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爹爹,我要喝水
「是,」新房外,有一個下人答應了安元志一聲。
「慢著!」雲妍公主大喊了一聲。
「等一下,」安元志又沖門外說了一句。
外面的那個下人便道:「是,五少爺。」
安元志看著雲妍公主道:「公主殿下還有什麼事?」
「你跟我動手!」雲妍公主從床上坐起了身來,被安元志往床上這麼大力地一推,她頭上那些名貴的首飾都離開了原先的地方,這讓雲妍公主看起來有些狼狽。
安元志笑了起來,說:「我跟你動手?什麼時候的事?」
雲妍公主指著兩個嬤嬤道:「她們都看到了!」
「是嗎?」安元志看向了兩個嬤嬤,道:「你們方才看到了什麼?」
兩個嬤嬤低著頭道:「奴婢們什麼也沒有看到。」
雲妍公主在床上愣了一下神,隨即從床上跳到了地上,指著兩個嬤嬤的手有些發抖,說:「你們兩個說什麼?再說一遍!」
「你們兩個好好伺候公主殿下,」安元志把茶杯里的水一口一口地喝完了,起身就要走。
雲妍公主看安元志要走,顧不上兩個嬤嬤了,一把抓住了安元志,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安元志說:「你這是捨不得我走?」
「安元志,」雲妍公主道:「我原以為你這人出身下賤,可是好歹在軍中歷練過,沒想到奴才的種就是奴才的種,永遠也上不了檯面。」
「你們兩個先退下,」安元志跟兩個嬤嬤說道。
兩個嬤嬤這個時候哪裡敢走?安錦繡是吩咐她們在安府里,她們的主子是安元志,可是她們也不能看著安元志把雲妍公主打了啊。
雲妍公主道:「她們是我的奴才,你說話之前,最好想想自己的身份。」
安元志看了兩個嬤嬤一眼,道:「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兩個嬤嬤被安元志冷冷地一眼看了后,打了一個哆嗦。
先前那個去喜宴上找安元志的嬤嬤,壯著膽子跟安元志道:「駙馬爺,公主殿下的身子金貴,你……」
「我是奴才秧子的種么,」安元志打斷這個嬤嬤的話,冷道:「這個不用你來提醒我。」
這個嬤嬤忙低頭道:「奴婢不敢。」
「滾出去,」安元志又說了一句。
兩個嬤嬤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往新房外退了。
「你們,」雲妍公主大叫了起來:「你們兩個是不想活了嗎?!該死的奴才!」
安元志反手一扭雲妍公主的手,把雲妍公主往地上一丟。
兩個嬤嬤看著雲妍公主驚叫著跌在了地上,可是不敢停步,反而加快了腳步,退出去后,把新房的門又緊緊地關上了。
當自己一個人跟安元志呆在一間屋裡的時候,雲妍公主有了一些怯意,看著安元志道:「你打我?」
「你挨得打還少嗎?」安元志問雲妍公主道。
雲妍公主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喊道:「來人,給我來人!」
安元志站在那裡,看著雲妍公主叫。
雲妍公主喊了半天,除了她一個人的聲音外,新房的內外再沒有第二個聲音響起。
「你這個女人真是腦子不好使,」安元志道:「這是安府,你想喊誰?」
雲妍公主要往外跑。
「你帶來的那些人,都是安妃娘娘為你安排的,」安元志好整以暇地道:「你覺得他們會幫你?」
安妃娘娘這四個字對於雲妍公主來說,就是一個噩夢。
安元志說:「你還以為你帶進府的這些人,會是你那個連海棠殿都出不來的生母安排的?公主殿下,說起來你的生母不過是個嬪,嬪也不是妾?我是奴才的種,那你是皇後娘娘的種嗎?」
雲妍公主跑到了新房門前沖門,這才發現新房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安元志看著雲妍公主瘋魔了一樣,把新房裡的每一扇窗戶都敲打了一遍,說道:「我說我把你奸了后,聖上怎麼不殺我,反而把你嫁給我,原來你這人是有瘋病的,除了我這個奴才秧子的種,他還能把你推給誰?」
雲妍公主回身兩眼充血地看著安元志道:「你敢對我不敬?」
「現在我就是殺了你,也沒人會攔我,」安元志說道:「我對你不敬,你又能如何?」
雲妍公主道:「那你殺啊。」
「你想死,我不攔你,」安元志說道:「跟你說這一聲,就算你是公主殿下,按照我們安家的族規,自盡的女人是不入我安氏祖墳的。公主殿下,不知道聖上會不會准你葬入皇陵啊。」
「安元志!」雲妍公主尖叫了起來。
「你死了,我會讓沈嬪給你陪葬,」安元志走到了雲妍公主的身前,將雲妍公主的下巴一挑,冷道:「安妃娘娘視我為親弟,所以她會樂意幫我這個忙的。」
「我的兄長們不會放過你!」
「是啊,二殿下也許會跟我拚命,可是我手裡的兵可是五殿下看重的,公主殿下,你覺得你跟皇位比起來,孰輕孰重?」
