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驚夢寒唯有恨（五）
次日，他們便直接入宮，聽說一起給太皇太後請安的人還有齊贇以及方小琴。他們四個人進入了太皇太後的泰寧宮前的那道長長的走廊相遇。
“姐姐，王爺。”
“原來是順鈺王爺和王妃啊。”齊贇咧了咧嘴，笑道。
方小芹很是勉強地扯起一抹的笑意，“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碰到了。”
方小芹裝作無事，越過了順鈺的身子，走到了方小琴的身邊，關心地問道。
她的內心還是很是內疚，隻是怕她出走的這件事情終究連累到了贇王府吧，今日太皇太後讓他們不期而遇，想必太皇太後的用心眾人皆知吧。
“姐姐，我們一切都很好。”方小琴綻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她內心感歎方小芹的勇氣，隻是可惜了。
“走吧，怕是太皇太後老人家等不及了吧。”順鈺麵無表情地提醒道。
方小芹很是自然地走到了順鈺的一旁，挽著他的手臂，靠著他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齊贇與方小琴十指相扣，攜手並進，也許隻有他們知曉他們心目中所牽掛之人。
“小芹給太皇太後請安。”方小芹一踏入泰寧宮的大廳，款款俯身跪倒在地麵上，說道。
方小琴則是微微地欠身，“小琴給太皇太後請安，太皇太後萬福。”
“順鈺見過太皇太後。”
“齊贇叩見太皇太後。”
四個人請安完畢，隻有方小芹跪倒在地麵上，“太皇太後，小芹此次前來請求太皇太後責罰小芹，小芹過於任性，離家出走，更是與家人斷絕關係，小芹誤以為王爺心中隻有……”她頓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順鈺見狀，深深地俯首道：“此次王妃離家出走，搞的京城皆知，此次王妃的出走，其實鈺兒難辭其咎。若是鈺兒早一些時間表白心跡，小芹就不會誤會鈺兒。望太皇太後從輕處罰。”
太皇太後沉了眉，淡漠的眼神掃過他們四個人，她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麽，最終她把目光定格在方小芹的身上。
“哀家還未開口，你們就直接說了一通了，看來你們已經準備充足了吧？”太皇太後一語便道中了他們的行為。
順鈺見此形式，著急地辯解，太皇太後如此睿智的人一眼就看穿了，他不想再隱瞞。
“太皇太後明鑒，我們深知行為魯莽，唯有向太皇太後請罪，才能夠表明我們的決心。”
太皇太後微微地斂眉，她的目光一直在方小芹身上，沒有移開過。
“嗬嗬，鈺兒倒是很憐惜王妃，可是做錯事情就是做錯事情，而且有損皇家的聲譽，此事哀家怎麽可能就此罷休了呢？
“哀家怎麽說也是疼愛你們，你們自己說吧，你們都參與了什麽。”太皇太後不做拐彎抹角，直接詢問。
齊贇直接俯身，“太皇太後，此事贇兒參與了其中。贇兒不想看到……”
方小琴狠狠地打斷了齊贇的話，“太皇太後，其實是這樣子的，小琴隻是不希望姐姐飽受痛苦，所以才懇求王爺的，不是王爺自己主動。王爺是小琴的丈夫，百姓都流傳王爺是深愛姐姐之人，其實隻有小琴懂得，那便是小琴知曉贇王爺的心中對於姐姐的那一份愛意其實就是義氣。”
“義氣？真是如此嗎？難道在哀家的麵前，你們都不願意說真話嗎？”太皇太後瞪圓了眼眸，直接拍案。
他們四個人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麵上，“太皇太後恕罪。”
“你們別仗著哀家是一個仁慈的老人家，仗著哀家寵愛你們，你們幾個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哀家還未老糊塗，你們就想隱瞞嗎！”
太皇太後氣得漲紅了臉，犀利的目光掃過他們四個人，隻是她真的鬱結，兒孫為何變得如此的感情用事呢？
“所有的事情都是小芹一個人搞出來，小芹交代所有的過程。”方小芹不想齊贇以及方小琴牽涉其中。
太皇太後聞言，眼底的怒意平息了幾分，“好，你最好一字不漏地交代清楚了，倘若有任何的隱藏，別怪哀家心狠。”
“是，當初小芹中毒之後，知曉自己的容貌毀掉，就算莫離神醫有著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我的容貌恢複到當初。小芹確實心中有氣，所以強烈要求莫離神醫把小芹整成另外一副的容貌，就是現在的自己。其實為了更好地逃離了王爺的眼線，小芹確實費了一些的功夫，假裝是另外一副的容顏，果然是挺奏效的。小芹深知自己不能出府，便要求贇王爺幫忙，其實贇王爺也算是被迫的，並非出於自願。”
