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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到底對不對?

  念頭蹦出來,她的心情頓時down下去——哪裡是錯覺?現在和偷情又有什麼區別?

  無法光明正大地陪在他的身邊……


  無法……光明正大……


  她定定地站了片刻,目光凝注在小雅身、上,心底深處生出些許陌生的感覺。


  她懷疑,是嫉妒……


  凌晨的醫院安安靜靜。電梯的四方空間內飄蕩著機械運作的聲音。


  阮舒倚靠著轎廂壁,對自己現在和傅令元的關係驀然生出一絲迷茫,記起早前她和他從江城回來后不久,她曾明確地對他宣示過主權,警告過他即便和其他女人逢場作戲也不行(可回顧第185章)。


  還有什麼來著?對,她還說過她又不是小三或者情、婦,為什麼要被他藏著掖著。他也說過,他不喜歡找替身假裝恩愛玩障眼法遊戲。


  然而現在……他還是這麼做了。


  她心裡不舒、服,可還是默認他這麼做了——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自己會為了愛情妥協……


  電梯「叮——」地一聲停住,阮舒晃回神思,抬眸瞥去,發現不是抵達一樓,而是無意識摁下了黃金榮的病房所在的樓層。


  電梯的門打開,略一頓,忖著既然到了就再去看一眼黃金榮,遂阮舒出了電梯。


  病房門口守著的兩個陳青洲的心腹手下見她又來,小小地驚訝:「大小姐。」


  阮舒摘下口罩,微微頷首,問:「陳青洲還在嗎?」


  「二爺和榮一都在裡頭。」


  「好,謝謝。」他們沒阻攔,阮舒直接便擰開門進去,沿著過道往裡走。


  地毯軟軟的,她的腳步踩在上面悄無聲息,穿行到會客廳,才發現不止陳青洲和榮一,還有另外兩個手下,押著一個男人跪在地上,大概是犯了什麼事,在向陳青洲求饒。陳青洲背對著他們負手而立,無動於衷的樣子。


  琢磨著應該是在處理事情,阮舒沒打算打擾,正要悄無聲息地先退出去。


  但見陳青洲忽地打了個手勢。一旁的榮一即刻抬起手臂,表情冷酷,手中的消音槍對準地上那個男人的腦門,毫不猶豫地叩動扳機。


  「噗」地一聲,眨眼的瞬間,從阮舒的角度恰可以看到子彈於那個男人的後腦勺穿透出一個血窟窿,窟窿口甚至還在冒煙。


  兩個手下得榮一的示意,沒等那個男人的身體倒地,就一左一右地架起他。


  也是在這時,榮一的視線掃過來,才看到站在門口隱在晦暗之中的她,非常意外:「大小姐。」


  陳青洲應聲轉過身來,眉頭一皺,同樣意外。


  阮舒沒有說話,只是側身讓開了路。


  死掉的男人被他們用衣服蓋住了頭,兩名手下架著他的肩膀,像是扶著一個喝醉酒的人似的離開。


  阮舒未有太大的反應。她自己也弄不明白,是因為腦子尚未消化眼前的情況,還是因為曾經見到過陸少驄更為血腥殘忍的手段,抑或是,已從心理上接受了他們的黑邦身份,所以如斯淡定。如同在看普普通通的殺雞殺鴨一般。


  若真要說有點什麼,那就是她還對那子彈造成的傷口還挺好奇的,所以剛剛一眼不眨地瞧得仔細了些。


  直到他們經過她面前時,阮舒聞到攜著些許硝煙氣息的濃重血腥味兒,才稍微有些反胃地感到了一會兒的噁心,遂不禁輕蹙了眉頭,並抬手用口罩捂了下口鼻。


  「大小姐……」約莫因為被她看見他殺人,榮一的表情有點尷尬。又見她捂嘴的動作,以為她受了驚嚇,關切著要扶她。


  「我沒事。」阮舒搖搖頭。


  榮一扭頭看一眼陳青洲,然後暫且退出去。


  阮舒定了定神,放下捂在嘴上的手,繼續朝里走,目光不自覺地掃向方才那個男人跪著的地方,地毯上連滴血都未曾留下,想來榮一已嫻熟到完全知曉怎樣不令血噴濺得到處都是,並且自有一套處理屍體的方法,否則也不會膽子大到在醫院的病房裡都敢處置人。


