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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是該辦了(2)

  陶驤見她懶怠應聲,也不追問。兩人靜靜地坐在一處,各自剝著荔枝。暗紅的硬殼去掉,裏麵那層粉紅的膜整個剝掉,才露出透明的果肉來。屋子裏有一種蜜蜜的甜味彌漫開……靜漪吸了吸鼻子。這味道真甜。吃起來不見得有多麽好,可是聞起來真令人心情愉悅。此時陶驤離她很近,見她隻管對著那顆剝了殼的荔枝發呆,他果斷的伸手,將那顆荔枝搶了過來,趁靜漪愣神,丟進嘴巴裏去。


  靜漪瞅著陶驤這副頗有點無賴的樣子,一時間愣愣的。剝荔枝殼剝的手指上有一點微黃,又澀澀的……陶驤拉了她的手,說:“還要。”


  靜漪張了張嘴,甩手,沒甩動,沒好氣地說:“自己來。”


  陶驤將荔枝核兒吐在水晶碟子裏,似笑非笑地說:“你說的。”


  靜漪奪手,“我說的。”說著便站了起來,陶驤手上用力,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來,靜漪站不穩,跌坐在他腿上,“你!”


  她忽然意識到她是說錯了話,窘的臉上燒起了火。扭著手要離開,陶驤哪兒那麽容易就讓她逃開?


  “鬆手。”她低聲說。大白天的,雖說是在房裏,可讓人撞見,這成何體統。


  陶驤不出聲。


  靜漪心裏又慌、又急、又奈何不得他,額上便涔涔的有了汗意。


  窗外蟬鳴陣陣,沒的讓人更添了些煩躁。


  而陶驤的臉是這麽近。


  他領口開著,那兒是他白的令人頭暈目眩的肌膚。她慌忙轉開臉。


  太近了,距離太近了……心跳的什麽似的。


  陶驤收緊手臂,讓靜漪靠在他懷裏。


  “靜漪,”他低聲,灼熱的呼吸在她頸間,“剛剛秋薇問你那話,你怎麽不回答?”


  靜漪緊閉雙唇。


  她心跳急切,而他的,隔著他厚實的胸膛,此時跳的和緩而有力。


  她手掌按在他胸前,看著他的眼。


  “陶驤,”她喉嚨沙啞。陶驤黑沉沉的眸子裏,映著她小小的身影。那麽小,微不足道……她吸著氣,眼中起了霧氣似的,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他的眼了,卻準確地尋索到他的唇。


  似乎這唇瓣的相接,立即擦出了火花來。


  她移開嘴唇,望著定定地瞅著自己的陶驤,眼中的霧氣凝成水滴了吧,從她眼中幾乎要滾落下來。


  陶驤抬手,要替她拭去,她搖頭。


  陶驤便擁著她,聽她說:“我不去了。”


  似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雖然她心底被砸的煙塵四起。


  陶驤要好一會兒之後,才把她更緊更緊地抱在懷裏……


  香雲紗的衫子極薄,兩人體溫此時都高,好像會把那衫子點燃似的。陶驤伸手探進了靜漪寬寬的袖口,那柔膩的肌膚在他手下,像能揉捏出水來似的;回手去解衫子側擺處的扣子。香雲紗紋路纖細,在指頭間一顆一顆的開了,像一朵朵的花兒,“噗嚕、噗嚕”的,帶著聲響綻放……其實那聲音是根本聽不到的,他卻莫名的覺得美妙至極。眼前是靜漪紅透了的臉龐,和誘人的雙唇,無奈而又焦急的模樣,也都讓他覺得甜美。


  他忍不住輕歎,“漪……”


  靜漪緊繃著的身體忽然軟了半分。


  她被陶驤牢牢的禁錮在懷裏,隻看得到他的頸子、下頜……而他低啞的嗓音,這麽叫她……已經像要把她吞噬了。


  她忍不住咬唇。編貝般的牙齒狠狠咬著唇,簡直要咬破了……這一絲絲的痛感擴開,她清醒清醒了些,忙著推拒他。


  陶驤卻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隨著他款步向裏走,她的襟口散開,露出內裏的象牙白色的胸衣和更白皙的肌膚來,一涼。她急忙的攏住衣襟,低聲的說:“陶驤,不行……你快放我下來。不然我……”


  他用了下力氣,勾住她的腰肢,向上一送,讓她與自己平視,沉聲問:“不然你怎樣?”


