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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9北孟木家

  白承意由眾多大內侍衛,御林軍護衛著走了后,安錦繡才跟袁義道:「我們回千秋殿。」


  袁義跟著安錦繡走進小花廳后,開口就道:「白承澤這是在殺人滅口了?」


  安錦繡說:「李鍾隱看來是一定要反了。」


  袁義說:「死了四個,還有三個跑了,是不是派人去追?」


  「讓大理寺派人去追,」安錦繡說道。


  「大理寺?」袁義嫌棄道:「大理寺的人有用?」


  安錦繡說:「李定軒他們不管回不回去,李鍾隱都是要反的。」


  「為什麼?」袁義不解道。


  「因為這七個人沒辦法全部回去,」安錦繡嘆氣道:「宣韋希聖和將軍來見我。」


  袁義閃身出了小花廳。


  向遠清在袁義跑出去后,走進小花廳,跟安錦繡說:「太後娘娘,柯小王爺醒了。」


  安錦繡抬眼看向向遠清,神情里沒有向遠清想像中的高興,或者是激動的神情。


  向遠清又有些吃不準白柯這事是怎麼回事了,看著安錦繡不敢再說話了。


  安錦繡問向遠清道:「他的傷怎麼樣了?」


  向遠清說:「傷口還上著傷葯,至於內傷,好好將養就不會有事。」


  「安五少爺呢?」安錦繡又問。


  向遠清也不知道安錦繡這是問安元志的身體如何了,還是在問安元志跟白柯相處的怎麼樣,乾脆兩個都答的道:「五少爺的身子還虛著,他那胃還是得養。五少爺跟柯小王爺在說話,他,他沒讓下官在一旁聽。」


  安錦繡這才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笑道:「他的明堂倒是多,向大人也辛苦多時了,去休息吧。」


  「下官遵命,」向遠清巴不得趕緊從這事里脫身,忙就領了命。


  袁章帶著向遠清去休息了。


  安錦繡坐在坐榻上,這會兒她的腦子有些亂了,白承澤逼李鍾隱造反,這對白承澤自己有什麼好處?這個人只要還在京城裡,李鍾隱就是造反得手了,她也可以先行殺了白承澤,所以白承澤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手指無意識地敲著坐榻的扶手,安錦繡的腦中甚至產生一種,管他什麼天下大亂,殺了白承澤再說的衝動。


  上官勇來的比韋希聖要快,有太監在小花廳外高聲稟報:「太後娘娘,衛國公到了。」


  「進來,」安錦繡應了一聲。


  上官勇進了小花廳后,因為外面這一次沒有袁義把人清走了,上官勇跟安錦繡請了一聲安,說:「下官見過太後娘娘。」


  「坐吧,」安錦繡指了指一旁的坐椅。


  上官勇坐下之前,還不忘跟安錦繡說一句:「下官謝太後娘娘。」


  安錦繡看著上官勇坐下后,小聲道:「白承澤殺了李定坤四人,李定軒帶著另兩人跑了。」


  上官勇本來就眉頭緊鎖,這下子更是一臉的愁容了,說:「他這是殺人滅口?」


  「不管我們承不承認,」安錦繡道:「我們是當定李鍾隱殺子殺徒的仇人了。」


  上官勇沒能聽明白安錦繡這話的意思,他們本來就是李鍾隱的仇人,仇上加仇又怎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勇問道。


  「白承澤在逼李鍾隱反,」安錦繡說:「他想幹什麼?」


  上官勇說:「你之前不是也想逼李鍾隱反嗎?」


  「我想是正常,」安錦繡說:「白承澤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還能幫我的忙嗎?」


  上官勇想了又想,幾乎是絞盡腦汁了,才跟安錦繡道:「朝政上的事我不懂,不過要是從打仗來說,白承澤這是想引你分兵。」


  安錦繡說:「分兵?什麼分兵?」


  上官勇說:「打仗的時候,兵力太分散了不好,容易讓對手分而滅之。」


  「分兵,」安錦繡沉吟道:「我就是分兵了,他在京畿這裡也沒有辦法拉出一支軍隊來,與我一戰吧?」


  上官勇說:「他手上現在的軍隊的確不夠。」


  安錦繡看著上官勇,說:「你說他想幹什麼?」


  上官勇說:「李鍾隱若是反了,你最好不要再從京畿這裡調兵了。」


  安錦繡說:「南方的諸將中,有誰能敵李鍾隱?」


  說到打仗,上官勇是可以應付自如的,跟安錦繡說:「洛城四面環水,李鍾隱就是反,他也是在水上起兵。」


  安錦繡只知道洛城在南方,但這城是個什麼樣子,安錦繡是完全無知,聽上官勇這麼說了后,安錦繡忙就道:「你的意思是,這仗會是水仗?」


  上官勇點頭,道:「那裡水路眾多,當然平地也有,可水戰可陸戰,但李鍾隱若是防著我們這裡的兵過去,那他一定揚長避短,一定是打水戰。」


  安錦繡坐著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問上官勇:「你的那些兄弟里,有誰是善長水戰的?」