  轉眸,正與陳青洲清黑的眸子對個正著。


  「你……」他的目光有點深,仔細打量她的臉色,「還好?」


  阮舒莞爾:「又不是第一次見你這樣,有什麼可不好的?」


  指的自然是早些時候他又是找車隊的人圍堵她又多次綁架她。而且靖灃古城牆的那一遭,還不都是榮一將她推下去的。


  陳青洲淡淡一笑,凝著她:「畢竟還是頭一回當著你的面殺人,不太好。抱歉,我會交代他們以後注意點。」


  「你不會要處置門口的兩個兄弟吧?」阮舒顰眉。


  「不會。他們不阻攔你的進出是沒錯的。錯在我沒交代清楚,不宜讓你看到這些場景。」


  阮舒聳聳肩:「我無所謂。你不擔心我窺探到你的什麼機密就好。」


  陳青洲怔一下,笑笑:「怎麼會?」


  旋即他的口吻是不滿的教訓:「你這樣不行,你是女孩子,你應該害怕這些才對。剛剛也不出點兒聲讓我知道你來了,或者你自己避開也行。」


  類似的話,傅令元也曾訓斥過。從最早的譚飛被剁手指,到藍沁在屠宰場里被虐,幾乎每一次,傅令元都要捂她的眼睛不讓她看。


  阮舒抿唇,不多做解釋,本也沒想多問他方才因何事處置人,不過見他的神色微恙,她還是關心了一句:「你都不休息的?這麼晚了還在忙。」


  陳青洲唇邊的弧度淺淡,簡略道:「臨時急事。」


  沒再交談,阮舒直接轉開話題,道:「我是來再陪會兒榮叔的。」


  「剛從令元那兒過來的?」陳青洲問。聽不出情緒的語調,很平。


  這種情況,即便沒有眼線向他彙報,他也是很容易猜測出來的。阮舒倒是後悔自己方才沒考慮妥當就給過來了。


  「我進去了。」她垂下眼帘,輕手輕腳地開門進了內室。


  黃金榮睡得很熟,呼嚕聲特別響,跟打雷似的回蕩在房間里,而且時而長時而短,長的時候好像把一整口氣抻到底,短的時候是戛然而止的,好像突然沒了氣,停歇少頃,復又悠長起來。


  阮舒不覺微彎唇角,沒事找事地給他掖了掖被子,就這麼聽著他的呼嚕,在他的床邊坐了片刻。


  夏日的天色亮得特別快。


  換回自己的衣服從醫院順利出來以後,阮舒坐上計程車,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醫院大門口,自嘲地想,她不僅見傅令元是偷偷摸摸,見黃金榮和陳青洲其實也是偷偷摸摸的。


  幾乎等於一整個晚上沒有休息,回到心理諮詢室,阮舒稍稍洗漱,便上、床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倒是沉。迷迷糊糊地睜眼,是因為早上睡前沒有關窗戶,外頭的陽光通過玻璃折射進來,恰好落在她的臉上,把她給曬醒的。


