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暗流涌動
雙「卡槽」？
原來一個人能夠擁有兩種命格？
荊簡沒有想到成為自己的親傳弟子，還能有這種增益變化。
而董糯米似乎也有某種感應，她自己拍了拍自己的小圓臉，說道：
「荊簡哥哥，我有點困。」
董糯米的表情很難受。
荊簡以為董糯米不舒服，正準備探一探董糯米得脈門，這個時候卻聽到董糯米說道：
「我還沒有吃糯米丸子，我還不能犯困。」
「……」
虛驚一場。
董糯米忽如其來的困意，應該是和「卡槽」的增加有關。
這一覺，或許會睡上一陣子，但醒來之後就不會再有問題。
董糯米睡著前，嘴裡還念叨著諸如雞蛋、丸子之類的字眼。
只是困意來的太洶湧，她沒念叨多久，就吧嗒著小嘴，彷彿夢裡已經見到了一堆食物。
荊簡抱著董糯米走進屋子裡。
「她怎麼會這個時候犯困？」董年羙不解。
董糯米的確喜歡睡覺和吃飯，但早餐時間，把小肚子吃的圓鼓鼓之前，她不可能犯困。
荊簡避開這一茬，說道：
「我需要一間能住的屋子。」
嘴裡含著漱口水的董慧文一下就吐了出來。
「你說啥？」
荊簡重複一遍說道：
「我需要一間屋子，我要長期住這裡。」
「租房？」
「算是吧。」
董慧文的表情有點古怪。
這百川大學的學生，都這麼直奔主題嗎？我這個當媽的還在這呢，你就要跟我女兒同居？
董慧文直接拒絕。
她原原本本的將想法講了出來，只不過內容讓董年羙有些臉紅。
「你要跟我女兒談戀愛這個事兒，阿姨能理解，但是你們還小，現在應該重心放在學習上，而且這個地方這麼破舊，你一個大學生住過來也不合適。」
真實的想法，倒是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而是周圍都是一些窮鄰居，愛嚼舌根子的人。
一個大男人住進三個女人的屋子，傳出去影響也不好。
荊簡想了想，也是這麼個事兒。即便自己住在這裡，也要應付上課。
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這裡。
為自己徒弟的安危著想，他說道：
「我可以不來，但董糯米得隨我進學校。」
母女兩時瞪大眼睛。
所以他喜歡的居然是糯米不是年羙？
荊簡看著二人表情，大概就知道女人的發散性思維是有多荒謬：
「董糯米的修行資質很高，我本來不想講出來，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體內有著很多兇惡之人覬覦的東西，這個地方太偏，也因為貧窮而很少人關注，昨夜動靜不小，可是連警備廳的人都沒有來過。」
見母女表情開始擔憂，荊簡繼續說道：
「董糯米是一個修行的好苗子，她雖然還很小，按照這個國家的說法，十三歲后才接受修行資質檢測，但我可以斷定，她在十三歲那年，就足以成為一等一的高手，不過這之前，她會面對的兇險也不少。」
「那怎麼辦……」董年羙最疼的就是自己的妹妹。
至於修行的好苗子，倒是反而不在意，哪怕這會極大幅度改變一家人的生活質量。
董慧文一聽幺女兒有兇險，也登時收起了那些胡思亂想。
「百川大學高手無數，周沉淵，王五行，還有許多的其他老師，甚至學生，算是一道最強的壁壘。最近有很多修行者失蹤，其實就和昨晚我們遇到的那個人有關。」
修行者因為意外慘死，而後掌紋缺失，所有人都想到了黑魔女。
昨晚的經歷讓荊簡確信，這次的修行者連環意外死亡案，和顏又魚沒有關係。
那個名叫蘇禾的少年，應該是被命格反噬，而這一切發生才不久。
當命格取代了宿主思維后，就由吞噬他人的氣運，變成了吞噬命格。
所以才會盯上了擁有天選之人的董糯米。
災厄之子只是其中一個，也許將來還會出現更霸道的命格，說不定災厄之子都會被獵殺。
考慮到此，加上人間的內憂外患，荊簡自然得對徒弟好點。
「那個人不會善罷甘休，將來還會有不少人無緣無故的攻擊董糯米。」
「到底是為什麼啊？糯米身上到底有什麼？」
逆天改命。
多少人為了改命，不惜與天道一爭？
董糯米體內的，便是最好的命。
誰不想做天選之人呢？
荊簡搖頭說道：