  不然怎樣……靜漪被拋的有片刻的眩暈,急忙勾了他的頸子,讓自己穩住。對著他黑沉沉的眸子,她愣了下。


  不然怎樣?喊人嗎?讓人知道七少和七少奶奶大白天的在房裏……她想到這就急了,“陶驤!”


  陶驤三兩步帶著她便來到床邊,輕鬆將她擲到床上。


  他放低身子,扶了她的麵頰,讓她看著自己,說:“以後,隻準你在這兒這麽叫我。”


  她紅潤柔軟的嘴唇,在吐出喋喋不休的字句之前,被他含住了……她的小拳頭徒勞地打在他背上,腿踢騰著,很容易就被他製住了。


  靜漪漸漸被他親到沉迷……身上似被一重接一重的熱浪卷著,心裏就是一下接一下的歎息。


  他整個人貼在她身側,甩手放了帳子,四周暗了下來。靜漪在一片暗紅中,看著紅紅的陶驤、紅紅的……她自己一定也是紅的。


  “當著人,你得叫我……牧之。”他壓著她的手臂,身子再低一些,說,“來,試著叫我,牧之。”


  靜漪不肯吭聲,嘟著唇。被他親的火辣辣的唇,此時嫣紅柔潤。


  陶驤低頭,親在這唇上,又去咬她胸前的扣絆。那濕熱的呼吸,拂過她胸口,忽的讓她緊張……心裏還是有些禁忌,總覺得這個時候他們這樣子並不好。


  陶驤知道她窘,卻怎麽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停下來。他靈活的唇舌將她胸衣的扣絆一一地解著。


  “陶驤!”靜漪的手攥緊了。手腕子被他扣住,使不上力氣。因為用力,胸口劇烈的起伏。


  陶驤移上來,親在她唇上,“牧之。”


  “我才不……”她氣惱。


  陶驤的嘴唇印過來,再次堵住了她那氣呼呼的小嘴巴……他的衣衫迅速褪掉,她的胸衣在他的手下也散開了,他的吻逐步下移……由親吻變啃咬,她細膩柔滑的肌膚新鮮而又有彈性,含在唇齒間,讓他想起乳酪布丁。滑膩,香甜,回味無窮……他親的狠了些。


  “疼……”靜漪低聲。


  陶驤停住,再接下去,力道便輕了幾分。


  靜漪反而緊咬了唇……還是難耐,屈著膝躲避他。


  陶驤手按在她膝頭,向下一壓,她險些尖叫,瞪著他,臉漲的更紅。忍不住雙手掐住他的腰,指甲都摳進他皮膚裏去了。陶驤停下來,忍了好一會兒,想等她更放鬆。


  就這麽一會兒,他額頭上沁出大顆的汗珠來。


  忽聽得外麵電話鈴響,靜漪便推陶驤,陶驤卻不動。沒有人接電話,鈴聲歇了。他剛剛俯身,鈴聲又起,他皺了眉。


  靜漪忍著笑,趁機翻了個身,卻被陶驤抓住。


  聽到腳步聲上樓來,有人拿了話筒應電話,是秋薇。


  靜漪心怦怦跳,麵紅耳赤的,嗔怪地望著陶驤,用低到細不可聞的聲音說:“肯定是有急事找你……”


  陶驤正想說不一定,就聽秋薇的腳步聲近了,敲了敲門叫姑爺和小姐。


  “什麽事?”靜漪問。


  “岑參謀打電話來,說有緊急軍情。”秋薇回答。


  “知道了,告訴他我馬上下來。接電話”陶驤說。


  一陣腳步聲漸漸遠下去,外麵恢複了平靜。


  陶驤撐住手臂,將臉埋在靜漪的肩窩處。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鑽進他的鼻子裏去,讓他的意識有瞬間的停滯感。