  眯起眼睛打著呵欠去枕頭邊摸手機,發現已經下午兩點多鐘了。


  起床后忙活了一會兒,準備就緒,阮舒下樓出門,打算去新辦公間看看,因為過幾天裝修工人就要來了。


  剛到二樓,正碰上馬以從他的房間里出來,她不由狐疑:「你今天不上班?」


  「臨時有事,要去精神病院。」馬以解釋著,扶了一下眼鏡,目光有些異樣,頓了頓,又道,「那個病人失蹤了。」


  阮舒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所指的是那個毀容的男人,神色微變:「怎麼會?」


  馬以肅色:「院長告訴我,是中午在草坪上放風的時候,護士帶他去上廁所,很久沒回來,其他人去找,發現護士暈倒在地,那個病人則消失無蹤。」


  「是他自己逃跑了?」


  「現在還不清楚。護士醒來后說她當時剛好轉身去拿東西,也不清楚到底是那個病人攻擊了她,」馬以煞有介事地頓了一下,才繼續,「或者是有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這個可能性令阮舒心內驟然咯噔,因為會產生非常不好的聯想。


  大概是讀懂她的表情,馬以凝眉:「那個病人曾有過發病時攻擊他人的記錄,你之前也見過的,所以目前院長暫時從這個可能性上找人,如果沒有其他人的幫助,他終歸是跑不出精神病院的。」


  這儼然有安撫的意思。


  緊接著他道:「這個病人是警察交託給我們的,如今人不見,院方已經通知他們了,我要過去看看情況,如果有新進展,等晚上回來我再告訴你。」


  「噢,好。」阮舒點頭,思緒恍惚得厲害——雖然馬以也說現在並沒有傾向有人帶走那個病人的猜測,但她心中的第六感特別地不好,開始懷疑自己那晚在林璞面前的反應和情緒是不是沒有瞞過他。


  ……


  醫院病房。


  傅令元坐在護理床上,護士例行查房剛結束離開,便又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地迎來了陸少驄:「阿元哥!」


  「嗯。」傅令元淡淡地應,接過小雅為他削的蘋果。


  「喲,小雅也在啊!」陸少驄的笑容曖昧的意味兒特別濃烈。


  「小爺。」小雅微垂著腦袋,不敢直視他似的,非常靦腆。


  陸少驄不吝嗇地誇讚:「還是阿元哥有眼光,小雅漂亮溫柔又體貼,肯定伺候人到心窩子里,我改天也一定照小雅這性格的找一個!」


  小雅的腦袋垂得更低了些,由靦腆轉成了羞澀:「小爺,傅先生,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嗯,小心點。」傅令元略略點頭。


  目送小雅離開后,陸少驄收回視線,話更加直接:「阿元哥,你還是悠著點,畢竟身、上還有傷,也別天天晚上和小雅膩歪。而且,你不怕小雅扛不住嗎?」


  「渴不渴?」問著,傅令元將手中的那顆蘋果轉遞給了陸少驄。


  陸少驄沒要:「這小雅給你削的。」


  「計較這個做什麼?」傅令元笑著挑眉,「你先吃著,我讓栗青再削一個就成。」


  陸少驄不再客氣,接過就啃得咔嚓咔嚓響。


  栗青給傅令元拿濕毛巾。傅令元慢條斯理地擦著手,然後才回答:「扛不住她更該多練,體力都是練出來的。」


  「哈哈哈,」陸少驄笑得不懷好意,「阿元哥你都拿女人當健身房吧?」


  傅令元勾唇,但笑不語。頃刻,話題一轉,「榮叔肺癌,舅舅該來看望他了?」


  「就是來和阿元哥你說這事兒的。」手裡的蘋果里三兩下被他啃光了,陸少驄丟核心進垃圾桶,道,「不僅老陸,幾乎每個堂口的堂主一會兒都要來,除了兩三個太遠的還卡在半路,估計得明后兩天。還有長老會,據說派了五長老過來。大家也不想分批次地一個一個打擾榮叔,所以商量好等人齊了一併去探視。」


