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望天下，誰與同（一）
方方小芹暗暗地沉下了心頭所有的愛恨情仇，望盡天下，誰能知曉她內心的渴望呢？她告誡自己不會再被任何事情給影響到了，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如果粉身碎骨，如果是同歸於盡，那不是她最好的歸處嗎？方小芹在心頭暗暗地下了決心。
“王爺，你是將我如何處置呢？”她淡淡一笑，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順鈺一抬眼，卻也隻能看到她滿臉的平靜，似乎看不到一絲的無助，他的心頭一顫。他好像看到她眼底漸漸地萌生了一種堅毅，心口頗為複雜。
他保持著自己一貫的冷笑，嘴角微微地翹起，眼底之中沒有任何的波瀾。
“怎麽處置，估計此事已經到了事關重大的時候，我根本無機會也無權處置你了，等下入宮，麵見了太皇太後以及皇上自然知曉了。”
他的口吻猶如事不關己的樣子，不找任何的痕跡。她強忍著心頭的抽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安撫自己一定要冷靜。
“好。”她淡淡地回應了一聲，沒有任何的言語。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她這顆棋子遲早要犧牲了，隻不過這一切居然是用兩個女人付出了代價，方小芹的嘴角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也隻有這樣她才能壓製住自己內心的多番複雜。
順鈺斜了她一眼，他看到她的俏臉除了沒有血色之外，似乎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隻有一抹若隱若現的微笑。
他以為自己可以完全地狠心，沒有想到盜此時，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口漸漸地作痛，他想要告訴她，一切一切並非他所願，可是此時他再無其他的路子可選了。
“你一點都不擔心嗎？”他輕聲一問。
“擔心……”她頓住了話，此時任何的擔憂是多餘的吧？她抬起了眸子，向他橫了一眼，眼眸之中早已經盛滿了恨意。
“王爺都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我這個棋子根本沒有機會為自己爭取，我還需要擔心嗎？我縱然有千口難辨，但是你與他們早已經設定了一切，請問我還有機會嗎？”
順鈺的心裏則是一陣的抽搐，就算他沒有抬眸，也隻能夠感受到她的言語之間的那種諷刺，隻是此刻他也騎虎難下了。
本來一切隻是他的計劃而已，現在所有的計劃則是變成了他才是一個配角。他的心頭現在隻有她，可是她不明白了，他也不會說出一切。他的最好的保護就是她推得遠遠的，她這個不下堂的王妃這次入宮怕是要被皇上或者太皇太後自直接給下旨給休了吧?
“好，隻要你冷靜，我就放心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其他的事情……”他咬著唇瓣，沒有繼續讓自己說下去。
這一路上隻剩下了沉默，她不發一眼，雙眼直直地盯著前方，沒有一絲的畏懼，隻有無窮的力量，她要為自己奮鬥一次。
泰寧宮
此刻的寢宮看上去非常的嚴肅，當他們一腳踏入了大廳的大門，大門便被鎖上，方小芹明白這種做法無法是阻止一些有心之人。
現在寢宮內無一個宮娥與太監，隻有舜寅帝，太皇太後，順鈺，方小芹，莫離，淩正六個人。
“不用行禮了，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哀家真是心痛啊。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麽我們天府國自然要給你們西蠻一個交代了。”
太皇太後的眼眸在方小芹的身上稍作停頓，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她隨即搖搖頭，無奈地唉聲歎氣。
“總歸是一條的人命，肯請皇上，太皇太後皇太後還給鈴兒一個公道，一命償一命這個是我們的要求。”淩正的嘴角一勾，黑著臉說道。
“皇上，我們兄弟二人雖然與鈴兒沒有建立兄妹感情，但是無論如何，血緣上的關係是無法抹殺的，皇上，我們兄弟兩個人的要求不多，隻要把她交給我們處置，這件事情就算是了結了。”
淩正以及莫離就這麽想要她死嗎？她在心頭暗暗地諷刺了他們，如果淩正有這種想法，他並無覺得奇怪，沒有想到莫離也是這樣子。
她太過於相信了他們了，她跪了下來，向太皇太後以及皇上磕頭。
“小芹無話可說，是生是死，小芹不會有任何意見，隻是此事與王爺無關。”
她維護順鈺，嗬嗬，他推著她下了這番的地獄，她方小芹豈是一個任何拿捏的橘子嗎？