  上官勇沖安錦繡搖了搖頭,說:「他們都不是打水戰的行家。」


  安錦繡說:「那就只能靠南方的將領了?」


  「江南水師總督房春城,」上官勇跟安錦繡報了一個人名出來,說:「在江南打水匪的時候,我與他聯手過,這個人可用。」


  「你信得過他?」安錦繡問。


  上官勇點頭說:「信得過。」


  「為什麼?」安錦繡說:「在南方的諸將,沒有幾個是敢與李鍾隱為敵的。」


  上官勇說:「那是因為李鍾隱威名赫赫,現在他都反了,還談什麼敢不敢?」


  「房春城這個人?」


  「我覺得他人不錯,」上官勇跟安錦繡說了一句。


  在安錦繡這裡,感覺這東西完全不能作數,安錦繡看著上官勇,這人的感覺能信嗎?


  袁義的聲音這時從小花廳外傳了進來,說:「主子,韋大人到了。」


  「進來,」安錦繡應聲道。


  上官勇起身的同時,韋希聖也從小花廳外走了進來。


  「李鍾隱二子,李定軒和李定坤前些日子來了京城,」安錦繡在韋希聖行禮之後,跟韋希聖道:「這事韋大人知道吧?」


  韋希聖說:「下官聽聞過此事。」


  「現在李定坤四人死在了南去的官道上,」安錦繡說道:「李定軒帶著兩人往洛城逃了。」


  韋希聖神情驚愕了一下,隨即就問道:「太後娘娘,他們犯了何事?」


  「事到如今,哀家也沒有什麼可瞞韋大人的了,」安錦繡說:「李定坤等人是被賢王所殺。」


  韋希聖說:「賢王?太後娘娘的意思是?」


  「李鍾隱要造反了,」安錦繡跟韋希聖說道。


  韋希聖這會兒再聽到造反二字都麻木了,隨後一想要造反的人是李鍾隱,韋希聖才又感覺心跳失律,頭腦發漲。安錦繡的話,韋希聖稍想想就能想明白,李鍾隱是白柯的老師,白承澤把白柯叫回京城,李鍾隱想必是投到了白承澤的門下,安錦繡又把白柯扣在了帝宮裡,想必這位太後娘娘是要用白柯制住李鍾隱,這會兒白承澤再殺李定坤等人,這是讓安錦繡成了李鍾隱的殺子仇人。那李鍾隱就是必反無疑了。只是,韋希聖心中的疑問跟安錦繡的一樣,白承澤人在京城,李鍾隱反了,對這個人有什麼好處?

  「命你的手下們,各地官衙捉拿李定軒三人,」安錦繡跟韋希聖下令道:「盡最大的可能,把人給哀家抓住。」


  韋希聖說:「那罪名呢?」


  讓各地官衙抓人,那就是在明面上抓李定軒三人了,這總是要有個罪名的。


  安錦繡看了上官勇一眼,跟韋希聖道:「就是他們害了柯小王爺。」


  韋希聖點點頭,這倒是個死罪,「下官遵命,」韋希聖跟安錦繡領命道。


  上官勇說:「這樣一來,李鍾隱那裡怎麼辦?」


  韋希聖也跟安錦繡說:「太後娘娘,若是李氏二子禍及皇家子嗣,這是誅九族之罪,李氏一族都是難逃一死的。」


  上官勇說:「李鍾隱也不見得就反,你這樣一弄,那他就一定反了。」


  「疑罪,」安錦繡跟韋希聖說:「哀家只是想捉拿他們到案,並沒有說他們就犯這罪了,韋大人,你懂哀家的意思嗎?」


  安錦繡這麼一說,韋希聖就知道這事該怎麼做了,跟安錦繡說:「下官明白。」


  韋希聖退下之後,上官勇又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跟安錦繡道:「你跟白承澤一樣,都是在逼他反。」


  「他一定會反,」安錦繡說:「我做什麼都一樣。將軍,李鍾隱若是不想反,那他會帶子上京,為兒子討一個公道,憑著他的聲望,這個公道他討得起。」


  上官勇說:「真的?」


  「他若想見我,那他一定會來見我,不管我逼不逼他,」安錦繡說道。


  上官勇雙手成拳對擊一下,面沉似水,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木方藝那裡,你們不要再想辦法了,」安錦繡突然又跟上官勇道:「這個時候,不能把木方藝逼到白承澤那裡去。」


  上官勇點一下頭。


  安錦繡後面的話還沒來及說,袁義就跑了進來,跟安錦繡道:「北孟木家出事了。」


  安錦繡一下子便從坐榻上站了起來。


  上官勇卻還不明所以,說:「北孟木家是?」


  安錦繡說:「木方藝便是北孟木家的人。」


  這下子上官勇也從椅子上騰得一下站了起來,瞪眼看著袁義說:「木家怎麼了?」


  袁義小聲道:「讓人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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