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變故
金衣發話，黑衣老頭哪敢造次，牙根發癢也隻能看著倆人漸漸遠去。
路上，蘇清流在許中遠口中得知了一些當前環境的信息。
目前崖城共有三位金衣，九位紅衣，二十七位紫衣，黑白麻共計萬餘。
其中許中遠負責崖城北山邊防，那裏是與妖族接觸最為激烈的地方，但包括許在內，另外兩名金衣蘇清流同樣不認識，更談不上什麽當年下屬。
至於黑衣老頭，姓趙名啟山，身為黑衣，手底下管製著幾十個白衣、三百多號麻衣，也算小有權利。
但關於所謂的縱橫餘孽，無論他怎麽問對方都不回答了，仿佛有關縱橫二字，一切都是禁忌。
“別問了，若非看你與我很欽佩的一人年輕時有著幾分相似，我都不會出手救你。”接連追問讓許中遠有些慍怒。
縮了縮眼瞳，蘇清流試探性問道，“你是金衣大人，位高權重，能讓你如此欽佩的莫非是大帝級人物？據我所知，曾經風頭最勁的應該就是縱橫大帝蘇縱橫了吧？對了，他還有個弟子百裏朝宗，不正好該是你們青鸞衛的頂頭上司？”
許中遠登時止步，深深看了他幾眼。
“縱橫大帝身消道隕，青鸞衛也早就不是曾經的青鸞衛，至於百裏朝宗，嗬嗬，天乾大陸上已經沒有這個名字。”
話中似乎有些不屑意味，蘇清流還沒來及多想，許中遠便又道，“勸你少打聽百年前那些辛秘，更不要在他人麵前問起，這些都是殺身之事，不知最好。另外切記，不可對人透露你的姓氏！”
話罷，他再不多說，把蘇清流帶到入職的地方便是離去。
號牌貳拾叁，這就是蘇清流以後的代號了，令有麻衣兩套，鋼刀一把，還有一則勞什子青鸞衛製度手劄。
蘇清流也沒心思看，滿腦子都在琢磨自他輪轉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縱橫餘孽、蘇姓忌諱、青鸞衛淪落甚至易主，這些都是因何而起，誰人所致？百裏朝宗大陸除名，又是什麽意思…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到分配的院落，小院不大，三間簡素廂房代表還有兩位同僚共住此處。
“呦，來新人了，兄弟快快快，裏麵坐。”院角竹蔭下，一大白胖子很是熱情，說著瞄了眼號牌，“許、清、流，好，以後我就喊你清流兄了哈。”
對方熱情，蘇清流也不介意聊上幾句，有些事情大人物諱莫如深，小人物卻喜歡拿出來揣測討論，更何況這胖子一看就是個大嘴巴性子。
東拉西扯循序漸進，很快，有了收獲！
“我說清流兄，那個字還是不提為好。”胖子方褚掃了眼四周，“蘇這個姓，會惹來殺身之禍！”
目光一凝，蘇清流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始於一百年餘前的殺蘇令你不曉得？雖然那時你還沒出生，但這麽大的事聽也總該聽說過吧？”
殺蘇令，殺盡天下蘇姓人！
這極有可能就是衝他來的，因為有人猜到他哪怕輪轉重生也不會拋棄姓氏，但隻為殺他一人而讓天下蘇姓陪葬，對方也未免手筆太大、心腸太毒了一些！
既了解他又具備壓製百裏朝宗的實力，此人，絕對是個熟識，且極有可能在其餘五帝之中！
蘇清流騰一下站了起來，目光如火。
如此看來，縱橫餘孽就是指曾經的三千青鸞衛了，難道連同百裏朝宗在內，都已遇難？！
震怒歸震怒，但事關重大首先得徹查清楚。其次，那種級別的對手，目前也無法企及。
“三千兄弟，朝宗，我今日在此立誓，不管是誰，必取頭顱祭你們在天之靈！”
“還有，許中遠一定是知道什麽，必須找機會從他嘴裏挖出些信息！”
蘇清流暗暗想著，不可否認，眼下最明智的也的確是潛伏在此暗中調查。
青鸞衛不養閑人，當晚名叫秦越的兄弟回來後蘇清流就被換班巡山去了，方褚很仗義，大半夜的陪著他熟悉地形。
近幾年妖族偃旗息鼓，即便這碰撞最激烈的北山都很難見到妖族蹤跡，兩人巡遊許久毫無發現，可就在準備回返時，卻有接連七道高亢號角刺破靜夜長空。
“七重號，出大事了啊，趕快回去集合！”方褚麵色一凜，拔腿就跑。
不多時，兩人回到崖城訓練場，此時偌大的場地已經被“麻白黑”井然有序的列滿。高台上，紫衣紅衣則是立於三位金衣之後。