「你只需要相信我，董糯米如果留在這裡，還會繼續遭遇危機，昨夜你也看到了，面具人根本不理會你我，一出手就是奔著董糯米去的。
她在這裡，這裡便不安全，不僅僅是她，周圍的人也很有可能被波及。而她若在百川大學，不僅安全，那邊的氛圍，也會讓她超凡的修行天賦，可以不被浪費。
昨日九武尊趕到，你應該明白事態的嚴重性。我並沒有危言聳聽。」
荊簡併不知道九武尊代表著什麼，單這句話說完后，董年羙明顯表情變了。
自己的瓜妹妹居然有著修行者趨之若鶩的寶貝？
妹妹居然可能是百里挑一的修行者？
在董年羙看來，百里挑一就是很難見到的天才。
但若只是百里挑一，荊簡收徒可不會那麼乾脆果斷。
隨後荊簡講了很久，董年羙本就是相信荊簡的，如今也明白了事態或許比較嚴重。
董慧文自然不捨得讓小女兒離開自家，只是白板眼裡，修行者無所不能，若是有修行者要謀害小糯米，她自然不認為自己和年羙能夠保護糯米。
隨後荊簡和董家母女聊了一番后，最終還是決定了讓董糯米去百川大學住著。
下午的時候，荊簡又聯繫了阿卡司，說了自己的安排。
董糯米到底還是小孩子，善良天真貪吃好玩，荊簡也不希望影響了董糯米的生活。
只得拜託阿卡司，做起了董糯米在校外的護衛。
阿卡司速度奇快，又極為隱秘，正是上上人選。
原本只為魔王服務，但這次情況特殊，阿卡司也沒有推辭。
董糯米依舊會正常的上學，同柳布丁的友誼小船還沒開到頭。
而董糯米也會偶爾回到陳家街，和董家母女一起生活。
至於董糯米在百川大學校內生活的相關手續，則還是阿卡司去操辦。
各地的學府，除了培養修行者，也都有著保護普通人的義務。但阿卡司之所以能順利辦下來，說服學校的人容許一個五歲多的孩子住在滿是修行者的北校區，並非是因為情理。
而是因為九武尊這個身份。
作為人間最強者之一，阿卡司真實的實力就連交手過的王五行也無法確定。
不管是名校還是財團，都願意賣九武尊一個人情。
……
……
百川大學，博遠廳。
這個如同大禮堂一樣的地方，大多時候是給新生們做類似激勵演講的。
百川大學的老師多少都有些真本事，所以這類演講往往座無虛席。
今日博遠廳略顯冷清，在座的只有七十餘名教師。
老校長梁啟秋此刻坐在第一排，而講台上負責整理此次議題的，則是一名年輕英俊，帶著眼鏡的男老師，他眼神看起來極為溫和，嘴角的笑容讓人感覺很舒適。
觀眾位上的一些女老師，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司馬臨城。
與周沉淵一樣，是年輕老師里人氣極高的。
如果說周沉淵冷冽的風格招很多男人喜歡，那麼司馬臨城溫柔的氣質則是讓學校的許多女學生沒有抵抗力。
此次博遠廳的議題極為沉重。
哪怕司馬臨城的聲音極富磁性且溫柔，依舊無法讓氛圍變得平和。
「三個月的時間，截止到昨日，就僅僅是我們百川市和蜀都還有連慶三地，就已經有一百餘名修行者死亡。死因各異。」
「有些事離奇失蹤，或許和萬獸有關，就在昨日，王老師和周老師上報的消息，在北校門外的美食街暗巷裡，發現了可疑液體。如果是萬獸的話，說明萬獸已經掌握了某種方式，潛入我們人類居住的地方。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壞消息。」
「但這些是所有人共同要克服的，而今日我們要講的，重點還是在於那些缺失了掌紋的修行者。」
司馬臨城打開幻燈片，裡面的內容取自於警備廳，都是一些因為意外慘死的修行者。
死於意外的普通人尚且不多，何況修行者？尤其是短時間內如此多的修行者死於意外。
而且都有一個共同點，缺失掌紋。
一幕幕幻燈片放過去，在座的老師都是有著極為敏銳觀察力的，他們確信這些人都死於同一人之手。
但偏偏，沒有證據。
在最為精準的推理下，這些死者都應該是死於意外，死於各種事故，而絕非他殺。
能做到這一點的，在已知的人類修行者里，只有一個。
「我真的不想暗示什麼，但此刻這裡都是自己人，我想大家不妨坦誠一點，在看到這些死者的時候，諸位想到了誰？」
司馬臨城這話說完后，便看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老校長。
