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蟬

  藍沁依舊一副十分困惑的神色:「我嫉妒你?我嫉妒你和什麼?」


  汪裳裳倒也沒蠢到家,冷笑:「賤人!又想陷害我!」


  邊說著,她抓起餐桌上的盤子,徑直要朝藍沁身、上丟。


  手腕在這時被人扣住。


  扭頭見是自己的保鏢阿東,汪裳裳甩手就給他一個大耳刮子,憤怒大吼:「幹什麼?!反了你!敢攔我!」


  阿東充耳不聞一般,拉著汪裳裳打算將她帶出宴廳,連話都不說一句。


  噢,不,不對,他就算是想說也說不了。阮舒記得,早在陸家家宴上的那一鬧時,這個叫阿東的保鏢就被傅令元弄成啞巴了。


  「你幹什麼?!放開我!你算什麼東西?!放手!」汪裳裳極力掙扎,無果之際,順勢就用那個盤子砸阿東。


  阿東連避都沒有避一下,瓷盤直接碎在他的腦門上。


  沒兩秒,鮮紅的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一直流到他的眼皮上。他一動不動,只是神色略微複雜地看著汪裳裳。


  周圍有幾個名媛貴婦被這見血的畫面嚇得尖叫。


  汪裳裳更是傻了一般,愣愣地僵在原地。


  一出倆女人的斯B大戰,因為這個小插曲霎時被阻斷。


  阮舒蹙眉,掃了眼藍沁,恰巧捕捉到她臉上稍縱即逝的一抹失望。


  突然的,兩排黑西大漢開路而來,其中兩三個分別去了宴廳內的媒體記者和偷偷拿手機拍攝的人面前。


  一句話都不說,彪悍的體型往那一站,再一伸手,就讓人乖乖交出攝像機和手機。


  而所開之路的正中央行著的是黑著臉的陸少驄。


  阮舒斂著瞳仁挑眉。頭一回,她在陸少驄的身、上看見了青邦大、佬的兒子該有的江、湖架勢。大概是真的被惹怒了吧。


  汪裳裳從砸了阿東滿頭血的愣怔中晃過神,一見陸少驄當即從暴怒的母獅子變成委屈的小綿羊,紅通通的眼眶裡眼淚說掉就掉了。


  「表哥……」她往前邁了兩步。


  「送表小姐回客房。」陸少驄冷冰冰地吩咐手下人,目不斜視地徑直掠過汪裳裳,走到藍沁面前,絲毫不避諱地當眾關懷:「寶貝,沒事吧?」


  沒等藍沁有所回應,汪裳裳已在黑西大漢手裡又鬧起來:「我不回去!幹嘛要我回客房!放手!你們這群狗東西!」


  「表哥!你別再被這個裝清純的賤人被騙了!」她又喊陸少驄,不管不顧地控訴,「是她故意設計陷害我讓我砸人前出糗的!我今天一定要斯爛她的臉!斯開她的真面目!斯——唔唔唔——」


  黑西大漢在陸少驄的示意下捂了汪裳裳的嘴,直接將人抗走,同時帶走的還有滿頭是血的阿東。


  陸少驄則滿面微笑地沖周圍的賓客壓勢致歉:「對不住啊各位,我表妹剛剛受了點刺激情緒不穩定,沒把人給看好,希望大家別被影響了興緻。」


  陸家可是東道主,沒人會不識趣地就這件事較真,紛紛散開來,只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該幹嘛幹嘛。


  陸少驄扭回頭,抱了抱藍沁,似乎在她耳邊安撫了什麼。


  阮舒清晰地看見藍沁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


  陸少驄在這時看向她問候道:「元嫂,你也在。」


  「嗯。」阮舒點頭,繼而問,「藍沁小姐可還好?」


  藍沁背對著她,阮舒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不過陸少驄笑著接過話頭:「元嫂,她的禮服髒了,我們現在要先回客房。」


