挺會保護妹妹，小琴，你可以出來了。”太皇太後冷冷地喊了一聲，因為此時大廳之中隻有他們四人而已。
方小琴欠了欠身子，“奴婢參見王爺，王妃。”
“起來吧。”順鈺沒有正大光明地看著方小琴，隻是眼角的餘光掃了她的神色，他感覺方小琴有些疲態，難道是他皇兄找她的麻煩了嗎？
“小芹，哀家是一個公平的人，今日的事情，哀家給你選擇，你是選擇留在哀家的身邊，還是你選擇去順鈺王府呢？哀家給你一個機會，但是請你考慮清楚，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以後你都不能有任何機會後悔，你選擇留在哀家的身邊，那你隻能乖乖地侍奉哀家。如果你選擇嫁給順鈺，哀家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那麽你自然要好好地照顧好順鈺，做一個合格的人妻了。”
太皇太後瞄了一旁順鈺的反應，她的這個孫子永遠都不會表現出他任何情緒，隻是都已經是這個時刻了，他居然沒有半點的反應，確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本以為他在禦書房公然地帶走了方小芹，自然是喜歡方小芹，沒有想到他卻如此的淡定。她不希望他們兄弟之間再為女人而產生隔閡。
方小琴俯身跪倒在地麵上，“奴婢謝謝太皇太後的恩典，其實小琴思考了幾日，還是有了答案。小琴希望留在太皇太後的身邊，小琴身份卑微，不懂世事，希望可以向太皇太後多學習。”
“妹妹。”方小芹卻聽到這個答案，她慌忙地叫了一聲，“妹妹，這是關於你的將來，你一定要想清楚了。”
方小芹此刻完全沒有任何的私心，嫁給順鈺，最終也不過替代品而已。
“姐姐，小琴想的很清楚。”
“這真的是你最終的決定？”太皇太後淡漠的語氣問道。
方小琴微微地垂著頭，輕聲地回答：“是的，小琴不會更改，小琴謝謝太皇太後給小琴機會選擇，小琴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謝謝太皇太後。”
雖然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卻透露著她的堅毅，隻是她的眸光著閃過了一絲的痛楚，這個痛她隻能隱藏，她隻能把頭垂得更低，這樣子才不能被發現。
方小琴繼續說道：“小琴懇求太皇太後不要問罪於順鈺王爺，其實王爺隻是一片好心而已。順鈺王爺是小琴的姐夫，他隻是不願意看到小琴被皇上……”
順鈺輕聲地咳嗽了一聲，因為他發現了太皇太後的眉宇間起了一絲的怒意了，“當時在禦書房，鈺兒見妹妹被皇上逼到一角。當日孫兒請求太皇太後收留妹妹，如果我不出手，那麽自然有負了王妃所托。隻是當時情況緊急，鈺兒處理不夠妥當，所以才招惹了這麽多的流言蜚語。如果太皇太後要責罰妹妹的話，那麽鈺兒自當逃不過了。”
方小芹呆呆地看著他為方小琴出頭，隻是她都可以明白的事情，何況太皇太後了呢？
太皇太後隻是嗬嗬一笑，笑得極為輕描淡寫，“哦，那你的意思，你對方小琴沒有半絲的傾慕了？”太皇太後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的疑惑，確實這個方小琴與林夢楚如此的相似，順鈺又怎麽可能如此的淡定了。
“是的。孫兒的心目中現在隻有王妃一人，當然孫兒娶了西蠻公主，自然會給鈴兒留了一席之地了。孫兒不會再為兒女情長所牽絆，希望太皇太後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