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腥試膽
山門關閉後連十步都沒走出去,危機便已襲來!
他身形剛動,一記刀光便落在原來位置,是一名鑄骨白衣,眸子裏凶芒陣陣,殺意毫不掩藏。
“試膽規則是取妖族頭顱,你我無冤無仇,何以殺心大起?”
蘇清流皺眉,他到不是要跟對方講道理,而是想搞清楚為什麽放著妖族不找,偏要自相殘殺?
“嗬,這生瓜蛋子,妖族頭顱何等難取,相較之下,斬你們這些鍛身麻衣的腦袋卻猶如探囊取物,完了砸個稀巴爛拿去充數,管事的還能拚起來看看是不是人頭?”
對方神色貪婪再次逼近,“哥們讓你死個明白,你識相點,也別麻煩哥們親自動手了吧?”
蘇清流的確沒再讓他出手,也再懶得廢話,縛魂鎖下飛身一刀,對方身首異處。
腦袋滾落老遠,那震愕的表情凝固著,此人顯然沒能想到,麻衣中竟還有他踢不動的鋼板!
殺掉此人繼續向前,僅百步之餘,蘇清流又接連看到兩名白衣各自砍下麻衣頭顱,搗爛後裝入布袋,目光狂熱的繼續尋找下一目標。
對他們來說,麻衣就是丹藥,所謂試膽,更是一場狩獵屠殺!
狠狠擰眉,果斷又將那兩名白衣斃掉,當然,他不屑於也絕不會用人的頭顱去換丹藥。
此時應該已經離開山穀邊緣,隨著越發深入,周遭漸有妖族咆哮響起。
“嗎的,衝鋒聽不懂麽,再敢後退,老子叫你們求死不能!”
左側不遠突然傳來叫罵聲,緊接著狼嘯與頻臨崩潰般的嘶吼混雜一片,恐懼、憤怒、不甘、絕望…
蘇清流眸光驟寒,循聲快速掠去。
須臾,一片空曠的林地間,他見到七八個麻衣正圍著一頭狼人猛攻。
但這些人顯然不是狼人對手,每一記重爪揮出必有一人哀嚎倒下,周圍更是已經躺了十幾具麻衣屍體,死狀淒慘,肚腸滿地!
然而旁側卻有三名白衣談笑自如,偶爾還催促叱罵幾句…
“這狼人擁有堪比洗丹層次的力量,你們不敢硬抗,便讓麻衣送命消耗?”
“嗯?”有位白衣投來意外目光,見是一介麻衣臉色又迅速變得無比蔑然,“好個雜碎,誰給你的狗膽如此跟我等說話?!”
蘇清流並未回應,徑直向其走去。
曾經的青鸞衛,無有高低皆是兄弟,而如今,實力稍高的白衣根本不把麻衣當人!
這種風氣究竟誰傳下來的暫時不知,但隻要被他撞見,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一雙!
似乎察覺到他的殺氣,那白衣笑的更輕蔑了,“這雜碎一看就是新來的,瞧我好好給他漲漲記…”
記性兩字還沒說完,元魂猛然受到禁錮,手段詭秘無聲無息,偏又任他百般掙紮都無法化解,頓時,那白衣陷入了一種呆滯狀態。
“青鸞衛三個字,你也配提?!”
話罷出刀,頭顱翻飛!
剩下那兩名白衣麵色劇變,隻感覺後脊一陣發寒。
說實話,他們有想到這不起眼的麻衣會動手,畢竟每年都有不少初生牛犢挑戰權威,但結果毫無例外非死即殘!
可這個家夥…
“切莫衝動!”一白衣麵露驚恐,“兄弟,憑你這實力遲早晉升白衣,何苦為了幾個麻衣惹禍上身?“
“是啊兄弟,殺了我們簡單,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趙黑衣知道這事會是什麽後果!”
“趙啟山?”蘇清流腳步停頓,眉宇間頗有詫異。
一個玩忽職守唯利是圖之輩,還有閑心管自相殘殺的事兒?
更何況,他若真管,白衣虐殺麻衣又怎麽說?
兩名白衣一心求活,見蘇清流麵露費解,立刻道:“兄弟你想想啊,我們白衣的行為雖然有點那啥,可如果沒有趙黑衣的默許,敢這麽亂來?”
“何止默許啊,依我看那根本就是鼓勵!”
“你們當我傻子?趙啟山鼓勵你們殺麻衣對他有什麽好處?”說默許蘇清流信,說鼓勵可就太誇張了。
哪知,那白衣慌歸慌,神色間卻一點也不像說謊。
“兄,兄弟,我們哪敢騙你啊!你若不信可以隨便找其他白衣問問,就昨晚,他趙黑衣有沒有召集所有白衣,明裏暗裏的告訴大家殺麻衣也能換丹!”