  「好,去吧。」阮舒道。


  陸少驄親昵地攬著一聲不吭的藍沁便一同離開。


  阮舒微凝著神色,目光從二人的背影收回,轉眸瞥向九思。


  九思會意,從距離外靠上前:「阮總,有什麼吩咐?」


  「你們傅先生現在人呢?」


  「傅先生還在陸爺那兒談事情。」


  「行,我知道了。」阮舒頷首。


  九思退開,維持原來的保護距離。


  阮舒凝眉走向宴廳一側的玻璃幕牆前,挑了個人少的僻靜角落,把手機掏了出來。


  翻了許久都沒有翻到方才汪裳裳和藍沁之間鬧不愉快的消息,看來剛剛的鬧劇真的被陸少驄給掐滅了源頭。


  汪裳裳紅毯走光事件,最新情況是,三鑫集團的公關團隊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交涉,封鎖了部分媒體對這一消息的報道,至少那段視頻如今已經找不到了。但是帖子和各種截圖完全像病毒似的,怎麼都沒有辦法制止傳播。


  已經有網友將其截圖惡搞做表情包,對汪裳裳的身材做各種指手畫腳的評判。不厚道點說,她現在很紅。


  而關於汪裳裳的身份,竟是有「知情人士」跳出來爆料,說汪裳裳是璨星打算捧的新星。


  阮舒擰眉——汪裳裳想進娛樂圈……?

  ……


  客房內,藍沁洗乾淨身、上的狼藉,從浴室里走出來。


  半透明的蠶絲睡衣柔滑服帖,襯得她豐、胸細腰。坐在沙發上的陸少驄眯起眼睛,對她招了招手。


  藍沁不易察覺地頓了頓,轉瞬便秉著嫵媚的笑意走上前。


  陸少驄一把將她拉到他的身、上,俯身盯著她透明睡衣下的風光,手在她的腰上用力揉了一把,蠶絲摸上去清涼划膩。


  「陸少不是去安慰你心愛的小表妹了?這麼快回來?」藍沁勾住他的脖子,微微一笑。


  「寶貝你都吃醋吃成這樣了,我哪裡還敢在她那裡多加豆留?」陸少驄的手撥開她睡衣的弔帶,把她攏住,狠狠地揉。


  「我吃醋?分明是你心愛的小表妹打翻醋罈子找我鬧,非得說我弄壞她的禮服讓她當眾出糗。還非得倒打一耙說我嫉妒她。」藍沁配合地扭、動月-要肢,「陸少這麼疼我,我嫉妒她幹什麼?」


  「是啊,我這麼疼你,你嫉妒她幹什麼……」陸少驄別有意味地重複了這一句,低頭埋進她的脖子,手用力一扯,她的睡衣掉了下去。


  「別,別留痕迹!晚上還要出席慶功宴。」藍沁試圖推開他的頭,然而陸少驄明擺了是故意和她對著干,狠狠地yao了一大口,手往下。


  透過鏡子,藍沁看到自己的隱忍之色,嘴上卻嬌滴滴地發聲。


  很快,陸少驄來了狀態,將她掀翻在沙發上。


  藍沁的臉埋進抱枕里,聽到他的聲音貼在她的背後:「負責給裳裳修改禮服的造型師,不是曾經和我們的大明星有過合作?」


  「是么?是哪位?叫什麼名字?我看看有沒有印象。我曾經合作過的造型師太多了。」藍沁隨著他搖晃,氣息不穩。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頭髮便被陸少驄揪住。她的頭被迫往後仰,頭皮痛得直發麻,不禁咬了咬唇:「怎麼?陸少還是來給心愛的表妹討公道了?自己的女人被全天下的人看光了身體,你心裡不舒坦了?」