梁啟秋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司馬臨城便繼續說道：
「目前學校收到的來自各個修行者公會的投訴信有四百封，是建校以來不曾有過的投訴高峰，其中大部分內容……都是指向那個學生。」
司馬臨城說的還算委婉，真實的情況可不是大部分，而是全部。
一些老師也在點頭，不算隱晦的表達著自己的一些看法。
司馬臨城繼續說道：
「這裡頭，甚至有天下第一樓的人。」
這句話讓一些老師露出驚駭的表情。
天下第一樓乃天王秦天下所創，也是這些年來對付邪惡組織五神會的主力。
據傳天下第一樓里高手無數，卻都沒有什麼江湖名氣，他們沒日沒夜的接受秦天下的指點和苦訓，不斷地提升實力。甚至傳聞其中已經有不輸於九武尊的高手。
他們是秦天下手下最強的那把劍。
也是秦天下在這個世界的話語權之一。
天下第一樓里奇人無數，卻都只聽從秦天下的意思，他們本就是因為秦天下的魅力，才加入了天下第一樓。
天下第一樓的人也從來不主動涉及各個修行者公會或者學院的事務。
因為天下第一樓只遵循一個聲音，如果天下第一樓插手，那就代表著這是天王秦天下的意思。
無聲的慌亂蔓延在博遠廳的每一個老師心間。
周沉淵說道：
「阿卡司今天下午告訴了我們一個線索，他在昨夜和一個面具人交手，他十分確信面具人就是掌紋缺失事件的真兇。」
「那麼他的證據呢？」聽到周沉淵講到阿卡司，司馬臨城內心頗為不悅，但體現在臉上，也只是表情更為嚴肅。
「他能否拿出死者？是否親眼看到了有人死在面具人手下且缺失掌紋？」
周沉淵冷冷的說道：
「自然是沒有。阿卡司出手，對方又如何能夠傷到其他人？」
「但阿卡司沒有留下他，沒有死者，也就是說阿卡司所說的一切，都只是猜測。要知道，他和天王秦天下可是有矛盾的。」
司馬臨城推了推眼鏡，笑道：
「小淵，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可是要頂住來自天王的壓力，為了九武尊，得罪三王中勢力最大的秦天下，這不妥。」
「我們應該追尋真相。」周沉淵的語氣沒有變，顯得執拗無比。
「但是時間不多，而且社會的輿論壓力越來越大，每個人都要我們交出黑魔女。與秦天下為敵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與天下為敵。」
司馬臨城見老校長沒有皺眉，便算是表達出了自己的看法。
「秦天下想要黑魔女，怕是為了研究吧？」周沉淵沒有放棄。
「什麼意思？」
「修行者意外慘死，失去掌紋，秦天下作為修行一道的領路者，肯定很在意黑魔女的能力。他一定是想研究清楚，到底是什麼力量讓一個學生無聲無息的殺死了這麼多修行者。」
「那又如何？」
「所以為了秦天下的私慾，我們就要放棄老師保護學生的天職，而出賣一個學生么？」
周沉淵的聲音略微提了一分，語氣中帶著憤怒。
梁啟秋一直以來面無表情，此時此刻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次博遠廳的議題，就是關於顏又魚的處置。
從目前的形勢看，老校長確信一件事，學校里的一些老師，恐怕已經開始畏懼。顏又魚的未來，會很難。
但他作為校長，只要還在位一天，依舊有著能夠定論的許可權：
「這件事還需要再查，如果真是顏又魚所為，我不會放過她。但她歷來善良，我相信這裡頭還有蹊蹺，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前，天王也好，九武尊也罷，誰也無法傷到我們的學生！」
梁啟秋的話頗為有分量，但他內心也有隱憂，不知道還能護住那位小姑娘多久。
（本章完）
~~~~~~~~~~~~~~~以下是目前為止可以公開的情報~~~~~~~~~
命格羈絆：連理枝。
當兩個極為合適的命格相遇時，且命格的宿主也彼此相愛時，會觸發特殊的命格羈絆——連理枝。
相愛雙方獲得修行增益會共享給對方，但在其中一方身死之時，存活之人體內的命格也會一併進入休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