“嗯?”蘇清流眉頭一擰,越發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此刻回想起試膽之前趙啟山在高台上的陰笑,再回想他今年私自篡改的不許棄權、獎勵翻倍等明顯能激化自相殘殺的規則,更有大軍剛剛開拔,後腳就搞出試膽提起開啟的行為…
將這些全部整理在一起,趙啟山的野心,昭然若揭!
“不好,姓趙的是想讓後防混亂,他極有可能是妖族細作!”
蘇清流深吸了一口氣,正所謂攘外安內,如果家裏亂成一團,前線的許中遠還如何跟妖族抗衡?
而許中遠若是落敗,以妖族秉性不把他生吞活剝才怪。屆時不僅目前唯一能解開前世謎團的線索會斷掉,妖族大舉入境,北境人族也將麵臨滅頂之災…
必須盡快離開這片密林,必須阻止他的陰謀!
“你們有沒有丹藥!”
“啊?這個…我們…”
“別他媽磨蹭,全拿出來!”
一聲暴喝,兩人嚇得趕緊掏出丹藥。
“你們現在立刻出發,把密林中能通知的所有人都通知到,叫他們去山門那裏集合!”
抓過丹藥,蘇清流直奔山門而去。
在他走遠之後,兩名白衣賠笑的麵容漸漸消失,一抹怨毒浮現出來。
很顯然,他們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腦子裏還在想著如何進行報複…
…
殘陽即將落盡,本就很昏暗的密林更加陰翳了,蘇清流盤坐於巨大山門之前,體外似乎有強勁氣機瘋狂湧動。
憑借丹藥,鍛身到鑄骨那一步終於邁了過來!
眼前,山門高逾十丈,仿佛堅不可摧。
他靜靜看著,雙瞳中陡然湧起金芒,山門內部但凡有被蟲蟻蛀空之處便一覽無餘。
此為鏡心,不屬於任何技門、元法,乃至玄至妙之術,天乾大陸十三奇門之一,金光一起,可遍觀萬法萬物破綻!
鑄骨之前他使不出來,這也是索要丹藥的原因。
因為如果所料不錯,自山門關閉之後趙啟山就再也沒想讓它重新打開,什麽三天試膽全是扯淡,密林當中有一號算一號,都會被活活困死!
而這山門如此堅固,一己之力根本無法破開,鏡心和所有人同心協力便顯得更加重要。
“嘿,果然在那呢!”
突然,一道得意的聲音從附近響起,緊接著林間簌簌之聲大作,成群結隊的白衣圍攏而來。
走在最前頭得有兩人,一個拿刀一個挺槍,之前那倆白衣跟在後頭,一臉狐假虎威。
“達爺,弘爺,我們說的人就是他!”
溫達手裏掂著一把細窄長刀,蔑笑著打量了蘇清流幾眼,“他?一個麻衣搶你們丹藥,殺了你們朋友?我說王虎王豹,你倆還能再廢物點?”
“達子,要我看這破逼事咱們別他媽管了,收拾個麻衣搞這麽大陣仗,都他媽跌份!”盛弘把點鋼槍扛在雙肩上,一臉不耐的嚼著草根。
溫達盛弘,白衣中數一數二的人物,鑄骨圓滿頻臨洗丹,更有強悍技門在身,絕非普通白衣能比。
“達爺弘爺,這狗雜碎真的很有兩下子,而且…他還指名道姓說要幹翻你倆!”
“沒錯,他說你倆名不屬實,在他手底下走不過一招!”
王虎王豹,也就是之前被蘇清流索要丹藥那倆白衣添油加醋的道。
“你真這麽說了?”溫達看向蘇清流,目光中充滿蔑視。
蘇清流神色平靜,“我沒說過。”
眾白衣發出譏笑,溫達則得意的點了點頭,區區麻衣,量他也不敢說這種話。
“不過你要是想聽,我可以現說一遍給你。”
語氣依舊平靜,卻將那此起彼伏的譏笑完全壓了下去,惹得一眾白衣投來詫異目光。
蘇清流脖頸微揚,他不是吃飽了沒事幹,而是看得出溫盛兩人是白衣頭頭,不把他們擺了,其他白衣不可能聽話。
“哦?那你不妨說下試試,不過說的時候要小心了,因為我會在你說完之前斬下你的舌頭。”溫達斜覷他一眼,笑嗬嗬的給出了充滿自信的回應。
“達爺,還跟他廢什麽話啊,這雜…”
王虎王豹還想拱火,然而話沒說完,一道身影驟然閃至眼前!
瞳孔中,那道身影疾速放大,他們想躲,可大腦卻陷入一片空白,像是有什麽東西將元魂牢牢鎖住一般。
唰!
一蓬血線飛濺,一刀兩命,死不瞑目!
眾白衣愕然,包括溫達盛弘都愣了一下,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近乎密林白衣全部到場的陣勢下,這麻衣竟還敢率先出手,直接殺人!
“媽了巴子的狗雜碎,在老子眼皮底下放肆,活膩歪了?!”
盛弘大罵一聲挺槍刺來…