  「寶貝,你還說你沒有吃醋?」陸少驄將她的頭髮揪得更緊,輕鄙地拍了拍她揚起的臉頰,「我有什麼好不舒坦的?反正她只是個閑暇的玩物,完全比不上寶貝你。身材沒你好,動作沒你sao,叫聲也沒你浪。當初無意中把你從阿元哥的手裡要過來,沒想到是個好貨。」


  「玩物?你那單純的表妹要是聽到你這句話,該多傷心難過?」藍沁的身體顛簸著,哧聲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要和陸少你怎樣,我作為正牌女友可以大度,可我的大度換來什麼?處處想和我比,也不先照照鏡子。就她那副姿色還想進璨星和我爭一姐?陸少你竟然還真要捧她?」


  「寶貝,就沖你這句話,你還敢說自己大度?我只不過拗不過我媽,答應讓裳裳進公司玩玩而已。你夠狠,頭一回給她露面的機會,你就直接毀了她。」


  藍沁合情合理地駁道:「反正她現在又沒有出道,玩玩這不是已經給她走過紅毯了?玩過了就該知難而退。而且陸少自己不也說她只是閑暇的玩物,毀了她又怎樣?」


  「毀了她又怎樣?那毀了我呢?」


  伴隨著這句話的入耳,藍沁同時感受到的是來自身後的他的蹂躪。


  「阿東如果沒有及時趕到,那個蠢女人估計就要被你誘導著當眾承認她和我的關係。」陸少驄腰部發力,「我的心思是不如你們女人多,可別把我當傻子。」


  「不過沒關係,我以德報怨。」他的指尖捻出一顆長得像藥丸的東西喂進了她的嘴裡,嗓音陰冷,「我這麼喜歡寶貝你,是不捨得讓你痛苦的。很久沒吃了吧?」


  藍沁臉一白,急忙將東西重新吐出來:「我今天不想吃。」


  陸少驄捏住她的下頷迫使她咽下去:「女人總喜歡口是心非。犯癮的時候,不是你哭著求著要我給你?現在小爺我心情好,主動給你好好爽一把。」


  藥丸劃過喉嚨口,引起藍沁一陣劇烈的咳嗽,未及咳完,身後的人用力,她尖叫,陸少驄笑:「留著點嗓子,我家老頭子一會兒可能也要找你。」


  ……


  傅令元從陸振華的房間談完話出來,趙十三第一時間便向他彙報期間午茶宴廳所發生的事情。


  「她沒事吧?」


  「阮姐沒事。阮姐一直都避在一邊,未受波及。」


  「嗯。」傅令元折起的眉頭微松,略一忖,又問,「小爺現在人在哪兒?」


  「先去的裳裳小姐的房間,現在在藍沁小姐那兒,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藍沁是么……」傅令元眸心斂起,微不可察地諳出一絲冷意,轉開話題,「你們阮姐還在宴廳?」


  「是的。」


  傅令元朝宴廳方向走,嘴上沒歇著:「陳青洲那邊有什麼動靜?」


  「暫時沒有,挺安靜的。」趙十三緊緊跟隨其後,「據栗青說,榮一派去的人還在城中村徘徊不前。黃金榮除了前些天去了江城,回來后也沒再有其他動靜。」


  傅令元睨他一眼:「讓你留意他們是否關注了你們阮姐關注了林家不是么?」


  經提醒,趙十三才恍然原來自己沒講到自家老大想了解的重點,連忙補充道:「沒有,直到林夫人入葬,都沒有發現他們打聽過林家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九思在阮姐身邊跟著。暫時也沒有發現陳青洲和黃金榮與阮姐有接觸。」


  傅令元卻是沉吟了片刻:「太安靜了……」


  「嗯?」趙十三沒聽明白,「什麼太安靜了。」


  傅令元眼瞳漆黑:「太安靜了,也有問題……」


  ……


  宴廳內,阮舒正凝思,桌面上忽而落下來一道陰影,伴著男人禮貌的問候:「麻煩,打擾一下。」


  她聞聲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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