  「嗯。我早上先讓栗青去問候了一趟,一會兒準備準備,到時和你們一起。」


  「阿元哥你要不就不用了吧?」


  傅令元笑了笑:「情況特殊,我必須得到場。而且你也別當我殘疾,只是沒打到要害的三槍罷了,好歹養了好些天,並非到下不了床的地步。」


  陸少驄的臉色驟然陰鬱:「說起這三槍,阿元哥,我昨晚上剛查到的,難怪這回你明明有所防備,還是中了龍虎邦的招,原本背後有陳青洲助他們一臂之力。」


  「陳青洲……」傅令元哂笑,「我也在懷疑他,只是他的手腳挺乾淨的,我暫時找不出證據。」


  「這個確實。」陸少驄接腔,「我之所以確認這件事,是逮住了陳青洲的一個手下。他的那手下嘴還挺石-更的,費了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bi他招了供,結果最後又給跑了。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傅令元皺眉:「你又把手下全都處置了?」


  「反正廢物留著也沒用。」陸少驄理所當然,繼而猜測,「我估計那人逃回陳青洲那裡,多半也會被處置。所以何必呢?不識時務。不如留在小爺我這裡,他乖乖聽話,我還能留他一條命!」


  「不過阿元哥,」他的話鋒一轉,「反正我們都知道是陳青洲做的,沒有證據就製造證據!隨便弄一個人出來,讓他自己認自己是陳青洲的人,把這事兒抖出來,往長老元那兒告他一狀,看大長老還能怎麼保他。」


  「大長老?」傅令元的語氣意味深長,「你忘記之前舅舅提過,慶功宴那幾日在島上,榮叔專門去找大長老喝過酒?」


  陸少驄忖了忖,須臾一笑:「我好像沒太上心。」


  「不過,他找大長老喝酒又怎樣?他剛出獄的那陣子,不天天找人喝酒敘舊情?有什麼大不了的?終歸掀不起什麼浪花。」他不屑,「他在牢里呆了十年,老陸在外面帶著大家走了十年,哪個沒少賺錢?也就剩幾個老不死的非記掛陳家的狗p恩情。」


  傅令元微勾唇:「但你不得不承認,榮叔在青邦還是有地位的。」


  「他的地位就是倚老賣老。」陸少驄的措辭越來越大不敬,或者更準確來講是越來越吐露真心話,一開始還能稱呼「榮叔」,現在早拋九霄雲外去了。


  其實他這麼理解也並非全錯。傅令元沒有反駁他什麼,從桌子上拿過煙盒,抖了根煙塞進嘴裡,聽陸少驄繼續道:「何況他這回這肺癌,難說能不能熬過去。我昨晚就在建議老陸,乾脆藉此機會讓他熬不過去。」


  傅令元的眸子極其輕微地一眯:「舅舅什麼想法?」因為含著煙捲兒,語音有些模糊不清。


  「老陸沒告訴我他什麼想法。」說到這一句的時候,陸少驄的情緒隱約有點兒變化。


  傅令元抬眸,看著他:「孟秘書孩子剛出生沒多久,又碰上皇廷的爛攤子還在警察那兒擱著,舅舅這些天挺忙的吧?」


  「是挺忙的。以前可以好幾天去一趟公司,現在幾乎每天都得坐鎮。」陸少驄雙手交叉置於後腦勺枕著,往椅背靠了靠,「我媽和雪姨也忙得不得了,一個忙著孟秘書坐月子和照顧那孩子,一個忙著給我媽打下手偶爾插播一兩句風涼話。」


  嘴裡的煙捲一抖,傅令元揶揄:「我的嗅覺出問題了么?好像有股醋味兒。」


  陸少驄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后踹了一腳護理床:「一個破小孩我吃什麼醋。」


  笑笑,傅令元沒再懟他,別有意味道:「等探望過榮叔,舅舅不找我說話,我也得找舅舅來我這坐坐。」


  ……


  這一趟出門阮舒幾乎沒太多心思,和裝修公司的人確認了時間之後,就回去了。


  心理諮詢室今天沒上班,前台都放了假,馬以還沒回來,也不曉得如今精神病院什麼情況。


  開房門進屋裡的一瞬,阮舒驀地怔住,盯著窗戶邊的垃圾桶,狹長的鳳眸微眯一下,抬眸,凝定敞開的窗戶。


  窗外有風,吹得窗帘獵獵作響。


  視線緩緩環視一圈屋內的情況,看起來好像與以往並沒什麼兩樣。


  顰著眉,阮舒看回垃圾桶,慢慢行至窗前,蹲身,仔細查看,最終確認,的確移動過位置——有人……進來過?