周圍一片的沉寂，方小芹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妹妹小琴更是毫不知情。全程幫助小芹的人隻有莫離神醫而已，他現在身在何處，我都不知曉。所以太皇太後你要責罰的話，小芹一個人領受就可以，小芹心甘情願地受罰。”
太皇太後凝起了薄唇，一抹疑惑的神色匆匆間在她的眼底閃過，她輕聲地問道：“真的是如此嗎？方小芹，你沒有半點的隱瞞嗎？”
方小芹微微地頷首，“小芹已經知曉罪責難逃了，怎麽可能會隱瞞呢？小芹誤以為王爺的心思不在小芹的身上，小芹魯莽又小心眼，並非是一個王妃的人選。”
順鈺聞言，方小芹現在的這些話完全已經超出了他們昨夜想要對策內容，順鈺心中怒意漸漸地燃起，方小芹，你想要如何？難道你是想借著太皇太後之手，讓本王休了你不成？
他趕緊抱拳，急切地解釋道：“王妃有心改過，而且我與小芹真心想要白頭偕老的，鈺兒懇請太皇太後看在鈺兒的份上，對小芹略施薄懲。”
太皇太後神情淩厲，她的目光一瞟，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的怒意，她生氣的不是方小芹離家出走，而是順鈺的反複，讓她心中有著不安。
“是嗎？你就這麽擔心你娘子承受不住哀家的懲罰嗎？不過哀家怎麽說也是一個仁慈之人，當然哀家的手段自然會比別人來的輕多了。”
“謝謝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還未說出是什麽樣的懲罰，就被順鈺給搶先了。
“嗬嗬，鈺兒倒是思維敏捷啊。你都已經謝過哀家了，哀家怎麽好意思對你的王妃施與重刑呢？把的王妃留在宮內幾日，哀家要好好地管家管教，鈺兒你意欲為何啊？”
方小芹以為是多麽厲害的懲罰，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被要求留在了宮內，隻是留在了太皇太後的身邊，那麽自然少不了被教訓了。
“孫兒無任何的意見。”順鈺隻好答應，因為他心中正盤算著與其找個人看著方小芹，還不入把她留在皇宮中，皇宮高手如雲，她留在太皇太後的身邊，自然會受到保護了。
“方小芹呢？你怎麽不說話？”太皇太後隻是懶洋洋地開口，因為她也料定方小芹會答應。
果然不出太皇太後所料，方小芹恭敬地磕頭，“謝謝太皇太後，小芹無任何的異議。”
太皇太後哀歎了一聲，轉而把目光瞥到了齊贇的身上，“贇兒啊，你畢竟參與了此事，所以哀家不得不公正辦事。你們應該知曉哀家現在清心寡欲，一心向佛，所以贇兒，你就當做是為佛祖辦事，抄寫金剛經一千遍，傳給各大寺院。”
一千遍，方小芹不好說什麽，隻能在心口嘀咕著：太皇太後讓贇王爺抄寫一千遍，那豈不是比她還辛苦啊。
“贇兒遵旨。”齊贇沒有發表任何的不滿意見。
“好，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的話，那麽就陪陪哀家去禦花園走走吧。這段日子，皇上國事比較繁忙，未能夠配陪同哀家。哀家的那些孫媳婦各個心懷鬼胎，自然是想爭著巴結我和這個老人家了。”
太皇太後言語之外，應該是對著這個皇宮有什麽不滿似的，她微微地歎息，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以後也許也管不了那麽多。
“你們姐妹倆如果是無事的話，最好多入宮，陪陪哀家，哀家也不知曉何時會去？”
順鈺直接一連發出了幾個的呸的聲音，“呸……呸……呸……太皇太後你一定是萬壽無疆的，請你不要說這樣的喪氣話，鈺兒讓你操心不少，這都是鈺兒的錯，太皇太後你不要放在心上。”
“前些日子，賢太妃走了，哀家感覺自己的日子也近了許多，這個皇宮啊畢竟是一個爾虞我詐的地方，哀家經過這麽歲月，依然主持著大局，哀家累了。其實鈺兒有多少的能耐，難道哀家不清楚嗎？隻是哀家不想說明白而已。還有贇兒的家中勢力更是不容小覷。哀家唯一的心願便是你們好好地輔佐皇上。”
“是，太皇太後。”他們四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對了，莫離神醫現在在何處呢？鈺兒，是否抓到了呢？此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皇家使用，那便是造福百姓啊。難道他就這麽消失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