  他翻身坐起,背對著她,順手扯了薄被給她蓋上。


  陶驤迅速地穿著衣服。一會兒,便恢複了整齊。回頭看一眼靜漪,她縮在被子裏,一動不動的,像蠶寶寶似的……他過去,手扶在她肩頭。


  隻覺得被下她身子一顫。


  “等我回來。”他低聲說。


  她反而縮了縮,沒出聲。


  陶驤撫弄了下她那俏皮的小發卷兒,手一停,看到她額上的胭脂痣。


  靜漪見他還不走,忍不住將他的手擋開,紅著臉瞪他,“還不快走?”


  陶驤微笑,低頭在她額頭上一吻。


  圖虎翼站在書房門外,看著匆匆趕來的岑高英。岑高英捏著電報夾子的手都要捏出水來了。兩人麵麵相覷,等著陶驤下樓來,倒是馬行健坐在外麵廊下,專心致誌地擦著他的靴子。


  蟬鳴高亢,更讓人覺得天氣異常的熱。汗出如漿。


  岑高英掏出手帕抹了一下額頭的汗,舒口氣。看了眼圖虎翼。


  圖虎翼吸了吸鼻子,指指樓上,說:“你要是等不得,就上去。”


  岑高英翻了個白眼給他,摘了眼鏡擦擦汗,再翻個白眼,才戴上,說:“我找死麽?”


  圖虎翼笑笑,說:“七少心情不錯。要闖禍趁這幾日。”


  岑高英撇下嘴,說:“還闖禍呢,我連司令部大門兒都沒走出去,就被揪回去待命,一直忙到這會兒。再這麽下去,我怕是要被退婚了。”


  “何至於。”圖虎翼咧著嘴笑,見秋薇給他們倆端了茶來,他不出聲了。


  “謝謝沈姑娘。”岑高英忙接了茶。


  “不謝,岑參謀。”秋薇依舊走開。


  張媽在後廊外帶著月兒劈絲線,秋薇也出去幫忙了。


  前後的門都開著,大廳裏通通透透的,隔了紗門,能聽到她們低聲說笑……聲音極低,身影和花木投在紗上,隔一會兒,才一動。


  岑高英看阿圖的目光跟著秋薇出去,喝了口茶,碰了碰他。


  阿圖看他,皺眉。


  “你一直想去作戰部隊不是?”岑高英問。


  阿圖沉吟片刻,點點頭,問:“有什麽消息?”


  “你不如趁這個時候跟七少再提一提。或者也就準了。七少不是不想放你下去,是也得有個好一點的機會。眼下新疆那邊,駐軍需要人手。馬將軍駐守的話,這邊許多空位,都要替補上去。”岑高英慢慢喝著茶,拍拍圖虎翼的肩膀,“把握機會,虎子。連我都想要求下去,何況你?”


  “你是七少智囊,不能隨便放你的。”圖虎翼笑著說。


  岑高英笑笑,聽到樓梯響,忙放了茶杯,整整儀容。


  果然抬頭一看,陶驤從樓上下來。


  “司令,馬將軍從迪化發來的電報。”岑高英上前,從電報夾子裏先抽出一張紙來交給陶驤。


  陶驤接過來,邊看,便往書房走。


  岑高英跟著他進去,看看陶驤的神色。


  陶驤把電報反複看了兩遍。雖然隻有十六個字。他點了支煙,說:“王端陽貪生怕死,潰敗退逃,此時回來攫取勝果。他樂意,上頭樂意,也得問問我手下將士樂意不樂意。敢傷我的人,就讓他有來無回。給馬仲成複電,讓他不必聲張,見機行事,酌情處置。逄敦煌還在伊犁,必要時可請求逄敦煌協同作戰。就照這個意思,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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