  傅令元人在醫院,不可能是他的。


  腦中閃過靈光,阮舒登時起身,飛快地跑到書架前。


  文件袋還在!

  心裡稍鬆一口氣,她將其取下,抽出裡面的文件,手指驀然滯住。


  壓著鎮定,她迅速倒出文件袋裡的所有的東西。


  資料都在,那個病人的資料都在。


  可是——!

  她昨天從精神病院帶回來的血液樣本不見了!


  瞳仁微斂,阮舒脊背僵直,滿腦子全是林璞。因為除了林璞,以她目前為止所了解的事情,再找不出第二個人有嫌疑非得阻撓她查那個毀容病人的身份!


  他察覺了她在查他了?果然還是他察覺她在查他了么?

  思緒混亂間,聽聞樓下有動靜,阮舒匆匆跑下樓。


  「馬以!」


  「正好我有事要找你。」馬以眉頭皺得非常深,「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說,你懷疑那個毀容的病人是你們林家的人?」


  略一遲疑,阮舒不答,先問:「是精神病院那兒調查出什麼結果了?」


  「不是,人還沒找到。監控攝像頭沒拍到有價值的畫面。」鏡片后,馬以的目光異常嚴肅,「我現在懷疑是有外人把人帶走了。因為還沒向你確認,所以我暫時沒跟警方提供線索。我再問你,你是不是懷疑那個病人是你大伯父的兒子?你們林家的成員,除了他沒有其他年紀相仿的人了。」


  阮舒梗住了,此時此刻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他極有可能是強子,是黃金榮的兒子,黃金榮現在又是這種特殊情況,就算一切真是強子做的,她也不能把他交給警察。


  不行……不行的……否則黃金榮得多傷心?


  可……可真林璞該怎麼辦?

  阮舒來不及細思,她只知現在,相較於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堂弟,黃金榮對她更重要。


  取捨只在一瞬間,行動已快於她的思維,她搖頭,撒謊:「不是,不對的。你想過沒有?我大伯父的兒子現在明明好好的,那個毀容的病人怎麼可能是我的堂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那個時候抽什麼風會有那麼荒謬的想法。或許因為……」


  她捂了捂臉,遮擋面部的真實表情,嘲弄著道:「或許因為林氏被我大伯父搶走之後,我一直不甘心,所以總想著給我大伯父搞出點什麼麻煩事兒。」


  頃刻,她放下手,神色顯得疲憊:「我最近事情很多,腦子有點亂了。」


  馬以沒有吭聲,只一瞬不眨地盯著她看。


  阮舒竭力淡定地與他對視,心裡其實非常打鼓,因為她面對的是個心理醫生,而且是個曾治療了她七年對她異常了解的心理醫生。


  或者潛意識裡她並不奢望他相信她的話,畢竟她臨時扯出的這番話真的漏洞百出前後矛盾,她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她奢望的是,作為朋友,他能讀懂她的難處,能讀懂她現在的掙扎和混亂。


  鏡片后,馬以的目光複雜,半晌,他扶了扶眼鏡,背過身,出聲:「警察在調查最近和那個病人接觸過的所有人。你之前去精神病院,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你也得去一趟做筆錄。你要和警察怎麼說,我管不著。」


  聞言,阮舒眼波閃動:「謝謝。謝謝你馬以。」


  然而,她的心口仍舊像被一塊大石頭堵著——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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