“諸位，剛得到斥候消息，北山八十裏前線發現妖族先行死士，後麵很可能還有大股部隊，咱們青鸞衛，要忙起來了！”
許中遠朗聲開口，大戰將至，麵色竟有些振奮，台下烏泱泱的人群則是一片躁動。
“可別選到咱倆啊。”
方褚緊張兮兮的嘀咕著，大戰臨頭，許中遠肯定要親自帶走大批人馬趕赴前線，去了就不一定能回來，他想留在崖城看家。
但蘇清流的想法截然相反，一來許中遠若是走了，他心中的疑問就不知道要擱到何年何月。二來，他太清楚一旦妖族入侵，人類將會麵臨何等殘酷的浩劫！
然而，崖城一萬五千青鸞衛，許中遠帶走一萬三，他偏偏是留守的兩千之一…
“你想去？”方褚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想去也不是沒辦法，咱留下的都是被認為實力過低的，所以你隻要在之後的試膽中取得成績應該就能過去。”
蘇清流微微皺眉，他本想直接離開崖城，但那樣做肯定會被當成逃兵統緝，如此一來，即便見到許中遠估計也得被人一刀砍了…
“試膽什麽意思？”
“就是給咱們這些嘍囉設的曆練啊，按慣例，下個月應該就會開啟了。”
方褚咧了咧嘴，補充道，“兄弟，你可別把它當成什麽普通比賽看待啊，我跟你說像咱們這樣的鍛身弱者去了也是送死，白衣們凶的很啊！”
蘇清流微微蹙眉，“那到無妨，一個月時間夠我提升到足以應對洗丹層次了。但，試膽中還允許自相殘殺不成？”
“噫~吹吧你就。”方褚點把嘴撇的老長，“不過說真的，信我就別參加，到時候跟我一塊躲起來，沒人會查具體人數的，至於去前線的事兒，哥們再幫你慢慢想轍兒。”
說話間已經回到住處，兩人便各自休息去了。
…
一轉眼數日匆匆而過，蘇清流巡山之餘奮力修煉，不過由於無相丹消耗一空，廢體所限，修元速度簡直可以說是停滯不前。
鍛身圓滿，距離能夠動用刀技、劍技等技門的鑄骨層次就差一步，偏偏，這一步怎麽都邁不過去，更不要提能使正統法術“元法”的洗丹層次了…
但他也不懊惱，修不了元法能修“魂術”，他有天乾大陸頂級魂卷《太易煉魂典》，雖然還是受著廢體拖累進步緩慢，但相比之前魂力終歸有所增強。
如果再麵對趙啟山那種洗丹修士，他有信心控其半息左右，麵對鑄骨修士的話，兩至三息信手捏來。
值得一提的是拘魂師也分等級，一至三為法師、四至六為法尊、七等法聖、八等法王、九等法帝。
此時他便在著重衝擊魂力，眼下已臨近初級拘魂法師，隻要達到那一步就可以使用更強魂術。
然而，意外突如其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目前崖城金紅紫三衣盡去，隻剩七八名黑衣，其中顯然以趙啟山最具話語權，他將所有人集合在訓練場裏，宣布了一件十分突兀的事情——
試膽大會，提前開啟！
試膽規則極其殘酷，所有選手將被送往一片存有大量妖族俘虜的密林，密林由法陣閉鎖，限時三天，取得十顆妖族頭顱便算通過，若三天期滿還未完成，則算失敗。
但與往年不同，今年試膽不允許棄權！
抬頭看去，高台上趙啟山嘴掛奸笑，似乎在醞釀著什麽陰謀。
蘇清流有些納悶，他可不認為自己已經重要到能讓姓趙的搞出這麽大動靜專門針對，所以這家夥倒像是有更大的企圖。
不過說實話，這麽一搞，試膽中若是遇到洗丹修士找麻煩，還真就相當棘手。
搖了搖頭，蘇清流不再多想，跟隨隊伍前往試膽密林。
不多時，一片山穀呈現眼前，方圓大約十裏，山門一道，四周峭壁阻隔，隻入不出！
隆隆巨響響起，高逾十丈的巨大山門轟然而開。
內裏，密林陰森，讓人隻看一眼心頭便隱隱不安！
“嗬嗬，往年試膽獎勵都是正常出線賞四象丹十枚，多取一顆妖族頭顱加賞一枚，上不封頂，且表現優異者將舉薦前線。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但我要說，今年本人做主，獎賞上調一倍！”
此言一出，不知為何，幾百白衣麵露狂熱，千餘麻衣卻如聞噩耗。
而隨著眾人全部湧入，山門關閉最後一抹光線消失的同時，白衣們臉上的狂熱似乎更濃了，麻衣則是哄的一下四散而去，西躲東藏…
殺機彌漫而起！
“有人欺進！”
瞳孔一縮，蘇清流敏捷的向旁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