“順鈺，這件事不隻是你們的家務事，畢竟現在死的人是鈴兒，西蠻的公主，朕知曉你們夫妻情深，但是此事事關重大，朕也希望你是什麽樣的一個決定。
順鈺緩緩地跪下了身子，垂著眸子，一臉的悲痛，他好像有什麽卡在了喉嚨間，欲開口卻很無法地發出為難的聲音。
“這件事不隻是鈺兒的家事，鈺兒沒有處理好自己王府內的事情，鈺兒難辭其咎。小芹現在很後悔，其實她隻是想要保護自己而已，她腹中還懷著鈺兒的骨肉。鈺兒真心感覺到為難，此事……”他頓住了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方小芹隻是略微地轉了轉眸子，偷偷地瞥了他一眼，確實她有瞄到他的俊臉上的那種無奈以及為難，可是在她看來，這是一個多大的笑話。
她沒有被他的話所打動，她依然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沒有抬頭。
“小芹自知此事已經發生，再也機會去彌補了，小芹願意一死來償還。此事與王爺無關，望皇上，太皇太後不要責罰王爺。”
她的話一完，朝著地麵磕頭，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順鈺會演戲，難道她方小芹是一個笨蛋嗎？她也可以做到，隻不過是一些違心的話，虛假的動作而已嘛。
“死？”太皇太後輕聲地念叨著，看著方小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畏懼，也未曾為自己爭辯，難道此事就已經定局了嗎？
“是的，小芹隻求一死才能化解這一場的恩恩怨怨，小芹隻是一個無舉輕重的人而已，若是拿著小芹的命換取了一個和平，小芹確實是殺了人，確實難逃一死，望太皇太後，皇上成全，隻是肚中的孩兒無辜的……是小芹無法割舍，所以小芹懇求……”
方小芹一想到肚中跳動的節奏，她的鼻子一酸，有些話卻堵住了，她不能讓一個無辜的生命就這麽陪著她一起赴死。
“那我們妹妹何嚐不是不無辜呢？順鈺王妃，我看你根本就是一個念生之人吧？”
淩正的冷眸向方小芹斜了過來，甚至有些想要把方小芹逼到了絕路上的態勢。
“皇兄，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倒是覺得王妃這個也是人之常情，她是殺了鈴兒沒有錯，可是她肚子的孩兒根本沒有錯，我們如果誤殺了她，那麽我們就跟儈子手沒有區別了。”
“你不會到現在還念著感情嗎？你可別忘記，此刻你的身份是什麽……”淩正惡狠狠地瞪了莫離一眼。
莫離的同情此刻在她看來也不過是一個極大的諷刺。隻是順鈺居然到現在也不發一言，倒是讓她句頗感意外了。
“這一切都是順鈺的錯，順鈺懇求皇上以及太皇太後讓順鈺替王妃死，她懷著是我們皇家的骨肉，鈺兒未曾教好王妃這是順鈺的失職。”
替她去死？她慢慢地轉了頭，向他看去，看到他的臉上寫滿了真誠，她沒有一絲的驚愕，這一切也隻不過他的把戲而已，他會為她去死，這看來根本就是天大的一個人笑話。
“王爺，一切的錯都是小芹自找的，與人無尤。王爺的心意，小芹心領了，王爺肯定對很失望吧，但是做錯了事情，小芹就必須要負責，所以小芹隻有一死才能化解仇恨，隻是小芹真心放不下腹中的胎兒，若不然小芹也不會懇求太皇太後以及皇上了。”
她跪了下來，珍重地懇求，她沒有眼淚，隻是因為此刻已經無淚可流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希望她死吧，她豈容能夠活著出去呢？
皇上為了國家的利益，肯定會讓她死的，太皇太後又是一個這麽看重社稷之人，她怎麽可能讓她這個凶手可以逍遙了呢？
順鈺精心設計了這樣的局麵，她怎麽還有機會逃脫了呢？
這個根本是他們發難的機會，淩正以及莫離怎麽會輕巧地放過了一個這麽好的機會呢？
隻是那個曾經想要救她的宮內之人此刻也救不了她了吧？也許他也沒有料到事情是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了。
舜寅一臉的為難，卻不禁嗬嗬一笑，提出了建議。
“這也是朕的為難之處，方小芹你殺了人，朕也無法保住你，隻是朕不願意看到一個無辜的生命就此陪葬，這樣子吧。我們來一個抽簽如何？讓上天去決定，方小芹肚中的孩兒是生是死？”
舜寅帝的這句話讓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居然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會如此提出這等兒戲的建議。
舜寅帝看著眾人沒有吱聲，他皺起了眉頭，哀歎了一聲，“其實朕的這個提議不是很好嘛？我們都很為難，那麽我們就把這個決定交給了上天了。二位皇子也不是那種無情的人，不過你們有任何的意見，盡管提就是了。畢竟方小芹殺了人，朕是不會包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