雲妍公主唾了安元志一口。
安元志將頭一側。
雲妍公主道:「你手裡有什麼兵?」
「沒有我,你覺得五殿下跟上官勇說得上話嗎?」安元志問雲妍公主道:「沈嬪在海堂殿呆到今天,我也不見兩位殿下為她做過什麼,對生母尚且如此,對你,他們又會多用心?」
雲妍公主被安元志說得無言以對。
「你說我什麼都可以,」安元志目光陰涼地看著雲妍公主道:「不過你再對我的母親不敬,雲妍,我不會放過你。」
雲妍公主被安元志看得心生怯意。
「好好獃在這裡,」安元志拿開了自己的手,冷道:「你在這裡叫破了嗓子,也沒有人會來看你。」
「十里紅妝,你會對我好,」雲妍公主在安元志的身後幽幽地道:「原來這些話,都是假的?」
安元志回頭看著雲妍公主道:「我是想好好待你的,只是我發現你這個人不值得,那我又何必要委屈我自己?雲妍,是你有求於我,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會跟我父皇說的!」雲妍公主跟安元志狠道:「我一定會跟他說。」
「可以,」安元志說:「你到時候就一五一十把我今天的話跟聖上說好了,我把棺材準備好。」
安元志甩門出去了,雲妍公主想砸了這間新房,可是身上突然間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她跌坐在床上,心裡有些悔意,但很快對安元志的恨意就完全取代了這小小的悔意。
安元志出了新房后,掃了一眼跟著雲妍公主進府的太監宮人們。
三十幾個太監宮人全都垂首束立著。
先前的那個嬤嬤上前一步,跟安元志小聲道:「駙馬爺,您要上前邊去嗎?」
安元志笑道:「伺候完了公主殿下,我得去看看我的兄弟們啊。」
安元志一笑起來,身上那股讓人生畏的陰冷馬上就消失的一乾二淨,這讓也算閱人無數的老嬤嬤一時半刻之間適應不了。
安元志人往廊外走,丟下了一句:「你們好好伺候公主殿下吧。」
嬤嬤愣怔著,都反應不過來要應安元志一聲。
「開門!」雲妍公主這時在屋裡砸起了門。
屋外的宮人太監們都看管事的兩個嬤嬤。
兩個嬤嬤沒辦法裝死,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打罵求饒聲,很快就從新房裡傳了出來,屋外的眾人木雕一樣地站著,動也不動。
安元志走出了新房的這個庭院之後,狠踢了一腳路邊上的樹。
上官睿慢慢地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看一眼被安元志踢掉了一塊樹皮的樹桿,小聲道:「沒出什麼事吧?」
安元志道:「能出什麼事?」
上官睿說:「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那個女人,」安元志道:「我方才欺負了一個女人。」
上官睿驚道:「你把雲妍公主打了?」
安元志好笑道:「你怎麼不說我把她又奸了呢?」
上官睿忙往四下望,生怕安元志這話被人聽到。
安元志說:「我姐夫呢?」
「不知道,」上官睿道:「廳里亂鬨哄的,我沒看到他。」
「那平寧呢?」安元志又問。
上官睿說:「有袁白他們帶著他玩,你還要擔心他什麼?雲妍公主那裡怎麼樣了?」
「得讓我姐想想辦法了,」安元志說著話又往前走。
「想什麼辦法?」上官睿追著安元志問。
安元志小聲道:「雲妍那個女人回門那天,讓她見不到聖上。」
上官睿嘆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有兩位殿下呢?你準備怎麼辦?」
安元志道:「他們總不能殺了我。」
上官睿陰沉著臉閉上了嘴。
白柯這時手裡拿著一個喜宴上的茶杯,在園子里找到了上官勇。
「小王爺?」上官勇看到白柯往自己這裡走來后,忙就站起了身。
白柯走到了上官勇跟前,站下了,抬頭看了看上官勇。
上官勇說:「小王爺這是?」
「前邊太吵了,」白柯道:「沒想到衛國侯也躲到這裡來了。」
上官勇看看白柯的身後。
白柯說:「我是一個人來的,衛國侯,我看你的嘴唇都開裂了,喝點水吧,」說著話,白柯就把手裡的茶杯遞到了上官勇的面前。
上官勇看一眼白柯手裡的茶杯,說:「小王爺,末將不渴。」
白柯笑了笑,說:「怎麼,不幫我父王了,連我送上的水你也不願碰了嗎?」
上官勇只得接過了白柯手裡的茶杯,道:「末將謝過小王爺。」
白柯說:「不用謝。」
上官勇晃了晃杯中的茶水,舉起茶杯要往嘴裡送。
「爹爹!」就在這個當口,上官平寧沖了過來,瞪了白柯一眼后,說:「我要喝水。」
上官勇沒多想,把小茶杯放到了上官平寧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